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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瘫坐在椅子上,发丝上狼狈地往下滴着咖啡汁,她脸孔雪白,一双手紧紧握着,指甲都要掐进皮肉里去了。
陈安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轻蔑:“好歹,你叫过我一声姐姐,你未来的姐夫,我希望你日后拿出应有的态度和礼貌对待,别再象以前那样了,那样不好,而且老陈家,也容不得再那样不清不楚、不干不净了!”
陆然一震,陈安的话,象在狠狠抽她的耳光。
下一刻,陈安轻轻一转身:“高太太,请借一步说话,这里的空气,太污浊了。”
刘子叶点点头,从小巧的手袋里摸出两张粉红纸纱,扔在桌上,和陈安一前一后走了。
陈安脚步如风,这里的空气太不好了,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刚才,她那么生气,头脑却还清晰,可是这会儿,她头重脚轻,耳鸣目眩,呼吸困难。
她抬手按住额角,努力稳了稳心神。
“陈律师,你没事吧?”刘子叶扶住了她。
陈安勉强笑了笑:“没事……”可是眼里却起了一层雾,眼前人影重重,门口那边,好象有两个人,又好象是,有好几个人。她径直走过去。
董鹤芬站在那里,刚才一直在焦急地张望着,看到女儿近前,她急忙迎上去,却被人一把拉住了。
是钟夫人。
钟夫人摇了摇手,低低地说:“如果你为了安安好,这会儿,就别去刺激她!”
董鹤芬呆住,愣怔的工夫,陈安和那个女人走出去了。
“要不,咱换一个地方?”钟夫人体贴地问。
董鹤芬摆摆手。
于是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谁也不说话,冷眼旁观着,直到陆然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钟夫人这才招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两杯咖啡。
董鹤芬稍稍冷静了一些,苦笑了一声:“我自作自受吧!”
钟夫人拍了拍她手背:“你这是关心则乱。”
“可是,在关键的时候,我却不能给女儿安慰!”
“你有你的苦衷不是,安安早晚会理解的。”
“未必有那么容易,毕竟是我抛弃她在先,安安记恨我,也是应该的。”
“安安那性子,表面硬得很,可内里绵软着呢。”
“你那么了解她?”
钟夫人笑了,自信满满:“当然,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最清楚。”
董鹤芬有些吃味,撇了撇嘴:“嗬嗬,那我真得好好谢谢你了,帮我养大了安安!”
夫人开起了玩笑:“谢谢就不用了,不过呢,我儿子正好缺个媳妇儿!”
董鹤芬哧地笑了:“哎,我说正梅,你怎么跟你儿子一个德性,多大岁数了还那么赖皮!怎么就一门心思,死乞白赖地看上我闺女了?”
“不行吗?”
董鹤芬叹了口气:“只要安安愿意,只要安安幸福,我自然是没问题的!”
夫人收了笑,看着这位小学中学同窗兼好友,认真地说:“你回来这么久了,一直忙,总想约你出来说会子话,可总是不得空。今儿仓促见着了,却遇上这么档子事儿。抛开所有的,鹤芬啊,我今儿就正式跟你通个气儿,我替我儿子,向你家安安正式求亲!”
董鹤芬白了她一眼:“还用得着你这母亲出面,人家早赶你前面了。”
夫人不解:“什么意思。”
“前几天啊,立维约我吃早茶,一上来就拧着脖子说:我要娶安安!把我给惊的哦……”
夫人愣了愣,随后卟哧就乐了:“这混账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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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你还别说,就他那副样子,真真儿叫我有几分喜欢呢,要狂是真狂得可以,偏生有股子执拗劲儿,象头小蛮牛似的……咳,我形容不出,就觉得吧,这孩子兴许,错不了!”。
钟夫人暗暗欢喜,这位老同学向来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这么评价立维,想来是很高的赞赏了。言酯駡簟她由衷地笑了笑:“要说立维对安安吧,那是一门心思真喜欢来着,不然今儿个,我不敢厚着脸皮跟你说这些。”
董鹤芬正色道:“正梅呀,你们和老陈的心思,我都知道了,想法不错,可我眼下有些不赞同。”
鲁正梅若有所思:“嗯,我能猜得到,你心疼安安,可我也心疼。这么做,等于给她施压。”
“不错,正梅你说对了。而且有一件事情,恐怕你还不知道。”
“什么?”
