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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留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木棉欣赏着挂在架子上的婚纱,“还没决定呢。”
“对了,普拉萨德姐姐怎么样?”
“她结婚了。”木棉说:“嫁了一个等了她近十年的男人。”
“真的?”云忆羡慕道:“太浪漫了!那可真要恭喜她了!”
“她的婚礼很热闹,可惜我没办法参加。”木棉轻笑垂眸,“挺遗憾的。”
那时,她在医院躺了三个月,从身到心,疲惫到无力再自行修复。
这时,更衣室的帘子放下,云忆转过身来,脸颊抑制不住的浮起红晕,“好看吗?”
木棉回过头,满眼的惊艳,“很漂亮!”
云忆松了口气,拎起裙摆转了两圈,朝她眨眨眼睛,“这是阿许给我选的。”
木棉笑:“他很有眼光。”
从婚纱店出来,两人去了以前经常光顾的茶餐厅。
下午两点,人不多。
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着,咬着奶茶的吸管,歪头望着窗外,看街景,看人,形形色色的人。
“木棉,你不后悔吗?”云忆动也不动的问她。
她说:“我不后悔。”
“你就那么舍得离开他?我离开阿许半天都受不了!”
一阵沉默后,她说:“如果有前世的话,他一定欠过我很多,所以,今生才来还债。既然,他没办法停止这个噩运,那就由我来终止好了。”
云忆转头望她,“可你不难过吗?”
木棉仍望向窗外,“难过了,才不会忘记。”
云忆眼中全是心疼,侧过头,喃喃道:“那他应该更加记得深刻。”
木棉没说话,从回到这座城市后,所有的人和物,都与他密切相关,她开始习惯,也开始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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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段自毓的电话,是夜里三点。
“段先生,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木棉好不容易睡着,谁知就被电话吵醒。
“对不起,我实在是按捺不住激动,才会想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
木棉清醒许多,打了个哈欠,靠在床头,“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木棉,你听我说……刚才,艾蒂安导演打电话过来,他说他很喜欢你的‘不见’,想购买版权做他新电影的配乐!”
木棉皱眉:“谁是艾蒂安?”
“他是法国家喻户晓的电影导演、奥斯卡最佳导演!他的电影水准很高,以往合作过的都是顶级电影配乐大师!他对‘不见’的喜爱,真的超乎意料,你马上就会受到全世界的瞩目!”
木棉慢慢接收了他刚才说的讯息,半晌,说:“那就交给你帮我处理好了。”
段自毓不敢相信的问:“就这样?”
“嗯,我要参加云忆的婚礼,抽不开身。”
电话那头的人无奈笑笑,“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却好像无所谓。木棉,告诉我,现在还有什么能打动你?”
还有什么……
挂了电话,她侧身躺在床上。
偌大的卧室,在深秋的夜里,显得过于清冷。
天上的星很亮,却影影绰绰的,再也分辨不清她要找的那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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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她给自己准备得很丰盛。
端上桌,坐下来后,却突然没了胃口。
有人送来报纸,她取进来,随意翻看,刚好看到一则关于富城集团千金宋琳结婚的消息,照片里的她,笑容明艳,光彩夺目。
另一版,是关于新地置业集团与名创地产的项目公司“新名”的报道。
木棉坐下来,细细地读。
在连清和离开后,新名的一切大小事宜,都由袭垣骞负责,他的实力备受合作方新地置业的肯定,双方合作一直很愉快。楼盘“新名·Find城市之间”,已开始预售。
合上报纸,木棉端过早餐,默默的吃着。
停得下的是脚步,停不了的是时间,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暮然回首才发现,该在行迹轨道上的,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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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忆婚礼那天,木棉起了个大早,赶去付家。
付爸付妈看到她,惊喜的不得了,关于儿子付云洛在新加坡做过的事,他们一概不知,对木棉仍旧亲得像女儿。
陪二老聊了会天,木棉才来到楼上云忆的房间。她已经换好了礼服,正坐在那儿化好妆。
“木棉!”她笑着打招呼,“你先坐一会啊,我马上就好!”
看着镜子里的她,木棉笑道:“我不急,倒是你,一定要打扮得美美的才行!”
“就咱这底版,还不是怎么化怎么美!”
