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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小猪仔,觉得如何?」他戏谑的哑声问道。
朱宝儿眨眨眼,慢慢的回过神来,对上他湛亮的双眸,又是一阵羞意。
「什、什么如何?」她娇羞的低下头,避开那恼人的眸光,看着他脚上被自己连踩两脚的污迹。
「我的吻啊,娘子还满意吗?」虎将故意凑近她,她羞红脸的模样让他觉得煞是可爱,忍不住想多瞧些时候。
这……这个男人……
朱宝儿这会简直羞得抬不起头来,早知道他这么可恶,她就踩得更用力些。
「啊!对了!」脑袋灵光—闪,她突然抬起头。
虎将没料到她会毫无预警的动作,一时间只闻「叩」的一声响,她的脑袋便结结实实的撞上他的下巴。
「小猪仔……」他痛得闷哼一声。这只小猪仔,真懂得怎么破坏气氛。
「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无措的喊,拾手替他揉了揉下巴,见他无奈的瞪着她的模样,又忍不住失笑。
「好笑吗?」他斜睨着她,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住怀里一带,紧紧的圈抱住她,假意威胁。
「不,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她非常识相的摇头,尽量维持住唇角的水平,心跳应和着他的心跳,相贴的身子热得发烫。
「好了,你刚刚到底想到什么?」虎将低柔地问,一手圈着她的腰身,一手拂过她发烫的脸侧,将几缕黑缎般的细丝拨向耳后。
「我打算改良我的绣花鞋。」她立刻说出自己的妙计。
「改良绣花鞋?」他感兴趣的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方才虽然我很用力的踩,可是效果有限,我的脚底也挺痛的,所以我想,如果在鞋底脚跟的地方加入一块硬物,效果应该会更好,你觉得呢?」
他笑了,一直知道她是聪慧的。
「我觉得你很厉害,不过要改良之前,先学会下一招,也许你可以再加强其他部分。」他放开她。「除了脚背之外,陉骨也是弱点之一,当你和歹徒面对面的时候,你就可以踢他的陉骨,比起踩脚背,应该会更痛上几倍吧!」
「踢陉骨?」她狐疑的低头,抬脚对着他的陉骨比划了一下,没有真的踢下去。「是这里吗?」
「对,别真的踢,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不肖之徒。」他打趣的说。
朱宝儿闻言,讶异的瞠大眼,喉头突地发热。这是第一次他如此明确的承认了这个身分,怎能不叫她激动不已?!
「嘿!怎么了?」瞧见她突然红了的眼眶,他立即问。
她只是摇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生怕一开口便是呜咽。
虎将望着她,突然轻轻一叹,将她揽进怀里。
「傻瓜……」他心疼不已,猜到她为何红了眼,怕是只因为他的一句话,短短的六个字——我是你的夫君。
朱宝儿埋头在他胸膛,虽然红了眼,却温柔的笑开。
良久,稍稍平息了激动的情绪,她才缓缓说:「夫君,我决定在绣鞋前端也做些改变。」
「很好,接下来最后一招,我告诉你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在哪里,以及要怎么攻击,不过教你之前,你得发誓,绝对不会把这一招用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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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神祭,是这地方的风俗,每年春耕、夏至、秋收时分便会举办,祭神祈福,祈求风调雨顺,作物丰收。
今夜,玉龙寨在广场中央燃起火堆,所有人围坐在火堆四周,十数名壮丁则在火堆旁跳着气势雄壮磅礴的祈神舞,鼓声冬冬,直直敲入心头,振奋人心。
朱宝儿坐在虎将的右侧,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她有些震撼,有些兴奋,要不是坐在她右边的人不是郭雅君,如果她没有发现周遭的寨民们对她投来略带傲意的眼光,她应该会更自在,更兴奋一些。
他们的表情好像在告诉她,她有多不识相,硬是插入夫君和郭雅君中间似的,让她如坐针毡,没了心思观看表演。
只是正当她感到无奈时,置于膝上的左手突然被温热的大掌握住,她讶异的偏头望向左侧的人,只见他一脸专注的望着场中正在表演的祈神舞。
