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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这些叔叔过来,都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巧克力与干净的瓶装水。运气好的话,还会有那种即使是干嚼也绝顶美味的方方的面块。
所以对于他们来讲,这些臂膀上有红星星的叔叔,是好人。
“班副,我们到了!”
张大福将车速降下来,回身报告到。
伍班副跳下战车,便立刻被孩子们围住了。
也不嫌这些孩子脏兮兮乱的跟鸡窝一般的头发,他摸了摸面前一个小女孩的头顶。一边从兜里往出掏巧克力,一边用不太娴熟的当地语问道:“大人们呢?”
“他们都去那边了!”小女孩一指西方,“去帮那些红叔叔修很大很大的井!”她亮着大大的眸子,迅速的将巧克力攥在手里,回答到。
很明显,她不准备吃掉这些巧克力。
即便是只有五岁,她也知道后面的家里,自己还有一个幼小的弟弟。那个经常生病的弟弟,比自己更需要这些黑黑甜甜的东西。
伍班副对她点了点头。
小女孩口中的“红叔叔”,指的就是中化石油驻苏丹部分的工作服。而那些“很大很大的井”,应该就是正在进行之中的油田基础设施。
其实很多时候,这些原住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技术性的工作他们完全做不来,出力气的活他们又瘦弱不堪。但是为了和当地人民维持好关系,中石油的一些基建工作还是会请这些居民帮忙,并给他们些可以维持生活的报酬。
这,可以算是是来自中华的友谊。
就是这种贯彻到最基层的善意,无论是在南苏丹还是北苏丹,中华石油人都可以顺利的将石油管线铺设到大部分的地方。
嗯,是大部分的地方。
直到心甘情愿的让一群脏兮兮的小“劫匪”,将身上的零食和临时口粮搜刮干净。战士们才笑呵呵的重新上车,奔赴村子西方的中石油基建处他们此行的任务地。
二十分钟后,中石油营地。
此时,营地中一片繁忙景象。
见到联合国的车辆接近,工地里一个带着眼睛,正拿着图纸的中年人忙迎了上去。
伍班副下车,迅速将步枪跨在背后,上前敬礼:“同志你好!近期查尔富尔局势混乱,我部接到上级命令,将在一周内对你方进行重点保护,希望你们予以配合!”
“谢谢同志们!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听从你们的安排。哎呀,你们来了就太好了。这几天晚上总能听见附近有枪声,觉都睡不安稳。”
伍班副礼毕,伸出手与他紧紧握了握,“嗯,最近这里不太平。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那倒没有,就是最近总有人在营地周围打探。经过勘探,咱们脚下的位置极有可能存在着蕴藏量较大的油层,我们这次来带来了大量的物资,怕是已经被人盯上了啊。不过你们来了就好了,谅那些武装分子有一身的胆子,也不敢来,哈哈。”
伍班副笑着点了点头,“还是谨慎一些,这次闹事的是简韦嘉德武装。这些人的成分很复杂,其中不乏一些极端分子,极其的凶狠狡诈。我们再他们的手上吃过亏,千万不能放松警惕。”
中年人抚了抚眼镜,郑重的点了点头。
在二人交谈的功夫,战士们已经迅速度的观察了周围环境,并在几个制高点上布置了观察哨。
。。。。。。
暴烈的太阳仍然播撒着毒辣的阳光。
天空之上,除了阵风卷起的黄沙几里之内都不见其他异样。
一切,仿佛都风平浪静。
可是这样的安宁,也只维持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
第一个发现异样的是张大福。
他所站的位置,正好可以观察到扎拉贾瓦方向。即使是两声几乎微不可查的枪响,也没有逃过大福的耳朵。
就在他用对讲机报告的时候,村子的方向,便又升起了一道浓烟。
“洞三洞三,我是幺幺,营地东方发现情况!”
“我是洞三,请详细报告!”
“扎拉贾瓦村似乎发生枪战,请求指示!”
而正在这时,另一个观察哨也传来了报告:“洞三洞三!我是洞九!东南方向有不明车辆接近!请求指示!”
