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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晴推开门是一时冲动,真推开了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先生那静中含威的眼神更让她腿软,“我、我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先生说。”
江临望着她,沉静无波的眸子忽然卷入了一缕从天花板坠下来的灯光,有一瞬间清冷明锐得让人心惊,“是玉城送来的合同样本?”
以晴怔了怔,没想到先生会主动帮她解围,忙道:“对对对,邵先生说您一回来马上通知您,刚才我忘记了。”
姚贝儿拽着江临的手臂不肯松开,“江临,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江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把她推开了些,“很快,你先去洗个澡。”
姚贝儿一听洗澡两个字,立马感到心花怒放。他总算不排斥了吗?
“那好。”她温婉地笑,“我先去洗澡,等你。”
她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间,为江临关好书房的门,转过身表情就阴冷下来。
真没想到江临这么能忍啊……
还有那个叫以晴的丫头,等她当了江家的女主人,第一件事就是辞退这个不懂事的佣人!
姚贝儿离开后,江临扶着桌子跌坐在宽大的电脑椅上,头脑一阵眩晕,他闭目养神片刻,再睁开双眼时,眸中情绪深沉难辨,“到底有什么事?”
以晴犹豫道:“先生,今天傍晚段小姐来过。”
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以晴的不对劲,原因竟是这个。
虽然毫不意外,江临却仍感觉到心脏重重地跳动了一下,颤到了喉咙处,和他浑身上下翻涌的热血一起搅得他不得安宁。
那女人向来是这样,傲慢又倔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早料到她今天给虞宋打完电话之后一定会有所动作,果然她就寻到他家了。
想到段子矜,嗓子干涩得发紧,江临喝了杯水,重新阖上眼帘,伸手捏着眉心,冷静地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以晴抿唇,“应该……刚走。您带贝儿小姐进屋时,她还在花园里。”
江临猛地坐直了身体,表情里有一抹愕然,“你说什么?”
在花园里?
段子矜……
她看到他带贝儿回家了?
“没有您的准许,冯姐没敢让她进屋。”以晴被江临越发难看的脸色吓得往后退了退,声音也变得软糯,“她说她就在花园里等着您,等到您回来为止。”
江临翻起手腕看了看表,十一点半。
如果她是下午五六点来的,少说也在这花园里等了将近六个小时!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江临觉得自己的理智在顷刻间全部崩塌,隐忍了这么久的冲动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江临从衣架上摘下外套就往外走,脚步却忽然顿住,沉声吩咐:“给贝儿小姐收拾一间客房,明天一早让周亦程送她去工作。”
“是,先生。”以晴喜滋滋地应了下来,她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姚贝儿。
“还有,贝儿小姐一旦问起我去哪,你知道怎么回答。”
以晴面不改色道:“先生去找邵老板了,好像是合同出了点问题,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江临淡淡睨她一眼,这小丫头随机应变的能力倒也不差。
他穿上西服外套,拿了车钥匙离开。
晚风寒凉,花园里寂静得没有声响。
江临一脚踏入别墅外面的草甸上,心却忽然被紧张和恐惧攫住,再也走不动一步。
鹰隼般的黑眸静静扫视着整座花园,带了点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的不安和紧张,将每一根枝丫,每一片嫩芽都纳入眼底。
沉寂而空旷,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他走到花坛旁边,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尘土,有一块位置被人擦得干干净净,她大约就是坐在这里等他。
这里……
江临的眼波狠狠一震,蓦然抬头,直对着他书房的窗户。
涔白的灯光将书房里照得光影分明,那浅色的窗帘就宛若一张的荧幕,光线打在上面,屋里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出来。
他僵硬地扭过头,心像是漏了个巨大的窟窿,三十二年来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冲了进去。
段子矜不仅看到了他带贝儿回家,还很有可能看到他和贝儿……
江临疾步上车,重重带上车门,也不顾他今晚喝了多少酒,燃气发动机一脚踩下油门。
他给油给得太猛,车子的引擎发出了一声让人不怎么舒服的响声,如离弦的箭一般窜出车库……
*
段子矜在无人的街道上缓缓走着。
深更半夜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她的表情比夜风还凉,心比表情还冷。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从那篇别墅区里出来,她扶着街边的路灯,觉得自己再多一步都走不动了。
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让阿青来接她回家?
