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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书房里冥思苦想许久,终于列出一套方案,准备好怎么将那些人钱落入自己的口袋——他肯定不会真的拿来救济那些低贱下等的灾民,而这个拿钱不办事、私吞震灾善款的黑锅自然只能由辰翊来背。
想着心中有着如此完美的计划,他的薄薄的唇角就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意,这次不但能得到大笔的银两做为他日后的运作经费,最主要的是,他早已让古卫彬前去安排好今夜的夜探袁府之行。
今夜他之所以要搞如此大阵杖,就是要趁着机会把袁府搞得人仰马翻,将那些守卫的精力全都引到从外请来的客人身上,任他袁府的守卫人数再多也是不可能分散到如此多处上,就算原来的守护位置上还留着人,防卫力肯定也会大大降低,到时候他的人就能有机会进入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想着自己的计划,四皇子也将辰翊拉下水后,日后他要怎么把这个把柄运用好,辰翊是一字并肩王辰王的儿子,辰王府手握重兵,却从来在他们这些皇子中没有站过边,他只要拿着这次事情,难保辰翊不会为他所屈服,到时候他的实力将会大大地提高。而且,四皇子阴冷地笑出了声,“辰翊啊辰翊,不要怪本皇子,这么多年被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世子踩在我们这些皇子头上也够久了,风水轮流转,是时侯轮到你了……”
天色渐暗,四皇子屋外一个侍女进了来,手握一根火烛,来到四皇子的桌前,拿开灯罩,将里方的油灯的灯芯捞了捞,随后吹着火烛,将灯芯点着,明亮的光一下将沉思在自己计划中的四皇子拉回了现实,看到这点燃的灯才想起不知几时,天色已黑了。
看着外方,觉得有些诧异,怎的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侍女盖好灯罩,意欲退出去,不料四皇子却开口道:“外方的客人到了多少?”
侍女停顿,躬身回答:“回皇子殿下,。”
四皇子一听,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你再说一遍!”
四皇子这话讲得语调极高,侍女被他如此一吼,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下颤抖了起来,“回殿下,奴婢方才说,暂时没有接待到客人,”说完,“啪”的一声,她一下跪倒在地,膝盖碰着地面的声音清脆响亮。
四皇子压根没有理会侍女的事情,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不应该呀,不应该呀!”现时他一直在想着为何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是他发出去的邀贴写的不够详细吗?那些人难道不知道日期是今天?还是他的意图被传了出去,而那些人真的有如此大胆量,敢一个都没来!
想到这里,他实在不知道到底错在哪里,随即朝跪在地上的侍女喝道:“去把古卫彬给我叫来。”
侍女一听,一愣,随后即刻回应,“是,是!”她这会知道四皇子根本就没在意过她,心中大松,连忙应是,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以她跟在四皇子身边的时日来看,这皇子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她一步不敢耽误,一下找到了正在安排着随侍今夜事宜的古卫彬。
古卫彬看着眼前来通报的侍女,心中有些忐忑,不知四皇子找得他如此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今日将邀贴准备好后,就安排人发了出去,按他的人打探,那些人知道是四皇子的宴会,反响极为不错,个个都早早地就整装齐发上了来安州的路。所以他在袁府也早早地安排了人手布置好宴会要准备的各项事宜,到不久看着事情差不多了,他才着手前来安排今夜的重头戏——夜探袁府。
侍女还在下方等着他的答复,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事,问道:“四皇子殿下找本公子如此急,可有说何事?”
侍女听得,语气恭敬地回答道:“奴婢不知,还请公子尽快前往,殿下那里急召。”
看这样子,这个侍女是不知道情况的,他挥了挥手,朝她道,“知道了,你先退下,我即刻便去。”
侍女听得,知道自己的任务总算解决了,爽快地应声退下。
四皇子屋中,古卫彬进门,便看到四皇子踱步地走着,表情极为凝重。
他快步走了进去,道:“皇子殿下……”
四皇子看着他进屋,脸色一沉,厉声道:“我把事情交给了你,你却是怎么办的,现在开宴的时间就快过了,却一个人都没有来……”
古卫彬一听,眼里也是大惊,方才他就觉得情况不对,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研究如何进行夜探事宜上,有着先前那些应邀之人对这个宴会的反响,他一直没再担心过,不曾想,方才的不对劲就是——宴会场地极为安静!
