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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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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她歪着头问。

  「现下外头有很多人想要挟持你来威胁我,找我报仇,我们这一出去,可能会有应接不暇的麻烦,怕吗?」

  「怕,不过我会勇敢面对。」她坚定的说。

  「我会保护你的,信我吗?」他又问。

  「我信你,我也会保护你。」她认真的答。

  「那就有劳娘子了。」虎将笑得温柔。「我该怎么感谢娘子呢?」偏着头,凝望着美好的她,炯然的双目闪过一丝异彩。

  娘子……他唤她娘子呢!

  「不……不用了……」他的眼神让她羞涩。他……想些什么?为何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口干舌燥?

  「娘子,我会小心不弄疼你的手。」他倏地欺近,柔声宣告。

  不弄疼她的手?什……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啊!」冷不防地被他拦腰抱起,朱宝儿惊呼一声,失措的迎向那双炽热的黑眸。「夫君?你要……做什么?」

  虎将没有回答,直接抱着她走进她房里,将她放在炕上,才带着笑意,沙哑低语,「我要做今早海棠离开前,悄悄对你说的事。」

  下一瞬间,朱宝儿只感觉到全身血液全住头上冲,一张俏脸涨得火红,心跳如鼓,越来越快,激烈得让人担心是不是下一刻便要眺出胸口。

  「你……你……你……」她的口舌首次失去作用,一个「你」在唇齿间绕了数回,却迟迟带不出下—个字。

  「你要问,我是怎么知道海棠说了什么,是吗?」他俯首,鼻尖几乎与她的相抵。

  「嗯……」意识蒙胧的喃应一声,朱宝儿只觉男性的气息神密的包围着她,钻人她的鼻间,让她眼儿开始花了,意识昏了,身子软绵绵的,他健臂一带,她便瘫在他胸前轻喘。

  「其实我不太确定,不如我一件一件做,娘子来告诉我正不正确,可好?」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旁。

  她不记得自己允了没有,记得的,是他温热的大手在她的身躯上游移,是他湿热的唇舌挑起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觉,她敏感地颤抖、难耐的申吟,应和着他粗嘎的泜喘,他们火热的身躯相贴,最后那坚硬与柔软的结合,那撕裂的痛、那体贴的停留,以及接着而来激狂的律动,皆使她无法遏止的轻泣。

  在神魂激昂的攀升至云端时,她似乎唤着他的名,不停的不停的重复着、低唤着……

  末了,耳边似乎听见他喃喃的低语,似虚幻,似真实,说着一句……什么?

  不记得了,她累极、满足的沉沉睡去。

  你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虎将侧身躺着,凝视着安然睡去的人儿,慢慢的抽开手,坐起身,小心翼翼的察看她的手,心头不免责怪自己太过孟浪,为何突然之间遏抑不住对她的渴望?

  是的,渴望。

  他仿佛在沙漠中行走多日,滴水未进的旅人,而她,则是最甜美的甘泉,就在遥远的前方,诱引着他一步步前进,一步步接近,侵蚀着他的意志,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让他充满渴求。只是当他终于抵达,却突然间不敢伸手触碰,生怕最终会发现,一切只是海市蜃楼,手一伸,便烟消云散。

  可是现在他已要了她,便不可能再放开,所以在最激狂的时候,他告诉她,她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就算住后她后悔、痛苦,甚至恳求,他也不会放开了,只会拖着她,一同坠入地狱!

  「你会后悔吗?」他喃喃低语,指背轻轻滑过那犹带因激情而嫣红的粉颊,缓缓的划过下颊,落下颈项,接着慢慢的,大掌虎口张开,轻轻圈住她纤细的脖子。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狂烈。生命是多么脆弱,只消这么一用力,她就永远不会对他说出「后侮」两个字……

  耳边突然响起她低吟他名的声音,眼底的狂烈倏地敛去,他眼眸一抬,定定的望着她巴掌大的脸。

  「寒松……」熟睡的人红唇轻启呓语,曼妙窃窕的柔滑身子不安分的蠕动,朝他偎近。

  下意识的,他侧身躺下,迎接她香馥柔软的身子,小心避开她烫伤的右手,密实的将她锁进怀中。

  积郁的胸口这才舒缓,徐徐的闭上眼睛,随着她胸口的起伏,鼻间的吐纳,慢慢的一同坠入甜美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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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星光隐晦,月儿也躲入云层后,四下一片黑暗,万籁俱寂。