伍班副收到了这两份报告之后,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而此时,一些在营地帮工的居民,看到东方升起的浓烟后立刻号哭起来,疯了一般的就往哪个方向跑去。
伍班副见状立刻命令周围的中石油工人:“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乱跑!马上把营地的人聚拢起来!”
工人们显然是经过训练的,听到他的命令,立刻开始放下手中的工作迅速向营地内侧聚拢。
这时,一个当地的村民从工人之中奋力挣扎出来,尖叫着高唿:“放我出去!我的孩子还在村子里!”
伍班副一把将那个瘦弱的女人拦住,“不行,危险!”
一听到危险,女人挣扎的更加疯狂。可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怎么能够挣脱魁梧的伍班副?
终于,在挣扎一番无果后,女人嚎啕着坐在了地上。
她全然不顾自己本已破烂的衣服,已经被刚才的挣扎所撕裂。任她那干瘪的乳方暴露在空气中,哀求道:“求你们去村子里看看!去把我的孩子们带过来!求求你们!”
伍班副此时在高度警惕之中,看着这个号哭的母亲和她身后那些不断嚷嚷着的村民,脑筋急转。
鬼使神差的,那张脏兮兮的笑脸便在脑海之中闪过。
他一咬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拿起了对讲机,命令:“全体都有,收缩防御!幺幺,幺贰!你二人驾车火速前往扎拉贾瓦,保护村子留守人员!”
“幺幺收到!”
“幺贰收到!”
张大福于不远处的郝帅对视一眼,迅速起身飞奔上车。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放在查尔富尔地区的平原地形上再贴切不过。
虽然那道浓烟看着不远,但是当张大福驾车一路疾驰。依靠着骑士十五强悍的车体低于了两拨枪击之后,赶到扎拉贾瓦村仍用了近十五分钟的时间。
而一靠近村庄,眼前的一幕,却让二人睚眦欲裂。
只见村庄前的篱笆上,挂着七八个吓得已经忘记了哭喊的孩子。
而篱笆前二百多米的地方,几个武装带歪歪扭扭打在身上的男子,正在端着枪练习枪法。
是的,那些孩子正是他们的目标。
或者说,是靶子。
郝帅有些远视眼,他一眼就看见了之前那个拿了伍班副巧克力的小女孩孩子的腿部已经中枪,大量的鲜血从她的身上流下,染红了脚下的篱笆。
她浑身不自主的痉挛着,手中,还攥着什么东西。
透过阳光的反射出来一丝丝的银光,似乎。。。是一片包装巧克力的锡纸。(未完待续。。)
第347章:去尼玛的交战规则
以骑士十五这样庞大的车身,而且是显眼的联合国白色涂装。在烈日当空之下,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
几个勉强可以说是武装人员的黑男,在发现这个庞然大物向自己径直驶来之后,立刻感到了事情不对。
在一阵短暂的吵嚷过后,他们迅速躲避到了村子的篱笆后面。依靠那些孩子的遮挡,在后面探头探脑,打量着不远处那辆白色巨兽。
而那些前一刻还充当着他们靶子的孩子,此刻却变成了他们的盾牌。
你实在不能说这些人愚昧。
在观察了骑士十五的体型和速度之后,他们立刻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从他们有限的见识中,这些人也知道,只有人质才是他们最好的保护伞。
张大福一脚刹车站定,几乎是同时的与郝帅打开车门,抄起步枪依靠车门作为掩护,与他们对峙起来。挂在篱笆上的孩子在见到二人后,眼神中终于浮现出了一抹光彩。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夹杂微弱呻吟的唿救。
虽然听不大懂这些孩子号哭之下说出的本地语,但是张大福和郝帅都从孩子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见到这番景象,大福的后槽牙都已经咬出了血!
“咔啦!”
