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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学校那几年,学校有个比较规律性的现象:大学生入校,头两年一般有个熟悉环境、适应大学节奏的过程,大一大二基础课程学习也相对紧张,这期间很少有心思和时间谈情说爱,因此是爱情荒芜期。
等到了大三,环境、课程等等一切都适应了,同学之间又已经非常熟悉,男女同学就开始向往饮食以外的另一种境界,校园恋人猛增。
愈彦尽管皮肤有点黑,但长相帅气,因为写诗的缘故,留着飘逸长发,身材清瘦,外观颇有古代名士气象与道家风范。
加之,愈彦还擅长绘画,经常给别人素描,不管什么东西到了他的画里,都会变得栩栩如生,在中文系学生里会绘画者廖廖,就如同现今官员队伍里偶有擅书画、通诗文者一样,又如同相声演员说自己是相声界里电影演得最好一般,总之愈彦是出类拔萃那一类型。
后来,愈彦又从校园诗歌比赛之中脱颖而出,与中文系的杨怡就认识了,从那之后,愈彦没事就跑到杨怡上课的教室和她传纸条,因为杨怡长的好看,她本班不少的男同学在心里都暗恋她,突然看到别班来了一个挖墙脚的家伙,不由大怒,居然和愈彦下了战书,愈彦也不怕他们,当即答应了,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愈彦由于身体瘦弱,竟然被他们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杨怡知道后,恨这些男生恨的牙痒痒,主动去看望了愈彦,看到愈彦鼻青脸肿的样子,杨怡不禁心疼,母性大发,每天都会去看看他,正是从那时起,两个人才算渐渐走到一起,愈彦始终觉得自己被打这件事很不光彩,便主动参加了学校组织的跆拳道培训班,每天都坚持不断的锻炼,后来还得了跆拳道比赛的亚军。
愈彦和杨怡后来就择了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相约着来到足下这块素有山鲁大学“lang漫之都”美称的草坪,就在刚才所说的那只椅子上,相谈甚欢,当即就把接吻的程序给完成了。
接下来的近三年里,两人几乎每晚都要在此相会,如果不是杨怡坚守最后一道防线,恐怕那张椅子将会增加锅灶功能,将一锅生米就地煮成了熟饭。不知是愈彦故作清高,还是杨怡坚守防线,直到毕业分开两个人的关系都没有更近一步。
到大四最后一学期,随着毕业分配的来临,严峻考验也来了,杨怡坚决不肯回到小城市,而且凭借其家里在省城的关系,已经联系到省城的报社,而愈彦也是坚守自己的诺言,回到了桃城县。
像绝大多数校园恋人一样,在那些春风沉醉的晚上,两人十指相扣,几乎把学校里所有小径踏遍,在那张曾经见证过他们爱情的长椅上洒下一掬掬热泪,那是愈彦答应杨怡,一定会为他闯出一份天地,风风光光把她娶回家。
想着自己当时的誓言,如今两个人已经沦落成了天涯人,一股心酸和无奈涌上了心头,愈彦深呼了一口气,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
看时间不早,愈彦便准备现在就去拜访罗教授,此去结果如何,他的心里也没多少底了。从草坪上站了起来,朝着罗教授的公寓走去,尽管一年多没来,但愈彦心里却记得清楚。
上大学那会,罗教授住在破旧、狭小、拥挤的讲师楼上,他的夫人则在学校办的一家印刷厂上班,辛苦不说,工资也很低。不过,夫妇二人对愈彦这个穷学生兼棋友,还是非常关照甚至宠爱的。每逢寒暑假返校,愈彦也照例会从老家带来些花生、草鸡蛋、芋头一类的土特产,师母接过东西,眼睛就会笑得眯成一条缝,从心底里表现出开心。
大三大四那两年,愈彦忙着和杨怡恋爱,罗教授也在准备他在学术上的论文,两人的关系便稀疏了许多,但也还是不时抽空杀上一两盘,只是下棋过程中的斗嘴明显减少,围观者数量、气氛也远远不如当初。
后来,罗教授搬上了学校安排的教授楼,师生之间偶尔在校园里相遇,说是有空再来一盘,其实相互已经没有闲暇坐下,又好像少了下棋的兴致。
走到教授楼下,愈彦简单的判断了一下位置,便向楼上走去。
轻轻敲了一下门,开门是一个人愈彦不认识的妇人,“你好,请问这是罗教授的家吗?”愈彦客气的问道。
妇人点了点头,愈彦猜得不错的话,此人应该是教授家里的保姆,愈彦继续客气的说道,“我是罗教授的学生,今天特地来拜访他的,请问老师在吗?”
