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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了!她忘了打电话通知他,今晚有应酬的事!
“欸,祁淇,你要去哪里?”胡少韦发现她往那辆醒目的计程车方向跑,也看到那位运将在看到她之后,主动地将驾驶座旁那个位置的车门打开,心头陡地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难道他不在台湾的一年里,祁淇就已经有了对象,还是个自由,且看似有钱有闲的计程车司机?
天呐!他不该同意到国外部支援的!
“那是我朋友,你们等我一下!”祁淇回头仓皇地交代着,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任达骅。“阿达,你等多久了?”真糟糕,她怎么这么迷糊?竟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没多久。”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将等待的三十八分钟全数吞到肚子里。“你要跟同事出去啊?”他没漏听她回头交代那些人等她的话,所以主动地关上为她开启的车门。
“对不起!”她双掌合十,挡在心虚不已的脸庞前。“有同事从国外回来,由于事出突然,所以我就……”
“忘了。”他微合眼睑,体贴地为她接下未竟的话语。
“怎么办?”拉着他的袖子,她撒娇地摇晃他的手臂。虽然平时她对阿达很不客气,可是那都在她理直气壮的情况之下;现在不同,分明是她理亏多一点,她自然得放软姿态,不能太过拿翘。“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说过我生气了吗?”他蹙起眉,开始担心自己记忆力减退。“算了,你跟他们去吧,我回去了。”搞不好可以载到顺道的客人。
“阿达──”心一慌,揪住他袖子的纤指扭得更紧了。“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了!”灵光一闪,她想到一石二鸟的妙招。
“我?”他瞠大眼球,不敢相信她会如此提议。“不好吧?我又不认识他们。”跟一堆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那多奇怪啊!
“祁淇,可以走了吗?”胡少韦耐不住地踱到他们身后,轻声询问祁淇的动向,并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呃,这位是……”
“哎呀,他是我房东啦!”要扯住一个阿达就够她吃力的了,胡少韦干么来凑热闹……欸?“喂,少韦,帮我劝劝阿达,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嘛!”
“啊?”胡少韦的眼睑几乎合不上来。原本那几位同事就够亮了,再加上眼前这个长相不凡的帅哥加入约会,那他今晚哪有表现的机会?“这……”
“好啦、好啦!”祁淇的其他同事也跟了过来,一听祁淇要劝说任达骅一同前往聚餐,忍不住在一旁起哄。“人多比较好玩嘛,既然人都来了,那就一起去呀!正好让我们试试乘坐积架车的滋味。”
“喂,老兄,你这辆车酷哦!”
“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荣幸可以坐坐看?”
任达骅无言以对,瞪了眼祁淇之后,只得莫可奈何地让他们上车──
※※※
“任达华?跟那个港星的名字一模一样吗?”阿纯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隐在镜片后面的眼闪闪发亮。她是演艺圈的八卦女王,尤其像任达华那种帅哥,更是她不可能放过的重大目标。
“不是啦!”喝了口鸡尾酒,祁淇抢着出声。“他的骅可是有马字边的,跟那个帅哥港星不一样啦!”
“不一样也没关系,一样帅就好了。”小美喝酒像在喝开水一样,两颊早就喝得红咚咚的,像两颗红苹果。
“嘿嘿,阿达,人气不错喔!”祁淇忍不住撞了撞他的肩,自以为幽默地调侃道。
任达骅扯出一抹苦笑。“谢谢你的夸赞。”
“欸,我这可不是恭维喔!”小美一喝酒,话就会变多,即使她原本的话就不少,微醺时更是聒噪。“我们每天也看过不少帅哥啊,可是你的帅很特别欸,跟市面上的偶像都不一样。”
“对啊,有一种男性的成熟魅力。”
“你们这些小女生真是的。”绪哥年纪稍长,在“另类”的年资也最久。“头一次见面就这样吃任先生豆腐,当心他以后看到你们,远远地就闪人了,那你们就没机会再目睹帅哥的丰采了!”
