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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只愣了一下,就强横地说:“少来这一套,姑奶奶我,既不吃软,也不吃硬!”
立维却说:“我没有看错人,把安安暂时交给你,我放心!”
这下,赵嫣彻底懵了。暂时?说得多不情不愿似的。
立维却不多做解释,从裤袋里掏出钥匙,开了对面的门。
赵嫣又是一愣,这个门,那个门,安安在那个门里,立维却进了这个门里,乱了,全乱套了。一时之间,赵嫣觉得头大如斗。
立维回了一下身,说了句:“隔壁是我的房子。”然后一闪身,进去了,留下怔怔的她杰。
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包,他把包递给她,用眼神示意。
赵嫣接过去,看了看,是一包衣服,长的短的,薄的厚的,连内衣也准备好了。她又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立维恢复了之前的阴沉和冷淡:“让她在你那里,住上几天,拜托了!”
赵嫣不知怎么的,觉得十分别扭,也不想领情:“甭说这个,安安是我姐们儿,照顾她,我应该的。你当恶人,当也就当了,难辞其咎,这会子,更用不着再冒充好人儿。”
立维抿了抿唇,没有争辩,她对自己不满,是应该的。
赵嫣转身进了屋,心口隐隐的疼,当年安安和乔羽分手后,她陪着她,亲眼目睹整个过程。那段日子,安安那么痛苦,那样难捱,可还是,终于熬过来了,可今儿个,仿佛重蹈覆辙。
她近前一拉陈安的手,陈安一抖,下意识地做出排斥的动作,赵嫣一惊,回头,狠狠地瞪了立维一眼。
立维的脸,马上就是一沉,难看得象是要下雨刮风似的。他当然看到了,安安往回抽着手。他知道,安安的心里,怕是有了阴影了。
“安安啊。”赵嫣固执的,轻抚着她的手,“我是嫣儿,前几天,你不是还说,想去我那里,看看我养的两只王八吗?我跟你说,现在它们啊,长大了很多,胃口也好,吃嘛嘛香,别看是王八,特通人性,脾气也温顺,你去了,我管保,那王八决不敢欺负你!”
立维的脸,狠狠抽搐了几下,而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陈安。
陈安微微有些动容,她悄悄抬起眼,望过去,恰和立维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刹那间,立维铁青的一张脸,有了一丝暖色,那眸子里,闪过迫切的、期待的光芒。他嘴角牵了一下,似乎想对她微笑,可终究,没笑出来,样子颇有些狼狈。
陈安马上收回目光,那样的他,另她害怕,他的每一分眼神,她觉得都是威胁,现在已是惊弓之鸟的她,根本没心思去想,去猜测他的目光里,隐含着些什么情绪。
她急切地站起来,对赵嫣说道:“嫣儿,我们走吧。”很长时间不说话,她的嗓音,有点儿异样。但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这屋子里,还有鼻端,全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还有隔壁自己家,她不敢踏进去半步,她只知道,她不安全,他有房子的钥匙,他随时会冲进去,找她的麻烦。连他的呼吸,她都在排斥。
赵嫣笑了笑,帮她拉了拉衣服,“好,我们走。”
立维的手,垂在身侧握成了拳,刚才她看过来的时候,他多希望,她能在那刻,改变主意,他不想放她走,压根就不想,她只要在他视线范围之内,看牢她,他才觉着踏实和安心。
只是这次,他又办砸了,本想离她近一点儿,没成想急躁之下,反而推着她,离自己更远。他真蠢,怎么就不能忍忍呢。
一个拼命想要去爱,一个拼命想拒绝,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悲摧的事情了。
但是眼睁睁的,没有办法,他只能放她走。
赵嫣又看了他一眼,也不过几分钟的工夫,立维的脸,简直让人看不下去了。看来这件事的对对错错,不能光凭表面,立维对安安,似乎不是假的。
赵嫣抬了抬下巴:“喂,我们走了啊。”
立维这才将眼光从陈安身上移开,“等等。”他说。
陈安却失去了耐性,朝门口走去。
立维神色一凛,不过,他没阻止她,而是从沙发上捡起陈安的包,又从电视柜下的抽屉里,翻了翻,抽出一张名片,一并递给赵嫣,郑重说道:“拜托了。”
象交接什么重要物件儿似的。
赵嫣这回,没说什么,她接过陈安的皮包,而他的手,还紧紧握着包带,半晌才放手。
赵嫣的心头,就是一震,她忽然觉得不忍,急忙说道:“我会打电话给你。”然后追出了门。
立维霎时间,失了全身的力气似的,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从体内剥离,流失,很痛很痛。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然后跑出屋子,跑向电梯。
电梯门在慢慢合拢,他只来得及看到陈安低着头,露出白晰小巧的鼻尖,和一部分侧脸,然后整个门合上,她,消失了。
立维靠在墙壁上,浑身乏力,周围很静,仿佛只有他的呼吸,渐渐的,他觉得难过起来。
原来从幸福到不幸,从光明跌进黑暗,只是瞬息间的事。
可他,什么时候真正幸福过,又什么时候,在光明里待过?
