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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晴俏脸惨白,美眸之中尽是无助之色,向来坚强的她还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懦弱。
“对不起!”孔晴小声道。
我抿了抿嘴唇:“应该说这句话的是我,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
孔晴的眼圈儿红了:“若是越儿有事……我……我也不活了……”
“一定不会有事,我们三口一定会平安回去!”我充满信心道。
凛惟准时在烽火台的顶端现身,此时他已经恢复成男人模样,身穿黑色披风,立于烽火台残破箭垛的顶端,怀中抱着我的儿子,想来舒儿已经熟睡,并未发出任何的哭闹声。
孔晴看到舒儿顿时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我一把抓住,低声道:“冷静!”
凛惟发出一声呵呵长笑:“你们果然守约,竟真的敢来!”他的手掌轻轻在越儿身上拍了拍。
孔晴颤声道:“师伯,刺伤骆城的是我,你想怎样对我都行,千万不要伤害了越儿,他是无辜的。”
凛惟微笑道:“为了这孩子你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
孔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凛惟感叹道:“现在你懂得我的感受了?只是现在才知道后悔是不是已经晚了?”
孔晴双膝跪倒在地上:“师伯,我错了!”
凛惟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你为何不跪?”
我平静道:“我跪下你会放过我的孩儿吗?”
凛惟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你以为呢?”
我叹了口气道:“你不会,换成是我,我也不会!”
孔晴充满错愕的看着我,她不明白我这时候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我充满杀机道:“假如我处在你的位置上,有人伤害了我的儿子,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我会查清他的祖祖辈辈,我会查到这世上和他有任何关系的每一个人,我要让他们有生之日都在痛苦和折磨中渡过。”
凛惟目光森然:“你在威胁我?”
我淡然笑道:“我从不威胁任何人,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我们第一次相识的时候,你曾经化身为一个老婆婆。”
凛惟脸上荡漾出微微的笑意:“不错,你对我很好,如果不是当初你那样对我,或许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我应该感谢你当初放过了我,还是应当说你以德报怨?”我充满嘲讽的说道。
孔晴没有想到我会采取如此强势的态度,在和凛惟的对话中寸步不让,俏脸吓得苍白,纤手悄悄扯住我的衣袖,生恐我出言不慎激怒了凛惟。
凛惟并没有被我激怒,表情变得异常平静:“如果没有我的撮合,你们怎会有这段风流故事,也不会生下这个孩子。”他的目光落在襁褓之上,变得阴冷无比。
我内心剧震,强自抑制住心中的惊恐:“我给你一个机会,放下我的儿子,我当做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凛惟道:“我知道,你在这烽火台周围方圆两里的地方布置下了大军,假如我伤害了你的儿子,你断然不会让我活着走出去。”
“如果你觉着有和千军万马一搏的实力,大可尝试一下。”
凛惟笑了起来:“姬归,你是个人物!”他缓缓将越儿放在烽火台上,目光冷冷投向孔晴:“孔晴,你师父究竟是死是活?”
孔晴美眸含泪:“师伯,你亲眼看到她已经去世了。”
“好!”凛惟点了点头,他的身体突然从烽火台上一跃而下,宛如夜般转瞬间疾飞到我的面前,手中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径自向我的胸口刺来。
我早在他发起攻击的时候便抽出那柄欧冶子当年送给我的玄铁剑,反手一个上撩,脚步同时后撤,双剑相交,凛惟的攻击却如长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绝向我奔袭而来,我双足不断后退,到最后被他逼迫的向后逆滑而行。
孔晴本想上来助我,我大声道:“快去救越儿!”
孔晴转身向烽火台冲去,却想不到凛惟足
上轻轻一点,身体一个巧妙的转折,呼!地挡住孔晴
孔晴手中青铜剑撩起地上的黄沙,一团沙尘向凛惟兜头罩了过去,凛惟怪笑一声,长袖一挥,将沙尘向孔晴反卷而来。
我及时杀到,手中玄铁剑破空向凛惟刺去,与凛惟的黑色长剑锋芒相撞,我的身体宛如遭受重击,又后撤了三步方才立足脚跟。
凛惟冷笑道:“好剑法!”他收起长剑,左手伸向孔晴:“把《再生决》交出来!”