微微一笑,这会她不再在意那些眼光,反手与他十指相扣,那股温热从他的掌心传至她的,窜入她的手臂,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后攻进她的心,加快了血流的速度,一时间,怦怦的心跳声在她的耳际响个不停。
于是她粉脸红了,心神醉了,直到右手突然传来一阵热烫的痛——
「啊!」她瞬间痛呼,惊回了神智,这才发现右手背及腿上被泼了一杯热烫的茶水。
虎将闻声立即回眸望去,倏地眼神一厉,怒瞪向郭雅君,接着便飞快的将身旁人儿抱起,奔至广场边从湖里引来的水道旁,将她的手泡进冰凉的水中。
那端传来郭雅君惊恐啜泣的声音,紧接着的是众人的安慰,还有……朱宝儿有些无奈的笑。竟然是责怪她这个受害者,不该这么夸张喊痛的抱怨。
「夫君,我没事。」他周身冷冽的怒气确实有些吓人,也难怪那柔弱可怜的郭雅君会被他一瞪就吓哭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被烫伤的人都没哭了,郭雅君却哭得那般伤心,真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虎将瞪着她手臂上的红痕和水泡,暗自责怪自己的大意。
「你的腿也烫到了?」她罗裙上也有茶水的痕迹。
「大腿的不严重,被手挡着,又隔着几层布料,没事。」朱宝儿立即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她的话可不可信。
「真的没事,而且大庭广众的,我可不想湿了衣裳。」她赶紧声明,不想在郭雅君面前太过狼狈。「还有,水很冰,若真下水,我一定会生病!」
似乎是最后的「威胁」生效,他决定相信她没事的说词,只继续地浸泡她的右手。
见状,朱宝儿才松了口气,视线望向广场中央,正好看见赵裕仁朝他们走了过来。
「夫君,赵公子过来了。」她低声提醒。
「哼。」虎将冷哼一声,根本懒得回头看一眼。
赵裕仁来到水道边蹲下,有些犹豫的开口,「老大,雅君她是不小心的,你别怪她,她自己也烫到指头了。」他刚刚也看见老大那冷厉的眼神了。
「你如果不是来替你大嫂治疗烫伤的就滚开!」他冷酷的说。
闻言一窒,才连忙道:「我看看。」
虎将冷冷的瞥他一眼,才以极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将朱宝儿的手从水中拿起。
赵裕仁上前诊察,看见她手背已经起了水泡,可见那热茶是滚烫的,才刚从火炉上拿下,倒进杯子里……
不是故意的吗?
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自己就坐在雅君旁边,亲眼看见她的动作,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
「我那儿有专治烫伤的药膏,我马上回屋拿来。」他起身奔回屋子,一会儿又匆匆飞奔回来,手上拿着一盒膏药,交至虎将手中。「这对治疗烫伤很有效,涂抹上去之后不要包扎,大约三日之后便能消肿。」
「谢谢你,赵公子,让你费心了。」朱宝儿见她夫君接过药膏之后哼也没哼一声,赶紧开口道谢。
「大嫂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事。」赵裕仁难掩羞傀的望向老大,一脸欲言又止。
朱宝儿能理解他想说什么,但此刻她是受害者,没道理还要负责让别人宽心,所以她选择当作不知道。
视线落在身旁的男人脸上,见他自责的神情,她的心又是一揪。
「夫君,这不是你的错。」她用左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只是一个意外罢了,你别责怪自己。」
「不是意外,我明知道她表面温柔恭顺,内心阴险狠毒,却没有多加提防,才累得你受害,是我的错。」
「老大,你这样说雅君太过分了!」赵裕仁愤慨地带为师妹抱不平。
虎将冷冷的瞪着他,「你扪心自问,郭雅君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张了口,却久久说不出话。
「哼!」虎将鄙夷的冷哼一声。「看在你们喊我一声老大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再为美色所迷,否则总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朱宝儿听见这两个字,有些疑惑,可是并没有插嘴,她不想介入他们兄弟间的争执。
