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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宝璋想要解释什么,她却微笑着说:“想找到我,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尤其是当年我父亲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媒体每天都会有关于我们家的报道,您真的不知道吗?我想,那时候您不出现,是怕我和父亲抹黑您的名声吧。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视频火了,大家都在说有个姑娘大提琴拉得还不错,您会想要认回我吗?”
她口吻平静,像在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一个人久了,也就习惯了,所以,现在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过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朝他鞠了一个躬,她转过身就要推开门,身后的人却叫住了她。
“你不认我可以,我无话可说!可是你母亲呢?”
木棉的脚步倏地滞住。
段宝璋的态度愈发深沉,声音里还是掩不住对商倪的怨与恨,“她为了他,连命都搭上了……我的女儿又有什么错?”
木棉停滞几秒钟,毫不犹豫的推门出去。
段自毓和婉琰就等在外面,看木棉表情就知道谈得很不顺利。
段自毓望着她,颇有些语重心长道:“木棉,他不是不爱你,只是你母亲带给他的打击太大。”
木棉轻笑一声,说:“我想我和他的不同就在于,我是活给未长的,不是过去。”
而教会她这一切的,恰是她愿意用一生去回报的男人。
段自毓深深望她,“木棉,表哥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我知道,谢谢。”木棉由衷的说。
虽然现在还不能把他当成哥哥一样对待,但做为朋友,她是感激他的。
段自毓一笑:“走吧,我送你们到门口。”可这时他突然来了个电话,“抱歉,稍等。”
他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婉琰站在木棉面前,抬眸看看她,良久出声:“上次的事,我该道歉,然后……谢谢。”
木棉摇头,“你那天说得都没错,我的确是没有考虑到别人。至于感谢,那就更不需要了。因为,你是真的非常优秀。”
做为一位年轻的大提琴手,婉琰取得的成就是毫无疑问的,木棉着实也是佩服。
木棉的褒奖,让婉琰颇为意外,她怔怔地看了她几秒钟,才慢慢低下目光,“这么多年,我听到过太多的赞誉,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让我觉得我是真的成功了。”
木棉轻笑着上前去,主动拥抱了她,婉琰一僵,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可同是,又有些久违的被她遗忘太久的温情,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木棉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和自毓真的很般配。”
婉琰的脸突然红了,低下头,“你和连先生会平平安安的走下去的。”
木棉咬着唇,笑着说:“我也相信,我们一定会的。”
两人送木棉来到大堂,连清和正在那里打电话,看到她便收线,盯着她发红的眼睛,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都解决了?”
“嗯!”木棉朝他微笑,“解决了。”
“那好,我们回家。”
“好,回家。”
婉琰看一眼站在身前的男人,难得主动过去靠上他的肩头,双眼凝望驶离的车,喃喃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相反,她才是有资格去怜悯和施舍的那一个呢?”
她目前拥有的,是好多人穷极一生都在追求的——一份忠于自己的事业,一段至死不渝的情。时间对于她早已失去意义,她的一天,足以成就平凡无华的一生。
所以,谁才是值得被同情的那个?
段自毓收回视线,“老实说,我原本和爷爷想法一样,想要劝她从感情里早些撤出来,将精力都放在她的音乐事业上。可是现在看来,需要被拯救的不是她,而是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昂起头,微笑:“真好,能看到她这样坚强,我替姑姑感到欣慰。”
回程的车上,木棉一直靠在连清和身上,握着他的手,不肯撒开。
连清和回握住她,阖着眸轻问:“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亲人,真就这么放弃了?”
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猜得到她的决定。
木棉漫不经心的回他:“你不就是我的亲人?我粘着你就足够了。”
连清和睁开一双黑漆漆的眸,夜色一般令人迷醉,“就为我,值得吗?”
木棉不耐的白他一眼,“那你当初为我和整个舆论抗衡,又被叫回总部谈话,差点事业尽毁,你值得吗?”