  虎将突然睁开眼睛,黑暗中,炯栗的双眸宛如两点星芒,透过黑暗,似乎正在聆听着什么。

  轻轻的将怀中的人儿移开,抽出手臂,他俐落的起身下床披上外衣,拿起枕边的玉笛,无声无息的掠出寝房,随手将房门掩上。

  黑暗中,俊傲的面容上,缺少温度的冷峻眸光扫视着寂静的夜空。太静了,静得诡异,连丝虫鸣蛙叫都没有。

  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不明显,他却立即感受到。

  紧接着,一道劲气袭来,早有防备的他没有闪开,反而挥出右掌挡下,左手的玉笛在指尖旋出一股劲风,朝夜空中凌厉击去。

  一声闷哼,紧接着重物落地声传来,他知道解决掉一个了。

  接着他倏地纵身飞掠,笛中剑出鞘,黑暗的夜空陡地划出一道银光,剑气破空斩去,削断了一棵百年大树,也腰斩了树上之人。

  第二个。

  没有多做停留,他在半空中返身折回,在瞥见一道黑影接近房门,意图趁隙窜人房中挟持人质前,率先一步飞身落在黑影与房门之间,只见黑影身形一顿,瞠大双眼,下一秒,他手中的利剑便已经穿透黑影的胸口,笛中剑抽出,一道血柱随之喷洒。

  第三个。

  抬脚运劲,往后倒下的尸体陡然向后飞去,倒挂在另一棵大树上,惊飞了另一道暗藏在这棵树上的身影。

  虎将固守房门口,笛中剑脱手而出,直接破空翻飞,袭向几乎与夜空融合的黑影,剑指一比,笛中剑随着他的驭剑之术,与黑影手中的大刀交击,铿锵声响湛出点点星火,黑影被那强劲的力道震飞了手中大刀,在刀尚未落地之前,剑气已划过黑影的脖子,头与身分开,只闻砰然一声巨响,重重落于地面。

  第四个。

  没有停顿,健臂一挥,笛中剑换了一个方向飞窜过去,穿过另一棵大树,逼出另—道黑影,此时银光飞旋,幻出缕缕丝光,织出—张密实的网朝黑影当头罩下,下一瞬闻,黑影便被那由千百道剑气所织就出的密实网络割破身躯,在半空中碎裂飞散。

  第五个。

  一道寒气突地从他身侧袭来,虎将旋身避开,却避不了寒气划破他的右手衣袖,带出一丝血光。

  他左手一挥,笛中剑旋飞回来,落于他的掌中,随即向后一挡,铿锵一声,挡住朝自己砍来的大刀,运劲一挑,逼开黑影,旋身与之对峙。

  「剩下你一个了,狂枭。」虎将酷寒的语调在夜色中响起,宛如地狱索魂使索魂的冰冷链条。

  「你拿不下我的命,虎将。」狂枭,七名江洋大盗之首,只见他语调张狂,不似诳语。

  虎将凝眉,举剑正打算速战速决,胸口却倏地一窒,气血陡然翻涌,张唇便喷出一口血水,接着脚一软,单膝立即跪地,仅靠玉笛顶住地面才勉强撑住。

  「你下毒!」他这才领悟,是方才划破他手臂的寒气!

  「哈哈哈,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狂枭张狂大笑,眼中杀意表露无遗。

  「不!」一声娇呼在黑暗中响起,接着香影慌乱地扑上,挡在虎将身前。「你答应过不杀他的!」

  虎将看清来人后,冷眸立时一眯。

  「贱人!」他恼恨,原来就是她将他们的消息传出去的!

  「不,我是为了你,为了你啊!」郭雅君嘶喊着回身,扑进他怀里。

  虎将毫不留情的推开她,将她狠狠推倒在地,纵使浑身气血逆流,他依然撑起自己。

  「别靠近我,你让我觉得恶心!」他语调鄙夷。「其他人呢?!」他看也不看身侧狼狈的女子一眼,沉声质问狂枭。

  「除了这个大美人之外,就剩下你,还有你房里的女人了。」他得意的回答。「这都要感谢这个大美人,是她在饮水中下了迷药,喔,其实那是毒药,不过我骗她是迷药。」

  虎将心寒的闭了闭眼。没想到自己会—语成谶,之前才要裕仁提防着郭雅君,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没想到一夜未过,竟已应验!