没有,统统没有。
陈安生下来,就是灭他钟立维的。
~~明儿见吧。
第二百四十四章
电话一直在口袋里震动,他终于拿出来,看了看来电,然后接听。言酯駡簟。
“钟先生,还继续跟吗?”阿莱的声音。
立维犹豫了一下,抬手揉着眉心,想了想,然后说:“撤了吧,把陈小姐的箱子送上来。”
他阖上电话,摸着下巴颏儿,那里有些扎手,好象早上,没有剃干净,洗脸的时候,他心不在蔫……今早上,他很早就醒了,睁开眼时,有些不适应,这些日子住惯了雅园,这偌大的钟宅,显得太空旷了,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床很大,也很柔软,可他就是睡不着,身边缺少点儿什么似的,让他觉得寂寞冷清。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和体会,反倒是在雅园过夜的时候,他基本上,夜夜安眠。
既然睡不着,他干脆起身,走上露台,露台很宽阔,一百多坪,连接着卧室,四周采用钢化有机玻璃封闭,屋顶是进口红松搭的架子,沉阴木做成的家具,脚下铺着天然实木地板……这里,是整个宅子中,他最得意的一处地方,当初设计时,着实费了他不少心血和精力。
站在这里观风景,无疑是最好的。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都能看到阔朗的庭院里,那种植的一株株果树,视野开阔极了。
没错,窗外面,是名副其实的果园。
立维打开一扇窗户,立刻有凉风灌进来,秋天的黎明,林中有薄薄一层雾霭穿行,象一层轻纱护着“果园”,提鼻稍加一闻,那果子的香甜,便沁入鼻端诔。
放眼望去,品种似乎应有尽有,寻遍京城价值千万以上豪宅,没他这样的,把宅子弄得不伦不类,土得掉渣儿。但那些果树里,唯独少了一样儿……
耳边似乎有人叫他:“钟先生……”
想远了——立维收回神,冲阿莱点了点头,阿莱又看了他一眼,提着箱子从他身边轻轻越过。
立维的手指,从下巴上移开,滑亮手机屏幕,他调出一个号码,按过去。
他慢慢地说:“见个面吧,时间地点你来定……丫甭废话……好,一会儿七点,望湘园见!”他一句废话也不愿多讲,就阖了电话。
不由自主的,他又看了看电梯方向,心情似乎更加恶劣了。
看看时间,快六点钟了,他回了公寓,一边解着衬衣的钮子,一边交代阿莱:“马上订望湘园的位子,七点整的。”
阿莱应了一声,退出去打电话了。
立维一边换衣服,一边蹙眉琢磨着,假如他将来,也有个这样的女儿,他一准将她活活掐死。
不,怎么可能呢,他和安安,怎么可能生出这样一个品质恶劣的女儿呢。他的女儿,必定象安安一样,正直,善良,热情,美丽,大方,只是,别那么倔就行了,嗯,再温柔一点点儿,就更完美了……
想到此,立维嘴角一牵,“咝”地吸了口凉气,真是疼!
