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听着,心在揪紧,手掌撑在她的颈后,将她拉近,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沉甸甸得入耳,“以后,不会让你再傻下去了。”
木棉抬眸,眼神与他漆黑的目光缠上,双唇蠕动,许久才克制着颤抖出声:“我只要你没事,别的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低头,继续为他按摩双腿的肌肉,“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我把我后半生的幸福都透支掉也没关系。”
“啪嗒”——眼泪掉进盆中,落在他的脚上。
连清和抓住她的双臂,把她搂进怀里,“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都经历过什么,也承受了什么。还是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
她一直摇头:“该对不起的是我,没有勇气陪在你身边。”
“不,”他说:“那样才是最糟糕的。”
望着她,他笑了笑:“谢谢你,让我保有尊严。”
对一个男人来说,没什么比把自己最糟糕最无助的一面,呈现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来得更沮丧更具毁灭性的了。
木棉双唇抖得厉害,低下头,将他的双脚擦干净,“我去换盆热水。”
她匆匆进去,不大一会,卫生间里就传来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而他,微微笑了。
抬头望着星空,他想,该让她适当宣泄了,这些天,她一直都憋着,没在他面前掉过一滴泪。可他知道,她也需要慢慢跨过那道坎。
十几分钟后,木棉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尽管眼圈红红,笑容却灿烂许多。
“没想到,小秦连食材都准备好了,塞了满满一冰箱呢!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连清和想了想,说:“就吃你第一次做的。”
木棉眯起清亮的眸,“考验我的记忆力?”
他挑眉:“有问题吗?”
她失笑:“你就等着好了!保证你会爱上我的厨艺!”
她转身进去,他轻笑着喃喃说:“早就爱上了……”
直到厨房传来淘米洗菜的声音,他才蹙了下眉,双腿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看来,今天的确是太累,需要好好休息了。
木棉将晚餐准备好,出来时,看到他居然在门口坐着睡着了。她没有叫醒他,而是取出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木棉坐在旁边,一手托着腮,看了他好一会,又去搬来椅子,靠坐在他身边,再小心翼翼的挽上他的胳膊,手探进他的手里取暖,然后闭上眼睛,尝试着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每跳一下,她的唇就情不自禁上扬一分。
好希望指针可以拔慢,时间就能缓些走,不必声张,不必太完美,只要能靠近,安静的数着他的心跳声……就是她要的幸福了。
第241章 别对我这么好,小心老天会妒忌
又一天,碧空万里。
木棉拉开窗帘,让金灿灿的太阳照进来,转过身,看到床上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她立即跑过去,将他的拖鞋摆在脚边,想帮他穿上,他伸手按住她的肩,“我自己来。”
虽然动作迟缓,可他还是慢慢穿上鞋子,再披上睡袍。木棉就在旁边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他问。
木棉突然问他:“今天不去公司对不对?”
连清和点下头:“我有三天假期。”
她的眼眸倏尔明亮,“那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不等他的答复,她转身就快步进了浴室,声音透过玻璃门传来:“记得要打扮得帅一点!”
连清和耸下肩,“不打扮就很已经帅了。”
浴室内传来她爽朗的笑声:“连先生,爱现了哦!”
很快,木棉洗漱完毕,拉开衣柜挑选衣服,“这套好看吗?这个呢?”
连清和早就换好衣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认真的帮她参考,“紫色不好,老气……黑色的太阴沉……”
木棉从一堆衣服里,挑选出一条宝石蓝的套裙,外搭白色西装外套,“这套怎么样?”
他打量番,眯起眼睛,“还不错。”
能让连清和这么说,那就是相当不错的意思!
木棉飞快道:“等我!”
