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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不言不语地听他说完,心里很多复杂的感情交错着,寄人篱下、被人拿住把柄的滋味她再清楚不过,刚听到阿青被经纪公司刁难,有入狱的风险时,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说得对,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就必须要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段子矜总觉得,她过不去情感上的坎。
在段老爷子去世前的那段时间,除了定期给医院交医药费以外,她其实没有做到一个亲孙女真正该做的事,更不用说阿青这个连面都不怎么露的亲孙子了。这样享受他留下了的这笔钱,让她心里异常的愧疚不安。
“我知道你的顾虑。”段子佩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这笔钱,权当是我从老头那里借来的、等公司稳定下来,我会一分不少地存回存折里,也可以再加上利息。到时候你爱烧了埋了都随你,嗯?”
过了好半天,段子矜才沉沉地应一声,“明天我去给爷爷扫墓烧纸。”
“我陪你一起。”段子佩从善如流地接下来。
这下倒是让她感到诧异了,她以为他会装作没听见呢。
“还有段兰芝家那个……叫周皓是吧?”他边说,边伸手梳理着她栗色的卷发,“公司最近在招混音师,如果他有意向,你让他来找我面试。”
段子矜这下是彻底地怔住了,“你同意用他了?”
段子佩没什么表情地更正,“只是面试。”
不过她清楚得很,他既然这样说了,肯定就是已经想好给他个什么职位了。这样的转变,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要是放在以前,阿青连提到“周皓”俩字都觉得脏了他的嘴。
看来他已经在她之前想到这一层,并且为了弥补对段家人的愧疚,所以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
段子矜看着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忽然觉得,其实她这个弟弟,还是个外冷内热的暖男呢……
穆念慈可真有福气。
段子佩最后重重揉了下她的脑袋,摊开双手躺在了床上,那双颠倒众生的眸子懒洋洋地阖住,“行了,该盘问的都盘问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段子矜不情不愿地撇了下嘴,“什么叫盘问?”
床上的男人唇梢攀上一丝笑,仍然闭着眼睛没看她,“你当我真信你是专门来给我送醒酒茶的,嗯?”
被拆穿了,段子矜略有些尴尬,拾起被他随意扔在床上的黑卡,妥帖地放在床头,“东西收好,别再出什么岔子了。以后再像原来那样随心所欲不管不顾了。还有你的身份证,补办了没有?”
男人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把整张俊脸埋在枕头里,嘀咕,“你这还没当妈就已经学会啰嗦了。”
段子矜把枕头抽走,重重砸在他后背上,“说什么呢你!”
段子佩没睁眼,准确地抓住了砸在他后背上的枕头,从她手里抢了过来,“身份证早就办好了,一切都走的法律程序有公正的。等你提醒我早不知道被举报多少次了。这都几点了,你还不陪你男人睡觉去?”
饶是知道他闭着眼看不见,段子矜还是被他说得脸一红,“胡说,我走了。”
“走走走,再不走你男人要恨死我了。”
段子矜慢慢退出了他的房间,刚转过头,就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
黑漆漆的,像个无底的洞窟,里面又透出一缕缕暗哑的情绪。
男人就不声不响地伫在原地,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段子矜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在卧室里睡觉?”
男人蹙了下眉,勾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低哑的嗓音里裹着不悦,僵硬地说道:“醒了,你不在。”
他的话音很硬,撞进她心里却软软的发麻,她搂着男人的脖子,温声道:“我来找阿青说点事。”
男人深沉如泽的眸里写着某种不加掩饰的沁凉和阴翳,黑眸睨着贴上来的娇躯,“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非要大晚上穿成这样跑到他屋里?”