孔晴将早已准备好的竹卷放在了他的手中,凛惟点了点头,微笑着望向我道:“姬归,你很自信,可是有没有想过,别人为何要叫我千面剑魔?就算你发动大军围住我,只要我杀了你的士兵,自然有办法隐藏入你的士兵之中,到时候你如何找我?”
我内心一凛。
凛惟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原本就没打算杀害你的儿子,我凛惟是何等身份,又怎会用卑鄙手段对付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孔晴已经含泪冲上烽火台。
凛惟也不阻拦,低声道:“你莫要忘了对我的承诺!”
孔晴喜极而泣的声音从烽火台上传来,她紧抱着越儿向我点了点头:“孩子没事!”
我此时方才放下心来,向凛惟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反悔过。”
凛惟哈哈大笑宛如一缕黑烟般向远方飞驰而去,转瞬之间已经消失于夜色之中。
我慌忙爬上烽火台,接了孔晴和儿子下来。看到越儿攥着一双粉嘟嘟的小手正在熟睡,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确信他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搂着他们母子走下烽火台,经过这场噩梦,孔晴整个人宛如虚脱了一般,无力的靠在我的胸前,我轻吻她光洁的额头道:“没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信守诺言让埋伏在周圈的革锋等人撤走,放任千面剑魔凛惟离去。
返回府邸,孔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越儿的身上,解开襁褓却见其中夹杂着一张布条,展开一看,上面却是凛惟的留言,孔晴原本舒缓的神情变得再度紧张起来,看完之后,整个人不由得呆在那里,美眸之中又涌出晶莹泪水,失声道:“他好歹毒!”
我微微一怔,慌忙凑了过去,却见那布条之上写着一行稀奇古怪的文字,我并不认识,低声道:“上面写着什么?”
孔晴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在瞬间又变得坚强起来:“小龟,我想求你一件事。”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叫我。
我缓缓点了点头道:“你说。”
“我想带越儿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为什么?”我瞪大了双眼,已经觉察到千面剑魔凛惟定然在我的儿子身上做了手脚,抑制住内心的恐慌低声道:“是不是越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孔晴抹干眼泪道:“你放心,越儿不会有事,凛惟在越儿身上做了手脚,虽然不至致命,可是我却无力化解,唯有去寻找我的师尊。”
“你的师父不是已经死了吗?”
孔晴缓缓摇了摇头:“她仍然活在这个世上,之所以假传死讯就是为了躲避同门的滋扰。”
“凛惟在越儿的身上做手脚,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带越儿去寻找你师父,跟踪你们找到她的藏身之所。”
孔晴幽然叹了口气道:“我没有选择,唯有求师尊谅解了。”
我抿起嘴唇,沉思片刻,果断摇了摇头道:“不可以,我不可以让你们母子去冒险,千面剑魔凛惟为人喜怒无常,说不定他会抓住这个机会对你们不利。”
孔晴温婉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想到克制他的方法,凛惟虽然厉害,却不是我师尊的对手,这件事我一定能够顺利解决。”
我还想说什么,孔晴伸出柔荑掩住我的嘴唇,柔声道:“小龟,你放心,我不会拿着儿子的性命去冒险,总之我答应你,很快将这件事解决以后,我便带着儿子回来,跟你厮守一生一世……”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俏脸绯红,闭上美眸主动偎依在我的怀中。
我无法阻止孔晴的离去,因为这是唯一解救我儿子的方法,望月城的战争就要打响,我不可能跟随他们母子前去。我本意让考烈或封孽随行,却被孔晴拒绝,最后答应由舒儿陪伴他们娘俩前去。
临行前夜,我留在孔晴房内久久不愿离去,望着越儿可爱的小脸,我内心中一阵酸楚,想不到我的儿子刚刚出生就遭受如此劫难,身为父亲,我并没有好好的保护他。
孔晴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轻声道:“我师父身在楚国,见到她就可以医好越儿,你不用将这件事记挂在心上。”
我低声道:“你一定要小心,等望月城的事情一忙完,我便去楚国找你们。”
孔晴温婉笑道:“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这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全都指望着你,你岂能轻易离开。”她停顿了一下,小声道:“你是不是担心我一去不回?”
