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宝诗揉着疼痛的脑袋,瞪大了眼睛:“喂,钟立维,小心我以后变本加厉欺负你媳妇儿……啊,呸呸呸,什么胃出血、胃穿孔的,怪吓人的,说点儿吉利的!”
陈安轻轻拽了拽立维,一脸娇笑。
老太太对陈安说:“瞧见没有,这兄妹俩,没一刻消停的,见面就穷逗擞,偏偏就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
宝诗噘着嘴:“谁跟他好了……”
正说着话,呼啦啦又围拢过来一帮,是立昆兄弟几个,叫着爷爷奶奶,大哥大嫂,好不热闹。
陈安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这几个弟弟,她并不太熟,但也不陌生,当看到立文时,她猛吃了一惊,眼前的少年,高高瘦瘦的个头儿,容长脸,长手长脚,仿佛春天没长开的豆芽菜……她恍惚地看着,记忆好象被拉回从前的岁月。
“这是……立文吧?”
立文笑着说:“安安姐,是我。”
宝诗看出了她心思,用手一搂立文的肩,说:“像吧?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这么说,立文和大哥长得最像了。”
陈安笑着点了点头,是挺像的,打冷眼看,她以为是少年时的立维站在跟前儿呢。不过嘛,又不像,立文眉宇间有股书卷气,不象他,混世小魔王,成天吊儿郎当的……
老太太也自豪地说:“我们立文是最乖巧的一个了,数他学习成绩最好,连考大学都是保送的呢,这点,立维就比不了。”
立维满不在乎的:“结果还不是一个样儿,步入了我的后尘……”说着手臂也搭在立文另一肩上:“师弟,哦?”
立文配合的,唤了声:“师兄好。”
众人大笑。
宝诗嚷嚷道:“哎哎,哥,你说你,小时候怎么那么笨呢,交白卷也就算了,还在上面画几只乌龟爬,每回都气得老师够呛。”
立维也笑:“那么白痴的考试题,能难得倒我?开玩笑!天才儿童,拿这个难为我?!”
“哟哟哟……”老太太笑骂道:“人都说七岁八岁,狗都嫌,你到多少岁了,还狗嫌呢,就为这个,你才没少挨揍呢!”
立维一时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对陈安说:“哎,你可不能嫌弃我!”
陈安白了他一眼,那些往事,她当然记得,不过那时的立维,的确够招人烦的。
这边老老少少笑成一团。
那边立维二婶对钟夫人说:“大嫂,你这童养媳,可没白养啊,多少家都盯着这丫头呢,以为没机会了……还是立维命好。”
钟夫人自然明白妯娌的意思,她自己,心里也是有计较的,俩孩子还小时,她倒没往这层上想,随着后来,儿子越来越藏不住的心思,再加上旁的,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着实操心了很多,极力搓合,别的她不争什么,可这个,她得争一争。
夫人只是笑道:“说来说去,是咱们家和这丫头有缘。”
过了一会儿,二婶压低声音问:“没和安安她爸爸,商量哪天会亲家吗?两家再怎么熟,可小维和安安订婚了,两家总得一起吃顿饭吧?”
夫人看了她一眼,委婉地说:“老陈最近太忙,抽不出时间,这个不急,暂且缓一缓吧。”
二婶也就明白了,想必是安安的问题,大概不肯吧。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吃了团圆饭,又闲聊了片刻,众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陆续就散了,立维和陈安一家一家地送,最后送夫人出来。
“妈妈必须得走了,下午还有两堂课……”她抬腕看了看时间,又用手一指立维,“我说你,别跟没事儿人似的,马上歇假期了,你也不安排安排?”
