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晴从前排的位置上站起来,向后走,走到最后一排重新坐下。
除非是司明伟的课,不然的话,她一直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她从来没有仔细去想过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坐法。直到刚刚在她听到司明伟不能来上课的刹那间,她似乎有点点明白了。
她有点想见到他;有点想要靠近他。
她呆呆的看着黑板,好像在认真听讲着,可脑子里其实早已是神游太虚了。
一节课下来,她什么也没听进去。想着再听下去也差不多是一样的状态,干脆收拾了书本准备回急诊室。
……………………………………………………………………………………。。
叶晴旁边、把着过道的座位上,本来是没有人坐的;可就在刚刚打了课间铃后,有个男生晃晃悠悠的走进教室,然后一屁股就在过道那里坐下了。
叶晴把书本收拾好,抱在胸前,蹭到后来那个男生的身边,礼貌微笑着轻声说:“同学,麻烦下,让我过去好吗?”
那个男生侧仰起头看向叶晴,本来一副很吊儿郎当的样子,在看到叶晴的一瞬后,眼神变得亮起来,随便中又带着几分流气的说:“美女,你这样不好吧?没上完课就逃课?”
叶晴很想说:帅哥,不是吧,你刚刚不也还逃了一节吗!
不过她没说。
这样的男生,一看就是蹬鼻子上脸的恶主,你越良家少女,他越纠缠不休。
叶晴努力的保持着淡淡的礼貌笑容又说一遍:“同学,麻烦下,我要出去!”
那男生一手拄着自己的头,一手放在桌面上,用手指铛铛铛铛的敲击着桌子,一句话不说,也不起身让地方,只是歪着头用极放肆的眼神在叶晴脸上和身上来回的扫射着。
叶晴在令人烦躁的铛铛铛铛声中,整个人开始变得有些焦虑起来。当她的眼睛对上那两道毫无礼貌可言的放肆眼神时,她的耐心终于被耗光。
叶晴收了笑,声音冷凝的对敲桌男说:“麻烦,让下,谢谢!”
敲桌男不情不愿的厕过身子,带着满脸没什么好意的笑容看着叶晴:“美女,你这么瘦,这么大的地方,应该够你出去了吧!”
叶晴看着敲桌男那脸堪称淫 贱的笑容,恨不得自己此刻能被梅超风附体,好把那张碍眼的二流子脸用九阴白骨爪给他挠个稀巴烂!
她不想跟敲桌男纠缠太多,咬咬牙,缩腹收臀的从那条窄缝中快速穿越。
其实,穿越只需一瞬间。
而一瞬间虽然短,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比如,敲桌男在叶晴穿越的瞬间,故意侧回过些身子,用自己的腿去磨蹭叶晴的腿。
比如,叶晴在穿越的瞬间,满心羞辱的感觉到,自己的腿被眼前的痞子给成功非礼了。
叶晴讨厌穿丝袜。太容易刮花。她没有那么多银子去置办那些薄如蝉翼一刮就破的浪莎梦娜。所以她的腿上,此时除了一条长及膝盖上方的短裙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包裹物。
敲桌男身上穿的,是一条打着勾的运动短裤。
也就是说,刚才的穿越瞬间,叶晴的两条腿,被敲桌男的腿,很肌肤相亲的给使劲的磨蹭了去。
叶晴穿越后站在过道上,嫌恶无比的回头瞪了一眼,敲桌男正对着她笑得一脸猥琐。叶晴强忍住想要抽他个耳刮子的冲动,转身急步迈出教室去。
她心里有种反胃的感觉。小时候那次不堪的回忆,霎时间又一股脑的涌进脑子里。她觉得很恶心。她觉得自己的腿与那个敲桌男的腿所接触过的地方,很脏,很灼,很难以忍受。
她靠在走廊里站住,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对自己的腿用力的又是搓又是擦,同时心里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痞子剁成分子颗粒才解恨!