  「郭雅君,你真该死!」他痛恨的低语,真想亲手击毙这狠毒可耻的女人,无奈此刻的他已力不从心。

  「喔喔,大美人可不能死,我还要她替我暖床,当然,还有你房里那个!」狂枭哈哈大笑。

  「我不要,我只要晏大哥!晏大哥,告诉他,我是你的,是你的啊!」她哭喊着朝他爬来。

  虎将看也不看的一脚踢开她,光是接近就令他恶心欲呕,他又喷出一口血水,软跪在地上粗喘。他不能倒下,他必须保护小猪仔……

  房门在此时「咿呀」一声从里头开启,只见一身白衣的朱宝儿盈盈立于门口,月光在此时透出云层,她看见他,脸色瞬间雪白。

  「夫君……」她抬脚奔向他,扑跪在他面前,张手环抱住往前倾倒的他。「夫君!」

  「小猪仔,快走……」虎将气若游丝。他护不了她,不甘啊!

  「不走!」她摇头,扶着他,让他暂时躺下,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换我保护你,夫君,你要撑着!」

  「小……猪仔……」他想要抓住她,不让她胡来,可是仅抓住空气,因她已然立起,挺直着身子,勇敢面对敌人。

  「啧!逊色了些,不过还可以。」狂枭比较着两个女人的容貌。

  「给我解药。」她声音微颤,可眼神却异常坚定,目光濯濯地瞪着他。

  「你要解药?」任枭哈哈大笑,从腰带掏出一个瓷瓶朝她晃了晃,旋即又收回。「这就是解药,你如果要,就等我脱了腰带,脱了裤子,与你燕好一番后再说,只是到时候虎将可能已经没命了,哈哈!」

  「狂枭,你杀了她,我就依了你!」一旁的郭雅君倏地高喊。

  「就算我不杀她,你也会上我的床!」他仰头狂笑,这一生,就属此刻最得意了。

  「有解药就好办了。」朱宝儿低喃,伸手取下头上发钗,一头乌丝倏地批散而下。

  「真乖,你想在你夫君面前和我燕好吗?」狂枭踏步上前。

  朱宝儿微微一笑,发钗笔直的指向他,使他脚步一顿。

  「女人,你以为—支小小的发钗能杀了我吗?」说完又是仰头一阵大笑,像是她的举动娱乐了他—样。

  「是杀不了你。」朱宝儿轻声说,紧接着,一连按了好几下珍珠。她没感觉到什么,可是眨眼间,对面庞大的身躯便僵硬的倒下。「因为针上抹的是迷药。」她说。

  「你……」在旁的郭雅君张着一双美眸,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朱宝儿回头看了她一眼,非常生气的也朝她射了几针,见她昏迷,才哼了一声,快步跑到狂枭身边扯开他的腰带,拿出瓷瓶,冲回夫君身边。

  「夫君,我拿到解药了!」她倒出一颗丹药,腥臭的味道让她觉得好恶。

  「小猪仔……」虎将气虚的低喃,「你该不会……要我……吞下那个……东西吧……」

  「这是解药,要命的话就张开嘴吧!」她将药硬是塞进他的嘴里。

  嘴里腥臭的味道让他恶心欲呕,朱宝儿见状,大喝,「不准吐!吞下!」那是解药,非吃不可!

  「小猪仔……你……好凶啊……」虎将语调万分委屈,只能含泪吞下那颗臭死人的药丸。

  还好,凝窒的胸口瞬间化开,逆流的气血也回归正常,他徐徐的吁了口气,在她的扶持下坐了起来。

  「觉得如何?」朱宝儿担忧地问,焦急的望着他,拉着袖子为他拭去嘴角血丝。

  虎将怜爱的回视,抬手抚上她雪白的容颜。

  「谢谢你保护我,小猪仔,现在,你可以哭了。」

  朱宝儿闻言,眼眶陡然泛红,「哇」的一声扑进他的怀里,任由方才的恐惧占领心头,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

  虎将紧紧的抱着她,轻轻的晃着。

  他的娘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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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龙寨于一夕之间毁于一个女人的手中。

  除了郭雅君之外,仅存的一人是昨晚连夜下山赶回医馆,诊治一名急症患者的赵裕仁。

  当他接获虎将通知,匆匆赶上山时,见到的就是尸横遍野的惨状,他蹒跚的奔向前,悲痛地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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