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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她怎么了?她比他更想知道呢!
当然,她知道脸红心跳、不能呼吸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这已经不是头一次经验了,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
他是她的学生啊!
而且,他们相处好几个月了,她一直都没有什么异样!为什么现在才突然冒出来这种令人心慌的反应?就因为他叫了她的名字吗?
这没道理喻!
可悲的是,在他的怀里,在他惑人气息的包围之下,她越是想理解,就越无法理解,越是叫自己镇定一点,就越镇定不下来!她的呼吸呈现不稳定状态,她的脑袋里逐渐变成一片空白,她的心跳又快又重得让自己吃惊。
之后,当他们终于脱离人群时,她便迫不及待地推开他,希望离他远点能让自己避免那种病态的反应。
「刚刚……刚刚真的好挤,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吗?」真惨!连说话时她都不敢看他了。
司承傲似乎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但附近能坐的店都坐满了,他只好牵着她的手带她到稍微远点的麦当劳去,先替她找好位置坐下,他才去排队买饮料。
等她恢复正常的呼吸心跳后,她才开始注意四周,然后,远远的,她看见了他,发现他在人群里竟然是那么醒目,好多女孩子,从国中生到成年女人都有,都悄悄地拿眼偷瞄他,小小声的赞叹着,但他却毫无所觉,依旧一副冷冷淡淡、无聊得要死的模样,只有在回头朝她看过来时,他才会对她微微一笑。
就在那一笑之间,她终于明白了!
从他们第三次见面开始,她就一直拿他当学生看,不论他的年龄、不管他的性别,他只是个学生而已。但就在他唤她名字的那一刹那,她终于意识到,他不只是她的学生,更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所以,她脸红了;所以,她心跳了:所以,她被他轻轻吹一口气就差点不能呼吸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让她有这种反应,她又不是花痴!只有司承傲是特别的,对所有女孩子来讲,他都是特别的。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当时如果不是她心情欠佳,而且他也不是以男公关的身分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像他那种风度翩翩却又带点邪气,成熟稳重兼又慵懒迷人的男人,她一定会被他吸引的!
明知道那种男人是危险的,明知道那种男人是不能接近,她却无法控制心的流失,这大概是女人的通病吧?
即使后来他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年轻的大学生,不可否认的,他那种可恨复可爱的调调儿,也是属于她欣赏的类型。但是,道德意识压制住她的本能,不允许她去喜爱比她小的男生,更不允许她去欣赏自己的学生!
因此,她刻意让自己忽略他除了是她学生之外的一切,专注于她身为讲师的职责。直到他轻唤一声她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他低沉温柔的口中吐出来时,彷佛带有魔力般地唤醒了她被压抑的心,心告诉她,那是她欣赏的男人,她早就被他吸引了!
所以她情难自禁了!
唉~~这真是太糟糕了不是吗?不管她有多欣赏他,他始终是她的学生,又比她小好几岁,这道鸿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跨得过去的!何况,这只是她单方面的心动,对方只不过当她是一般的讲师般看待,不是吗?
「嗨!你的柠檬茶。」
司承傲把盘子放在桌上,坐下后,再把柠檬茶放到石嘉郁面前,双眼始终盯在石嘉郁的脸上,似乎想在那上面搜寻到什么。
「你在想什么?表情那么奇怪。」
石嘉郁忙挤出笑容,「没什么。」随即低头喝柠檬茶以遮掩心虚的神情。
老天!这种事打死也不能让他知道,被他笑死没关系,怕的是,他一向喜欢戏弄她,如果让他知道她为他心动的话,搞不好他会利用这种情况改变戏弄她的方式,说不定还会弄得人尽皆知也未可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司承傲那双深沉的视线仍然凝注在石嘉郁的脸上,心中不断猜测着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脸色又红又青又发白?他喝了口咖啡,把盘子里的薯条住她那边推过去一些。
「你不是很喜欢吃麦当劳的薯条吗?」
「嘎?啊……哦……」石嘉郁忙抓起几根薯条往嘴里塞,脑子里拚命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啊!对了,你都没有回去过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可能只是一时气愤,日子一久,他可能就会后悔当时的冲动了。」
司承傲抿了抿嘴。「那是不可能的事,两个多月前,我才听我朋友告诉我,我老爸说我永远别想再踏进司家大门一步了!」
「哦……那……」石嘉郁轻轻蹙眉。「可能需要再多点时间吧?」
「我是无所谓啦!反正我自己养得活自己就好罗!」司承傲满不在乎地说。事实上,就算是老爸跪着求他回去,他也绝对不会回去的!