“安啦!要看阿达还不简单?到我这里登记,保证你们常常可以看到他……”
哎~~任达骅无力地喝着白开水,对他们的评论实在没有插话的兴趣。
“任先生不喝酒吗?”胡少韦有些不是滋味,因为所有同事的注意力,全让这个莫名其妙杀出的男人吸引走了,反倒他这个主角,竟成了被冷落的一方。
“嗯?”拿着柠檬水的手顿了下,任达骅总算注意到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不,我等一下还得开车;你知道,喝酒不开车。”这是政府强力宣导的政策,好国民都应该遵守,不仅保障自己也保障别人的安全。
胡少韦拿起一罐易开罐啤酒递给他。“喝点啤酒应该没关系吧?”只要能通过酒测,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不。”任达骅婉拒他推过来的啤酒。“我还是保持清醒的好。”
看他们几个都喝得差不多了,或许他还得一一送这些人回去,既然如此,他还是将精神维持在最清醒的状态,届时才不会出问题。
胡少韦有些尴尬,讪讪地打开啤酒拉环,兀自喝了起来。“任先生真是个守法的好国民。”
“这是我的工作习惯。”他的话很酸,但任达骅假装听不出来话里的酸意。“每个人工作时都有一定的规矩和习惯,相信胡先生也不例外。”
吞下喉咙里的啤酒,胡少韦抿唇点头。“我离开台湾一年了,回来还得重新适应。”
“相信以胡先生的才干,这应该不是件难事。”说来任达骅也见过人生百态,心知那是胡少韦的自谦之词,他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是顺口回他句好听话。
胡少韦的眸光一沉,直接切入他想知道的问题。“任先生跟祁淇很熟?”
其他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祁淇正巧在此时发出夸张的爆笑声,引起交谈中两个男人的注意,同时将目光定在她身上,将她的笑靥仔细地看进眼里。
“嗯,很熟。”收回目光,任达骅举起水杯,将剩余的柠檬水喝光。“熟得不能再熟了。”就像自家人一样。
“那……你们常会碰面?”胡少韦又问。
任达骅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隐隐猜测到他的意图。“胡先生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么表面的问题吧?”
“呃……”胡少韦脸上浮现一丝窘态,是那种企图被拆穿的窘态。“其实我想问的是,祁淇她……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了?”
他提这个问题的动机很简单,表面上看起来是尊重任达骅房东的身分,说穿了是明白地彰显自己想追求祁淇的意图;并且暗示任达骅既然之前不曾行动,往后就得知道要“非礼勿动”。
随意拿起桌上其他人没动过的水杯,将水杯里的柠檬水倒进自己的杯子里,任达骅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事,你不觉得直接去问当事人比较好?”
胡少韦若有所思地锁住他的侧颜,好半晌才又开口。“难道……任先生对祁淇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好感?”
不知怎的,胡少韦的问题让任达骅忆起今天早上被她碰触后,身体产生的敏感反应,他不觉心口一惊,下意识回避胡少韦的目光。“没有。”
“真的没有?”胡少韦就是觉得不放心,忍不住再次追问。
“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问呢?”微叹口气,任达骅着实不喜欢PUB里这种阴暗嘈杂的气氛。“祁淇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你期待我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没有。”胡少韦语塞了,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怀疑别人人格感到内疚。“抱歉,我只是……”
“我觉得你接下来的话,应该在和祁淇独处时跟她说比较好。”哎~~这个人到底会不会追女孩子啊?他是堂堂的男子汉,可不需要男人对他甜言蜜语。
“呃,我知道了。”
一票人又喝了一个多小时,任达骅也无聊地呆坐了一个多小时。他猜得没错,除了自己还算清醒之外,其他人差不多也醉了六成;尤其是祁淇,那丫头根本就茫酥酥地手软脚软,真是个超级大麻烦!
算了,送佛送上西。他一个个将他们扛上自己的豪华计程车,依着还不算太醉的人指路,左弯右拐,直到将最后一个胡少韦丢出车外,他才载着祁淇转往回家的道路。
“喂,祁淇,到家了!”停好车后,他下车打开她座位旁边的车门,发现她根本就睡糊涂了,忙拍了拍她的脸颊,企图将她唤醒。“醒醒,你该回去了!”
“呀……”祁淇的脸红似火,仿佛没听到他的叫唤,却不由自主地抓搔着手臂。“别吵嘛……好痒!”她含糊不清地咕哝着。
好痒?任达骅蹙起眉,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丫头该不会起酒疹吧?拉高她的袖子,藉着骑楼下的灯光看清她的肌肤──红红白白交错的肤色,证明他的猜测无误。
靠!他的预感从没这么灵验过!该死!真是乌鸦嘴!