想到这,他背后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他实在想不出到底什么情况会引得这样的事情发生,“皇子殿下勿忧,属下立马派人去查!”
四皇子听得古卫彬的话,冷讽道:“哼,勿忧!卫彬,你最近办事能力着实不行,勿忧,我最近真是难得不忧啊!”
古卫彬听得,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对方的眼。
“属下知罪,立马派人去查!”他也不想,是四皇子让他准备得差不多之后就把宴会的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他主要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去策划今晚难得的机会下,全面探寻袁府的事。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出纰漏。
“哼,等你去查,黄花菜都凉了!我方才已派人去了,现时估计消息也差不多要来了……”
四皇子这话讲得清描淡写,但这二人都知道这句话的作用力有多大,对于一个极力想表现的下属来说,该他做的事情却被主子抢先办成了,这无疑是在无声地说着,主子可以不要你了,你在主子这里已没什么用了。
古卫彬得,竟一时无了语。这时,屋外飞身进来一个黑衣随侍,“皇子殿下。”
“如何!”四皇子冷声问道。
“那些应邀之人不知怎的,全堵在了前来安州唯一的一条官道上,而且……而且……还好像发生了什么动乱。”
四皇子一听,“动乱?什么动乱?这些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人敢在这他们的地盘上动他们?”
侍卫听得,那个情景他实在难以描述,去到的时候他着实也被吓到,满地的人都在打滚,就像被军队碾压过一般,不过此进安州有没有军队行动过他们最是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看他们所受的伤还有满地的打斗痕迹,也不像是什么训练有素之人的袭击。
他尝试过逮些人来问问,可他们一个个都像是去掉了半条命,话到嘴里除了喘气还是喘气,压根说不出一句整话。
这情况,他只能靠自己的“判断”,说是判断,其实就是“猜”罢了,“他们全都像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个个瘫在地上唉唉作声,命都没了半条似的,以属下之见,那是打架斗殴所至,而且,打架的人群,极有可能就是那批人自己人打自己人!”
167看错
四皇子听到这情况,额上的青筋早已爆起,咬着牙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他们一个都来不了了?”
随侍听着,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四皇子看着他没有回话的样子,也猜到了结果,只缓缓闭上了眼,脸色先是由青变黑,再由黑变青,多种颜色轮流变化着,极为难看。
屋中没有人说话,古卫彬也不敢吱声,因为以他对四皇子的了解,他如果不说话,就说明他的心情已到了o爆发的边缘,谁这时敢不知好歹撞上这个头去,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寂静,这个院落里,连着外方守院的人都明白这里要变天了,他们跟在四皇子身边多年,根据古卫彬等人进了屋却没有半点动静,连个说话声都没有就知道情况不妙,所以他们就算在四皇子看不见的地方也不敢随意走动,守着的就控制好呼吸,生怕一个呼气吸气太大声会传到主子的耳朵里惹到他生气受了罚;不是当值的则直接离开院落里四皇子的屋子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拖累了进去,但他们又不敢离开院落太远,以免主子找人找不到。
他们一个个都守在院落前方,焦急得坐立不安。
“唉,你说这次事情怎的就这么奇怪,咱们殿下可是当朝皇子,天之骄子,黎苍皇朝地位尊崇的人,怎的会办个晚宴竟没人来参加呢,这不可能呀,我跟在皇子身边这么多年,这可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另一个侍从听着,也搭话说道:“可不是吗?你没看皇子殿下那边都气炸天了吗!咱们辛苦一天才整好这么一个场地,那满满的饭菜都要摆凉了呢!真是可惜!”
正当四皇子手下的下人们站在院落前讨论着为什么没人来参加他们精心准备好的晚宴时,就在他们身后开始有了嘈杂的脚步声。
“呀!你听,是脚步声,没听错吧!”一个侍女耳尖,在众侍从中最快反应过来。
他们一听,也急忙回头看去,“呀,好像还真是,你看,那边黑压压地来了好多人不是,不过,怎的他们来参加个宴会,穿着那么素呢?”
