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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朱家之后发生的种种,苏念蕊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她不是傻子,自然很快就想清楚这事必然跟春儿有关。那只名叫夜光杯的狗一定就是碧螺春训练出来的,这些天别说靠近子朗了。连他地影儿都不见一个。本来想着设宴的时候可以见到,可自从来的第一天发生了夜光杯抢饭吃的事儿,朱家也不再大摆酒宴,他们总说要惩罚那狗,可就从来没听说那狗挨打,哼。一定是那碧螺春在护着。
本来苏念蕊还想,借此机会多拉拢些同盟,以后也好在朱家站住脚。可那朱水柔和朱子墨明显是站在碧螺春那一边的,长媳武思萱看着有些本事,可对她却敬而远之,说话也是不冷不热。朱夫人虽然对她不错,可似乎更喜欢碧螺春一些。至于其余的几房。都是些看朱夫人和大房眼色行事地人,拉拢了也没什么价值。
苏念蕊心里这个郁闷呐,想要单独见见子朗简直是妄想。且不说他都不曾正眼瞧她,单是他的院子。整天都有狗叫声,她哪敢靠近啊,她现在一听狗叫心都颤。要是真大着胆子去了,碧螺春更不会拦着那夜光杯,被咬成什么样可就不好说了。况且就算是见到了子朗,碧螺春也一定黏在他身上向自己示威,又何必自取其辱?
现在这种情况,留下来已经被人耻笑,可如果就这样回家。岂不是更叫朱家的人笑掉大牙?苏念蕊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突破口。谁知在这个时候,又传来让她万分恼火的消息。
这一天早晨,春儿在床上赖着不愿起身,子朗在床边坐着逗她。她就闭着眼睛央求子朗叫她多睡会儿。子朗笑道:“春儿,你若是不陪我吃早饭,我可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春儿在床上哼哼两声,用被子捂上了脑袋。子朗笑着凑过去:“小春儿,你现在怎么比相公还能睡?”他轻轻掀开衾被,伸手探向春儿的额头,觉得有些发烫,他不禁皱了皱眉:“春儿,你是不是不舒服?”
春儿闭着眼睛点点头。子朗不再勉强。喊龙井把早饭端进来,然后吩咐窖香去请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他扶着春儿坐起。让她倚在自己怀里,春儿突然搂着他哭起来:“子朗,我好难受,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呜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干,我不能叫苏念蕊如了愿。”
子朗搂着她,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轻声哄着:“春儿别说傻话,看样子你只是受了点儿风寒,怎么会死地?咱们手里不是还各存着一个信封吗?不是说好了老了的时候一起打开看的?”
春儿不知怎么了,突然间觉得万般伤感,鼻子一酸,煽情地多掉了好多眼泪,她抽泣着说:“子朗,我对不起你,我早就偷看了,你怎么什么都没写啊?”
子朗忍俊不禁,揉揉她的头发:“春儿在子朗眼里什么都好,不需要写。”
春儿哭得更凶:“我真不够意思,我写了好多页。”
子朗笑着说:“不妨事,反正我也留到老地时候再看。”
“呜呜呜,求求你看一眼吧,要不我不是白写了?”
子朗笑出了声,找出信封正要遂了她的愿,龙井和瓜片端了早饭进了屋子。春儿一闻到饭菜的味道,哇地一声趴到床边干呕,龙井瓜片吓坏了,手忙脚乱不说,还吓得直哭,说自家小姐打小就没生过几次病,上次罚跪病了一场,这又是怎么了?
子朗心中一动,脸上现出欣喜的笑容,他轻轻拍着春儿的背,待她好受些了,才扶她起身喂她喝水,然后拉过春儿的手臂,右手三指搭在脉上。只见子朗眸光闪动,笑意肆起,大声吩咐道:“龙井,叫厨房给少奶奶换些清淡的来。”
龙井她们应了一声出去了,春儿抽抽搭搭还是不算完:“嗯,对,反正我也时日无多,别给我吃好的了,能省点儿就省点儿吧。”
子朗笑着,猛然间扑在床上,钻进被子搂紧春儿一阵疯狂亲吻。春儿吓傻了:“子朗,你……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夜光杯咬苏念蕊,你可别吓我。”
子朗脸上带着幸福地笑意,一只手抚上春儿的小腹,轻声说道:“小春儿,你说咱们俩的小小猪,该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春儿张大了嘴巴,呆呆傻傻愣了好半天。等她明白过来,马上就捂着肚子开始撒娇:“子朗,小小猪真不听话,他踢我。”
子朗把头埋在被子里爆笑,笑得肚子都疼,这小春儿简直太好玩儿了!
