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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只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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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夫人眼里尽是溺爱:“子墨,你又起得迟了,是不是?”
  子墨笑道:“若今天不是来敬茶,四哥恐怕现在还在睡呢。”说着搭上朱子朗的肩膀:“我说的对不对,四哥?”
  朱子朗拂开他的手,笑道:“和我比什么。”
  “那是自然,要是比懒,我自然比不过四哥。”
  春儿从案上端了杯茶,递到子墨手里。子墨接过来,笑着问道:“嫂嫂,那天见你投壶赢得漂亮,我们今儿个就在院子里玩儿投壶,好不好?”
  “好啊好啊。”正愁在朱家会闷得慌,有人陪着自己玩儿,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就说定了,过了晌午我就去找你,哥哥嫂嫂们来不来?”
  朱子朗笑着说:“我要躺着。”
  武思萱笑着说:“春儿斗酒会上出尽风头,这绝活我们可玩儿不来,我还是帮着子瑜看帐吧。”
  朱水柔哼了一声:“我才不去,谁知道四嫂存了什么心,这样急着在朱家找同盟。”从斗酒会那天,她就看春儿不顺眼。如果不是碧螺春和冷韶玉斗酒,众人的目光怎么可能都看着她们?搞得朱家的姐妹都没机会在小侯爷面前表现!
  那天,她哭了一晚上,斗酒会每年只有一次,再见到小侯爷,岂不是要到明年?如果不是这讨厌的碧螺春,没准儿小侯爷已经来下聘礼了。
  听水柔说这种话,春儿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她咬着嘴唇上前一步:“水柔妹妹这话什么意思?”
  一见两人剑拔弩张,其他的儿子媳妇又都在看热闹,朱夫人赶忙说:“春儿,姑嫂之间要和睦相处,水柔还是个孩子,她又能有什么意思?”
  春儿气结,朱夫人袒护得如此明显,自己又能说什么?朱子朗不声不响走过去,拉住春儿的手腕:“春儿,这里好吵,咱们回去。”
  “四哥!“朱水柔顿足说道:“你就偏向她,她千里迢迢找你献身,你就不要妹妹了?”
  千里迢迢献身!春儿猛地回头,直视着朱水柔,水柔下意识往后一缩,哭道:“娘,嫂嫂瞪我。”
  子墨忍不住了:“水柔,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你别仗着爹娘宠你就欺负人。”
  春儿直直地看着朱水柔,走上前来,一步,又一步,朱水柔被逼得后退:“你,你还要打我不成?”
  春儿轻笑,走到茶船跟前坐下,叹了口气说:“可惜了这么好的茶,清香都被污浊之气掩了。”
  子墨笑笑:“嫂嫂说得好!”
  春儿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然后谁也不看,自顾自把原来那壶茶清理干净,然后从一排茶盒中挑出碧螺春,重新沏泡,边泡茶边说:“碧螺春,生于洞庭石壁,采摘的时候是不能用筐的,要直接放入怀中,炒制后就卷曲成螺状。冲泡时异香突发,又称吓煞人香!”
  朱水柔冷哼一声道:“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么不觉得这茶有多香?”
  春儿根本不理她,还是继续泡茶:“它卷曲的样子并不好看,只有遇了水才舒展开来,绽出翠绿的颜色。”
  “这茶取之于山野,映日月星辰,染雨雪风霜,不细细品味的话,它也不过是草芥罢了。真心爱她的人,甚至采茶的时候都会沐浴熏香,采来的茶才会香气持久。”春儿说着,环视了一下众人:“碧螺春虽是茶,可也不容践踏,轻视它的人,它也不屑为伍。只有爱茶之人,才闻得见它的香,才会体会得到它的品格。”
  春儿站了起来,捧了一杯茶走到子朗面前:“子朗,你说是不是?”
  朱子朗有些动容,他深深凝视着她,她抬起头,投来求助的眼神,雾气氤氲的水眸里尽是委屈,他接过茶盏一口饮了,然后猛地伸手拥住她,磁性的声线就在耳畔:“春儿,我便是那爱茶之人。”
  春儿抬眼看他,大滴的眼泪落下,却咬着牙不愿别人看到。朱子朗心里明白,一把横抱起她,径直向他们的卧房走去。
  “子朗。”朱夫人唤了一声,子朗头也不回说道:“爹,娘,我累了。”
  朱夫人直摇头:“累了还抱着,真是的。”
  子墨望着四哥的背影,哼了一声:“家里少些是非,四哥也不会这么快就累!”