“你进来吧”妇人见来人文质彬彬,印象很好,等愈彦一走进屋,就主动给他到了一杯水。
走进屋里,愈彦发现客厅里已有两男一女在等待了,几个人学生的打扮,看到愈彦进来,仅仅扫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回事。
妇人把水递到了他的手里,“罗教授和夫人还在午睡,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请你们稍候”
愈彦点了点头,没想到教授变化这么大了,但看到罗教授的家里墙壁上依然挂着他俩当年的合照,心里不由的一暖,看来罗教授还没有忘了我呀!
愈彦也不客气,找了个地方便坐下了,几个学生看到他竟然如此大胆,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这么随便,都对他怒目相视,愈彦就当没看见,自顾自的打量起教授的家来。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罗教授家的装修、摆设的豪华相当阔气,尤其是装饰橱里琳琅满目的名贵物品,更是令愈彦有些目眩。
不一会儿,罗教授,先从卧室出来了。两年不见,愈彦观察到,老师有些发福了,脸色却比过去显得红润、健康。头发还是那样稀疏,但梳理得一丝不乱。从衣着、眼镜到手上修理得很规整的指甲,完全是一派名教授派头。
罗教授并没有看见愈彦,冲着他的几个学生点了点头,刚想转身关门时,眼睛的余光竟然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很纳闷,已经很久没人敢在他家里这么放肆了,不由的转过头去,定睛一看,发现年轻人正冲自己笑,再一仔细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惊讶的喊道,“愈彦!”
愈彦看到老师的这般反应,心里放心了不少,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他说道,“罗老师,这两年好啊!”
此时罗教授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学生、棋友,异常惊喜,急忙上前看着愈彦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面对罗教授的责怪,愈彦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高兴,“古时,杨时曾程门立雪,学生我等您一会也是应该的”
听了这话,罗教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看的出来,几年不见,愈彦变成熟了,冲着愈彦点了点头,又对着旁边站着的几个学生不容置疑的说道,“你们先回去,明天再过来吧!”
几个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愈言,心想,这位是谁?罗教授的脾气他们在清楚不过,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热情过。
第0079章 沟通感情
“老师,看您的如今的气色,真的是风采依旧,气度不减当年,感觉您越活越年轻了!”愈彦由衷的赞叹道。
罗教授笑了笑,对愈彦的话也不怀疑,自从自己在省委报刊《山鲁实况》上挂上名,得到省委书记王国良的肯定后,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幸福,经济待遇和社会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家里经常是高朋满座,迎来送往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感觉自己这几年烦心事越来越少,生活也越来越滋润,和同龄人比起来,他确实显得要小几岁呢!
“呵呵,小愈两年不见,你怎么才想起来看看我这位老师,我还以为你小子再也不来了呢!”罗教授对着他说道,话里颇有抱怨的意思。
愈彦大感惭愧,不好意思的说道,“不闯出一番名堂,我哪有脸来见您老人家!”
罗教授点了点头,笑着问道,“那看来你现在是闯出名堂喽?”
愈彦刚想回答,就见老师卧室的门打开了,从屋内走出来的正是师母,愈彦看到师母也年轻了不少,如一位养尊处优惯了的贵妇人,她已经不再是当年小厂印刷工模样,穿金戴银、衣着华贵,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完全是一副名教授夫人派头。
“愈彦!还真是你,刚才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妇人笑意浓浓的看着愈彦,就像一个长辈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愈彦看到老师和师母对自己还如以前一样,心里很高兴,对着她说道,“师母好,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您,您都变了!”