大夫请来了,证实了子朗的判断。朱夫人欣喜若狂,给春儿送来不少补品,还特地吩咐厨房,四少奶奶每日的饮食一定要精心准备。还格外嘱咐,春儿和子朗爱怎么懒就怎么懒,谁也不许管。
春儿倒不关心这些,子朗今天没有出去,而是专门留在家里陪着自己,这才是令她最开心地。两个人并排倚在床头,开始给小小猪起名字。春儿道:“子朗啊,这只小猪是咱们俩结合才有的,就叫朱碧合吧。”
说完她自己马上反对:“不行不行,那不成了珠联璧合?嗯,如果是个女孩儿,就叫朱玉润,珠圆玉润,好不好?”
不等子朗发表意见,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会不会长成个小胖子啊?不好不好。”
她歪着头又开始发挥:“要是生个男孩儿,就叫他朱元宝,朱子朗原来是我的宝;要不就叫朱光宝,珠光宝气的,好不?”
子朗无奈地应道:“好。”
谁知春儿瞪了他一眼:“还江南四俊呢,这么难听的名字还说好?”
子朗更无奈:“春儿,我困了。”见娇妻瞪起了眼睛,子朗赶忙说:“春儿做主,你取什么,咱们就叫什么。”
春儿猛地一拍大腿:“子朗,我想起来了,既然是姓你的姓,那就在我名字里选一个字,我看就选螺字吧。”
子朗猛地扎进被子里爆笑,春儿眨巴眨巴眼睛问:“怎么了?不好吗?猪……猪猡……臭子朗,有本事你取一个。”滴,白天还会有一章哈PS:大家希望小小猪是男是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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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冲冠一怒为小夜
春儿怀孕,对朱家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子朗他们兄弟四人,三个哥哥生的都是女婴,为朱家延续香火的美好愿望全都寄托在春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身上。现在全家上下群情激昂,朱老爷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就说这一定是个男孩儿,还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朱佑葆,意思是让上天多多保佑这孩子,叫他平平安安的永享富贵。
春儿一听到这消息,当时就哭了,她委屈地拉着子朗的手说:“真难听,这不是猪肉包嘛,和他姑注水肉一个样!”
苏念蕊听了春儿有孕的消息,也顾不得淑女风范,气得在屋里咆哮:“这是真的假的?她可真会挑时候,不会是为了巩固地位,演戏给别人看吧!”最让她感到气愤的是,自己的厢房本来就没什么人来,现在更是门庭冷落,似乎在朱家人眼里,她已经成了多余的。
万一碧螺春真生了个男孩儿,想要把她赶走更加不可能。苏念蕊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儿下手,好确立在朱家的地位。那么首先,她遇到的阻碍就是……
这天一早,春儿吃过早饭便在屋里撒着娇:“子朗,你今天不要外出啦,小小猪闹得我总是吐,什么都吃不下去,子朗要是不陪在身边,那我就更加凄凉了。”说完还象征性的呜呜了两声。子朗笑着把他抱在膝上哄着她:“春儿,我处理完生意上的事,马上就回来陪你和小猪,行不?”
春儿直噘嘴,说道:“那你要跟小小猪说,看他答应不。”
子朗摸摸春儿的肚子,当真低下头对着小小猪说:“儿子,我是你爹呀,我出去两个时辰就回来陪你玩儿。”
春儿哈哈笑出了声。嘴上还是不依:“一个半时辰,你要是不回来你等着。”
子朗眯着眼睛笑:“春儿,一个半时辰再加一刻钟。”
“不行,就一个半时辰,不然不让你去。”
两个人正在讨价还价,窖香进来通报:“爷,那位苏姑娘要来看望少奶奶。现在人就在门
“啊?”春儿四下里看看,奇道:“夜光杯那臭狗呢,跑哪儿得瑟去了?怎么也不帮主子拦着?瞧我今天不揍它!”说完,春儿把两只手都环在子朗脖子上。紧紧贴在子朗身前,然后对窖香说:“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窖香答应一声出去了,紧接着苏念蕊走了进来,一见春儿坐在子朗身上的亲密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从来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她总觉得是春儿阻碍了子朗迷恋她。她甚至不觉得,自己才是打扰人家生活的人,才是那个最不应该出现的人。
苏念蕊心里恨得直痒痒,脸上却依然笑着,她可不愿在子朗面前失了风度,只见她垂眸说道:“听说姐姐有了身孕。念蕊特地赶来探望。”
春儿笑道:“苏姑娘,跟我可别姐姐妹妹的,咱们可没那么亲热。怀孕的人多了,皇上地妃子也怀了孕,苏姑娘莫不是也要进宫探望?”
