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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影低声跟金嬷嬷解释:“我是来汇报任务结果。”
“明天汇报也不迟。”傍晚杨梦尘安排青影任务时,金嬷嬷也在,故而知晓是什么事情。
迷蒙间听见屋外金嬷嬷和青影的说话声,杨梦尘睁开眼睛:“嬷嬷,让青影进来。”说着起身走到旁边的木架子边,用清水洗脸醒神。
听得杨梦尘指令,金嬷嬷狠狠瞪了青影一眼,转身引着他进去,边把饭菜重新放在桌上边劝着:“饭菜还热着,姑娘将就吃一些。”
纵使腹中空空,杨梦尘仍然动作优雅地吃完饭菜,接过金嬷嬷递来的水漱了口,然后掏出布帕印了印唇角,端起药茶浅抿一口,这才看向青影:“你说吧。”
“果真不出杨姑娘所料!”青影随即刻意压低声音跟杨梦尘汇报事情经过。
慢慢把玩着手中茶盏,杨梦尘面容平静,漆黑眼瞳里幽深不见底:“先不要打草惊蛇,等疫情根除后再行处置,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属下遵命!”青影行礼离去。
放下茶盏,杨梦尘站起身:“嬷嬷在屋里歇息,我带海棠去查看病人们的情况。”不等金嬷嬷说什么,举步走出房间。
前世自爸爸身故到她逃离的那十年时间里,每天夜里她最多只能休息三四个小时,甚至经常会突然被叫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即使到了这里,也无法改变易惊醒再难入眠的习惯。
看着杨梦尘离去的娇小背影,金嬷嬷眼含疼惜和无奈,收拾好碗筷后去休息,明天才有精神伺候姑娘。
七天后,除却少部分重度感染的病人,其余人都已经痊愈。
杨梦尘让人将重度感染者搬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方便统一治疗,接着安排人再次对各家各户进行彻底消毒杀菌,该焚烧的东西焚烧,不能焚烧的东西一律用滚水煮三遍,然后才同意康复者回家入住。
半个月之后,金泉村的禁令解除,劫后余生的所有人拥抱啼哭在一起,全都沉浸在脱离死亡威胁的狂喜之中。
看着疲惫消瘦许多的妹妹,杨家八兄弟湿润眼眶里饱含着浓浓疼惜和自责,尤其是杨成安。
明白哥哥们的心思,杨梦尘故作俏皮地眨眨眼:“哥哥们,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是,我们一起回家!”八兄弟忍着泪异口同声回答。
其余人喜极而泣。
连成熟稳重的罗大夫和萧洪涛也表情激动,眼底眉梢满含欣喜之色。
这一次不仅以最短时间根治了瘟疫,最主要的是全村没有一个人因瘟疫死亡,这可是一项举世震惊的创举,而他们亲自见证和参与了这一奇迹发生,由衷感到骄傲和自豪!
金泉村的村长,里正和族长,长老们带领着全村人跪在杨梦尘等人面前。
年逾六十的族长真诚道:“老头子和全村人叩谢诸位的救命之恩,全村人永生不忘诸位的恩情!”说完,重重磕头,金泉村人也跟着磕头感谢。
“族长快请起来。”萧洪涛连忙上前欲扶起族长。
杨家八兄弟和其他人也去扶村里的长辈。
谁知族长不但不起身,还朝萧洪涛摇摇头,继而面向杨梦尘:“多谢杨九妹的再造之恩,我等必定当牛做马回报杨九妹的大恩大德!”
如果不是杨九妹舍身犯险及时前来救治他们,如果不是杨九妹耐心劝导和鼓励他们,如果不是杨九妹找到疫情根源,并通知他们且加以控制,如果不是杨九妹和杨家无私提供大量药材跟物品,当然还有其他村子人的帮助,他们必死无疑,哪里还能重见天日?
不止族长对杨梦尘感恩戴德,整个金泉村人都感激涕零,心里再次认定杨梦尘就是上天派来的仙女!
“族长爷爷使不得!”