  武思萱垂着首不说话,心中暗想:看来这碧螺春倒不是个好欺负的。朱水柔跺跺脚:“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壶破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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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1:画只小猪

  子朗一路抱着春儿,她紧紧贴在他的身前,勾住他脖子的小手那样用力,大滴的眼泪落下来,滴到他脖颈中,他便抱得更紧,给她温暖,给她安慰。
  在朱家,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这不像在碧家,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可以快乐地傻笑,可以肆意地顽皮。他知道她有多委屈多无助,他也知道,他的春儿多么需要他的呵护。
  春儿吸了吸鼻子,突然问道:“懒猪,你不累吗?”
  他勾唇一笑:“抱着春儿,怎么会累?”
  回到房里,朱子朗直接把春儿放到床上,低下头拍拍她的脑袋,柔声说道:“心里有什么气,尽管出在我身上。”
  春儿哇地一声哭出来,两只手抱在他的腰间,呜咽着说:“懒猪,我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气呢。”
  她的身体随着哭泣颤抖着,子朗轻拍着她的背:“春儿,我知道,我知道。”
  春儿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眼里有几许依赖几许期待,还有几许在陌生环境中生存的恐惧:“懒猪,你不会不管我吧?”
  “不会。”他坐到她的身畔,把她圈在臂弯里:“春儿只有我,我怎能不管?”
  “懒猪。”春儿扁着嘴唤了一声,便埋在他怀里畅快的大哭,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这依赖来得那样自然,那样的不容置疑。
  发泄够了,她坐起来,又突然把脑袋伏在朱子朗肩头使劲儿蹭蹭,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的新衣服上,然后笑了:“懒猪,她们欺负我,我就欺负你。”
  朱子朗笑道:“好。”
  春儿开心了,两只脚在床边儿荡着,歪着头问:“懒猪,我刚才哭的声音大不?”
  “还好,别人听不到。”
  春儿挥起了小拳头:“以后她们要是还这么对我,我忍不了就回来哭,然后出去把她们气哭!你说好不好?”
  朱子朗忍俊不禁:“你呀,还真是个孩子。”
  春儿一向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她心情一好,马上就跳下床,一边走一边念叨:“大武、二风、三楚,四碧,哎呀,光记姓氏还是记不住。那就子瑜对思萱、子澹对恋香、子瑾对梦雪,子朗对春儿。子墨还没娶妻,那就啥也不对……还有凶巴巴没脑子的朱水柔、还算友好的朱清韵。”她连着念了好几遍,然后笑嘻嘻地说:“这回都记住了。”
  “记住了?”
  “嗯。”
  “那我睡觉。”
  春儿是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朱子朗则是说睡就睡。话音刚落,他就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这人怎么光睡不胖?春儿一个人闲着没事干,就去喊龙井和瓜片,叫她们把从家里带来的茶找出来。正好窖香也在门口,他往屋里探了探头,然后小声对春儿说:“四少奶奶,咱们说话轻一点儿,爷睡觉不喜欢别人吵。”
  春儿眨巴眨巴眼睛,嗯,可以理解,窖香真是心疼心上人啊!她笑嘻嘻地问:“窖香,咱们四爷还有什么嗜好?”
  窖香老老实实地回答:“爷睡得差不多了,就要泡好一壶碧螺春等着他醒,不能泡得太早,当然也不能太晚,水温和香气都要刚刚好。”
  臭猪可真能享受!春儿笑眯眯地:“窖香啊,这个平时都是你管,以后也归你管吧。他需要什么你最知道,哈哈哈。”她忍不住哈哈出来,搞得窖香莫名其妙,心里暗暗想:这少夫人模样好,性情好,就是爱傻笑!
  整理好茶叶,春儿见子朗还睡着,就去研究他放在案上的文房四宝。可别说,懒猪用的东西都极为讲究,光是用纸就有各色花笺:碧云春树笺、龙凤笺、十样笺、浣花笺……
  春儿一时好奇,把他装墨锭的盒子都拿出来,挨个打开来看。今早拿出的那方红墨不必说了,光是拿在手里就知道是宝贝,其他盒子里的古墨均为至宝,有墨锭上印着金色花纹的五色墨,还有澄心堂的各色名墨。春儿暗自称奇,原来这懒猪也是个喜爱书画之人,不过看他那么懒,一定画得不怎么样!
