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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湘皱着眉头,拍开他的手掌,楚焱忙用手指抵着她的嘴唇,又用下巴点了点熟睡的颂娴。阮凝湘狠狠瞪了他一眼,翻身朝里睡了。
楚焱极其郁闷,自己的女人,看得见,摸得着,吃不到,何其窝囊。
床榻轻微一震,阮凝湘听见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翻过身子见皇帝不见踪影,顿时松了口气。
片刻后,帘子掀起一角,嬷嬷睁着惺忪的睡眼,手中抱着一团狐裘,弯腰将颂娴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个肉粽子,打包带走。
阮凝湘瞪大眼珠子,嘴角抽了抽。
帘子垂下,楚焱疾步上床,长臂一揽,笑着将呆若木鸡的阮凝湘搂在怀中一阵狂亲。
阮凝湘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他一脸猴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当他是个初尝禁果的愣头小子。
半晌,阮凝湘身上已是一、丝、不、挂。
楚焱看着阮凝湘平静淡漠的表情,有些郁闷,“许久没有亲近,凝湘不想朕?”
阮凝湘勾着他的脖子,看似嫣然一笑,实则龇牙咧嘴道:“想。”才怪。
楚焱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扶着火热迫不及待地滑入幽穴,一瞬间的紧致令他几乎兴奋到奔溃,一寸寸刺激着感官,逼得他眉眼都是情、欲。他抵住那销魂蚀骨的美人恩,享受极致的鱼水之欢。
折腾了好几次,阮凝湘娇喘连连,眼见仍旧一脸欲求不满的楚焱,软声软气地哀求道:“皇上,臣妾累了。”
楚焱凤眸暗沉,她不知道,此刻的娇声软语是多么具有诱惑力,到底怕折腾的她太疲乏,只好伸长手臂将她揽入怀中,顺势又亲了亲她的眼睛。
两人面对面抱着,呼吸可闻,这个姿势像极了两条相濡以沫的鱼,暧昧缠绵,阮凝湘很不喜欢。
但是不想激起某人的欲望,只能任由他抱着入眠。
翌日,楚焱没有吩咐宫人进来宽衣,阮凝湘只好趿着鞋子服侍他穿龙袍,掖袖子的时候视线无意间扫过他拇指上的那条疤痕,顿了顿,她执起他的手指欲待细看,哪知他猛地抽回手掌,蹙眉道:“会吓着你的。”
自景和宫请安回宫,阮凝湘想起早上宽衣时皇帝尴尬的一幕,吩咐冰梅:“我记得小库房里有几枚扳指,去取来与我瞧瞧。”
半个时辰后,冰梅递上一枚鹿骨青玉扳指,“奴婢就只找到这一枚扳指。”
阮凝湘捏着那枚扳指,玉质糙是糙了些,不过上面雕刻的二龙戏珠纹样,马马虎虎还算别致。
放入锦盒,笑着招来安贵,命他速速送去养心殿。
彼时,楚焱执笔批阅奏折,瞥见拇指上的那条丑陋的疤痕,沉声吩咐顾长顺去挑些扳指过来。
许久,顾长顺托着一盘精挑细选的扳指掀帘进来,楚焱扫了眼盘子上面码着的各色各样的扳指,随手挑了一枚鹿骨扳指戴上,蹙眉看了看又扔回了盘子里。
顾长顺笑着为他甄选,“皇上,这枚和田玉青花墨扳指,玉质细腻,那枚翡翠精雕扳指也不错,雕工精细。”
楚焱依言戴上那枚和田玉青花墨扳指,瞧了瞧,满意地点点头。
宫人挑起帘子,笑着呈上一个锦盒,“淑妃娘娘差人送来的。”
楚焱挑眉接过来一看,竟是一枚鹿骨扳指,唇角顿时漾起一抹笑,忙脱下手上的青花墨扳指,试了试那枚鹿骨扳指,稍显宽松,却越看越喜欢。这毕竟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费心思送他的东西。
顾长顺眼底浓浓的不屑,执起那枚和田玉青花墨扳指,劝道:“论到玉质,还是这枚和田玉青花墨扳指更细腻些。同样是鹿骨扳指,奴才挑的这枚鹿骨扳指也较淑妃娘娘的更上等些。”
奈何,楚焱充耳不闻,大手一挥,顾长顺冷着脸,将那些他挑了半天的扳指撤了下去。
等楚焱到了关雎宫,安贵却道:“回皇上,娘娘去瑶华宫找柔妃娘娘闲聊去了。要不皇上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瑶华宫请淑妃娘娘回宫。”
楚焱心思一转,淡淡道:“不必了。”说着跨步出了关雎宫,背着手往瑶华宫方向去了。
瑶华宫主殿,柔妃坐在榻上执着黑子,淡淡道:“内务府总管钱如海此人,他为后宫很多嫔妃效力,但是似乎不忠于任何嫔妃,我隐隐觉得这是皇上的意思。”
阮凝湘赞同地点头,内务府相当于皇帝的管家,掌管六宫事宜,涉及面颇广,一旦被人握住,相当于扼住了咽喉,皇帝那么精明,岂会放手于人。
阮凝湘落下一枚白子,盯着面前的柔妃,话锋一转,低声问:“你觉得贵妃这人怎么样?”
