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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萨德看看两人,几丝明了,轻轻拍下她的肩,“我进去忙了。”
随着他的靠近,木棉的头一点点仰起头看他,说:“你瘦了。”
这段日子没见,他瘦得厉害,脸颊轮廓也愈渐明显了。
他望着她,说:“你胖了。”
木棉一笑,目光垂落,“普拉萨德生怕我营养不足,每天都逼我吃好多东西,想不胖都不行。”想起什么,又问:“是不是很丑?”
他一笑,“不丑。”
木棉点头:“嗯,那就好。”
视线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蹲了下去,犹豫着伸出手,大掌还是落在上面,感觉着那里硬绷绷的触感,他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搁在上面。
“时间真快,”她说:“已经四个月了。”
“他乖吗?”他问。
“嗯,才刚刚学会动,还很乖。”
许久,他抬起头,透过身后阳光,她的面容有些飘忽,“你把他和自己都照顾得很好。”
“是普拉萨德的功劳。”
他探过头,朝她身后的方向看一眼,那个叫普拉萨德的女人也在朝这边看,眼神里明显的担忧。
他说:“你遇到了一个好人。”
木棉微笑:“我总能遇到好人。”
他低下头,苦笑着,“可惜,我不算。”
定定地望着他,她说:“阿骞,我现在很好。”
袭垣骞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什么也没说,她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
“可我不好。”他沉着声音,是快要沉到渊底的悲伤。
“知道你在这里,我不想来的,可是,我忍不住的想要来找你……”他的头抵在她的双膝上,呢喃道:“那天,我买了花去医院……可是,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的走了呢?”
木棉抿紧唇,“对不起。”
她是该道歉,一直以来,她都是欠他的。
“我不要你的道歉,”袭垣骞抬头,双眼布满血丝,“木棉,我什么都不强求你,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让我随时随地都能见到你……”
木棉勾起唇,摇头:“我要留在这里。”
袭垣骞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只不过,当她亲口说出时,还是会失落,甚至是绝望。
他站了起来,眯起眸子,想要将她唤醒一般,“他不在了!他已经死了!你要用自己的一辈子来给他陪葬吗?”
原本还噙着笑意的木棉,在那一瞬变了脸。
她望他,眼神淡漠,“这是我的选择,我不用任何给我意见。”
“好,这是你的选择!我可以不说话!”袭垣骞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指着她的肚子,“你要让他陪你一起在这里孤独终老?这对他而言公平吗?木棉,你本可以给他一个更好的未来。”
听这话,木棉失笑,“孤独终老啊……”环视一圈,这里的街道早已没那么陌生人,连附近的店主,她都认识了好多。
所以,瞧,习惯了也就是生活。
“阿骞,这里有他。”她眯着眸,喃喃道:“我没办法离他而去。”
袭垣骞顿时就像挫败的野兽,无力的耷拉下脑袋,他说:“木棉,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让我负责你的未来,让我照顾你们母子……不这么做,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木棉这时正色,望着他说:“阿骞,你不应该为我而活。”
他苦笑,“如果真像你说得这么简单就好了。”望着她,他的眸目更加深刻了,“你知道,我不能。”
木棉凝视着他,那一瞬,是感动的。
可她又不得不残忍,“回去吧,”她说:“以后也别来了。”
袭垣骞的眼红了,过去,单膝跪在了地上,捧住她的双手,将脸颊埋进她的掌心,“你怎么恨我都行,就是别说让我离开的话……我受不了。”
“阿骞,你该长大了,”她语重心长道,“像你说的,你我的路都还长,可我们的路又不同,所以,是时候该分开了。”
他咬着牙,有些悲戚,“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木棉,我不想。”他说。
第216章 这是清和的孩子
一连几天,店内的生意还不错,木棉除了练琴,就会帮着普拉萨德招呼客人。
因为她们的乐观精神,鼓舞了许多当地的商贩,也感动了来此的游客。后来,当地还有家电视台过来采访,主持人询问那位来自中国的姑娘时,木棉特意回避了。
她做的事,没什么好值得宣扬的,况且,她在这里得到的远比付出更多。所以,谁帮谁还不定呢。
又过几天,云忆来了。
“木棉!”她开心的抱住木棉,围着她绕一圈,惊喜道:“你胖了呢!”