在她粗暴的擦拭动作下,一双白腿迅速变得殷红一片。
她不顾自己的肉体在那一片殷红覆盖下会不会疼,只一味的用力又搓又擦着,她想通过手上的动作来救赎心里那份无法忍受、肮脏欲呕的感觉。
忽然的,有人伸手攫住了她不停用力搓擦的双手,制止了她几乎是在自残的举动。
她有点吃惊的抬头望向抓住自己双手的人。
攫住她的,竟是司明伟。
…………………………………………………………………………………。
此时此地,能够见到司明伟,让叶晴觉得很意外,也很惊喜。
叶晴疑惑的问:“司医生?不是说你有手术,不能来上课的吗?”
司明伟微微皱着眉:“手术做完了,我就赶过来看看,看能不能不麻烦别的教授代课,由我自己来上后面这节课。”他顿了下,眉皱得比刚刚又紧实了些,眼睛看着叶晴腿上一大片的殷红皮肤,开口问道:“叶晴,你腿怎么了?我离着挺远的就看到你一副恨不得能用砂纸来磨自己的腿才好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三个字,被司明伟问得温柔而关切。叶晴听到这三个字从他嘴里流淌出来时,被人关心呵护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心头一酸。然后鼻子也跟着一酸。然后眼睛被心和鼻子酸得又热又湿。
叶晴想笑着告诉司明伟说“没事”;可是刚刚咧开了嘴,笑却变成了比哭还难看的鬼脸一样的表情。
司明伟看着叶晴隐隐忧伤的脸,心里一紧,拉住叶晴的手臂毫不犹豫的开始向教学楼外走去。
叶晴一边跟着司明伟向外走,一边迟疑的开口询问:“司医生,你不是要去上课……”
司明伟淡淡回答:“不去了,反正有人代课!”
反正赶来上课,也是想着,或许能看到你;或许能多看看你。
司明伟拉着叶晴走出教学楼后,偏着头看着她问:“陪我一起翘一次班怎么样?”
叶晴看着司明伟在午后阳光下,显得越发俊逸的一张脸,听着他婉转却充满关心的话,想着他翘班的提议其实不过是要帮自己扫灭心里的不痛快,面对这些,她觉得自己心跳的节奏,再一次的乱了节拍。
那节奏,分明就是,已然,动了心。
第一十○章
司明伟带着叶晴来到一幢灰白色的高楼前。他告诉叶晴:“这是我出国前的家。”
“现在不是了吗?”叶晴有点疑惑的问。
“现在,房子还是我家的房子,人就都搬去新楼里住了。”司明伟看着叶晴藏着问号的小脸,呵呵一笑继续说:“我不是带你来看房子的,我带你来,是晒太阳的!”
叶晴一头雾水的重复:“晒太阳?”
司明伟没有给叶晴继续疑惑的机会,拖着她的手腕向楼洞里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声音高昂有如喊着口号一样的说:“走吧!我带你去楼顶晒晒太阳,包管你舒服得什么烦恼都会忘掉。你会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人生享受!”
叶晴跟在司明伟身后,全身的所有感官在这一刻都集中在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腕上。她真担心司明伟会从掌心里感受到她砰然跳动的脉搏,然后察觉到她此刻的心跳,究竟有多么的不淡定。
刚一到楼顶,叶晴就感觉到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自己身上。城市里的高楼林立已经快让人想不起阳光的温暖是什么滋味了。而站在这高高的楼顶上,阳光再也没有任何阻挡的、毫不犹豫的、恣意欢快的跳跃在身上的感觉,竟是让人舒服得几乎想放声大叫。
“叶晴,到这边来!”司明伟站在叶晴两米远的地方挥手叫着她。
她走到司明伟身边,惊奇的发现他不知道从哪里竟然翻出了一大块毡垫来。
“这是我以前上房顶时铺在地上用的,没想到居然还在!”司明伟笑眯眯的主动解惑:“我以前心烦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铺好毡垫,躺在上面,一边看蓝天晒太阳,一边就慢慢的把所有烦恼都忘到脑后去了。”
叶晴一边听着司明伟的话,一边看着他有如示范般的仰躺下去。
“过来试试看!”司明伟拍着身边空了一大片地方的毡垫,招呼着叶晴。
叶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短裙,一脸小为难的对司明伟说:“我的裙子……好像不太方便……”
司明伟闻言坐起身,利落脱掉自己的西服外套,再拍了拍身边的空地对叶晴说:“过来吧,没关系的,你把我的外套盖在腿上!”