她要去卫生间换衣服,被他拦下,“又不是没看过,还摸过亲过呢,那么麻烦干嘛?就在这儿换。”临了,他说:“节省时间。”
木棉脸一红,不过两秒的挣扎,便大方的放下衣服,然后慢慢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来。尽管尴尬得皮肤一片粉红,还是故作镇定,转身穿内衣……
可越是急,内衣后面的勾扣就越是难扣上,以至于最后她的动作都有些粗鲁。
这时,另一双手接替了她的工作。
木棉一怔,他漫不经心的将内衣扣好,再将她要换的衣服递给她。
木棉红着脸看他,心里则是无奈,看来她注定是要栽在这个男人手上了,不论在一起多久,她对他始终都是脸红心跳,难以自持。
“不是赶时间吗?”他扬眉看她。
木棉压下心头慌乱,淡定的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嗯”了一声,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好。
来到梳妆台前,这是他特意找人为她定制的,悄然声息的就出现在了房间里。她对着镜子随意的将长发挽起,用一枚星形发夹固定好,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连清和在她身后,倏尔问:“戒指呢?”
视线随他落在光秃秃的无指上,她扬起手,“收起来了,怕弄丢了。”
“我记得我有说过,你如果不戴的话……”
“记得记得,”木棉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只盒子,打开来,将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套在无名指上,再伸到他面前晃了晃,“呶!”
连清和这才缓了神色,“很漂亮。”他说。
木棉美孜孜的,“当然,这可是一双!”
他顿下,“……我是说戒指。”
木棉默默的望着他,眼神哀怨,“再给你一次机会。”
连清和:“……好吧,这双演奏过无数美妙乐曲的大提琴演奏者的手,比戒指更漂亮。”
木棉总算笑了,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下楼的时候,他坚持自己走下去。
虽然每走一步,膝盖都会痛得像针扎得一样,但他还是一声没吭,撑着手杖,一步步走下去。
木棉站在下面,看得心疼到揪起来,忍不住说:“要不,装一部电梯好了,很方便的。”
“不用。”他掏出手帕,擦拭下额头的薄汗,“我可以。”
木棉什么也没说,靠上前,搂住他的腰,虽然瘦了很多,可还是只有他的怀抱,最让她安逸和踏实。
“清和,你不能再有事……我其实没那么坚强。”
能承受的东西不多,他却不是其中之一。
连清和只是“嗯”一声,眼神里涌动着的复杂,覆上那里的一片黝黑。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关上院外的栅栏,谈着院里的雏菊花。
路过的邻居打招呼,“哎哟,连先生,好久没看到你了……咦?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呀,连先生,你瘦了好多呀!”
木棉本想岔开话题,连清和则礼貌的大方回道:“生了场重病,以后走路都离不开它了。”
木棉听得心酸,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邻居同情不已,也不好意思问再多,只是不停的说:“好人会有好报的!连先生,你和太太人都那么好,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微笑:“借您吉言。”
上了车,木棉望一眼他的腿,身子俯低,轻轻趴在他的双腿上,怕会弄疼他,一点力道都不敢使。
“清和,是不是很疼?”随即,她的声音更轻了,“你不说,我也知道。”
高娃告诉过她,他本不该这么早站起来,可他执意。
可以想象得到,那有多难,有多疼。
连清和抚着她的脸颊,目光柔和的望着,“看到你就不疼了。”
木棉脸颊埋在他的腿上,片刻,那里一片湿润。
她抬起头,又是灿烂的笑容,神秘兮兮的说:“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疑惑看她,“你确定,你来开车?”
“那当然!”木棉将车子发动,缓缓驶上幽静小路,“你可别小看我啊,我现在可是老司机了!”
“老司机?”
听到他别具深意的笑声,木棉娇嗔的瞪他一眼,“呆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都能关注这么多?”
连清和无奈看她:“我是在草原上,不是在外太空,那里也有网络。”
突然想到什么,她笑眯眯的问:“这么说,你也是无时不在关注我喽?”
他调开视线,没说话。
“哎哟,害羞什么啊?说嘛说嘛,你都关注我什么了?”
“开车的时候要专心,不能聊天。”
“呵呵,要我猜呢,你一定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我!”木棉一边开车,一边打趣道:“在想着我吃什么?做什么?有没有……也在想你?”
他转过头来,唇角微勾,微亮的视线将她牢牢攫住。
良久,他说:“我只关注一件事。”
木棉将车子开上车道,“什么?”
