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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高樵反倒越不放心。
“你tm就装吧,我听着吧,怎么这么暧昧呢!不过我先声明,我高樵性取向正常,也不是什么双性恋,您千万别打我主意,高家我是独子,就指望我传宗接代了!”
钟立维恨不能一脚踹过去,可惜够不着,他讥讽道:“有本事,你让刘子叶给你生上一男半女的,这婚铁定离不了;你口口声声爱刘子叶,也断不能让别人有机会插了足!”
一句话戳在高樵痛处,这家伙立即老实了,闭口不言。
一眼瞧见安安从电梯那边走过来,钟立维用手捋了捋脖颈,真干,本来就干,又说了这一晚上的话,这会儿嗓子眼干得生烟。
“丫甭废话了,什么时候回,哪个班次,我派阿莱接机。”
只听高樵在那头嘀咕了一句。
“那成,就这么着吧,手痒技痒了,密云的训练场,咱不见不散!”钟立维说完,利索地收线,时间刚刚好,陈安也到了跟前,他右手一翻,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腕子。
她一甩手,想抖掉,可他抓得紧,象一道铁箍子,他的声音懒懒地在头顶上方响起:
“哟,怎么,没追下去啊,还是觉得没勇气?”
她大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两颗漂亮的水晶球:“钟立维,闹够了没?”
他眉峰一挑:“你认为我在闹,陈安,我有那么无聊吗,我闹你什么了?”
她小脸一下涨红了,嘴唇颤了几下,一时无法说清楚。
她有意见,她就是有意见,却满心满腹的,倒不出来,瞪眼吃哑巴亏。
他平静地看着她,最后笑微微的,有几分赖皮:“不就是请个客嘛,我帮你支应了一下,至于嘛,这么小气!”
她也看着他,情绪渐平,她说:“钟立维,别再这样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不会因为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而改变……”
他一下松开对她的钳制,身子往身后的墙上一靠,吊儿郎吊的,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但看在她眼里,却是讽刺,是不屑一顾。
他斜着眼睛看她:“对着那张脸,看了一晚上了,这人都走了,还没看够吗?怎么不继续站那缅怀了,漫漫长夜,有的是时间悼念逝去的,显得你多长情啊!或者你心里已有了计较,打算破镜重圆是不是!”
她刚平复的心境一下又乱了,破镜重圆,又是破镜重圆!
这是今天第几次听到的,刺耳极了。
她即使想破镜重圆怎么了,就有罪了?
又有哪个人规定她不许破镜重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里滚过兵荒马乱的烟尘,她仰着头,望着眼前这张脸,似是而非、似熟不熟的一张脸,仿佛从来没有仔细端详过似的,此时带着讥诮,带着纨绔,带着一贯的不认真。言酯駡簟
她微笑着,眸子里有几分固执:“是,我想破镜重圆!”肋
他身子明显僵了一下,那浅浅的一点儿谑笑仿佛也凝滞在唇角……他眼神停留在对面,好久,没有出声。
陈安忽然有些难过,她看了一眼,对面是白白的墙皮,刷墙时偷工减料,留了几个麻点。
他抬手搔了搔头皮,嘴角撇了撇,然后迸出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
她愣了愣,话已经说出口,就不能在这刻示弱:“好歹你连回头草都没得吃!”
他似笑非笑,扭脸看着她:“王宝钏寒窑苦等薛平贵18年,你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立即接口:“你还知道王宝钏啊,我以为你只知道潘金莲!”
“哎,小安子,我也是读过四大名著、四书五经的!”
“水浒、三国、红楼、金瓶梅?”
“咳,你这人!”他瞪她,黑漆漆、乌沉沉的眸子象口古井,隐藏了里层最坏的情绪。
空气里有欢快的分子在涌动。
“再怎么说,我姓钟,好赖也是块香饽饽!”他自嘲道。
她歪了歪脑袋:“饽饽配野菜,可惜,我不是你那道菜!”镬
他哈哈一笑,彻底没脾气了:“好,你继续守着你的破镜子吧,我继续寻我那棵野菜!”他挥了挥手,“去睡吧,不早了,那残席,赶明儿我叫小时工收拾!”
陈安有些不放心,他脸上瞧不出什么异样来,镇定自若掏出烟盒,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抚弄雪白朴素的盒面,上面印着大朵大朵红彤彤的茶花。
“那……我进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哦。”他依旧低着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抽支烟马上走。”
她心里一动,他要走?