“是是是,我们家云忆最漂亮了!”
待她化好妆,木棉便将包装精美的礼物送到她手里,“云忆,恭喜。”
“是什么?”云忆一边拆开一边玩笑道:“随随便便送几叠现金就好,何必这么麻烦呢?”当她看到里面的长命锁后,喜欢得不行,“算你这丫头有心了!”
很快,云忆的同事和朋友都来了。
“木棉,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招呼一下就回来。”
她提起裙摆下楼,楼下立即爆出一片惊艳声。
木棉站在楼上,微笑的望着,人群里的她,幸福得耀眼。这一天,理应连全世界都是属于她的。
有人靠近,她回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男人一笑,“商小姐,咱们见过,我叫陈陆,是云洛的朋友。”
木棉忽然想起,朝他微微颔首,“陈律师。”
陈陆走过来,看着下面神采奕奕的云忆,“我今天,是代替云洛送他妹妹出嫁的。”
木棉没说话,关于这个人,她就当在自己生命里不曾出现过。
陈陆扭头,用属于律师的洞悉目光直视她:“我知道你不愿提他,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只是用错了方式。不过幸好,一切都还不算晚。”
一笑,“我该下去了。”
下了楼,陈陆拔开玩笑的人群,来到云忆身边,“听我说两句!待会啊,咱们可不能让新郎那么容易的就把人接走!”
“对对对!不把红包留下可不成!”
云忆一听,赶紧说:“喂喂喂,你们别太狠啊,他可没钱!”
马上有人调笑道:“这么快就向着他说话了?云忆,你也矜持一点嘛!”
看着下面,木棉也跟着笑不停。
过去的伤再疼,都已被眼前冲淡。
外面鞭炮声响起,瞿今许的婚车到了。
下面是众人的起哄声,云忆紧张的坐在房间里,不停的问:“木棉,我妆没花吧?头发还好吗?有没有乱?”
木棉一直在安慰:“很好,真的很好,我就没见过比你还漂亮的新娘子了!”
“真的?”
“真的!”
不愧是刑警出身,翟今许带的一拔伴郎团,早已将下面的情况控制住,让队长安心上楼接新娘。
看到他,云忆的脸一下子红了。
在祝福声中,她被翟今许抱下了楼,一直抱上婚车。
婚礼很唯美,木棉坐在宾客席中,渐渐湿了眼眶。这样的日子,她知道自己不该哭,可还是忍不住。
云忆,一定要连她的那份一并幸福下去。
第236章 让她骄傲的他
自云忆的婚礼上回来后,是足不出户的几天。
一楼的客厅,被数不清的纸张铺满,木棉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不停翻找。
“是这个吗?”
拿起一张,看罢又扔掉,然后再捡起一张,“不对……也不是这个……”
最后,她终于找到要找的像涂鸦似的乐谱,笑着拍拍上面的灰尘,赶紧起身,走到大提琴前,把谱子摆在一边,拿起琴弓,照谱再演奏一遍。
屋外,有车子缓缓靠近。
车门推开,袭垣骞从里面出来,手里拎着外卖披萨。
穿过庭院,上了台阶,发现门居然没有锁。
他皱眉,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满地的纸,眉间的褶皱不禁深了几分。
抬头看对面的女人,盘腿坐在沙发上,套着一件松垮的毛衣,蓬头垢面的,正捧着大笔记本在唰唰记着什么,突然皱皱眉,又不满意的撕下来,随手扔到地上。
纸张飘到袭垣骞脚边,他捡了起来看,是张潦草的五线谱。他用手指夹起,晃了晃,“这几天,你都闷在家里做这个?”
听到他的声音,木棉吓了一跳,看到他时,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声音里,没有多少热情。
袭垣骞走过去,蹲在她跟前,握住她的手,浓眉拢得深皱,“跟我出去走走吧。”
木棉目光无波的看他,抽出手,“我没时间。”
“没时间也得挤!”袭垣骞被她完全不在意的态度气到了,直接拎起她,“穿上衣服,跟我出去!”
“我说过我不去!”木棉硬是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眼神变得凌厉和陌生,“你以为我在做什么?关起门来惩罚自己?”她摇头,尽管脸色苍白,但神情仍旧清醒,“我没那么不中用。”
袭垣骞指指凌乱的客厅,“把自己关在这种地方又叫什么?木棉,你没在惩罚自己,可你是画地为牢!”