董鹤芬有些沉痛:“到了今儿个,我就不瞒着你了,你心里有个准备也好。安安吧,在大学里谈了个男朋友。”
鲁正梅心里一沉:“这个我略知一二,可是后来,听说是分了手。”那两年,她养大的孩子都飞了,一个甜蜜地谈着恋爱,一个黯然地远涉重洋,她心里不是滋味。
“的确是分了手,可是你知道安安为什么和那个男孩子分手吗?”
“不清楚。我私下里曾经探过立维的口风,好象他也不知道。”
董鹤芬一下红了眼圈,同时有些愤愤然:“那男孩子的父亲,是一家医院的院长,非典那年,因渎职一罪丢了官儿,按理儿说,丢就丢了,大人的事儿,跟俩孩子没关系……”
鲁正梅不由提起了气,两手握在了一起。
“可是就这当口儿,老陈的小女儿冒了出来,惹事不嫌麻烦似的,把老陈的身份亮了出来,那个男孩子救父心切,马上就和安安掰了……可哪里知道,她们是姐俩儿。”
鲁正梅吃了一惊,原来中间曲直,竟然是这样的,简直不可思议的遭遇:“怪不得安安刚才的样子……”那一幕,让她心惊肉跳,安安,一向是个开朗热情的孩子,心里得藏着多少恨怨呐,才能毫不客气地端起杯子就泼人。这么出格的事,她是第一次见到。
董鹤芬点了点头:“我感觉得出,这些年,安安有些东西,根本就没放下。安安一切不幸的根源,就出在老陈身上,所以,若现在我们这些老家伙提出联姻,光是老陈那一关,安安就通不过。”
鲁正梅喝了口咖啡:“我原来寻思的,也是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很僵,这是个大问题,照你这么一说,现在看来,这难度又加了一层,老的说向西,小的非要向东不可。棂”
董鹤芬苦笑:“所以这事得慎重,要是让安安知道,我们在集体算计她,指不定得多恨我们那。”
鲁正梅的心里,忽然痛起来,这些年她一直心疼这孩子,看她过得那么辛苦,可是却不能揽进自己怀里,光明正大地宠个够。
两个中年女人对望着,半晌没说话。
陈安在咖啡馆门口,和刘子叶各自上了各自的车,刘子叶不放心,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好在离陈安的律师楼没多远,看到陈安下了车,进了大厦,她才返回去。
陈安在抽屉里翻找资料时,一张名片掉了出来。
她捡起来一看,是乔羽的名片,页面制作很朴素,廖廖几行简介和联系方式,印在米黄的压纹纸上,纯粹的名片而己。可是忆安……忆安,顿时让她心痛如绞。
一语成谶,他们果真要将那些岁月掩埋在回忆里了。
曾经那样相爱,曾经那样用力爱过,几乎渗进彼此的生命里,却还是生生割舍了去。
而看不见的未来里,她又得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不敢往前走,只能频频留连。
鬼使神差的,晚上下班时,陈安将乔羽送的两颗石榴带回了家,摆在梳妆台的匣子上。
今年的新石榴,应该快成熟了吧?
可是她却不能再巴望有人送她,她得戒了这口儿。
钟夫人回了家,沈阿姨刚把碗筷摆上,就听到院里有脚步声,然后细纱帘一挑,高高大大进来一个人。
“啊啊,小维啊……”沈阿姨不知说什么好了,笑着说:“赶紧的,洗手吃饭啦。”说着去添碗筷。
夫人十分冷静地瞥了他一眼:“哟,这太阳到底打哪儿边出来的啊,昨儿个不是刚来蹭过饭了吗?”
钟立维笑嘻嘻的,拥抱了夫人一下,说道:“不欢迎儿子回家啊,我不回吧,您们就想得慌,我老回来吧,您又烦我,这可难办了,儿子怎么着才是好呢!”
夫人笑骂:“去去去,贫得你!”
立维一扭身,看着沈阿姨说:“阿姨煮的饭,是越来越香啦,可见宝刀不老,炉火纯青,馋得我啊,只想回家大吃一顿。”
沈阿姨不管他说什么,都一律爱听,眉眼笑开了花。
“咱家老头呢?”
夫人白了他一眼:“今儿开会,不回来吃了。”
娘俩儿坐下,开始吃饭。
细心的夫人发现,儿子的眼角眉梢,笑虽笑着,可是隐隐的,似乎有些疲惫和忧伤。她心里就是一动。
她小声问:“你这是,和安安闹别扭啦?”