立维笑道:“我这不没顾得上嘛,咱们都忙,就她闲人一个。”
夫人瞪他:“你还好意思说!”又一扭脸,笑眯眯的,“安安啊,等宝诗婚礼过后,妈妈也有时间了,陪妈妈去北海道看雪景怎么样,离北京近,坐飞机也不累,我是这么考虑的,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陈安说:“挺好的建议。”她看了看立维,寻问意见。
立维挠挠头:“想去就去呗,问我干嘛?”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惹得夫人又是一阵不痛快,她轻轻拍了拍陈安的脸,这丫头昨儿个脸色还行,今儿一看,又憔悴了,但又不能直接问。“你们考虑吧,甭顾虑妈妈这里,或者你们不想别人打搅,想过二人世界也行……”
陈安急忙摇手:“怎么会呢,我喜欢和伯母在一起。”单独面对立维,她有压力。
夫人愣了愣,不由看向儿子,发现儿子正盯着安安猛瞧,那眼神……立维很快转开了脸。
夫人心里有数了,她笑了笑:“还有几天呢,你们慢慢想……”
立维颇为不耐地说:“不是说有课吗,再说就该迟到了。”说着替母亲拉开车门。
夫人上了车,笑着对陈安说:“照顾好自己,别让妈妈担心。”
陈安乖巧地应了一声。
夫人不放心的,又用手一指立维:“我说你……”
立维急忙一作揖:“得,我不欺负她,我保证不欺负她还不成吗?”
夫人当下也不便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关上车门,车子开走了。
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立维这才说:“咱也走吧。”
车子驶出胡同,立维说:“我得回去工作,你……”
陈安忙说:“我回雅园,收拾收拾屋子。你把我放地铁口就行。”
立维“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问道:“真打算搬回奶奶那里?”
陈安绞着手,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嗯。”
立维不由得笑了,他从前面镜子里清楚看到她表情,那分明是想狠狠数落他一通来着,他嘀咕了一句:“算我失算了。”
陈安正走着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什么?”
立维慢条斯理的:“其实,你用不着搬奶奶那里,我保证,咱俩还跟从前一样,相安无事。”不就是那道门嘛,有什么?还怕半夜他吃了她不成?
吃了又怎样啊?
真是。
第三百一十一章
吃了又怎样啊?
真是。言蔺畋罅
陈安小脸上飞起几片红云,小声道:“是奶奶让我搬回去的。”
立维撇撇嘴,才不信呢,要搬早搬了……索性也不去戳破她。
接下来,立维没再理她,只管静静地开车。偶尔,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她也显得极为沉默,眼睑微垂,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睫毛下面,是秀美的腮和脸蛋儿,她小嘴儿抿着,衬得小下巴有几分俏皮……立维的手心渐渐出了汗,仿佛有一股子燥热,直接从手掌钻进心里嵘。
后面的路程,他没有再去看她,一直到雅园,他停了车。
而她还坐在那里,仿佛在专注地想事情。
立维看了她好一会儿,不禁叹了口气,他开口叫她:“安安!铢”
陈安这才恍然若醒似的,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还有几分迷茫和惘然。
立维的心,立时漏了半拍,随之,又仿佛有柄大锤狠狠敲了心脏一下。
他没好气道:“下车!”
陈安下了车,他一堵墙似的戳在她跟前,也不说话,只管看着她。
她指了指楼上,有些尴尬:“那什么……我上去了。”他挡着路,她没法走,也不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他黑黑沉沉的眼睛,又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等下。”迅速打开后门,胳膊探进去,从车座上拎起一个纸盒子,塞给她:“帮我带上去。”
陈安低头看了看,是一件黑色的西装,用硬质纸盒子包装着。她愣怔了。
立维又从裤袋里摸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不客气地扔在盒子上:“开不开随你,反正是买了!”见她还在对着衣服发呆,他顿了顿,解释了一句:“我的外套,前些日子拿去洗衣店保养。”
陈安哦了一声,笑了笑。
仿佛再无话可说。
立维挠了挠额角:“晚上你……”
陈安忙道:“晚上,我不住这里。”
立维瞪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绕过车头上了车,嘭地关了车门,走了。
他的神情很阴郁,他当然知道她回奶奶那儿,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可她这个样子,他又懒得再多说什么了,即便说了,她也没兴趣。有些时候,她愚笨得可以。
陈安有些傻眼地杵在那里,他这样气哼哼地走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至于么?