“起来了祁淇,我想你泡个冷水澡可能会好一点……”
任达骅不断地拍打她的脸,下手却又不敢太用力,所以喊了数十声,她还在那边“好痒、好痒”地喊个不停,却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着实让他伤透脑筋。
“该死的,现在怎么办?”他自言自语地敲着车顶盖,夜晚的寒风吹起,吹散他满心烦闷。
不管了,总不能就这样让她发着酒疹,极不舒服地在车里窝一晚吧?他可做不来这么残忍的事,还是先带她回去好了。
烦闷地打开店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到楼上的备用钥匙,再走回车边将祁淇一把抱起,然后用脚粗鲁地将车门踢关而上,管他几百万的车,先搞定这女人比较要紧!
第3章
悔、不,当、初!
任达阵恨不得自己一开始就狠下心,别理这个喝得烂醉的蠢女人,将她丢在车上或干脆丢在大马路边就算了,何必辛辛苦苦地将她扛回来?
一时心软,他拿了备份钥匙开了她家的门锁,一进到她的属地,他就后悔了。
瞧瞧她把房子打点得多么温暖舒适,没人的时候还点着微黄的薰香灯,令人在夜晚备觉温暖,跟他那在车场后方为自己安置的小房间截然不同。
她将房间布置得窗明几净、温馨甜蜜,还有很多小小精致的可爱布偶妆点其中,虽然跟她爱搞怪的外形不太搭轧,但或许家才是完全反映主人性格的地方吧?她不过也只是个年纪才二十出头的小女生啊!
反观他的房间,有时随手就将修车的工具带回房里,穿脏了的衣服也随意堆置在墙角、床底,墙面上还有斑驳的油污,简直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为什么只是上下楼层,两个地方会差这么多呢?或许该说他没有这个房间的女主人那般蕙质兰心吧?!
撇开这点嫉妒不说,他将她如货物般扛进她的房间,除了她仍是不断地喊痒之外,她几乎没有任何抗议地由他随意处置,所以他也就跟着随随便便了。他直接将她往床上一丢,拉起棉被帮她盖在身上,然后转身准备走人。
“嗯……”原本燥热的体温,加上棉被的覆盖,很快地让她感到更为不适。
“水……我要水……”她扭动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看来楚楚可怜。
任达骅顿住脚步,回头看她一眼,蹙起眉心懊恼地低咒了声,便没骨气地踱到客厅为她倒一杯白开水。
“呐,开水。”扶着她仰起上身,他小心且徐徐地将开水喂灌到她口里,有种变身菲佣的错觉。“小心点喝……喂,都流出来了!”真要命!三分水倒了两分,全让她的衣服、领口喝了去,她到底喝够了没?
“呀……”舔了舔微湿的红唇,她的指尖贴着颈部的肌肤,毫无知觉地顺着水的流向缓缓滑向自己湿濡的领口,那徐缓且不自知的煽情举动,恍若挑逗情欲一般,浅浅地勾动任达骅的每一根神经。
他深吸口气,狠下心来决定放她一人“自生自灭”!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种情境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再怎么坐怀不乱的君子都该有点反应吧?除非他不是男人……或者是同性恋。
“不要……”或许感应到身边的温度即将消失,祁淇毫无所觉地揪紧他的领口,脸颊微微在他胸口磨蹭。“好痒……好热,我好难受……”
身上像有几百万只小虫子在爬、在啃咬着她一般,她需要点什么来驱赶这种恐怖的错觉;而最直接的,自然是在她身边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让她倚靠就行了。
所以来不及逃走的任达骅,理所当然地成了唯一的“牺牲者”。
“你要痒我也没办法啊!”扯开她纠缠的小手,才一甩开她又缠了上来,让他汗湿了整件衣衫,却分不清为了什么。“不会喝酒,就别学人家喝那么多,找麻烦嘛……不然我放温水让你泡一泡好不好?”
理论上应该是冷水较舒服,但现在时序才入春,泡冷水似乎过早了些,因此他觉得或许加点热水较为妥当。
“水?”她混沌的眼闪亮了下,但很快又被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