随着一声九五式突击步枪特有的枪栓声,大福立刻将枪口对准了一个弹出半侧身子的黑男。
“大福!不要冲动!”郝帅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立刻转头低喝到。
维和部队,是有纪律的。
根据《交火规则》规定;在局部冲突之中,根据规则维和战士必须采取绝对中立,不得擅自与任何势力交火。只有在维和人员的生命安全受到确切威胁时,才有权采取自卫。
张大福怒目圆睁,任额头上咸咸的汗水流进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篱笆后面的那几个混蛋。
能出国执行维和任务的,都是从国内几大军区里的王牌部队里挑选出来的战士。即使是工兵出身,张大福也有绝对的信心可以一发命中,击毙那个鬼头鬼脑的家伙。
“你干掉右面边上的那两个,左边这三个交给我!”他低吼一声,似乎忘掉了自己只是一个下士一般的命令道。
郝帅从未见过憨厚的大福这一副样子,见张大福腮帮子阵阵抽动,嘴角已经被牙齿咬破流出了鲜血,便再次大声提醒:“大福!别冲动,我们要遵守纪律!别忘了我们是维和部队!别往了我们的使命!”
他这一声大吼后,见张大福已经通红的眼神里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便紧忙拿起卫星电话,向伍班副汇报了现在的情况。
篱笆之后,那几个简韦嘉德的所谓“民兵”,见到二人迟迟没有动作,立刻心中安定。
为首的一个魁梧的黑男壮起了胆子,抓住了身前的一个孩子,站了起来。
见他起身,他身边的一瘦小的男子拉了他一把,“摩萨艾克,你要干什么?”
“庞迪放心吧,这些黄皮肤的猴子胆子小的很。只要我们不对他们开枪,他们是不敢还击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进而证明自己的勇敢。摩萨艾克提小鸡一样捏着那因窒息而苦苦挣扎的孩子,翻着朝天鼻,凶神恶煞的朝枪口正对着自己的张大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样的挑衅,根本不需要语言。
见到二人仍然怒视却没有开枪,摩萨艾克立刻得意的对同伴昂了昂下巴。他得寸进尺,再次捏起一个孩子,以手中的两个孩子为肉盾,大摇大摆的向停靠在岔路边的一辆皮卡走去。
他身后的众人在试探一番,感觉没有危险后,也发出一阵嚣张的嘲笑,跟上了摩萨艾克。
郝帅已经要崩溃了。
这样的情况,伍班副根本没有下达指令的权利,他的电话被直接转接到了营地。而现在接电话的,正是刚刚完成支援任务,回到了营地的政委。
“郝帅,不许开火!重复一遍,不许开火!”
“政委,为什么!?”见着那个已经快要在黑男手里窒息而死的小孩儿,郝帅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简韦嘉德是一个拥有强烈种族主义的组织,如果我们与之交火,他们会把账算在扎拉加瓦村的头上!你还记不记得那克苏武村的事情?只要抵抗,就会得到他们更疯狂的挑衅和报复,会让更多的人失去生命!我们来是为了维护和平,而不是为了制造杀戮!郝帅,执行我的命令!”
“是!政委!”
从心底席卷整个思维的狂躁,已经让一旁的张大福到了崩溃的边缘,“郝帅,上级怎么说?”
郝帅颓然的放下卫星电话,“不许交火。”
“日恁姥姥!把电话给我,我跟连长说!”
“不是连长,是政委!”
“为什么!”
“为了维护和平,为了不制造杀戮,为了…保全更多的性命……”说到最后,郝帅自己都没了底气。
跟张大福不一样,他是从军校毕业后直接随部队抵达的苏丹。
眼前的这番景象,让他想起了在军校时跟同学讨论过的那个伦理悖论;一列失控的火车高速行驶进只有两条轨道的火车站;一条轨道上有一个人,一条轨道上有五个人。车站管理员只有一次改变其轨道的机会,请问应该让火车走哪条轨道?
那时,郝帅可以风轻云淡的回答:让火车走原有的那条轨道,撞死本该死的人。因为改变轨道,就意味着车站管理员谋杀了另一条铁轨上的人。
可是现在,见到那些已经濒死的孩子们,他对自己当时的答案动摇了。
不同于他经受过哲学理论洗涤过的思想,张大福显然更为实际。
他用他的暴怒,说出了刚才郝帅一直想对政委说,但是没说出来的话。
大福的面部已经扭曲,满脸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