我摇了摇头,伸出大手握住她的柔荑道:“只是心里舍不得。”
孔晴垂下螓首,我伸出手去挑起她的下颌,凑过去轻吻在她的柔唇之上,孔晴宛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美眸之中闪烁着几许羞涩,小声道:“越儿在呢。”
我转身看去,越儿早已熟睡,孔晴轻轻推了推我的手臂道:“夜深了,你回去歇息吧。”
我摇了摇头,用力将她的娇躯揽入怀中,我灼热的眼神已经让孔晴意识到我的用心,小声道:“不要……”樱唇却已经被我再度封住。我的手轻轻扯开了她的裙带。
“唔!”孔晴的美眸流露出几许犹豫,我知道她和我之间的感情纽带还是越儿,此时无敌老刘手打尤须果断,我的一双大手毫不犹豫的向孔晴侵略而去。
孔晴扬起了纤手,却没有落在我的身上,隔空轻轻一劈,将远处的烛火熄灭,温柔旖旎的气氛随着浓浓的夜色在房内悄然扩散开来。
翌日清晨,我亲自将孔晴和越儿送出四方镇,抱住越儿,在他的小脸上亲吻了两下,依依不舍的交到孔晴的手中,孔晴小声道:“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点了点头:你要小心。
孔晴恬然一笑,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锦盒我的手中:“送给你几样东西,日后会有用处。”
我收好锦盒,又向舒儿道:“舒儿,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们两个。”
舒儿笑道:“少爷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他们!”
望着她们渐行渐远,我内心中感到一阵失落,不知孔晴这次走后何时才能够回来?脑海中又浮现出灵珑的倩影,最近因为种种的原因她们从我的身边一个个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重聚一堂?我深吸了一口气,却听到身后响起赢怜轻柔的脚步声。
我转过身去,赢怜温婉笑道:“本想过来送送孔晴,可是后来一想还是给你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搂住赢怜的香肩,轻声道:“能拥有你这个通情达理的好老婆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赢怜轻声啐道:“就会甜言蜜语。”她留意到我手中的锦盒,好奇道:“里面是什么?”
我打开锦盒,却见其中放着三张人皮面具。
赢怜啧啧称奇道:“千面剑魔凛惟的易容术独步天下,孔晴和他同门,从这几张面具就能够看出她的水准应当不在凛惟之下。”
我点了点头道:“我最初遇到她的时候,她便装扮成了一位老婆婆,害得我婆婆长婆婆短的叫了好长时间。”
赢怜嗔道:“后来你却将这位老婆婆的肚子弄大了。”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绯红。
我看到她娇艳的神态心中一荡,用力搂紧了她的纤腰,在她腮边轻吻了一记。
赢怜虽然和我已是夫妻,仍然感到害羞,小声嗔道:“讨厌了,这是在外面。”
“那又如何?只要我们开心,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可以拥抱接吻,甚至可以做那种事……”
赢怜红着俏脸将我推开:“厚颜无耻的家伙!”
我哈哈大笑,反手将赢怜的纤手再度执掌在手中。
赢怜道:“我三哥又派使臣过来了,这次的措辞十分严厉,看来要逼我们前往雍都了。”无敌老刘手打
我皱了皱眉头:“他是在担心我们坐大啊!”
赢怜道:“我听闻他已经决定向天水增派两万士兵,声称要对付骊戎,真正的目的只怕是我们。”
我抿了抿嘴唇,赢厉对付我们是早晚的事情,不过他现在政权未稳便急于对我们动手,八成是预感到了我在将来可能形成的威胁。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受到李诺的怂恿,想起李诺我内心中感到一阵遗憾,如此一个人才却被我双手奉送给了赢厉,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赢怜道:“无论怎样这雍都我们是不能回去的,否则只怕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
我叹了口气道:“不知道鲁班那里进行的怎样了。”
“鲁班?”赢怜微微一怔。
我慌忙改口道:“就是公输般!”
赢怜笑道:“你心神恍惚,连别人的名字也会叫错。对了,我们过去看看他的进展吧。”
公输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按照我的想法建立起来的一座古代兵工厂,走入兵工厂的大门,看到几百名工匠正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