“你有没有难过。”
笑容僵在她的唇边。
半晌,连清和问:“你哭了?”
她吸吸鼻子,“没有……”
他一笑,抽出纸巾递她,“擦擦吧。”
木棉接过来,侧过脸去悄悄抹几下,又问:“你都了解到了什么?”
连清和望着她的侧颜,缓缓说:“去云南的时候,你在路边哭过六次……在新疆一个大雨天,你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在四川盆地,你整晚坐到天亮,哦对了,你那时候学会了吸烟。”他静静的说:“抽的是薄荷味的女士香烟。”
木棉握紧方向盘,听着他将这段时间发生她身上的事,一件一件如数家珍。
“虽然我不反对女人抽烟,不过,还是不喜欢你抽。”
木棉带着口腔,哽咽着:“知道了。”
连清和笑了,望着车窗外,继续道:“草原上的星星,真的很亮,那么大的一颗,城市里很难见到。高娃说,那里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所以,天上的一切才会那么美。”
侧过头,他说:“只要想到,我站的地方,有你曾经的脚印,那里是不是天堂就都无所谓了。”
红停,车子停下。
木棉仍紧紧抓着方向盘,不想哭的,可眼泪还是湿了眼角。
连清和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节缓缓放松,然后收在掌心里,对她说:“或许,我的余生会在轮椅上度过。但是,我还是想要在你最灿烂的时刻,以最好的面貌出现。”
“我要做你人生里,唯一不动的那颗星。”
木棉望着他,笑中带泪,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别对我这么好,小心老天会嫉妒。”
第242章 是连太太了
“不会。”他自信的对她扬起一侧唇,同样小声回道:“这次,我小心点,不让它知道。”
身后有汽车在鸣笛催促,木棉笑着立即发动车子,朝着目的地开去。
看到面前熟悉的建筑,连清和狐疑皱眉:“带我来公司做什么?”
木棉但笑不语,恰好这时手机响起,她说了句“等我”,然后推门下车,边接电话边快步走上台阶。
“我到了,你在哪……”
连清和坐在车内,很快又看到这个女人匆匆返回。
“可以了,我们走吧。”
他一直都是疑惑望她,却没再开口询问。
反正,随她喜欢吧。
“你先休息会,到了我叫你。”木棉体贴道。
“嗯。”
连清和应了一声,歪着头靠向座椅闭上眼睛。
片刻,车子又停,木棉轻轻推他,“清和?”
连清和睁开眼睛,木棉微笑,“我们该下车了。”
她先下去,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将手杖递过去。连清和接过来撑住,慢慢下车,木棉很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走吧。”
看她一脸雀跃,他扬扬眉刚要问,就看到了对面“涉外婚姻办事处”的牌子。
脚步微滞,他侧头看木棉,木棉笑容满面,站在他面前,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问:“连清和,你愿意娶我吗?”
连清和眯了眯眼眸,许久说:“你抢了我的台词。”
木棉笑吟吟的扯住他的手,“反正也是要结婚的,谁说还不是一样。”
“不,”他摇头:“不一样。”
深深望住她,他说:“希望还不晚。”
说着,连清和放下手杖,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单膝跪地。
尽管这个动作对他来说,真的很难,也很痛,痛到骨头里像埋进去几千几万根钢针。可他依然,做着男人该做的事。
“清和,你快起来!”
木棉要去拦,他按住她的双手,轻摇头。
四周不时有路人经过,看到后,也不免会心一笑,神情满满都是祝福。
做了个深呼吸,连清和抬头,眼望她,字句灼心,“木棉,你愿意嫁给我吗?”
木棉倏尔笑出声,扑过去抱住他,“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愿意愿意!”
连清和笑了,缓缓起身,“笨蛋,说一遍就行了。”
木棉眼圈红红,“我就要说很多遍,多到让所有人都听见……我愿意嫁你,愿意这辈子都做你的妻子。”对她而言,最美好的事,就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这张脸,她真是怎样都看不腻。
连清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