「你……」石嘉郁连眼睛也皱起来了。「还在兼那种差吗?」
「对啊!」司承傲信手拈起一根薯条丢进嘴里。「不过,现在两、三个钟头的不接,四个钟头以上的才接。」
石嘉郁咬着唇,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反正他也一定要打工才能养活自己,现在只要他肯乖乖的念书就好了,那种兼差,等他大学毕业去当兵后,自然就能断绝了。要是现在逼他改行,搞不好他又要放弃念书了也说不定。
「又在想什么了,嘉郁?」
司承傲突然探手横过桌面来握住石嘉郁的手,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微冷的手在他那温热的掌中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有什么事在烦恼你吗?」
石嘉郁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她不落痕迹地挣开他的手,假装打开皮包找些什么。「我只是在想,明天一早就有课,我们最好不要太晚回去。」
或许她应该跟他拉开一点距离了!
第四章
迟疑
早就有心理准备,
当你说要分手的时候,
我不会哭,
更不会心伤,
但当你转身离去,
心为何痛得让我无法呼吸?
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兼差,司承傲能去石嘉郁的公寓的时间并不多,但他还是尽量抽空,以借口请教课业上的问题到她那里去。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隐隐感觉到石嘉郁似乎在回避他,不是很明显,却又让人无法不意识到。上课时,她一本正经,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他也不例外,这倒没什么不一样,在课业方面她总是很认真的。
但是,现在无论他如何戏弄她,说话调侃她,她都会故意装作不知道,完全不予理会。课后,她也会尽量避免和他单独在一起,即使不小心碰上了,她也会立刻跑得远远的,如果不会太夸张的话,说不定她还会逃到外国去。
也许这正是石嘉郁所希望的状况,但司承傲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过去几个月来她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善尽她所谓的教师职责,而事实上,她根本就已经讨厌他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吗?一旦他愿意回复正常的学生生活,她就赶紧跑得远远的,不想再跟他有所接触了吗?
还是因为他直呼她的名字让她不爽?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实在不能理解,只不过是叫个名字嘛!有那么严重吗?
「司,好久没见面了,一见面,却又想着别的事,」张若捷轻声抱怨。「能不能拜托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想着我的事就好?」
司承傲一口喝干酒,随即扬扬酒杯示意酒保再倒一杯,然后才冷冷地瞟张若捷一眼。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你的事,现在也没有兴趣去想。」
张若捷叹息着看他端着另一杯酒离开吧台到临窗的沙发落坐,她想了想,也端着酒到他身边坐下。这种时候的客人通常不多,大多数的人都到里间撞球室打小球球了,如果再晚一点的话,来喝酒的人才会越来越多。
「你的心情不太好?」
司承傲没有回答,仅是把酒杯放在几上,再掏出香烟来点燃,猛抽了好几口,这回他没有先帮张若捷点烟,甚至没想到她是否也要。
「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张若捷幽幽地问,但司承傲还是不出声。「那你为什么要接我的case?」
「下次不接了。」司承傲厌烦地说。
糟糕,好象弄巧成拙了!