柔妃执着黑子的手一顿,抬眸直视阮凝湘,“宽厚仁慈,低调谦和,不爱揽功,管理手腕惊人,在她身上寻不到一丝错处。”又垂首凝神半晌,稳稳落下一枚黑子,沉吟道:“或者她天性如此,或者她隐藏得太深,我跟她打过几次交道,没有确切的把握,似乎还更倾向于前一种。因为即便隐藏的再深,终会露出马脚,没进宫之前我不知道,可是这两年贵妃身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阮凝湘笑着道:“这个我也有同感,按理说以她如今的地位,出手易如反掌,但是她一直按兵不动,或许真是心善之人,虽然这说来着实有些可笑。”
柔妃也弯唇一笑,“我甚至私下研究过,这两年除了那些不起眼的低位嫔妃外,整个后宫只有两个人没有卷入后宫是非过,真的一次也没有,一个是赵雯悦,另一个就是贵妃娘娘。赵雯悦的背景身份在那里,没有人敢对她下手,即便有这个苗头也会被无情扼杀。”
阮凝湘不置可否,凝眉沉思起来。
柔妃忽然抬眸看了眼阮凝湘,幽幽道:“这个贵妃娘娘,运气比你都好?”
阮凝湘不明其意,挑眉道:“你这是存心挖苦我吗?她的一双儿女承欢膝下,我的孩子与我阴阳两隔,我甚至至今还没有为他报仇雪恨。”
柔妃眼神落寞,淡淡道:“我这是真心话,至少皇上心里有你,他,深爱着你。”
阮凝湘仿佛听见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朗声笑道:“你说顾长顺心里有我,我尚且还会信几分,皇上对我充其量只是宠爱,宠爱和爱,虽然相差一字,却有天壤之别。况且跟皇帝谈爱简直是天方夜谭,信不信,倘若你我二人一同受难,他一定会先救你。”
柔妃黛眉微蹙,“阮凝湘做人不要太贪得无厌,皇上对你还不够爱吗?”
阮凝湘敛了笑容,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爱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爱的前提是忠诚,这个忠诚包括身与心,没有这个作为前提,不配提爱,所以皇上是天底下最不配说爱的男人。”
柔妃手中的黑子倏然落地,不敢置信地看着阮凝湘,她不是没有奢想过一夫一妻,白头偕老的美好。但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熏陶,她接受的思想,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女人必须绝对服从。
半晌,柔妃笑了笑,“阮凝湘你真的很特别,但是你最好把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统统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把它宣之于口,尤其是对皇上,不然我可以保证,不管皇上多么宠你,你绝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阮凝湘笑容苦涩,“这个道理,我心知肚明。”
64溺水而亡
说完那番话,柔妃和阮凝湘渐渐沉默下来,一时相顾无言。
“朕还有些事,不必说朕来过了。”
瑶华宫守门的宫人唯唯应诺。出了瑶华宫,楚焱脸色阴沉,眼神阴冷地瞥了眼身旁瑟瑟发抖的随身太监小栓子。
小栓子面色煞白,“奴才什么也没听见。”
回了养心殿,楚焱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却越想越气,她心里居然存有这么大逆不道的妄想,是他太宠着她惯着她了吗?
楚焱拔下拇指上的扳指,吩咐顾长顺:“收起来。”
顾长顺心中咯噔一声,刚才还当宝贝来着,现下又让他收起来,试探地问:“今晚掌灯关雎宫?”