「老大……」赵裕仁不禁皱眉。就算雅君这回是故意的,也是因为爱着他,一时嫉妒才做出糊涂事,老大根本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就将她批判得这般严重。
「我想你是听不进去了,也罢。」虎将光看他的表情就猜得到他心里的想法。「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以后,年后之约也取消,我们不会再来了。」
「老大!你真要为了一件小事做如此大的反应吗?」赵裕仁难以置信。
「小事?如果今天烫伤的人是郭雅君,泼热茶的人是宝儿,你们会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吗?」他嘲讽的勾起唇。
赵裕仁抿唇,没有回答。
「不敢答,是不是?」他摇了摇头。「你们当郭雅君是宝,当别人是草,我则刚好相反,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
赵裕仁无法反驳,可是瞥向朱宝儿的眼神却从原先的愧疚变成了责怪。
接收到他的眼神,她无奈的一叹。
「赵公子,你不必用那种眼光看我,从头到尾我是最无辜的好吗?明明是受害者,你的眼光却告诉我,你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他有些狼狈的撇开眼,心惊于她竟是这般雪亮聪慧。
「裕仁,你以为众人对宝儿的敌意我真的不知不觉吗?」虎将沉声说:「你何不想想,你们为何要敌视宝儿?她惹人厌吗?或者她得罪你们?对你们做了什么坏事?我想应该都没有才对,不是吗?那么,你们为何敌视她?」
「他们只是心疼雅君,没有恶意的。」赵裕仁一顿。「老大,你该不会认为是雅君唆使的吧?她不是这种人,你真的误会她了,她根本什么都没说啊!」
「她不用说什么,只要表现出因为宝儿的存在而伤心难过的样子就够了。」他冷嗤,郭雅君的手段他清楚得很!「她是你们的宝,你们为了她,可以颠倒是非,可以践踏他人,听听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怪罪宝儿大惊小怪、反应夸张,害你们的雅君宝贝被我一瞪吓哭了!你觉得这是应该的吗?」他不怒反笑,笑中尽是蔑意。
「他们只是……心疼雅君啊!」他无力的辩驳。方才众人的态度确实不对,他无话可说。「但是,老大真的错怪雅君了!」
「就算我错怪了郭雅君,她不是阴柔害物之人,但光是你们对待她、以及为她对待他人的态度,就足够让我对她退避三舍。这三年来,你们还不能领悟我根本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吗?」
赵裕仁这下子真的无言了。
虎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若不能醒悟,他也无能为力。
「我们回去吧!」他对一直静静听着他说话的小女人说。
朱宝儿点头,有些不忍的望向沮丧的赵裕仁,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夫君离开广场,回小屋去了。
第七章
「真的要离开吗?」回到小屋,朱宝儿轻声问。
虎将不发一语的拉着她坐下,打开药膏,轻柔的为她上药。
疼痛让她脸色惨白,贝齿咬着红唇,忍着不让自己痛呼。
「很疼,是吗?」瞧她硬是忍着不喊痛,让他有些气,却很是心疼,最后只能化为一声轻叹。
「还……还好……」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上完药应该会舒服点,你忍着。」
「嗯,夫君不用担心,我忍得了。」
好不容易终于上好药,药性带来一片清凉,减缓了那燥热的疼痛,朱宝儿才吁了口气,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松懈,
虎将见状,缓缓的舒了口气,看着她手臂上的烫伤,终于回答她最先的问题。
「带你来这儿,除了想避开麻烦之外,要教你防身的基本功也方便些,另外,我原本还打算,若你能适应寨里的生活,就暂时让你留在这儿,我可以放心的下山处理掉那些麻烦,结果眼下制造麻烦的却是寨里的人,那么继续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抬头望着她。「不过,小猪仔,我得先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她歪着头问。
「现下外头有很多人想要挟持你来威胁我,找我报仇,我们这一出去,可能会有应接不暇的麻烦,怕吗?」
「怕,不过我会勇敢面对。」她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