她想回家,非常想回家……
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携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段子矜心里一惊,身体下意识往旁边避开,整个人却被卷入了谁的怀抱。
四周的空气都升温了。
她挣扎了几下,却渐渐明白了什么,安静下来。
宽阔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还有包裹着她的冷清的烟草香。
两个人谁也没有动。
江临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手臂环过她的肩膀交叠在她的前胸,从后面紧紧搂着她。
仿佛怀里是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他的心跳和呼吸不那么规律,段子矜能听得出来,他在剧烈地喘息。
累了?做了什么事这么累?
段子矜冷笑,“你要是再不放开,我要告你非礼了。”
江临岿然不动,她的威胁在他眼里没有一点分量,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段子矜羞愤不已,“快松手!”
还是没人回答她,怀抱也不松反紧。
“江临!”段子矜咬牙道。
“嗯。”他这才漠漠应了一声,“是我。”
江临心里突然踏实了点,还生出了些奇异的成就感。
原来她知道是他,所以才不挣扎。
“放开。”她最后说了一遍。
也许是听出了语气与前两次不同,江临顿了顿,放开了她。
段子矜转过身来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在夜幕下格外清脆响亮。
她清楚地看到,这一巴掌下去之后,江临的眼中有些缱绻温柔的情绪,被打得碎裂了。
他目如点漆,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她。
反倒是没什么表情,更能衬出从他高大的身躯里透出来的冰冷肃杀的气场。
段子矜明明是生气的,可是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怒火不知怎么就慢慢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愈加浓烈的心虚。
这是她第二次打他了,第一次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这女人,究竟跟谁借的胆子?
江临的身子微微一动,段子矜像只惊弓之鸟似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江临唇角一勾,笑意未达眼底,猛地擒住她的手腕,把她重新拉回身边不过几寸的距离。
“段子矜,你是不是非要等到犯了错才知道害怕?”
…本章完结…
☆、第084章 做我的女人
他的话音冰冷,散在夜色里,被风吹进她的耳膜。
“我犯错?”段子矜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眸间满是讽刺的光,“在街上遇到非礼我的流氓,我还不能还手了?”
流氓?江临眯了下眼睛,淡淡地笑,“是吗?我是流氓,你是良家少女。”
他的眉目清隽萧瑟,偏那一丝笑,入骨的锋利。
段子矜瞬间就无言了。
江临已经放开了她,漆黑的瞳仁倒映着无垠的夜幕,却连一颗星子也看不到,深邃冷清,让人窒息。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一个良家少女,半夜三更跑到流氓家的院子里……是想干什么,嗯?”
他的唇微微弯着,弧度要多凉薄有多凉薄,“还是说,你这六个多小时蹲在我家花园里,就是为了深夜把我引出来,给我一巴掌?”
如果他生气了倒是还好办,顶多就是一拍两散。
可是这样的江临,让段子矜无力招架。
他的话也很是时机地提醒了她,来这里找他的目的。
埃克斯集团的资金,周皓的工作……
一切都因为这一个巴掌变得难以启齿了。
她怎么这么冲动?
不是说好桥归桥路归路,他带谁回家,和谁卿卿我我,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段子矜沉默片刻,梗着脖子,硬邦邦道:“刚才是我不对。”
江临静静看着她,冷笑,“道歉不是这样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动脚?”段子矜本来就烦他,道歉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他还想怎样?