杨梦尘伸手扶起想要磕头的族长,族长的年纪比自家爷爷还大,她可受不起族长这份大礼:“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其实你们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卓水全,要不是他恰好来你们村子发现了情况,当即又是请曾大夫,又是去县衙报信,我们也不会知晓并尽快赶来,最值得赞颂的是,卓水全不顾自身安危,忙上忙下帮助你们度过难关,故而你们应该感谢卓水全。”
“应该感谢,应该感谢!”族长和金泉村人忙向卓水全致谢。
卓水全憨厚脸上泛起了红晕,连连摆手:“不用谢,我也是碰巧而已,换了其他人同样会这么做的。”
“萧伯父,卓水全这种无私无畏,舍己救人,高风亮节的品德,值得大家称赞和学习!”杨梦尘看着萧洪涛:“若大家都象卓水全这样,人与人之间互帮互助,团结和睦,我们的国家必会更加繁荣昌盛!”
萧洪涛点头:“尘儿言之有理,本县回去就将卓水全的事迹加以整理并宣传,倡导大家向卓水全学子,同时颁发奖令,以示褒奖!”
“草民只是尽自己本分,实在愧不敢当!”卓水全跪在地上,泛红面容略带无措。
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的得意和轻狂,杨梦尘暗暗点点头:“你这是高兴得呆了?还不快谢谢大人?”
“草民叩谢大人恩典!”卓水全此时没什么思维能力,不过他相信杨九妹肯定不会害他,于是听了杨梦尘的话,连忙磕头行大礼。
萧洪涛笑着抬手:“起来吧。”
站起身,卓水全朝着杨梦尘深鞠一躬,心里很感激杨梦尘。
杨梦尘笑了笑,示意他无须多礼。
众人也为卓水全高兴,全无半点嫉妒和不甘,尤其是金泉村人,毕竟卓水全也救了他们的命。
“杨九妹,老头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族长踌躇半晌,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出来。
杨梦尘了然笑道:“族长爷爷和大家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们的水源问题,现在我们先去那口井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们感染了瘟疫?”
“谢谢杨九妹,谢谢!”金泉村人感激又如释重负。
村子周围没有河流,无论是生活用水,还是灌溉庄稼,都取自那口井。
如今那口井的水不能再用,如果找不到新的水源,他们只能每天去邻村取水,可这样一来,既不方便,也担心引来邻村人不高兴,或者只能远走他乡,但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谁也舍不得离开。
杨九妹聪慧能干,又是仙女福星,相信杨九妹一定能帮他们找到新的水源。
不露痕迹看了青影一眼,青影回了她一个放心眼神,杨梦尘和众人很快来到那口井边。
水井直径约一米五宽,井口有一个木架子,长长的粗绳索绑着一个木桶,井壁用大条石修砌而成,从井口到水面约有十几米深,看不清水面是否有东西。
村长亲自打了半桶水上来,井水虽有些许浑浊,但再无其他,众人都下意识地看向杨梦尘。
杨梦尘看了看海棠,海棠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索,绳索上绑着一个很大的铁制飞爪,将飞爪抛入井中,直至感觉到了井底,开始或左或右,或前或后晃动着。
站在前面的人紧张又疑惑地看着,周围其他人不明白杨九妹要做什么,却都聪明地没有说话。
“小姐,有东西!”海棠忽然对杨梦尘说道。
杨梦尘挑挑眉,示意海棠将东西取出来,海棠试了试手,开始缓缓把绳索缠绕手臂。
看海棠动作有些缓慢,似乎是东西很重的样子,杨成容和杨成宁上前帮忙。
杨梦尘没有阻止兄弟俩,其实这种事对海棠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要知道空爷爷一早就跟她说过,海棠是武学奇才,武功排名天下前十位,当时她听了差点吓一跳,这样的高手空爷爷却派来给她做丫鬟,可见空爷爷是真心疼爱她。
众人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慢慢上升的绳索,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导致这场瘟疫,而金泉村人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安,至于为何会不安,又说不清楚。
没多久,东西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当看清那东西后,众人俱是神色骤变,好在杨梦尘早就吩咐各家妇人和孩子们留在家里,在场的人均是男子,不过仍有些妇人执意前来,而很多胆小者看了那东西,吓得跑到旁边哇哇地大吐特吐。
金嬷嬷下意识捂住杨梦尘的眼,杨家几兄弟第一时间挡在妹妹面前,百合胆子不小,但看到那东西仍脸色发白,却坚持守在杨梦尘的身边。
轻轻拿开金嬷嬷的手,杨梦尘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不怕,然后转眼看向已经被海棠和两个哥哥平放在地上的东西,漆黑眼瞳深邃如墨,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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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谁是真凶
那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蛆虫滋生,白骨森森,已然看不出本来面目,不过从身形和尚且完好的衣服可知是个成年男子。
前世杨梦尘曾参加过地震救援,也见过很多死于各种事故而景象凄惨的人,此刻自然很平静。
想到之前大家喝的竟是浸泡这具尸首的井水,金泉村人个个直反胃,很多人或是蹲下或是转身狂吐,有人直至吐出黄胆水也没停下,连族长等人也脸色发白,浑身发毛。
显然金泉村出了人命案,萧洪涛身为县令不能坐视不理,刚想让卫林去县衙找仵作来,却感觉自己衣袖被轻轻扯了几下,转眼一看,原是尘儿,见她眨了眨眼,不禁心念一动,于是没再言语。
“你们可认识此人?”杨梦尘淡淡地问金泉村人。
金泉村人都摇头,已经面目全非了,他们哪里还能认得出来?