他摇头:“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值不值得,貌似都不是他说了算的。
木棉扬起唇瓣,“那不就得了。”
她今后的人生,只有两件事需要认真对待,一是商木棉喜欢的;二是商木棉不喜欢的。容不得别人在她的世界里充当守卫。
连清和挑了挑眉毛,不紧不慢道:“看来,是真的翅膀硬了。”
木棉笑眯眯的凑近,“反正,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了,你得收留我。”
见他不说话,木棉愣了,“你在想什么?”
连清和抬眸,认真道:“我在考虑。”
她一滞,随即失笑,手指戳戳他的胸口,“迟了!我是铁定赖上你了!”
他无奈长叹一声,手臂伸长,将她揽过来,“真拿你没办法……好吧,让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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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推开窗户,外头飘起了雪花,这是进入初冬的第一场雪。
木棉赤着脚站在窗前,伸出手接上几片,落到手心一股薄薄的凉意,片刻化成一小滩水。
身后,有人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会着凉的。”
木棉回头,对他说:“清和,我们出去旅行吧!”
连清和连犹豫都没有,“好。”
然后又问:“想去哪?”
木棉的眸子异常闪亮,她说:“只要是全新的陌生的地方!随便哪都好。”
他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调笑道:“好,就去陌生的地方。”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先吃早饭……”
“我不饿!”
木棉立即跑回房间,连清和望着,垂下目光,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小秦,帮我准备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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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张地图摊开,连清和笑着看她,“这样好了,我闭上眼睛,随便戳个地方,不管是哪,我们就去那里。”
木棉兴奋得直点头:“这个主意好!”
“那我闭上眼睛了。”
连清和说着,拿着笔在地图上一寸寸掠过,最后圈中一块。
“这里是……”木棉愣了,“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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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直升机上,俯瞰整片白妆草原,又是久违了的心旷神怡。
不同的是,身边坐着重要的人,心便不再空着。
木棉靠在连清和的肩头,喃喃道:“不知道才让老人的旧毡房还在不在了。”
“在。”
听到他的回答,她意外抬眸,“你怎么知道?”
连清和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向下面,木棉探头一看,果然是才让的毡房!
直升机轰隆隆的降落,掀起一阵强风。
两人下机,踩上积雪就像踩在了云朵上,尽管冷风刮得脸生疼,心却是暖的。
一个腼腆的当地小伙子跑了过来,操着生硬的汉语,叫了声“连哥”。
连清和一笑,“穷达,这几天又要麻烦你了。”
穷达直摆手,告诉他不麻烦不麻烦。
这时,帘子掀开,高娃从里面出来,“呵呵,昨天接到的电话,没想到你们来得还真是早啊!”
木棉一愣,扭头去看连清和,缓缓说:“所以……所谓‘命中注定’是刻意安排的喽?”
后者很坦然的戳了下她的额头:“都多大了还信那种事?”
木棉:“……”
***
结局在即……
第254章 如果可以重来,她还是会爱上
草原的风,格外寂寞。
守着一小堆篝火坐在旧毡房前,木棉靠着连清和,手里拿着木棍,不时扒拉着火堆里的土豆,火光映红了她的脸。
“再过一会就可以吃了。”
连清和侧头望着,倏尔问:“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木棉愣住,眼睛瞪圆,诧异道:“你终于想娶我了?”
虽然领了结婚证,但她是那种骨子里特保守的人,没有仪式的婚礼,总觉得欠缺点什么,不是那么完美。任何女人,又都无法容忍生命里有这样的缺憾,她更加不例外。
他失笑,抬手弹下她的额头,“嗯,想娶了。”
木棉扔到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带笑的眼,堪比头顶璀璨的星辰,闪啊闪,闪到了他的心里。
“什么样的婚礼都行!只要站在旁边的那个人是你,其实我都不在乎!”
连清和阖着眸,想了想,说:“我知道了。”
木棉抬起头,鼓励道:“连先生,你现在可是娶老婆,一定要拿出些诚意才行!而且,娶的还是我这么优秀漂亮的老婆!”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是这个理。”
高娃从毡房里出来,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笑了笑,将手中的奶茶端过去,“你们有口福了,来这里还能喝到这么好喝的蒙古奶茶。”
接过杯子,木棉闻了闻,奶香醇正,还有淡淡的植物清香,“好香!”
