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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一点自尊心,叫她咬牙死撑着不让自己动弹半分。痛到极致时,眼中不自觉溢出泪花,她赶紧偏过头避开皇帝的视线,咬紧牙关,脸上攒成一团,单纯不想在人渣种马男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赵婕妤在一旁默默看得揪心又歉疚,暗自痛恨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绑好脚,张太医又写了方子,嘱咐冰梅一些饮食禁忌就整整衣衫告退了。阮凝湘转头看了眼被裹成了一只白胖的粽子的右脚,想收回脚,无奈皇帝还抓着不放。
楚焱沉着声音吩咐宫人,“张太医叮嘱的事务必一一记下,让御膳房这几日饮食上花些功夫,张太医会定时过来换药,不可再对他无礼。”后半句显然是对阮凝湘说的。
皇帝一开口,众人急忙称是,随后内室气氛一派沉闷。
一名小太监急匆匆闯进内室,跪下请安后急忙道:“皇上,麟趾宫来报,说沈采女她,”虽然皇上口谕贬了沈氏为采女,但到底圣旨还未传到绛雪轩,况且太医那里又是这么一个消息,小太监转了转眼珠子,赶紧改了口,“方才丽妃请了太医为沈常在诊脉,常在主子是喜脉。”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下章侍寝来一发?
☆、喜脉
皇上走后,阮凝湘命众人散了各自忙活去。
待众人散了,赵婕妤蹲在床榻边看着她包得严严实实的脚,水灵的眸子渗出大颗大颗的泪花,一滴一滴在锦被上慢慢晕开,“都是我瞎出主意,自以为聪明反倒害的阮姐姐再也不能跳舞了。”她低头不敢直视阮凝湘的眼睛,生怕阮凝湘因此事责怪她。
阮凝湘笑了笑,她的主意天衣无缝,堪称完美,如若自己不是冒牌货,这一战绝对可以完胜。见她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就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真的不关你的事,你无须自责,是我自己不小心。”
又拉着她坐在床沿边,替她擦干泪水,赵婕妤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些。两人说了会话,阮凝湘就让她回宫,毕竟折腾了一天,都累极了。
赵婕妤离开后,冰梅和锦瑟的脸上都不愉快。阮凝湘无心这些,忧心沈常在怀孕一事。恐怕今日赵婕妤那番周详的计划是做了无用功,沈常在应该很快就会出头了。这个沈常在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在她禁足期间侍寝过一回,居然就这么中了。单看皇上对子嗣的重视,沈常在只要能保住腹中龙胎,翻身就指日可待了。
吟霜阁一干人愁眉不展,沈常在的绛雪轩是另一番光景。
原本听闻主子犯事被降为采女,不少宫人们知晓再在绛雪轩待下去是没有指望了,急于四处奔走托人找别的主子。哪知天降喜事,主子居然怀上了龙嗣,一跃成为宫中最炙手可热的嫔妃之一,人生经历得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了。
自从消息散开后,看着宫中有头有脸的主子源源不断地踏足绛雪轩,一个个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骄傲。这么多日,绛雪轩也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丽妃等人是第一时间就到了,皇后得到消息也立即赶过来了,贤妃、蕙妃也都打发了贴身婢女过来问情况,只差还在路上的皇上。这样空前绝后的盛况,在后宫实属难得。便是贤妃诊出有孕时也没有这般大的架势。
绛雪轩内室狭小实在容纳不下多少人,况且沈常在虽然清醒许多,一惊一乍之下到底还有些虚弱,人太多也影响她的歇息。皇后就命一些低位嫔妃去殿外等候,只留下丽妃、常贵嫔在内室。
很快,皇上匆匆赶来进了内室。
“皇上。”沈常在一见到皇上,眼睛又重新湿润了,撑着身子柔弱地喊了一声。
楚焱看见她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非但没有半点怜惜,反而有微微的反感,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上前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躺下,转头又问太医,“沈常在的身子要不要紧?”