看到她,木棉的确高兴,介绍了普拉萨德给她认识,付云忆立即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递上,“每天都在听木棉说起你,真的很感谢你这么照顾她。”
普拉萨德腼腆的笑了,“是我要说谢谢才对,没有木棉,我的小店生意不会这么好。”
午餐是普拉萨德特意准备的当地特色菜,吃过饭后,木棉就和普拉萨德打了声招呼,带着云忆去附近转转。
第一次来尼泊尔,云忆看什么都是新奇,可体谅木棉的身体,走几步就会坐下来歇一歇。
人手一杯当地特色奶茶,坐在树荫下,云忆说:“袭垣骞最近的动作很大。”
木棉看她,云忆被她盯得没办法了,只好投降,“好好好,我承认,你的地址是给他的!”
木棉又收回视线,“你不承认我也知道。”
“哎哟,木棉,不是我替他说话啦。不过,他看上去的确很可怜。你不知道,他天天都是我们公司楼下堵我!搞得公司里的同事都以为名创的总裁来追我,绯闻多得每天换不同版本!最后今许都怀疑的问我,是不是和他有什么……”
说着,云忆叹口气:“你不知道,看到他那个意思,就算我是铁打的心也都不得不动摇了。”
看她,她说:“木棉,虽然现在说这话不合适,可你迟早都得为自己打算一下。年轻的时候,我们可以爱得轰轰烈烈无怨无悔,可我们总得需要一个实实在在可以陪在身边的人。”
“木棉,连哥不在了,这个事实,你得接受。不止是你,连同你肚里的宝宝,也要面对。”
木棉咬着吸管,站起身,“说完了就走吧,我们还有几个景点没有逛呢。”
望着她的背影,云忆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这个女人要是倔起来,没有谁可以拉回来。
起身,认命的跟在她身后:“我要是告诉你,我这次来是有人赞助的,你会和我绝交吗?”
木棉歪过头看她,“阿骞?”
云忆讨好的笑了笑:“他非要塞给我一张卡,我要是拒绝了,他又得去我公司楼下站岗了。”
木棉扯下唇角,“那你就收着好了,好歹他现在也算是总裁了,占他的便宜不算占。”
云忆顿时惊喜,“木棉!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对了!”上前,揽住她的肩,边走边说:“其实呢,这小子接触下来,人还真的不赖!挺血性的,是个爷们!最关键的是,他够执着够长情!那个宋琳,不止一次在媒体前公开喊话了,可他理都没理,最后搞得宋总十分没面子,接受采访时被问到这个问题,也是各种阴阳怪气。”
听她一路都在说袭垣骞,木棉失笑:“说吧,这又收了他多少?”
云忆伸伸舌头,老实道:“说服你接他电话10万,说服你见他一面50万,说服你回国100万。”
木棉顿住脚步,瞪大眸子看她,“这钱我应该自己赚才对啊!”
云忆笑得前仰后合,“放心好了,我付云忆是那种差钱的人吗?不过呢,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顺便赚点零花钱,大家都受益是不是……哈哈!”
木棉无奈,“还说没钻钱眼里?”
两人回去的路上,天空又变得阴沉,这就是尼泊尔迟来的雨季,雨说下就下,任性得很。
回到普拉萨德的店里,客人不多,都是慕名过来想要听木棉的琴。
木棉倒也爽快,就坐在店里,和大家像朋友似的,奏响了她的琴弦。
她的琴会说话,能诉尽悲欢,将深埋在心底的东西,一层一层的挖掘出来。琴声婉转幽长,跨越了地域与时空,随时都会带你去最想见的人身边。
云忆和普拉萨德也坐在对面,听得入了迷,她知道,她在思念连清和。
她的思念,无需眼泪,又纯粹得强烈!想和他在一起,又被羁绊束缚住,最后只有无奈选择留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里,独自存活,独自孤独。
云忆低下头,悄悄擦去眼角的泪。
角落里,一个身影始终静静聆听,他一身洁白的衣衫,脸颊侧向木窗外,望着游客稀稀拉拉的街头,白皙的面容,掩在半片时光里。
一曲完毕,几个人纷纷赞叹,云忆不无感慨的说:“木棉,我只知道你的琴好听,可从来不知道,听你的琴有流泪的冲动。”
普拉萨德也直说:“对对,就是这样,我每天都会听,可还是忍不住伤感。”
扭过头,她由衷道:“木棉,你要快乐一些,这样对胎儿有好处。他每天在妈妈的肚子里,太多伤感可不好。”
木棉将琴收起,笑道:“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他知道妈妈不是伤心。”
只是怀念。
两人也都没有再说什么,这时,一抹清晰的白色身影靠近,云忆抬头,视线里是个斯文俊逸的男人,个子很高,体型修长,一点偏瘦。
以为他是来搭讪的,即便他长得不错,云忆也仍是以保护者自居,用英语问他:“先生,有什么事吗?”
