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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好福气啊……到哪儿了?”
“已经下了三环了。”他听出董非话里有那么点儿醉意了。
“哼,霍二那厮,真真儿吃饱了撑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跟他说,我说立维那小子如果在十一点到不了,我只管叫他一个星期,不,半拉月见不着我妹子!”他啪啪拍着胸脯子,拍得山响,立维不由皱起了眉。
“我跟他说,我董非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嘛,想藏一个大活人,简单啊,任你找上一年,任凭你磨细了两条腿儿,也甭想找到……嘿嘿,你猜,你猜霍二这厮怎么说的?”
钟立维没言语。
“他说,你没……没这机会,只要摊上安安的事,只要你勾勾手,立维就能插上小翅膀儿飞过来,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不信?不信咱打赌。我说赌什么?他说如果我输了,我就把我家藏獒送你了。我笑他:得了吧,大黄是你媳妇儿的眼珠子、命根子,大黄若没了,你还有什么能留得住她的?听听,听听……他霍二威风吧,成天牛B哄哄的耍横,那是外面!家里可就不一样了,一个小媳妇儿就治得他服服帖帖的……立维,你可别这样,不过我家安安还是好孩子……”
钟立维的眉峰,锁了起来,这人,真喝高了。
不过,他还是在前面钻了小胡同,抄近路赶过去。
~抱歉更晚了,今儿眼睛疼,脑子也木,阴天的关系?就这一更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路面坑坑哇哇的,要赶在十一前修好,因此地面全是小石子、碎石屑,不太好走,他放慢了车速,董非的声音也跟着车底轮子共震着,嗡嗡地钻进耳朵里。言酯駡簟。
“哎,那谁,听着没有啊,你倒言语声儿啊?”
“嗯?在听,你说吧。”他耐着性子,心想,一向谨慎周到的董非原来喝了酒,也是这么副欠抽的嘴脸。
“嘿嘿……呃……”董非打了个饱嗝,“别嫌哥哥啰嗦啊,哥哥得跟你说道说道……本来吧,今儿大家都挺不痛快的,这叫什么事啊,我妹子好不容易来家里吃顿饭,却顶着这么个由头,就跟避难似的,谁高兴得起来?可家人聚到一起了,多少年了终于能在一个锅里抡马勺了,这心里吧,也慢慢敞亮了,亲戚嘛,打折骨头还连着筋呢。我瞧姑姑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模样,安安倒也懂事,没让姑姑下不来台,可偏偏有你什么事儿呀,这工夫滚出来倒乱……”
立维的心,立时呯呯的,他怎么了?他好象没怎么着吧。
董非嘿嘿笑了两声:“不明白了吧,知道你就不明白了。不是哥哥说你,你说你喜欢我妹子就喜欢吧,搞那么大动静干嘛,弄的尽人皆知,还来个现场直播!”
立维的脸,突的一下子热了,难道是……
“我们一家子吃着饭,喝着酒儿,气氛眼瞅着越来越好,我妈只闲不够热闹似的,让我媳妇儿开了电视,我一瞅,嗬,是中央台财经频道,再一瞅,我乐了,股市风云栏目,上面坐那小子,忒眼熟了,大鼻子,蓝眼睛,黑头发,一看就是混血。我妈说,中国没人了吗,找这么一人,说话都不利索,还夹着ABC,若立维上去,不但是侃侃而谈,还一准儿分析得比他透澈!我解释说,您哪知道啊,他就是立维的高级助理,别看中文不行,可那也是花了大价钱从华尔街挖过来的。我妈就笑了,说她手底下也有几个学中文的洋学生,不行让他来我班上,我特别辅导,准保一个月见成效。我爸不乐意了,就说你个老太婆,瞎热心个什么劲,安安不喜欢看这个,换台换台!我大着舌头说换……我媳妇儿手快,一下调了台,我瞪她,换什么换,反正安安不爱看电视,看这洋鬼子就挺热闹的……我媳妇儿和我妈却说,这个好,这个相亲更热闹!我咝溜喝了一口酒,再抬头一瞅,给我惊住了,别是我眼花了吧,再仔细一瞅,没错啊……立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钟立维沉了沉嘴角。
“嗬,我这个气啊,心说这俩人,没事逗闷子玩呢,跑上面去招摇,尽给我丢脸!我闭紧了嘴巴,酒也不敢喝了,生怕管不住自个儿,我偷眼瞧了瞧姑姑,还好,还是笑眯眯给安安夹菜。坏就坏在我媳妇儿身上,那俩眼睛,全5。0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似的,她惊讶地指着电视,这……这不是安安吗,那男的,我瞅着像立维?那边上另一个男的,又是谁呢?我光注意你俩了,没看见还有一个,我瞅了瞅,可不是嘛,俩男的一个德性,都伸出爪子邀请我妹子跳舞。其实,我第一眼并不敢确定就是你,可你腕子上的表银光闪闪的,镂空陀飞轮,一水儿的手工制作,绝对的,全京城找不出第二块,你说,不是你又是谁!对了,那另一男的,是谁啊,你认识吗?”