  把玩儿着朱子朗的墨,春儿玩儿心大起,她抓过一方砚台。在里面研着金色的墨锭,然后拿笔蘸了,乐颠颠地爬到床上去。懒猪睡得正熟着呢,春儿嘻嘻笑着,摸了摸他滑腻的皮肤,拿起笔就在他脸上涂鸦,第一笔下去,他似乎是觉出了脸上的凉意,轻轻皱了皱眉,春儿噗嗤一笑,小声嘟哝着:“不要醒啊不要醒,春儿帮你在脸上画幅画。”
  唰唰几笔下去,一只金灿灿的小猪趴在了朱子朗的俊脸上,春儿拿着笔大笑,那叫一个开心!朱子朗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看着她:“干什么?”
  春儿把笔藏在身后,笑嘻嘻地说:“没,没干什么。”
  朱子朗打了个哈欠坐起来,喊了声:“窖香。”窖香马上把茶端了进来,一看见他的脸,就低着头窃笑。朱子朗也不理会,先是喝了茶,然后笑着看春儿:“在我脸上画东西开心吗?”
  春儿讪笑:“你都知道啦。”
  朱子朗点点头,一眼瞧见春儿手里拿着的笔,脸色突变:“春儿用的是什么墨?”
  春儿指指砚台:“金色的,还在里边儿呢,怎么啦?”
  “春儿,你可知道这墨画到宣纸上,遇水都不散的。”
  春儿瞪大了眼睛:“那怎么啦?”
  朱子朗惨叫一声:“春儿,洗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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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大家,这几天睡得太晚啦,今天稍微休息一下,明天接着两更~

  042:给我洗脸

  朱子朗惨叫一声:“春儿,洗不掉了。”他赶忙对着镜子照照,无比的委屈:“还画得这么丑!”
  “啊?真的?!”春儿吓了一跳,伸手摸摸那半张金灿灿的帅脸,又拿巾帕蘸湿了使劲儿擦,果然不见褪色。不会吧,从此以后大懒猪和小金猪一起在榻上躺着,那会是个什么模样?
  懒猪真可怜,正常的男女之情体会不到不说,还被自己不小心给毁了脸,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春儿越想越难过,她鼻子一酸,伸手抱住懒猪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懒猪,我对不起你,我毁了你的花容月貌。”
  朱子朗顺势抱住她:“还好,只有一半,还没全毁。”
  他这安慰的话,让春儿听了更觉心酸:“其实只差一点儿就全毁了,我刚刚真想把另半张脸也画上的。呜呜呜,你本来就不正常,现在又变成这样,不会连窖香也不要你吧?”
  朱子朗真是哭笑不得,问道:“那春儿要负责吗?”
  春儿哭得更大声:“是我不好,我毁了你整个人生!”
  嗯,真是善良的好孩子。朱子朗笑道:“小傻瓜,也不是没有办法。”
  春儿马上止住了哭声,瞪着雾气濛濛的大眼睛认真地说:“你说说看,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朱子朗拉着春儿的手坐下,春儿就乖乖地任他拉着,老老实实坐在他的身畔,朱子朗环住她的纤腰,说道:“若是画在宣纸上,就会永久保留,想要除掉除非是剪下来。”
  “啊?”春儿又去摸他的脸:“懒猪,难道咱们也要动刀子不成?”
  朱子朗无比陶醉地由着她的小手温柔抚摸,笑道:“在皮肤上还好些,只要春儿天天给我洗脸,十天以后也就没有颜色了。”
  “懒猪,你又骗我!我还以为永远在上面啦!”春儿跳起来去掐子朗的脖子,懒猪露出一脸的委屈:“春儿,你也知道,洗脸很累的,我……我懒。”
  “你……你……”春儿气结,呜呜呜,真是的,画了他半张脸还赖上了,以后连洗脸都要管!
  也好,帮他洗十天的脸,总好过让他一辈子脸上带着小猪出门。春儿再一次认命,她不禁怀疑,懒猪难道以前都不洗脸的?不会,他的脸从来都那么干净,他一定是又在糊弄人,一定是!
  到了下午,子墨果然来了,阳光下,如玉的少年迎风而立,看见春儿就笑着开口:“四嫂,东西都拿来了,四哥,你真的不一起玩儿吗?”朱子朗轻咳两声走出去,子墨一见他的脸,忍不住爆笑出声,朱子朗倒也无所谓,顶着小金猪懒洋洋倚在榻上,手里拿着本线装书随意翻看着,时不时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春儿花样百出,一会儿倒着投,一会儿几箭连发,看得子墨连连拍手叫好,朱子朗也放下了书,笑望着自己的小春儿。玩儿得累了,春儿嚷着要歇会儿,子墨跟在她的身后,轻声问道:“四嫂,今儿个上午喝了你泡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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