「不要这样,司,算我不好,」张若捷捺着性子道歉。「不要不接我的case,这三个多月来你都不肯见我,我本来想乘机舒缓一点对你的眷恋,可是……」她苦笑。「没办法,只是更辛苦而已。」
司承傲眼神怪异地瞥着她。「你知道跟我说这些的后果吗?」
张若捷语带央求的问:「我不能幸免吗?」
「不能!」司承傲斩钉截铁地说。
张若捷叹息。「我明白了,好吧!以后我绝不再说这些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们聊聊天、喝喝酒就够了,可以吗?」
依旧不做任何肯定的回复,司承傲连多看她一眼也没有,迳自放松四肢,脑袋往后躺在椅背上,手上的烟仍不停地就口抽个不停。
而张若捷就开始像以前一样,尽情的倾诉她在公事上的困扰与烦恼,或者在人际方面的无奈与厌烦。
不过,司承傲早就已经把耳朵关起来了,兀自阖上眼思索着他自己的问题。
石嘉郁究竟为什么要躲避他呢?还有,他应该如何因应比较好?硬来?或耐心地一步一步来?如果怎么做都不行的话,干脆直接抓她来好好谈谈,问问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这样不晓得妥不妥?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在这边绞尽脑汁苦思对策时,那个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的「烦恼」竟然会主动又回过头来找他。
「……所以,如果我放弃那边的投资,转到大陆去……」
张若捷滔滔不绝的言论突然中断,继而耐心地等着司承傲懒懒地掏出手机来接听。可是不过「喂」了一声之后过两秒,就见司承傲蓦然双眼大睁,同时猛然坐正,神情又惊又喜。
「嘉郁……嘎……呃!可以啊……耶?现在?」他的眉心皱了一下,旋即回复。「可以、可以,没问题……好,你家在哪里,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去。」
等他切断电话后,张若捷连询问的机会都没有,司承傲就起身离去了。
「今天不收费,我有事先走了。」
张若捷阴郁地望着司承傲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疑云丛生。他的神态实在很可疑,而最可疑的是……
嘉郁是谁?
×××
不过晚上八点多,时间还早得很,所以,路上的人车还是相当多,即使是飞车,司承傲也在半个多钟头后才赶到万华区一楝很普通的公寓前,那是石嘉郁父母的家,他们在那儿租住了十多年。
石嘉郁满脸焦虑地在楼下等他,一见到他就急急忙忙的把他带往三楼,一进屋,关上门,他只来得及匆匆瞥到客厅里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对苦着脸的年轻夫妇,之后就被石嘉郁揪着胸口问:「你有多少钱可以借我?」
司承效愣了一下,随即反问:「你需要多少?」
石嘉郁整个人都在发抖。「四……四百六十万。」
司承傲傻了。「四百六十万?!你唬我啊!」
「我也希望我是在唬你啊!」石嘉郁哽咽着说:「可是……可是……没有那笔钱,小月就惨了呀!」
「小月?这……」司承傲来回看着所有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石嘉郁面青唇白,抖着嘴想说却出不了声,司承傲忙软下声音来低声安慰。
「来,嘉郁,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不管需要多少钱,我都会替你想办法的。」
石嘉郁实在不敢相信司承傲真会有办法,但他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也只能先听下来了。于是,她握着司承傲的手来到客厅,先指着那个面目清秀的中年妇人介绍。
「这是我妈,那是我大哥石嘉成和大嫂孙玫……妈,他叫司承傲,是……」
「伯母,您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司承傲硬是中途截断了石嘉郁的介绍,继而朝畏缩在角落里,状极狼狈的猥琐中年人望去。「那位是伯父吧?」
奇怪的是,石嘉郁并没有回答他,甚至于他们似乎根本就当作没有那个人的存在,她迳自拉着司承傲坐下来,望着分坐两旁的妈妈和大哥大嫂,四张哭丧的脸相对片刻,而后八道同样恨怒交加的视线便不约而同地往中年人那儿杀过去了。
「你知道我爸爸爱赌,就算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