高娃笑道:“添了百合花,有助于安眠。”
她要离开了,将马牵过来,临走时反复叮嘱:“如果夜里觉得冷,就在火炉里加点柴,在这儿染上风寒可不是开玩笑的。”上马后又嘀咕:“还真是不放心你们啊。”
木棉笑着应下,朝她挥手,“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高娃离开了,夜色又趋于平静。
看看时间不早了,两人回到毡房里,炉火将整个空间烘得暖洋洋的。
木棉去照看火炉,连清和突然问:“你去看妇科了?”
她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脸色红得不自然,“嗯。”
想了想,扭头看他,“阿骞告诉你的?”
这事,她只拜托过他。
连清和没回答,只是问:“结果呢?医生怎么说?”
木棉转过头,“报告要下周才能看到。”
事实是医生早就通知她去医院了,不过是她一拖再拖,也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在哪。总之,就是不想太早知道答案,还可以给自己再多留些希望。
“过来。”他说。
木棉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抓过她的手,捂在掌心里,他侧头望着她,唇边是浅浅的笑,“知道我这一生当中,最美好的时光是什么吗?”
木棉一撇嘴,“还用问?当然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啦!”
可是,他却摇头。
“不是?貌似有隐情嘛!”
手指慢慢摩挲着她的手背,他缓缓说道:“是默默守在你身边的那段时间。”
木棉一滞,他说:“那时,可以不被你发现、不被你感谢,却让我觉得,我就是你的守护神。守护你,是我的天职,神圣到我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他笑了,“这是一个人的成就感。”
唯他有资格体会,他却不愿和别人分享。
木棉听着,低着头,反手将他的大手握紧。
她只怪时间太冷漠,总是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将一切夺走,而她,除了妥协,无计可施。
抬头,目光被昏暗的光线拽得摇晃闪烁,“现在呢?”她问他。
连清和的黑眸与她对上便再也舍不得移开了,“现在……我变得贪心了,想要更多。”
木棉轻声笑了,靠在他的肩头,一起被炉火映红脸庞。这个寒冷的夜,也成了她记忆中最温暖的一帧。
清晨,穷达早早过来,在外面劈柴准备做早饭。
木棉掀开帘子出来,穷达立在原地,憨憨的朝她笑笑,双手局促的不知该放哪好了。
“吃过了吗?”她笑着说:“待会一起吃吧。”
他赶紧摇头,忙问:“连先生呢?”
木棉朝远处看过去,“他说出去走走。”
穷达一听,有些紧张,“一……一个人?”随即,没头苍蝇似的打转,“一个人……不好的……”
木棉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不用担心,他向我保证过不会出问题。”
穷达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可是……可是连先生的身体……”
木棉笑着凝向远处,说:“他还在我们眼前,不是吗?也该让他去感受这个事实了,何必早早把枷锁戴在他身上。”
穷达听得似懂非懂,操着生疏的汉语说:“连先生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每天都要看你的照片。”
“哦?”木棉来了兴致,眼睛眯成了月牙型,笑着问:“什么样的照片?是不是很漂亮?”
穷达很老实的摇头,红着脸小声说:“没有其其格好看。”
木棉扑哧笑出了声,穷达的脸更红了,幸好皮肤够黑,不是很明显,他忙说:“会有人把很多照片送过来,连先生每一张都看得很仔细。”
木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明白过来什么,慢慢蹲下来,抱住膝盖,脸颊埋进去。
穷达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有点紧张,“小姐……”
木棉没说话,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想到他昨晚曾说,默默守在她身边,悄悄为她做着一切时,心就难受得想高声呼救。
这时,穷达一抬头,两眼一亮,指着前面说:“连先生回来了!”
木棉抿紧唇,站起身转过身,来朝着他的方向用力微笑……
迎着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