穿成什么样?段子矜低了低头,发现她确实只穿了平时在家里穿的松松垮垮的睡衣,连白希的肩膀都露了一大半。
她无奈地笑,“阿青是我弟弟呀,亲弟弟。”家里又没外人,现在刚入秋,天气也不冷,她平时都是这样出来进去的。
男人又低头,咬住了她的唇,没使什么力气,却带着浓浓的惩罚意味。
搂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把她抵在身后的墙上,舌尖钻进她的口腔。
段子矜的呼吸被他渡来的酒香醺得紊乱,很轻易就被男人撬开了牙关,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男人就已经撤开了唇,朝着她的耳朵和脖颈吻去。
一下一下,慢条斯理的,没什么技巧,却带着磨人的耐心,闹得她心头发痒。
“亲弟弟?”他带着热息的粗哑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一反他平日里温淡又沉静的模样,霸道得不容置疑,“亲爹也不准。”
女人干净又明媚的脸上染了些细腻的红,老老实实点了下头,眼看着他的吻又要落下,一旁的门蓦地被拉开。
段子佩极端面无表情地倚在门上看了他俩几秒,嘴角捻出又嘲弄又鄙夷的弧度,“姐夫,你是考虑换个隔音效果好点的墙,还是考虑把你的女人带回去亲热?站在别人房门口秀恩爱,很不道德。”
…本章完结…
☆、第259章 男人想,太太今天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比起男人的老神在在,段子矜到底还是不好意思,她伸手推了他两下,想和他保持些距离,可男人伟岸的身躯却像一座巍峨高山般岿然不动。
感知到她的推拒,搂在他腰上的手臂反而将她箍得更紧。
黑眸扫过怀里女人那张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的脸蛋,男人从容不迫地站直了身子,举手投足间带着莫名的优雅和在他身上不常见的慵懒。他与段子佩对望着,开口时,语调都平静得波澜不起,“这么晚不睡觉,出来晃悠什么?”
段子佩,“……”
他简直要给这个男人的脸皮跪下了,不禁怒极反笑,“你们在别人房间门口卿卿我我,有脸怪我出来晃悠?”
“这是我家。”男人不以为意地勾了下嘴角,丝毫没把他的讽刺放在眼里。
段子佩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所以是我打扰你们了?”
“一次无妨。”男人眉眼清隽淡然,分明是一副不与他计较的腔调,“不过你姐姐脸皮薄,下次别再这样了。”
段子佩,“……”
妈的智障,要不要脸?
他两步迈回客卧里,“砰”地一声把门甩上,动静大得段子矜下意识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男人顺势抬起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底的颜色很深很暗,淡淡问:“刚把我推开,现在又自己往上凑,嗯?”
段子矜打掉他的手,嗅着他衬衫上残留的酒气,嫌弃地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喝多了?”
“嗯,有点。”男人低低地笑,薄唇在她脸上嫩嫩的婴儿般的绒毛上蹭了几下。
虽然在外人眼里他从头到尾都还是沉稳而冷淡得看不出来任何喝多了的痕迹,但段子矜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他此时此刻的状态和平时真正清醒的时候相差甚远。
与他灼热的唇接触上,段子矜的皮肤顿时有种过了几层电流的感觉。
她不着痕迹地闪开了些,不悦道:“既然醒了就去洗澡换衣服,满身酒气,难闻死了。”
男人掀起眼帘,乌黑如泽的眸子定定看了她几秒,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仿佛隐藏着什么一股股暗流。
半晌,在段子矜以为他就要这样一直看下去时,他忽然屈膝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怕惊扰其他人,段子矜只能轻声问。
“洗澡。”
“洗澡你抱我干什么?”
“一起。”
……
即使宴会进行得很低调,但江教授娶了个太太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因为那一天,整个郁城乃至省内所有叫得上名的大人物都纷纷赶去了江畔别墅。令人费解的是,从头到尾没有人拍到任何视频、音频资料,新晋的江太太更是神秘得连个脸都没露出来。
不过这并不妨碍公众们知道,新娘不是他们的影后姚贝儿。
于是微博上立刻掀起了一阵八卦热潮。
就像两个公众人物公开恋情以后,上热搜的永远是双方的前任一样。
江太太低调得过分,没人知道她的前任是谁。
但江教授是有前任的,还是天天生活在镁光灯下大明星。
不知道是谁挖出了他们相恋四年的“点点滴滴”,还有一个多月前在酒店里被人撞见那一幕,写了个长微博,配了个“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的大标题,声声含泪、字字泣血地指控江教授对国民女神的始乱终弃。
最令人感到扑朔迷离又费解的,便是姚贝儿本人还赞过那条微博。
段子矜亦是听到了些许风声,特意打开一个月未曾上过的微博,专门跑去看了一眼。
刚洗漱完的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放轻了脚步,以为她还睡着,却发现女人正玩着手里的平板,时不时抬手撩一下垂到额前的长发。
晨曦从窗帘的缝隙间涌进来,有那么一缕刚好在她干净又精致的眉目之上,显得明艳而不可方物。
她很少有醒这么早的时候。
男人走回床边,嗓音仍带着刚起床时的沙哑,“一大早在看什么?”