木棉听到抬头,见是这个人,倒也没其它反应。
一连三天的下午,他都会出现在店里,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等她拉上一曲后,又会留下钱离开,每天如此。
对方以纯正的中文回道:“不介意的话,我想和这位姐说两句话。”
云忆一怔,去看木棉。
“行啊。”木棉很爽快,坐在门口的藤椅上,对方坐在她对面。
“你是商木棉小姐吧。”他开门见山的问,一双深棕的眸,笔直的凝向她,眼神很干净。
木棉点头,已经不止是他一个人认出她来,木棉倒也无所谓,她在哪,她做什么,她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只想随心。
“你好,我叫段自毓,这是我的名片。”
他将简单的白底黑字名片递上,木棉虽兴趣不大,还是礼貌的接过来,“波士顿CC交响乐团……指挥?”
对方颔首,并没有因为这个傲人的头衔表现出些许得意。
木棉抬眸看他,“指挥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段自毓开门见山道:“我想邀请你来我的乐团演奏。”
“我?”木棉失笑:“国内比我优秀的音乐人多得的是,为什么找我?更何况,我也没那个资历。”
要知道,波士顿CC交响乐团,那可是国家级的交响乐团,享誉全球,是很多古典音乐人能够实再梦想的殿堂。
且不论他的身份真假,这事若是换成几个月前,木棉铁定会想都不想的答应。但现在,她没那个心思了,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段自毓的眸色与她有几分接近,定定地望着一个人时,有种洗涤心灵的魔力。
“我知道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你是个很有才华的姑娘,你真的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天赋吗?你就不想展现给更多的人欣赏,带他们走进你的音乐世界?”
“这么听着,倒是很高尚,可是,我真的不感兴趣。”木棉回复得很决绝,“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段自毓看了看她,还想再说什么,云忆出来了,“喂,有麻烦吗?”
她盯着段自毓,一脸的防备状。
木棉轻笑摇头:“没事,这位先生就要走了。”
听她如此说,段自毓倒也风度的起身,“商小姐,我明天会再来,希望那个时候,你能给我一个考虑成熟的答案。”
他转身离开,云忆立即坐过去,“他是谁啊?让你考虑什么事啊?”
木棉将名片给他,“他邀我去他的乐团。”
“他不会是骗子吧?”云忆不放心,翻出手机,用他的名片查资料,瞬间,瞪大眼睛,把手机给她看,“你看你看!是刚才的那个人吧?”
木棉扫一眼,的确是他。
“天啊!波士顿CC交响乐团的首位华裔指挥!!”她瞪着木棉,说:“木棉!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你确定你要放弃?”
木棉靠在藤椅上,懒洋洋道:“我才不要去呢,我在哪都一样拉我的琴,不一定非得去波士顿。”
“可档次不同啊!你现在跟个街头艺人似的,去了他的乐团,那可就是一年轻音乐家了!到时候,我看国内那些媒体再怎么说!”
提起这些,付云忆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街头艺人就街头艺人,总之,我现在挺享受的。”
云忆看着她,许才才说:“如果你哪一天告诉我你要出家了,我想我都不会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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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段自毓果然又来了。
木棉还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写着谱。
男人坐下后,照例点了一壶花茶,一碟米糕和坚果。
付云忆主动从普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