江临睇着她,薄唇微抿,唇角下压,一句话都没说。
段子矜被他湛黑的眼眸盯得心慌,又问道:“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江临忽然嗤笑,薄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犯贱。”
段子矜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种粗鄙的语言可不像是从小受到严格礼仪教育的江临说的出来的。
“我说,我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到这儿来,犯贱。”江临凑近了她一些,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极其清晰可辨。
从下午跟贝儿约会开始,他的眼前就不停地蹿出各种和段子矜有关的事物。
满脑子都是她,微笑的她,骄傲的她,流泪的她。
甚至在贝儿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他的身体有了反应,脑子里想的却还是她。
早晨让虞宋代替他接了电话,是他想端个架子,想让她明白他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招惹的,自然也不是她随时想离开,就能全身而退的。
可是端架子毕竟只是端架子,他还真能永远不见她吗?
不能的。
起初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碰贝儿,直到听以晴说段子矜在楼下从傍晚等到了半夜,他不顾一切地出来找她,早晨还发誓要端下去的架子,晚上就被他自己摔了个粉碎。
那时候江临才确信,他真的对她的身子上了瘾。除了她,他谁也……不想碰。
邵玉城说他疯了,把辛辛苦苦经营八年之久的公司拿来和唐季迟争勇斗狠,他也觉得他疯了。
他疯了才拒绝贝儿,他疯了才怕她伤心、怕她出事追到这里。
他可不是疯了吗?
江临冷冷一笑,转身要走。
段子矜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来不及捕捉和思考,就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
或许是他眼里包裹着的、冷清没有温度的雾,让她突然有点害怕。
这样的神情她再熟悉不过……
是受伤和失望。
只是这两种情绪不该在江临这么骄傲的人身上出现,不该。
江临没走出一步便教她拽住,他眸光定定,无动于衷地敛眉看向袖口处那几只青葱的玉指,漠然问:“有事?”
段子矜咬了下唇,“你现在回去干什么?”
江临抬了抬眉梢,讥诮之意溢于言表,“去做没做完的事,怎么,段小姐有意来凑个热闹?”
“没做完的事?”
江临轻笑,“你不是说我是个流氓吗?一个流氓……深更半夜还能干什么?”
段子矜的心好似被谁刺了一下,手指间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江临毫不费力地将袖子从她的手中扯出,淡淡道:“段小姐还是早点回家吧,要是被其他流氓盯上,运气就没这么好了。”
段子矜几步绕到他跟前,拦住他的去路,明眸间光芒熠熠,“江临,埃克斯集团资金缩水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江临的眼睑轻轻开阖,眸里深藏着仿佛入了冬的冷峭,冰天雪地,皑皑无垠。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吃的是埃克斯集团的饭,这事会跟我没关系吗?”
江临依然没多大反应,“埃克斯集团只是蒸发了4%的资金而已,还没有山穷水尽到连副总工程师都要辞退的地步。更何况……”
他顿了顿,玩味的笑容隐现于嘴角,“没有哪个男人会去为难自己的女人,既然唐总点名要追你,他怎么可能置你于死地呢?”
段子矜最讨厌别人拿她和唐季迟的事大做文章,尤其是这话从江临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带着剜心刺骨的轻蔑。
她不甘示弱地冷笑,“是,唐总确实不会置我于死地,想置我于死地的另有其人。”
明知她的言外之意是讽刺他,江临却好像没听懂似的,深邃的黑眸平静如水,不起半分波澜,笑得云淡风轻,“那段小姐只能……自求多福了。”
说完举步要走。
段子矜急得要命,又拿他没办法,“江临!”
江临头都没回,“段小姐有话快说,*苦短,我急着回去。”
段子矜气得直发抖。
一旦江临不把谁放在眼里的时候,简直就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让人连一点缺口都打不开,只能干着急!
段子矜死死捏着拳头,半晌才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努力放低姿态,冷静道:“我今天来,是来求你的。”
江临扬眉浅笑,温文尔雅,“上次是为了Dylan,这次又是为了谁?”
“我说过了Dylan是我弟弟!”指甲嵌入手心越来越深,她忍不住低吼。
“嗯。”江临移开目光,漠漠瞧着不远处的街灯,“那你猜唐季迟会不会为了4%的资金,心甘情愿叫你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