“锦华阁的张芳仪。”
顾长顺敛目称是。
一连七天,皇帝夜夜留宿锦华阁,更是晋升张芳仪为四品婕妤。
眼看年关将至,阮凝湘整日应付过年琐事,第一次接触宫务,渐渐有些忙得脚不沾地,对于张芳仪晋升一事,却没有放在心上。
这日好不容易应付完各宫冬衣的分发,阮凝湘疲乏地靠在美人榻上,吩咐冰梅将安贵找来。
上回从柔妃那得知,内务府总管钱如海是皇帝的人,阮凝湘就决定要从内务府下属部门着手,在内务府七司三院和下属机构中,她比较倾向于御药房,尤其是自己小产便是栽在药上头的。
御药房负责药材采办、配置、甚至煎制,最重要的一点,后宫嫔妃哪个领了药材,都会一一记录在案。在后宫中,嫔妃想要弄点毒药在手,其实不是易事。
“御药房总领太监年事已高,即将告老还乡,看样子也就是年后的事了。年后势必要从两名副领太监梁德盛和黄进忠里面提拔一位升任御药房的总领太监之位。这两位的明争暗斗如今已经算是白热化了,私底下宫人们甚至都下了赌注,从声望上看来梁德盛升任的可能性似乎更有大些。”安贵在后宫消息向来灵通,听闻阮凝湘对御药房有兴趣,便大致说了御药房近来的大事。
阮凝湘凝神道:“那你也看好这个梁德盛?他的为人品性怎么样?”
安贵抬头看了眼阮凝湘,颇有些遗憾道:“只是奴才听御药房的小李子说,前几日颂玉公主有些头疼脑热,药材竟是梁德盛送去延熙宫的。按说送药这等粗活哪里用得着副领太监亲自去一趟,想来他是上赶着巴结奉承贵妃娘娘去的,毕竟眼下贵妃娘娘掌管后宫,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不是难事。”
阮凝湘眉头一皱,如此看来梁德盛已经找了靠山,且不论贵妃会否答应,这个人是不能再考虑了,“那你只需告诉我,黄进忠此人可不可靠,能不能为我所用?”
“说到这位黄进忠,他和俞太医还算熟稔,私底下走动也比较频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这位黄副领人品尚可,娘娘也可以让俞太医从中牵牵线。”
阮凝湘微微颔首,俞太医那边倒是好说,只是要想让黄进忠心甘情愿为己所用,势必要有利益所趋。
灵机一动,要是能将他扶上御药房总领太监一职,于他于己都是好事。提拔升任,通常是要看皇帝点头才能作数。
皇帝?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阮凝湘此时才发现一丝反常,急急问冰梅,“皇上多久没来关雎宫了?”
冰梅不假思索,脱口答道:“自公主周岁宴那晚,皇上就再没有来过咱们关雎宫一回。”
将近十天!
阮凝湘暗暗心惊,她记得那晚皇帝明明还对她很是沉醉着迷、欲罢不能的。忽然想起近来颇为盛宠的张婕妤,心里就有些不爽,狗皇帝的甜言蜜语真他妈就是放屁!
她不禁恨恨地腹诽:阮凝湘,不就一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男人吗?体现你能力的时候到了。
“去,给俞太医传个话,让他帮忙托托人情。”
安贵办事效率倒是利索,很快,一路说笑着带了黄进忠踏进关雎宫主殿。
“奴才御药房副领太监黄进忠参见淑妃娘娘,娘娘万安。”黄进忠恭敬地屈膝跪地,竟是对阮凝湘行了叩拜大礼。
阮凝湘顿时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他们一拍即合,笑道:“腊月寒冬是多病时节,想来御药房近来事务繁忙,公公百忙之中肯赏脸过来,本宫实在过意不去。”
“娘娘哪里话,娘娘协理宫务劳心劳神,是奴才叨扰了娘娘才是。”
阮凝湘连忙笑着招呼:“黄公公快入座,冰梅看茶。”
黄进忠倒不客气,“奴才谢过娘娘。”
阮凝湘见他如此爽快,心下就更是满意了,“黄公公不必客气,往后还要麻烦公公的地方很多。”
“为后宫主子效劳,是身为奴才的本分。”黄进忠垂下眼眸,自冰梅手中接过盖碗,并不着急喝茶,捏起青花盖碗盖子,轻轻地吹了吹茶水。
阮凝湘抿唇一笑,她知道他这是在等自己亲口承诺,索性也不再跟他打马虎眼,“黄公公入宫多年一直尽忠职守,本宫瞧着你是可造之材,总领太监一职非你莫属。”
黄进忠忙搁下盖碗,掀起袍子,跪地道:“娘娘厚爱,奴才无以为报,日后定当竭力为娘娘效鞍马之劳。”
“公公敬候佳音。”说这句话的时候,阮凝湘终究有些底气不足,他吃不准皇帝近来的反常,当初他肯破格让她协理后宫,多多少少有小产一事的愧疚感在里面,此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