漆黑眼眸似有若无扫了人群中的某个人一眼,杨梦尘眼神平和却又犀利如寒刃,继而轻声对萧洪涛说道:“萧伯父,既然金泉村没人认识,那就运回县衙再处置吧。”
那人不惜以全村人的性命来布下这个局,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她就等着那人自己跳出来好了。
果然,萧洪涛还没点头,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站了出来,模样还算周正,然而一双狭长眼睛时不时眯成两道细缝:“大人,此人看着很象我家隔壁的廖小富。”
“你确定?”杨梦尘挑眉看向男子,眼底眉梢蕴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不能肯定。”男子迟疑道:“不过我记得廖小富穿过跟这个差不多的衣服,当时廖小富还炫耀说是他娘子当了一支银簪子,特意买了布亲自给他做的衣服,村里应该有人见到过。”
“听戴强胜这么一说,我好象是见过廖小富穿过这种衣服。”人群中有人想了想说道。
“我也见过。”又一人附和。
接着有几个人纷纷证明他们看到廖小富穿过。
戴强胜眼底划过一丝得逞和算计,面上却很正直:“大人可以让琴……廖小富的娘子前来辨认一下,就知道此人是不是廖小富了。”
“你说的有道理。”将戴强胜的心思看在眼里,杨梦尘唇角一抹冷诮稍纵即逝,随即询问廖家娘子可在,得知廖家人没有来,于是吩咐王通跟一个村民去请廖家娘子过来,转而看向村长和里正:“廖小富平时为人如何?你们可知他跟什么人有仇?”
“廖小富为人蛮横无赖,游手好闲,又惯会偷鸡摸狗,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被他偷过东西,但应该没人会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杀了他,至于他有没有仇家,我们不清楚。”村长叹口气,真是作孽哦。
里正接口道:“廖小富平常爱去镇上赌博,赢了钱就去那种地方,(顾及着杨梦尘还是个小姑娘,里正没明说),输了钱就醉醺醺回来拿方琴,就是他娘子和儿子二蛋出气,三天两头把方琴母子打得起不来床,村里人劝说了很多次,他不但不收敛,还打骂前去劝说的人,村里人虽然同情方琴母子,却也帮不上什么忙。”
在场的金泉村人无不点头证实。
瞧见众人皆无同情,有人甚至还面带庆幸之色,杨梦尘挑眉,看来廖小富引起了公愤。
“廖小富是不是经常酗酒?”
“他每次从镇上回来都喝得烂醉。”戴强胜抢着回答:“在家里有事没事也要喝酒,简直无酒不欢。”
“那你可看到廖小富怎么虐待他娘子和儿子的呢?”
“他脱光二蛋的衣服,用细藤条抽打,直到二蛋皮开肉绽昏死过去才罢手,对廖家娘子除了拳打脚踢,还拿火炭烫,剪刀扎,反正花样百出,跟个疯子一样。”
众人听了义愤填膺,同情方琴母子之际,对廖小富深恶痛绝:这种人真是猪狗都不如!
杨梦尘面容始终沉静如水:“廖小富的爹娘没制止么?”
“他爹死得早,只有一个寡居老娘,从小到大无论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老娘都想尽办法满足他由着他,现在根本管不了,好几次他连他老娘也照样毒打,如今他死了,他老娘和廖家娘子,还有二蛋以后再也不害怕被虐待了。”戴强胜一脸正气和关心。
安静看着戴强胜,杨梦尘漆黑眼眸里蕴含着讳莫如深的幽芒。
或许戴强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表面义正言辞地揭露廖小富恶行,其实言语间明显饱含着嫉妒和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