叶晴稍稍迟疑了一下之后,走到司明伟身边,接过他的西装外套盖在腿上,然后学他的样子仰躺下去,把自己的两只手枕在脑后。
蔚蓝的天空,几缕丝带一样的白云悠悠飘过,暖暖的阳光温和的洒在身上,让人浑身有种说不出又懒洋洋的舒服感觉。
叶晴顿时觉得,堵在自己胸口前的那份郁结,已经消失不见了。
“叶晴,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司明伟试探的问着自己心底的疑问。
“司医生,你会不会看不起卖酒妹、陪酒女?”叶晴答非所问的反问了司明伟一个问题。
司明伟想了想,回答说:“因人而异吧。为形势所逼的,我同情她们;因堕落而为的,我漠视她们。总之不管怎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我没有什么立场去轻视别人的生活。”
叶晴听了司明伟的话后,轻叹口气。
“司医生,你知道吗,”叶晴眯起眼睛看着天上的丝带云,轻轻对司明伟开口说:“我妈妈,她如果还活着,你会以为她是我的姐姐呢!她很年轻,不是长得年轻,是年龄真的不大。她十几岁的时候就生了我了。”
司明伟听着叶晴的话,隐隐觉得这个女孩的身世,与别人不一样。
“我小时候,我妈跟我说,她以前不住在城市里的,她的家在农村,那里很穷很穷,而且天灾人祸不断。我妈初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了。我的外公病了,需要很多钱治病,我妈就一个人来到城里打工。她没有文化,找不到工作,可是急需钱,无奈之下去了娱乐城当了一名啤酒妹。
“为了卖酒,她要不停的陪客人喝酒,被客人揩油。我妈说她那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想到我外公还需要钱治病,弟妹还需要钱念书,她就咬牙硬挺着。后来我妈遇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跟别人不一样,他很老实,从来不对她动手动脚,我妈特感激他,感激到了很快就以身相许的地步。
“后来我妈怀孕了,问那个男人怎么办,那男人告诉我妈说,‘你去做掉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就要结婚了!’我妈这才知道,世界上没有所谓的老实男人,只有不负责任的色男人。我妈没钱养孩子,她还得赚钱给我外公治病呢,所以她打算把孩子打掉。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妈的老家发了洪灾,大水把所有的一切都淹没了,我的外公外婆,我妈的弟弟妹妹,家里的牛羊和田地,通通被洪水给冲走了。
“我妈再也不用筹钱给我外公看病了。她连家都没了。洪水把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全都带走了。在我妈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她忽然间想起来,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妈后来跟我说,她当时特别庆幸自己还没有把孩子给打掉。最后,她挨尽了苦头,咬着牙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就是我!”
叶晴说到这里,停下来,把手从脑后抽出,转头看向司明伟,嘴边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司医生,我其实,是个陪酒女的女儿!”
司明伟看着叶晴嘴角隐隐浮现的梨涡,觉得那两个小涡里,这次盛满的再不是悦人的甜美,而是无奈的苦涩。忽然的,司明伟似乎感觉到自己胸前闪过一丝抽痛。
“叶晴,”司明伟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响起,“你妈妈是被生活所迫的,你不要为此耿耿于怀!”
叶晴的笑容更加苦涩:“是啊,被生活所迫。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当了妈,还没有文化,要生活,要养自己,要养孩子,能干什么呢?她什么也干不了,只好继续去卖啤酒,继续陪客人喝酒。我七岁那年,曾经有个看起来很不错的生意人,似乎并不嫌弃我妈的身份,也不嫌弃她有个孩子,想接我妈跟他回老家一起生活。就在我跟我妈觉得,幸福的日子终于要降临在我们头上的时候,那个男人,在我家里,趁我妈不在的时候,居然对我动了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