“看你前女友给你写的回忆录呢。”床上的女人放下平板,笑米米地抬头睨着他。
男人皱了下眉,伸手拿过平板,匆匆扫了两眼,也不知是觉得内容过于无聊,还是知道床上的女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所以根本没太仔细看进去,“这是她写的?”
段子矜听着他喜怒无形的平静语调,一时间竟无法辨别出什么情绪来,便扬着被栗色头发衬得格外瓷白的小脸盯着他,手里还卷着一缕头发,显得几分漫不经心,绯红的薄唇轻轻吐着字,“不清楚啊,可能是她的粉丝,也可能是她的公关团队,还有可能就是她本人。”
说着,女人弧线优美的脸颊上笑意更深了几分,“除了她谁知道你们当年是怎么恩爱的?你看这遣词用句,每个标点符号都情真意切的,我一个外人看着都感动呢……”
男人俯身勾着她的脸,漆黑的眼底蓄着几丝不明晰的笑,“吃醋?”
女人撇了下头,“我吃什么醋?掉价。”
“不吃醋还这么夹枪带棒的?江太太,你这样很没风度。”
段子矜不急也不恼,笑容可掬道:“那你去找有风度的吧。”
男人一怔,已然从她温软又细腻的眉眼间找出了那点慵懒又傲娇的小不开心。
他舒了口压抑在胸腔里的空气,让人听上去有种在叹息的错觉,“有人闲得无聊写了篇微博,你也要把火气发在我头上,嗯?”
段子矜竟然从江教授的语气里听出了那么点不情愿和委屈。
她转过头来,褐瞳直直地盯着他的温淡而清俊的面容,不解道:“我发火了吗?我一点都不生气,为什么要发火?”
她明明从头到尾都好脾气的很,心平气和得连句重话都没说过。
江临看着她那副淡淡的好像真的不在意的样子,抿了下唇角,低声道:“嗯,你没发火。”
说完,他背对着她拉开衣柜,“帮我选一条领带。”
他说完话,女人并没有动作,反而拉开被子躺了下来,“你那些领带我看都看烦了,什么时候的老款了?”
男人蹙起了眉峰,如实回答,“都是最近三四年的。”
领带又不是非常容易被淘汰、需要经常更新换代的东西。
女人“哦”了一声,不知是不是他听错了,这一声好似故意拖长了节奏,尾音带着不怎么真诚的笑,“果然,这三四年里你的审美差得让人惊叹。”
江临,“……”
这还叫一点都不生气?
最后他还是自己选了一条她前几天新买回来的,让她给他系上,女人懒懒地瞟了一眼,“江教授,你这几年眼睛不好使,手也残废了?”
男人一言不发地想,江太太今天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要是真让她起来给他打领带,她会不会直接拿领带勒死他?
这样想着,男人自己动手打了个温莎结,把床上软得像只猫一样的女人捞到身边,吻了吻她的额角,“今天晚上有应酬,可能回来晚些。”
女人没言语,仿佛脸上就写了不想搭理他几个大字。
男人想了想,临走前还是沉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悠悠。”
段子矜掀开眼皮轻轻睐着他,眼里已然有了些微末的困顿,她打了个哈欠,“你这话要是传到姚小姐耳朵里,人家不知道要多伤心。在她眼里,你们的感情可还没过去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那都是不朽的爱情。”
眼看着男人的下巴越绷越紧,眸光也稍稍阴郁下来,显得深暗,段子矜托着腮问:“她这么喜欢你,你就真的无动于衷?”
“是我对不起她。”男人接过话来,刚说完前半句便看到女人愈发下沉的嘴角。
他顿了顿,嗓音低哑,语气亦是僵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