“常在主子郁结于胸,气息不调,脉象有些虚浮,好在主子平日身子康健,倒也没有大碍,待微臣开两服安胎的方子好好调理即可。”俞太医恭敬答道。
楚焱点点头,吩咐道:“往后常在的身子就交由你调理。”
俞太医领了旨意,就退出内室去殿外开药方。
楚焱回转身握着沈氏的手,“既然有了身孕就恢复常在之位,日后好生养胎不要再多生事端。”
沈常在脸上有些失望,却还是点头谢恩。
楚焱又看了眼丽妃,“你是一宫主位,应当好生照看下属嫔妃。”这是吩咐也是警告。
丽妃心头一喜,笑着应承下来,连忙嘱咐菱香分派得力宫女到绛雪轩服侍。
沈常在嗫嗫喏喏地犹豫半晌,拉着皇上的袖子央求:“嫔妾有个不情之请,芬芳侍奉嫔妾多年,一直尽心尽力,突然间换了旁人在身边照顾嫔妾有些不习惯。”别人在身边伺候始终不能安心,她有了龙嗣,腰杆子也硬了,不怕皇上不答应。
皇后脸色不大好看,本来一个宫女赦免也就赦免了,只是阮贵人那边崴伤了脚不能再舞,要是放了那名宫女,难免会叫阮贵人心寒。
“听闻阮贵人崴伤了脚,舞是再不能跳了,要是赦免那个宫女,恐怕阮贵人那边……”皇后没有错过沈氏提议后皇上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悦,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底气,笑着说:“倒不如让内务府挑几个伶俐的来伺候。”
丽妃心底冷嗤,皇后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在麟趾宫安插人手,她又岂会让她如愿。
毫不示弱地迎上皇后的视线,笑意融融道:“皇后娘娘,一切还要以皇嗣为重。沈常在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内务府再伶俐的丫头如何比得上随侍多年的丫鬟伺候得舒心,阮贵人一向明理懂事想来也不会有怨言的。”
皇后一时无言以对,皱着秀眉与满脸笑容的丽妃对视,袖子底下的手心越收越紧。
楚焱想了想,吩咐身边的顾长顺:“去慎行司跑一趟,回了绛雪轩让她好生伺候着,将功补过。如若再整些弯门邪道,严惩不贷。”
沈常在脸上立刻换上了欣喜神色,还未来得及谢恩,就听皇上淡淡道:“好生歇息,朕来日再来看你。”
入宫多日皇上还是第一次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话,沈常在眼中不禁流露出不舍,却万万不敢开口强留,毕竟芬芳一事皇上已经给足了她面子,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况且如今怀了龙嗣,就不怕皇上不来她的绛雪轩。便掩去眼中的不舍,笑意吟吟地与皇上告别。
丽妃吩咐菱香留下照看,自己也陪着皇上出了内室,本想开口挽留,让皇上顺道歇在麟趾宫。不想皇上有意和皇后一道去景和宫,只好作罢。
她心里划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被畅快所取代,夕阳在她脸上的笑容镀上一层金黄,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光华照人,“竹清,明日回府传个口信,让母亲有空进宫一趟。”
等到绛雪轩的消息传到吟霜阁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
“……后来皇上恢复了常在的位分,还把芬芳从慎行司调回了绛雪轩。”
锦瑟将方才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与阮凝湘听,说到这里很是气愤,皇上心也太偏了点,主子遭了多大的罪,常在有孕恢复位分也就算了,凭什么将芬芳赦免,这不是明着下了主子的脸面。要是以前她铁定张嘴就嚷出来了,经过这么些事她也明白即使心里有怨,却不能说出这么不敬的话,隔墙有耳,这宫里多得是想害主子的人。
阮凝湘听了皇上赦免了芬芳,却没有半点意外和沮丧,自己和子嗣相比,皇上心里当然更重视子嗣。她只是好奇皇上对子嗣如此重视,却只是恢复沈氏的常在位分,而没有升她的位分。
虽说贤妃也怀孕了,皇上也没有升她的位分。
可贤妃位居四妃之一,已经升无可升,再往上就是仅次皇后的贵妃之位。即便将来要升也是生了皇子再升,更别说丽妃对贵妃之位虎视眈眈,皇上要升贤妃为贵妃,自然要考虑丽妃身后赵家的感受。
可沈氏就不同了,小小一个正八品常在,提升空间很大,至少也该给个贵人的封号,却只是恢复了她的常在封号。这就很说明问题了,皇上很不待见沈氏。不然将来诞下皇子,生母竟是个八品的常在,多少会让人笑话。