她知道他有很多巢穴的,不过这么晚了……
临关门的一瞬,她又看了看他,楼道里的灯又灭了,他的身体隐在黑暗中,只有掌间红火火的一簇火苗,瞬间点亮他的脸,他用手指拢着那火苗,于是指缝间透出朦胧的红光,象东方黎明薄薄的微曦。
她轻轻合拢了门,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夜里陈安睡得极不踏实,因为心里有事,时睡时醒的。
她梦到了母亲,抱着她坐在院里的石榴树下,很小很小的她倚在妈妈怀里,顽皮得象只小猴儿拱来拱去,妈妈身上软软的,香香的,带着特有的芬芳。妈妈看她的眼神好温柔,盈盈润润的,象浮了一层水雾,她醉了一般看着妈妈漂亮的杏核眼,再也不想动了。
头顶上,石榴花开得正旺,火红火红的,在风中,象天边灿烂的晚霞飘过……
忽地墙壁震了一下,轻微的“呱嗒”一响,她立即醒了。
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隔壁,好久,一直没有动静。
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看,凌晨三点半。
会是他吗?
那应该是大门合拢的响声,他这是刚进去,还是要出去?
她猛地把毯子拉上来,蒙住头。
母亲的脸终于不再晃了,却换了一双黑黑亮亮的瞳仁,象星星一样眨啊眨的,顽劣的,嬉笑的,心不在蔫的……
她使劲抓紧了毯子,闭起了眼,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那双眸子消失了一会儿,忽又出现了,还是黝黑乌亮的,却固执而坚定,隐隐含着忧伤。
心坎上的神经线,象被人拿针挑了一下似的,尖锐地疼着。
她惊得一下子坐起来,她疼?因为他?
不,怎么可能,他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的一个人,甚至有时候看不起他。
她只是不想看到他苦闷,为情所苦,那份憋闷的痛,她一人体会就好了。
她盼着他好,好好的,比任何人都好,他纵有一身的毛病,也是情同手足的发小儿。
他认真的模样,让她……由心底里发颤。
第二天钟立维下楼的时候,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差一刻钟九点。
昨天睡晚了,直到黎明才迷登过去。
楼前停着他的座驾,老高早早过来接他。
他微微眯了眯眼,晨曦的阳光有点凉意,已有几分秋天的意味。
老高打开车门,请他上车,他没有动,站在金色的光晕里,深深吸了几口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自打搬过来,他还没认真瞧过。顺便着,他活动了活动胳膊腿,好久没有锻炼了,关节有点发轴。
老高笑了:“咱也不急着赶路,时间绰绰有余。”一面说,一面瞧了瞧钟先生。
女人失眠,容易上黑眼圈,这男人要缺了觉,脸色也不好看。
钟先生俊美的脸皮有几分青白,不过还好,坯子底子好,耐看也禁。看。
钟立维淡淡的神情,微微有些笑痕。
“到了密云就没事了,你也放松放松,挑拣几样喜欢的运动玩玩。”
老高笑眯眯的,露出双下巴:“那敢情好,咱也跟着高先生沾光了,一会儿见了面,我得亲自道声谢谢……”
正说着,远处开来一辆黑色红旗,流线型车身,有些年头了,车是普通车,关键不是车,而是车牌,京ag6打头。
钟立维眯了眯眼……国安部的!
他头一个想到的是董非,不过,董非资历浅,没这么大谱儿。
老高暗暗咋舌,部里的车要么全是“假牌”,要么就是皇家气派,交管局根本查不到。
车子行到跟前,稳稳停下,副座上下来一个穿制服的人,不慌不忙朝后走几步,白手套打开后座车门,一个中年男子跨出红旗。
钟立维大步迎了过来:“董伯伯,早啊!”
心里暗想:这一早来堵门,强行绑架了去怎地?
董鹤年愣了愣,仔细一辨认,随后哈哈一笑:“哟,这不是立维吗?没想到哇,在这儿见到了。”
钟立维笑了笑:“是啊,我也没想到,一年里也见不了几次,倒是电视里经常见到您!”
~又抽呢,传不上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3000字)
董鹤年凌厉的眼角一扫钟立维身后那辆闪闪发光的黑水晶,还有醒目的牌照,拍拍他肩膀,笑眯眯的:“行啊,你小子就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有眼光,我看不赖,用你们年轻人时下的流行语怎么说来着,炫,这牌号够炫,看一眼就过目不望!”肋
钟立维搔搔额角,这才几天啊,传得够快的!