立维的脸,沉了下来,车子已驶进南池子了。
他终于开口了:“这事我不想解释,我马上到了,让安安出来吧!诂”
董非正说到兴儿头上:“啊……到了,这么快?得了,赶紧走吧,安安还被我姑姑审讯呢,可倒好,那丫头跟你一样死活不招,倔得跟刘胡兰似的。”
“谢谢董哥!”
董非愣了一下:“谢什么啊,我是为我妹子好,对了,你到了之后停胡同口吧,我们两口子也该回了。”
钟立维下了车,没多久,胡同里车灯一闪,一辆现代驶出来,然后车里下来三个人。
钟立维先看了看陈安,脸颊上粉白的两团粉霞,蹙着眉,绷着小脸,两只手搀着摇摇晃晃的董非。
董非一边走一边推她:“咳,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用不着……用不着!”
立维走过来,笑道:“董哥几杯清酒就放倒了,不能够吧?”
陈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小嘴:“哪儿呀,我们喝的是清酒,就他逞能,喝的茅台。”
立维扶住他另一条胳膊,关心地问道:“嫂子没喝吧?要不,我送你们回去!”
董非斜了他一眼:“得了,***一刻值千金,我还不知道你!”
“哥!”陈安气急败坏,脸皮红得要烧起来似的。
董非挥挥手,“去去,你先上车,我和立维再说几句。”
陈安只得放了手,看了嫂子一眼,嫂子站在车边,没过来。
立维扶着董非走到一旁,董非眯缝着眼睛:“你小子留点神吧!”
钟立维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角。
“甭不听劝,姑姑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这个,我能猜到。”
董非挑了挑眉,疑惑一闪而过,随之又笑了:“也是啊,你小子虽然名声在外,可是名声却不怎么好。得,算我多嘴了,走吧走吧。”
“我送你上车,你和嫂子先走。”
“滚,再啰嗦天都亮了,赶紧的吧!”
陈安临上车前,在董非耳边低语:“哥,对嫂子好点儿,别惹嫂子不高兴……”
董非不客气地敲了一下她额头:“小丫头,管起你哥来了,有那时间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快走快走,可困死我了!”
车子开走了。
董非对着车后影儿搓了搓手,嘀咕了一句:“得勒,总算顺利交接了!”
他回了一下头,妻子已钻进车里,坐在驾驶位上,他往路边让了让,挥了挥手,现代车噌一下从身边开过去了。
~~下面的情节,有点卡,我得好好思量思量,就一更吧。
第一百八十章
董非皱眉,在路灯下静默了片刻,看着自己孤独瘦长的影子,想起安安的话,“别惹嫂子不高兴”。言酯駡簟。
他咒了一句:“K,谁想不高兴来着!”
他又站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拿出手机,还是叫个车来接自己吧,总不能在这站一宿。
还没拨通电话,身后好象有脚步声,他回了一下头,吓得酒立时醒了一半,赶紧收了电话。
“姑姑,您怎么出来了?”
董鹤芬面沉似水:“行啊,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障眼法,反了你了!”
董非只觉头皮发凉,挺大一个子站在娇小玲珑的姑姑面前,象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他赔着笑:“那什么,您都看到了?览”
董鹤芬冷冷的:“我要是看不到,你们就蒙混过关了,是不是?”