扣着袖扣,转身从镜子里看了看,脸颊两边,一边一道抓痕,安安的小爪子留下的,还真是疼。
他心头一滞,安安脸上,曾经也被抓伤过,比他严重多了。不过老天保佑,没留下印痕,但愿心里,也没留下什么阴影吧。
立维到达望湘园的时候,比约定时间早了五分钟,餐厅人不多,环境文雅安静。她倒是有眼光,这地方,挑得还不错,适合谈事情。
他只要了一杯冰水,一来降压,二来降火。算算认识也有十几年了,他和她,还没有正儿八经这样坐下来,说上一两句话,一是没事情可谈,二是他讨厌她,她也讨厌他,仿佛天生注定了似的。而一会子见了面,情形并不会愉快到哪里去。
喝着水的工夫,立维无意中一转头,就是一皱眉,那边靠近窗子的一张餐台前,面对面坐了两个男子,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一个年轻一些,他认识,另一个四十多岁,他不认识。
立维撇撇嘴,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今儿也真是巧了。恰恰那个年轻男子也看过来,立维故意挑了挑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年轻男子也不示弱,两个人相了一会儿面,这才罢休。
立维又喝了一口冰水,这一口,没之前的舒服,喝下去很凉,五脏六腑有些难受。
又坐了一会儿,陆然施施然,款款而至。
立维看了看腕表,七点过十分钟了。还好,没把他晾上个把小时。
陆然狐媚的眼儿一弯,十分无辜的样子:“立维哥,抱歉,遇上塞车。”
立维点点头:“没关系,坐吧。”
她的打扮十分得体养眼,金色卷发蓬松的,随意挽在脑后,高高的个子,穿了藕荷色的一条淑女裙,仿佛天生的衣服架子,露出雪白的肌肤,衬得身材欣长,漂亮倒是漂亮到极点,只是……立维有些挑剔的想,这样漂亮的衣服,如果穿在安安身上,那气质比她要好得多了。而她,遭贱了。
陆然坐下,声音软软糯糯的:“立维哥,你没叫东西吃,是在等我吗?”
装,装吧!立维不动声色,“我另约了人,和你说上几句话,一会儿便走。”跟她一起吃饭,他有胃口,才怪!
陆然嘴角一翘,笑了:“可是我饿了,怎么办?”
立维二话不说,抬手招唤服务生,“想吃什么,尽管点。”
待服务生走近,她却把菜牌推给他,“你帮我点!”
立维瞪她,她看着他笑,眼含讥诮。
立维看也不看菜牌,直接对服务生说:“两杯冰水,就这样。”
服务生站着没动,惊奇地看着立维,心想,在这么美丽的女士面前,就点这个?
陆然也张大了眼,恨恨的。
立维似笑非笑,对服务生说:“赶紧下单!”
服务生走了。
陆然嗔恼,却不敢大声:“钟立维,你故意的是不是!”
立维对着她,还是笑微微的:“你不也是故意的!”眼底,闪过一道寒光,令陆然心里,就是一紧。她清楚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远不是他表面那样好对付。
~~今儿有点事,明儿三更。
第二百四十五章
陆然呆了一下,气鼓鼓地说:“真不给面子,连顿饭也不请吃?好歹,我们认识一场,你平时,呼朋唤友的,也不是小气的人!”说着,眼框里泪光闪动,竟是楚楚可怜。言酯駡簟。
立维稳稳坐在那里,依然似笑非笑,不动声色,看着这张相当完美漂亮的脸,他食指的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一下,两下,三下……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陆然吸了吸鼻子,眨着水汪汪的一对眸子,长长的眼睫毛,象打湿的蝴蝶翅膀一样,十分动人,忽然之间,她感兴趣地上下端详着他,然后盯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最后破涕为笑了,立维皱了皱眉。
“干什么?”
陆然往桌前凑了凑,不怀好意地问:“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小野猫抓的!”
立维抿了抿唇,并不打算说什么。这时,服务生很快端着托盘返回,将两杯冰水,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微一鞠躬,“二位请慢用”,看了立维一眼,走了。
陆然看着杯子,咯咯笑了两声:“这是迄今为止,吃的最好笑的一顿饭了,怪有意思的!”她端起杯子,张开红滟滟的小嘴,喝了一口冰水,似是叹气似的说:“果然够败火的,不过更适合你,立维哥。”她将杯子放下,往立维眼前推了推,“你多喝些,泄泄火,免得再殃及我姐。”
立维一脸无所谓地笑笑,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大口,慢悠悠说道:“你还好意思,提及你姐?哪有当妹子的,对自个儿的亲姐姐,下那样的狠手,反正我是没见过,后半辈子,估计也见不上!廓”
陆然一张漂亮的脸,忽的阴森森的:“我姓陆,她姓陈,她不是我亲姐!”
“哦。”立维看着她,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晕开、放大,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