“咳,董伯伯您是不知道,在拍卖会上拍到这个时,无人问津,都觉得过了手嫌晦气,我寻思着,我刚好买辆新车,正好缺这么个东西,不就是一个号嘛,哪来那么多讲究,于是头脑一热就举牌了,结果就顺利拍下来了。言酯駡簟”
董鹤年又是哈哈一笑:“好,年轻人嘛,就该标新立异,我们这些老家伙,望尘莫及喽!”
说着话的功夫,眼见着从楼里飘出一条淡绿色的身影,穿透晨曦的金色阳光,婀娜地款款走过来。
钟立维不禁呆了呆,看惯了她穿套装和便服的样子,这样庄重的淑女装扮还真是少见。
他不由想起早晨荷塘里,田田碧绿的荷叶象张张撑开的大伞,那上面擎起一朵朵粉红的花朵,含苞怒放,沾着晨间的露水,娇艳清新。
直到陈安走近了,他才看清楚她化了淡妆,即使这样,仍不能完全遮住她眼皮下青黑的眼圈,那双眼睛越发显得大了,清凌凌的,脸色过于得白,大概粉扑多了,那几条抓痕若隐若现。镬
这才几天,下巴颏尖了,她瘦了不少。
他扭过脸去,不再看她,向董鹤年告辞。
坐进车里,他又朝那边看了看,董鹤年一手扶在陈安肩膀上,笑微微的样子,亲昵地和她说着什么,上车的霎那,她似乎朝他这边看了看,然后一矮身,钻进红旗车内。
马达一响,红旗稳稳地开走了。
老高从后视镜里看到,钟先生又在愣神,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的方向,魂儿也给勾走了似的,若有所思。
他不待老板吩咐,慢慢启动这款车,发动机的声音轻捷有力,象健壮的心脏一样沉稳地在胸腔里跳动,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他喜欢开车,更喜欢研究车,只要手一触到方向盘,什么烦心的事都没有了,何况这样优良的好车,有的人别说开了,就是摸一下,这辈子也不一定摸得上。
钟先生也爱车,只可惜,他这会儿情绪不佳,要不然,他们俩绕着车的话题,能侃一阵子呢。
董鹤年看着外甥女,除了那对眸子,其他地方都有妹妹鹤芬的影子。他觉得感慨,这才几年啊,怎么一下子,安安就从那么一丁点儿的小奶娃,一下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却也跟大人们,隔阂了。
这种做法,他是不赞成的,对安安,有点儿强人所难,倚仗辈份压人。
但他拗不过妹妹。
昨晚,鹤芬的情绪很激动,他从没见过妹妹这么冲动。
一心想认回自己的孩子,听孩子叫一声妈妈,这份心境,他能理解。
可是这会儿,看着安安的样子,安安静静的,甚至是低眉顺眼的,可心里呢,一定乱极了,还在恼着抛弃自己的亲生妈妈。那纤巧的嘴唇,略略有些紧绷,他知道,这孩子啊,倔着呢,这一点随了鹤芬,心里头指不定抗拒得多厉害呢。
这些年,她连他这个舅舅的门都不登了,不登了,就不会知道妈妈的消息,不知道,也就不会烦不会恼了。
这刻,他倒有点埋怨妹妹了:那些年,早干嘛去了?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可是——
“安安啊……”董鹤年拍拍陈安肩头,“一会儿见了妈妈,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好和妈妈谈谈,哪个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他看到安安嘴角一翘,有些讥讽的味道,还是柔顺地轻轻“嗯”了一声。
他老脸顿时有些发烧,身为国家干部,他也擅长做思想工作,可是当面对自己的孩子时,他竟然无能为力了。
他不便再多说什么,又是鼓励地一拍她肩头,甥舅两人都沉默了。
陈安的两手放在腿上,用力绞了起来。
心里不止是烦恼,还有反感。
多少年没见到妈妈了,她们陌生得只通过邮件交流,不,不是交流,妈妈有事时,通常会发到她公司的邮箱里,其实也没什么事,奶奶生日时,妈妈寄了礼物回来,让她签收转送,而她从没有主动给妈妈发过一封邮件。
所以在那样慌乱、意外的一刻认出妈妈时,她逃了。
她习惯了没有妈妈。
昨晚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