看到那枚三叉戟的图标,她朝旁边看了看,一辆宝石蓝的小跑,就停在自己白色小车的后面,有些扎眼。
她上了楼,站在自家客厅里,看着墙上新开的那个“门洞”,好久。竟有些哭笑不得。
她以为只是个通道,没想到他选用了橡木作材质,精致铜材作门锁,想必这样的小门,还是经过厂家特制的吧。最可气的是,门锁在那边。
也就是说,控制权在立维那边,他想过来就能过来;而她想过去,不一定能过得去。她没钥匙。
但此时,那扇门半敞着。
陈安推门进去,上好的材质,在掌心下厚重而温润。
她穿过客厅,来到立维的卧室。房间很大——和她的那套,根本不是一个户型,房里黑、白、灰组合的色调,讲究而舒适,彰显了主人的品味和格调。可是她站在屋子中央,有几分局促不安,像是闯进了陌生的领地。
陈安把盒子放在床尾,刚想转身离开,又顿住了,他们看上去,大概不像情侣吧。她也不够关心他,也不够“贤惠”。她知道的。
她索性坐下来,慢慢拆着包装的盒子……盒子做工精细,也很结实,还香喷喷的,真不知出自哪个高级洗衣店的手笔,舍得在包装上下这么深的功夫,想必成本也不低吧。也是,只有象立维那样的人,才不计较这些。
她把衣服取出来,抖了抖,轻轻掸了掸衣料上细小的褶皱,心想着:裁剪精细、廓型单纯,摸上去柔软顺滑……她打量着,深啡色的钮子,泛着珠光,袖口、领口,熨帖而平整……目光最后落在烟灰色的一角上,她细密的贝齿,轻轻咬了下红润润的唇……手帕好象漏在外的多了些——以她非专业的眼光看来。
她不由的,往里面掖了掖,指肚儿触到一小块突起,仿佛是商标的印记。
她莞尔一笑,站起身,走到他的衣柜前,打开橱门,满满的,各种颜色,扑面而来,全是衬衣,下面格子里,分门别类码放着领带、腰带。她又拉开旁边的门柄,这一柜里,也是满满的,全是外套。她用手拨开一个空隙,把手里这件挂进去。
鼻尖处,是清新的洗涤剂的味道。视觉里,却有一股纯粹而强烈的男性气息。
她用手又理了理那烟灰色的手帕,指尖又触及那块突起,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似的,陈安一下子把手帕拉了出来。
那儿,果然象一枚商标,花体的两个英文字母,用金色丝线精心挑绣:L。W。
这算哪门子标记?陈安不禁好奇。
鼻端,有股子异样的香,势不可挡扑来。
也就是一瞬间,陈安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她慌忙把手帕揉了揉,塞回口袋里,又急忙关了橱门,不该看到的,不该嗅到的,立刻统统消失了。
她按了按胸口,鼻尖冒了汗。
站了一会儿,她才拖着软软的两条腿,朝门口走去……经过床边时,她不死心看了看那个盒子,盒面上除了华丽繁杂的纹饰外,再也找不出别的。
没有别的,根本没有别的……又分明,欲语还休似的。
可他,骗了她,却是不诤的事实。
晚上,戏曲大剧院,人满为患。
中场休息时,钟立维马上离开了包厢。今晚上的他,有些烦躁,还有些心不在蔫。这跟以往,明显不同。
以前的他,都会聚精会神看完每一场演出。
他走到僻静的吸烟区透气,刚点燃了烟,还没吸上一口,就有人过来打招呼,“钟少……”他抬头瞄了瞄,不认识,又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印象,于是,他点了点头。
那人夸赞道:“阮小姐的表演,很精彩,很到位……”
立维吸了口烟儿,烟雾后他的脸,模糊不明,他再度点了点头,心里却说:你懂什么呀!大概见他态度很冷吧,爱搭不理的,那人又说了几句旁的,然后知趣地走开了。
那人刚走,很快又有人过来,点头哈腰的:“钟少,您……您……”结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一……一个人啊……陈小姐……陈小姐没陪您来?”
钟立维一口烟儿差点呛住,胸口竟隐隐作痛……他打量着面前的人,好象是某公司的副总,在某个饭局上一起喝过酒,说话口吃得厉害,所以他有点儿印象。
看着钟少微微发青的脸孔,这位副总大概意识到说错了话,不由更结巴了:“对……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有意的。”这一解释,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立维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懂你在说什么。”
副总喘了口气,赶紧讪讪地溜走了。
立维却一肚子气,准确说,一肚子闷气无处发。
关于那个传言,若非赵嫣亲口告诉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和阮碧玉之间的绯闻,已经传成那样。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