“变了?”妇人好奇的问道,不知愈彦是什么意思。
愈彦接着说道,“罗老师是身在此山中,不知庐山真面目,我可看的出来,师母您变了,变得更好看了,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淡然,神韵,让谁看了都还想再看一眼!”
说完这话,罗教授和妇人都笑了起来,妇人更是多看了他几眼,似乎想要重新认识愈彦一番,“呵呵,想不到当年那个容易害羞的男孩,现在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愈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急忙把自己给老师和师母准备的礼物奉上了。
接过礼物,看着玉质的象棋,罗教授笑了,他岂能不知愈彦的意思,“这副棋子色泽、气息很纯洁,我很喜欢,待会咱们就用这副棋子下一盘,呵呵”愈彦送他的礼物他也不想拒绝,很坦然的就接受了。
妇人看到了土印花布,眼睛里满是欢喜,“这是安泰的正宗土印花布吧,很早之前我就想买一些,却不知道哪里有的卖,小愈,有心了”
看到他们接下了礼物,似乎还很满意,愈彦彻底的放心了,心想,这个姚雨还真是聪明,看着他们说道“这是学生的一片心意,希望老师师母不嫌弃就好!”
又闲扯了些别的话题,罗教授问道,“今天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罗教授也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猜到愈彦心中有事,愈彦嘿嘿一笑,“也没什么大事,今天主要是来看看老师,毕业至今一直也没什么长进,都有些羞于再进师门了,另外,我有篇小文章要请老师点拨一下,学生愚钝,只能求教老师了”
罗教授来了兴趣,“是什么文章,还能把你难住?”
见时机已到,愈彦急忙从包里把那篇文章拿了出来,伸手递给了罗教授。
罗教授拿过文章,带着愈彦走近了他的书房,进入了状态的罗教授,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文章,一边用红水笔在文稿上做着标记,不时还念念有词,目光里复归学者的严谨与专注,于是师生二人再无多话,一旁的师母,以无比虔诚的眼神看着教授,悄悄与愈彦耳语道:“你老师一般不轻易动笔,只有他认为十分重要的东西,才会这样认真。看来几年不见面,他还是很在意你这个得意弟子的。”
愈彦频频点头称是,同时脸上一副的感激模样,他知道老师是个重感情的人。
罗教授花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才看完那篇将近两万字的文章。稿纸的空白处,做满了各种各样的记号,也有些提示性关键词。看得出,老师的态度相当认真。
“总体不错。”罗教授的这句话,足以让愈彦欢欣鼓舞了。
“可是――”罗教授的风格还是没变,十几年前就这样,先肯定后否定,有时抑是为了扬,有时扬则为了抑,关键是看后边有无否定之否定。对于一个哲学教授而言,只要他的最后结论没出来,千万不要轻易欣喜或失望。愈彦知道,眼下对他来说,“可是”后边的评价,才最重要、也最具实质意义愈彦掏出本子,准备洗耳恭听、认真记录。
缘于情绪大好的原因,罗教授面对愈彦,就像当年站在偌大阶梯教室里那样,声音宏亮,目光如炬,讲到兴起不仅口若悬河,而且站起身来,配以丰富多彩的肢体语言。
从标题到观点,到其中引用的例子、数据,都一一提出修改、补充、完善的意见。不是从学术角度,而是从政治角度;不是单纯就文章说文章,而是抛开文章本身。
从老师的侃侃而谈中,愈彦看到两年来,政治与时世是如何改变着一个大学老师,使之远离了象牙之塔,彻底落入了滚滚红尘。也因此,书斋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传统意义上的书斋,而是和时世、政治完全粘合成一体了。
“突出安泰市是不错,可文章是面向全省乃至全国,又是理论文章,就不能太过拘泥于本地,视角不能太狭小,否则就没有高度,不具全局性。试想,一个具有远大政治抱负的人,其文章应当与他的胸怀、视野相仿佛,大气磅礴,高瞻远瞩”罗教授对着愈彦说道,然后又好奇的看着愈彦一眼,“这篇文章应该不是出于你的手吧,这种高屋建瓴的文章,没有丰富的经验是写不出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