苏念蕊被春儿抢白一番,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咬咬嘴唇,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对子朗说:“子朗,我给春儿姐姐带来了些补品。略表寸心……”不等她把话说完。春儿咯咯笑出了声:“苏姑娘送的东西,春儿可不怎么敢吃啊。”
苏念蕊满脸委屈。跺了跺脚说:“子朗!”子朗笑笑:“苏姑娘盛情,在下谢过。春儿身子娇弱,还要休息,姑娘请回吧。”
逐客令一下,苏念蕊想赖着也不行。她眼睁睁地看着子朗把春儿抱到床上,帮她脱去鞋子盖上衾被,又用轻柔的语气说:“春儿乖乖睡一觉,睡醒了子朗就回来了。”
春儿笑着,指尖点着子朗的鼻子:“讨厌,刚睡醒又让人家睡。”
苏念蕊气得七窍生烟,她咬着牙心里暗恨:碧螺春,你等着,总有一天子朗也会这么对我的!
见苏念蕊顿足离去,春儿嘻嘻笑了两声,对子朗地呵护很是满意。没一会儿,子朗收拾停当也出门去了,春儿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问:“龙井,瓜片,你们瞧见夜光杯没?”
瓜片道:“小姐,我也奇怪着呢,从昨天晚上起,我就没见着它,是不是跑哪儿玩儿去了?”
春儿穿好衣服,又披上那件原本属于何不归的狐裘,对两个丫环说:“跟我找找去,我怎么总觉得,这狗不在我跟前晃悠,我就没底啊。”
她带着丫环先去了厨房,管厨房的孙婆婆说,昨天晚上还看见夜光杯来过,后来就不见了踪影。春儿皱着眉头在厨房转了一圈,走出门口两三步,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猛地扭头看着门边儿,走过去在门边儿的石头旁蹲了下来。
龙井道:“小姐,夜光杯又不会在这石头里,我们还是到别处找找吧。”
春儿站起来,有些迟疑地看了看那块石头,说道:“走吧,接着找。”
几乎寻遍了朱家,也不见夜光杯地影子,春儿心里更加狐疑,会不会是家里的下人没看住叫这小狗跑了出去?这狗长得这么脱俗,外面的人都知道这是朱家的狗,就算捡到也该给送回来啊。
春儿不甘心,好好的一条狗,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她顾不上自己怀着身孕,继续找寻夜光杯。最后一次从柴房里出来,春儿几乎要放弃了,已经找了好几遍,这狗难道真让别人给炖了?
突然,她隐约听见极其细微的呜咽声,她顿住脚,仔细听了听,猛地冲进了柴房,大声喊着:“夜光杯,你给我出来!”
龙井在后面赶忙拉住她:“小姐,这里咱们都找过了,您可千万注意点儿,您现在身体金贵着呢。”春儿不理她,继续凝神静听,她猛地指向一垛柴,大声说:“快搬开,快点儿!”
龙井瓜片一听,七手八脚开始搬柴禾,春儿急了,挽着袖子也要动手,吓得龙井赶紧拦住。上面地柴搬下来之后,果然,夜光杯浑身脏兮兮地在底下躺着,四肢软趴趴地,全然不似平时地厉害张狂。龙井把它抱出来,它微微睁了睁眼睛,一见到春儿,它马上虚弱地呜呜两声,眼里还含着泪花。
带着奄奄一息的夜光杯出了柴房,春儿马上找人去问。下人们说,那些柴是昨晚上劈好堆上去的,谁也没发现底下压了只狗。再说,夜光杯平时生龙活虎的,被压住了也不知道叫一声,大晚上的谁能看得那么清楚。
春儿死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带着夜光杯和丫环们回了自己的屋子。直到她进屋,才哇地一声哭出来,把刚进门地水柔吓了一跳:“嫂嫂,全家都知道你在找夜光杯,这不是找着了吗,你哭什么啊。”
春儿不言语,端起水碗去喂夜光杯,夜光杯瞧也不瞧一眼,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春儿换上葡萄酒,小狗还是看都不看一眼。春儿指着夜光杯对水柔说:“水柔,你知道它怎么了吗?哼!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