木棉捋捋头发,将耳边的发掖在耳后,昂头看他,冷静道:“我接了个工作,必须要在限期内完成。”
他的眼神逼视着她,“什么工作?”
“给一部电影做配乐。”木棉淡淡道:“挺有挑战性的,报酬还不错,我就接了。”
袭垣骞顺手拿起堆在沙发角落里的大衣,直接披在她身上,不容拒绝道:“不管你接了什么工作,现在和我出去吃饭!”
木棉拧紧眉,“你不是带外卖了吗?可以在家里吃。”
“现在我改主意了!”他说完,拉着她就往外走,侧头看她,嘲弄道:“如果我再晚几天过来,是不是就因为发现一具家中陈尸上了报纸头条?”
木棉拗他不过,无奈的跟上脚步,“你太夸张了,我活得很好。”
“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叫好?”他越说越气,把她塞进车里,绕到另一边,坐进去后又瞪她一眼:“管他什么电影的,把这个工作推了!多少违约金我都会替你赔偿!”
木棉看看他,轻笑出声,将头扭向车窗,目光疏冷,“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理想?”他唇角无意识的扯了扯,“木棉,你现在还需要用这些来证明自己吗?你的高度,已经让很多人都望尘莫及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就不能给自己一些喘息的时间?”
袭垣骞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对她不知道心疼自己,真是恨得牙都痒痒!
“说完了?”木棉看看他,头靠向椅背,声音淡得快要没了温度,“你没说错,我的确是需要些东西来证明自己。却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成就,只想证明……自己还活着。”
他一震,瞳孔骤然紧缩,扭头看她——
木棉指指挡风玻璃,“看前面,注意路况。”
袭垣骞咬着牙没说话,收回视线,继续盯紧路面。
用餐的餐厅还是她挑的,热热闹闹的春饼店。做为这里的“新老板”,木棉进去后,经理主动迎上前,“您来了。”
木棉和几位熟悉的服务员笑着打招呼,坐下后,经理问:“还是老样子?”
木棉点头,经理立即下去准备。
袭垣骞敛下视线,尽管这个女人就坐在他面前,距离近到只需要一抬胳膊,就将她捞个满怀。可她的心,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不是他努力就可以拉近的。
这使他挫败,偏又不甘!
一生很短,难得遇到为了爱不惜成神成魔的人,他遇到了,是他的福气,所以他没道理放弃!
待餐点上齐,木棉深深嗅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神情。
坐在这个属于他和她回忆的地方,对于袭垣骞来说,是无比艰难的一件事。可他不吭声,为了她,宁愿忍耐!
见袭垣骞不动筷,她朝他示意,“快吃啊!”
拿起筷子,按照一贯的顺序,在薄饼里先铺什么,后摆什么,再卷起来,送到嘴里,咬上一口,眼睛眯起,溢出久违的满足感。
他始终没动,眼神片刻不离她。
木棉吃着吃着,慢慢低下头,眼泪出现得毫无预警。她将头埋得更低,双肩抑制不住的颤动……
袭垣骞胸口被无名火压满,瞪着她,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愈发愤怒。深色的眸,染了层炽烈的红,脸颊紧绷着,目光锋利的直抵她咽喉。
“商木棉,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你用你的错惩罚自己,也在惩罚我!”
木棉擦掉泪,继续吃。
周围的热闹,并不属于他们,他们成了与世隔绝的两棵树。一棵桃树花芳,千年一谢;一棵忘川河畔,遥望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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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一路,她靠着座椅睡得正香。
连续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她的体力严重透支,才上车她就睡着了。
将她送回去,他侧头看她一眼,不管他多想留住这一刻,留住她,可还是不想她睡在这儿着凉。于是,他解开安全带,轻手轻脚的将她抱下车。
从她身上掏出钥匙,打开玻璃门,走进去把她送到楼上卧室。
明知这里是另一个男人的房间,可他自我麻痹的不去在意,被子给她盖好后,再打开床头夜灯,整个房间都被温暖的橘黄色包围了。
空调调到舒适的温度,他又看了看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