“没有的事!”
“我瞅着有些不寻常。”
“我和她,想吵也吵不起来。”
“哎?”
“男人婆一个,不解风情!”
夫人用筷子头敲了他手背一下:“说什么话呢,你不许欺负安安!”
“我不欺负她!”才怪,不欺负她欺负谁!
夫人想了想,说:“我下午看到安安了,还有陆然……”
立维伸向菜碟的筷子,立时停住了,想象着,那得是什么场面啊,硝烟弥漫?
横眉立目,那是一定的。
他沉默。
夫人盯了他半晌,心想,这儿子,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安安端起咖啡,泼了陆然一身!”
立维竟然笑了一下:“这才象小安子的性格嘛。”不过,还是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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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话是这么轻松讲的,可心里,慢慢开始沉重了,吃下的饭菜,好象都堵在了一处,硬硬的。言酯駡簟。
立维只吃了半碗米,就放了筷子,身子动了一下。
夫人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一碗汤及时推了过去,他只好端过去,用小汤匙搅动了几下,三口两口就喝光了,然后顺手从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抹了一下嘴巴,站起来。
“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儿事没办,我得走了。”
夫人不紧不慢道:“什么事呀,着急火燎的,连顿安生饭也不吃完?”
立维不由挠了挠头:“我……”
“股指从6000跌回2000点了?”
“当然不是!”
“你闯祸了?棂”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他不禁有些心浮气躁。
“和安安闹别扭了吧?”夫人一针见血。
“……”立维怔了怔,一时不知怎么回应。闹别扭?好象是吧。
“我还是那句话,现在这褃节儿上,你安生点儿。而且安安那里,有什么事情你多担待着些,你是男孩子,吃点儿亏算什么,安安她……不容易!”
他静静地听着,心里却七上八下,脸上不由带出了几分。
夫人挥挥手:“瞧瞧你这不踏实的样子,行了,想走就走吧。”
他反而又坐下了,笑了笑:“不急在这一时的。”光他剃头挑子一头热,有什么趣儿!
“嗯?”
“我等老头回来吧,昨儿个就没见着,省得回头他吼吼我。”
夫人卟哧就乐了,这爷俩儿,天生就跟有仇儿似的。
与此同时,雅园这边,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安安打开门的刹那,呆住了,是乔羽的母亲,那位胖乎乎的、和蔼的、又颇有些涵养的中年女人。
“伯母?”
乔太太温和地笑了笑:“这么晚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陈安慌忙摇头:“没有,没有,伯母,快进来!”
把乔太太让进客厅,坐下,家里虽不乱,可小茶几上堆得乱七八糟,还有吃剩的残羹冷炙,她急忙一古脑地收走,扔到厨房。一通手忙脚乱之后,她给乔太太倒了杯水,双手递过去。
乔太太接过去,握在手里:“安安啊……”她忽然莫名地,就有些感伤。眼前的女孩子,穿了一套普通的家居服,却仍显得身姿楚楚,她剪了短发,仿佛还有点儿学生的样子,其实相较于几年前那个长发、扑闪着一双大眼的古灵精怪的女孩子,现在的她气质已不同了,很有些女人的娇丽妩媚,却又隐隐透出几分沉稳和精干来。从前是一朵菡萏,含苞待放,现在这朵莲花已完全绽放,光华浮动。
“伯母,您这是……”
乔太太回了神,不自然地笑了笑,只不过悠悠几载,人还是那个人,还在那里,却在悄然不觉中,已完全大变。
她放下杯子,握住陈安的手:“安安,这几年啊,委屈你了,伯母这心里头,一直惦记着你……”更惦记着,那流放在几万里的儿子。
陈安微微低了头:“都过去了,咱不提那些了。”
“好,好,不提了!”乔太太拭了拭眼睛,那份歉意仍充斥胸中:“那天在医院里,匆匆见了一面,我心里头有好些话,想和你说说。以前吧,总觉得有时间,不急,不急,可谁知……”
陈安心里一紧。
“我记得,小羽第一次跟我提起你,他那时的样子啊,眉飞色舞的,要多欢喜有多欢喜,他说你爱玩爱闹,可是学习成绩特别好,是个特别有意思的姑娘,我就想啊,这丫头肯定爱说爱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