“哪儿能呢,立维是顺路,呵呵,顺路……”
“立维?怎么又是立维,他怎么过来了?”董鹤芬皱眉,上一回也是他,在这里把安安接走了。
董非差点坐地上,姑姑也……太狠了吧:“我不晓得,总之他就来了,安安跟他走了……”他挽住姑姑的手臂,笑道:“姑姑,立维又不是外人,和安安一起玩到大的,您就放心吧,不然我哪敢放人呢。起风了,咱回吧……”
“我看他倒是挺能玩的!”董鹤芬看了侄子一眼,十分的不满。
董非真想抽自个儿嘴巴,说什么不好呢,偏偏说玩,这下让姑姑想歪了不是,可是解释?有用痉?
“哎哟,头重脚轻的,直犯迷糊!”他干脆转移注意力。
董鹤芬瞪他,生气归生气,还是反手扶了他一把,姑侄俩儿互相挽着手臂往家走。
“小昭也是一好孩子,可你们俩怎么就过不到一起呢?”
宽阔的街道,车少,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
钟立维开着车,车里也是静的,只有仪表盘工作时的嗒嗒声。
他朝旁边瞄了一眼,陈安还是那个坐姿:手肘撑在车门上,齐肩的褐色头发遮住了多半张脸,只露出一点儿白晰的下巴和侧脸。他又瞄了一眼车外的景色,有什么可看的,让她一瞅就是这么半天,完全忽略旁边他这个大活人……他觉得别扭,自己怀揣着一兜子火,她却看不到,任他自燃。
“小安子!”
她没反应,神游太虚似的,忘了周遭的环境。
“陈安!”他声音再大点儿。
她终于回了头:“哎?”
他稳稳开着车:“你以为你的侧面很好看?”
陈安不解,两个人对视着,车里没有开灯,只有街边的霓虹一晃一晃地映进来,于是他的面容明明灭灭,带着一点点浅笑,只是嘴角欠扁地略向上勾起,有几分玩味。
她抬手理了理发,冲他撇了撇嘴,有些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似乎整个晚上的压抑,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
钟立维收回目光,不由微笑了一下,其实,她的侧面还真挺好看的,头发象柔顺的缎面一样,那颈子和那瘦削的肩部曲线……唔,也流畅、优美。
“哎,你也不问问我,我这是打哪儿来的,又是怎么知道你在董家的?”
“你……”她拖着长音,“能从哪儿来,左不过是那些地方,五花马,千金裘,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钟立维哈哈大笑,随后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啊!”
陈安撇撇嘴:“难道不是?请原谅我,想象力有限!”
他觑了她一眼:“要不,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她嫌恶道:“去去去,我才不和你一伙呢!”
“那……改天咱俩去看戏?”
“哼哼唧唧的,听不懂!”
“我给你当翻译!”
“那也不去,还不如跟家里睡大觉!”
“成,我陪你一起睡!”
“……”
良久,没动静,钟立维不由又扭脸看过去,见陈安闭紧了嘴巴,他自嘲地笑了笑:“哎,咱就是一大俗人,太高雅的东西,阳春白雪之类的,咱欣赏不了,坐那里,也是活受罪,也只有听听戏、唱唱戏的份儿!”
陈安不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像《命运交响曲》、《致爱丽丝》世界名曲,多优美动听,雅俗共赏!”
他心里猛地一沉,“切”了一声:“那是别人的命运,不管多么悲壮多么辉煌,终究不是自个儿的;而那个爱丽丝,也不是我心中的爱丽丝。这些跟我统统没关系,不是我喜欢的,所以我就一概没兴趣!”
陈安有几分诧异,他说得无比认真似的,又仿佛意有所指,她一时怔住了。
他眼神灼灼,又补充了一句:“我有我钟爱的爱丽丝!”
陈安突然有些发慌,竟然不敢看他,脑袋打了一下结,马上又灵机一动:“钟爱一时,不能钟爱一世,最后也只能悲剧收场!活生生的例子,现实中不少。”她表哥和表嫂,还有高樵和刘子叶,当初还不是闹的自由恋爱,爱得死去活来,可现在呢?
他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顿了一顿道:“那又不代表我!”
陈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相信?”他挑眉。
“我没长前后眼,哪里会知道!”
他不禁有些气,可面上还是笑微微的:“听说今晚上的电视节目不错,收视率蛮高的!”
陈安不由瞪着他,他来接她,她和家人喝的清酒,她已经很吃惊了,却懒得多想多问,竟然连电视节目,他也全部知晓。这些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内鬼!
这个内鬼是谁,显而易见。
钟立维晃了晃头,心情一下子又敞亮了。
“瞪什么瞪,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她还是狠狠瞪着他,眼睛睁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