现时是黄昏过去,太阳早已落山,剩着一弯弦月挂在空中,没有多少光亮照射到他们这,所以对着那些来人,他们瞄了好久,也只看到个大概,知道是人,好多的人!
这时,这个随侍心喜地道:“这么多人,定是皇子殿下请的那些客人前来参加宴会,快,快去通报殿下,说客人们都来了!”见到这些人,他们知道主子知道后他们就不用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所以立马想到前去通报了这个好消息。
屋中,依旧寂静无声,此时门口跑来一个侍从,脚步飞快。
四皇子听得,原本阴沉的脸上眉头一皱,正想放话让人将这个跑进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打时,那侍从嘴倒是快地道:“殿下,客人们都到了……”
此话一时,四皇子收生生收住了口。
古卫彬有点难以相信,怎的可能,以随侍出去打探回来情报,明明说那些人都受了重伤,怎的可能这么短时间就来到了袁府呢,“你说的可是真的?”
侍从听到古卫彬的话,立马抬头,面上满是欣喜,“是的,古公子,外面一大拨人正朝咱们这边走来,咱们院里人都看到了,错不了!”
看侍从说得信誓旦旦,古卫彬也就信了。看向座上的四皇子,见他面色也没有方才那般难看,瞬间心情也松开了许多。
“殿下,许是情报有误也不定,他们就算受了伤也只是轻伤,那些人都是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相互之间出手怎的都会留情,哪会真的动真格,这不,见时间差不多了,都来了呢!咱们现在是不是……”
这时,他的院落似乎开始热络起来,四皇子听着外方越来越多的脚步声还有,面上的颜色这才算是好看了许多,知道古卫彬在问宴会是不是照常进行,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顺道将手往桌上轻轻一按,“走吧,既然人到得差不多了,那咱们就按计划进行!你,”说着,特地指向古卫彬,道:“好好准备好今夜的夜探,绝对不容再有失!”
古卫彬听得,连忙躬身道是。
四皇子起身,理了理衣衫,甩了甩衣袍,快步领着一帮随侍,出到了院落之外。
此时的夜越来越黑,光靠着小小的几盏灯笼是不够的,所以当院里的人听到院外那些脚步声时,就猜到宴会估计是要如期进行了,再看到四皇子都出来了,那就是进行无疑了,连忙将之前收着的那些个大大小小的灯具全都点了出来,挂在了各处之上,顿时,整个院落,灯火通明!
“呀,爹,你看,好漂亮呀,真的好漂亮呀,我从没看过这么亮的夜晚,是不是只有皇子才能佣有这么好看的东西呀,连着晚上家里的光都比别人家的亮!”
“爹,爹,你看,那里摆着的那些饭菜都摆了这么久了,是不是都凉了,皇子殿下这里就这么些人,为什么还要搞这么漂亮,做这么多菜呀!”一个孩子看到这宴会上准备好的吃食,吞着口水唵道。虽然在袁府比在外面住街上好太多了,有地方能遮风挡雨,还有暖暖的床和被子盖,还会有吃食,但他们吃的那些可比不上这里的鸡鸭鱼肉多,他们这辈子除了上次在观雁阁一人分了一口皇子亭里的东西外,就再没吃过这种东西了,上次的味道至今还像留在他的口里般香甜,那个味道实在太好太难得了,害得他咽口水都不敢咽太大力太频繁,生怕咽得太多,就再也找不到那个味道了。
带着孩子的父亲看到自家孩子眼里对着那吃食渴望的眼神,眼里满是疼惜,其实不要说孩子,就算是他也抵挡不住那些东西的诱惑。
不要说现时是灾情连连,就算当年光景好的时候,他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一个月也难得吃上几两肉,现时这里这么丰盛,他住在隔壁不远处的院子也是寻着味就过来了,他看今晚这个院里突然灯火通明,就知道尊贵的皇子估计是要请客了。
以以往的经验,这些有钱人宴会一般都没什么人真的在吃饭,都是吃几口酒就谈天说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