但是皇上偏偏在芬芳一事上给了好处,堵了悠悠之口,让旁人以为他对沈氏眷顾有加,毕竟没有脱罪就把人从慎行司调回来,是史无前例的。这个景丰帝,圣心着实难测。
见阮凝湘迟迟不说话,似乎在等她开口,锦瑟就继续说:“皇上走后,众位嫔妃的赏赐也陆陆续续送达了绛雪轩,奴婢留心问了句,皇上和丽妃的赏赐是最重的。”
丽妃?阮凝湘有些不解,她这次倒是豁达,被沈氏连累却不计前嫌。想来也是面子上情面罢了,毕竟她是一宫主位。
安贵看出了阮凝湘的疑惑,插了一句话:“主子入宫时日不久,恐怕对宫里一些规矩不甚明了,正四品以下的嫔妃诞下皇嗣,是不能养在身边的,一般抱到妃位以上的嫔妃膝下养大。”
阮凝湘顿时豁然开朗,皇帝这么个态度,现在没升,将来沈氏诞下皇子连升她七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看来是不准备让她抚养了。三妃之中,贤妃、蕙妃身边都有了公主,唯独丽妃膝下犹空,她又是麟趾宫的主位嫔妃,想来丽妃对沈氏腹中的孩子是势在必得了。就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这么个想法了,毕竟皇后身边也没有子嗣。
也怪不得,沈常在这一胎比贤妃有孕时的场面更要壮观。
“大家都送了,独我不送,岂不显得我心胸狭隘。冰梅,备一份厚礼送去绛雪轩。”阮凝湘舒展了眉眼,后宫越热闹她就越舒心,左右是高位嫔妃之间的斗争,与她无关。
虽然脚伤了不能请安,对于宫中近来的风向,阮凝湘也略有耳闻。丽妃又张狂起来,这样一来反倒显得皇后这一派弱化了,赵婕妤的得宠也不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始终子嗣才是关键。
宫中也发生了一间不大不小的事,那日指证芬芳和菱香的小宫女死了。
其实她的死也实在没有多大悬念,于丽妃,她假作伪证不得不死,于阮凝湘和赵婕妤,她知道内情,不能不死。甚至于皇上,赦免芬芳,为了平息后宫流言蜚语,她更是非死不可。
一个宫女的死,能解决掉所有人的后患,谁还会去追究她是谁害死的?故而这样一件人命案,也没有引起多大波澜。
阮凝湘唏嘘的同时,却也不得不认同,早在她看管不力让芬芳得手的时候,她已经没有活路了。只是又一个鲜活的少女,在后宫这片深潭祭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在漫长的八天过后,阮凝湘终于摆脱了粽子脚,虽说不能上蹿下跳,行动自如不成问题。
一下床榻,阮凝湘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赶紧吩咐下去,烧水洗澡。因为右脚不能沾水,只是每天让她们帮着擦擦身子,她已经连着八天没有洗过澡了。这个天气虽说还不至于炎热到出汗,天天窝在床上,到底闷出了一股异味。
冰梅笑了笑,午膳过后早就命人烧了热水,就等着主子起床一声吩咐。
闻着淡淡的花香,阮凝湘闭眼惬意地靠在浴桶壁上,任由锦瑟给她擦洗。
“主子。”竹烟喜不自禁地自一扇屏风后跑进来,不等阮凝湘发问,兴高采烈地说:“敬事房的太监过来传话,说皇上今夜歇在吟霜阁,人现下还在外殿里等着呢。”
冰梅愣了愣,急忙跟在竹烟后面去外殿打点。
阮凝湘只是感慨,消息传得可够快的啊,她刚下床走动,那边就得了消息。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可见这宫中哪里有密不透风的墙?
“主子脚伤一好,皇上就迫不及待地要歇在吟霜阁,看来皇上还是把主子放在心上的。”锦瑟调皮笑了笑,沈常在最近在宫中的待遇是无人能比,要是哪天主子也怀上……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即便跟赵婕妤一样得宠又如何,主子背地里喝避子药,无论如何也不会怀上龙嗣。
她望着嘴角微扬的阮凝湘,脸上缓了缓神色,说不定沈常在一事后主子就想通了也未必,小声道:“那避子药?”
“我正想与你说,以后晚上就备上,明早热过就喝,省的你们一早上忙手忙脚。”阮凝湘面色不改地吩咐她,锦瑟的心思她又如何不知,又轻声劝慰道:“慢慢来吧,等时机成熟再停。”
锦瑟也不再纠结,虽然她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但是主子这样做定有她的道理。
出了浴间,阮凝湘顿觉心情舒畅。她没有忘记上回侍寝,皇帝转眼就将她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