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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汤(穿越,江湖,虐,强攻强受)作者:周析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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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指着季太初:“好好好……”季太初囧:“好泥马。”红殊还在说:“好好好……”太初凌乱了,无奈的顺着她手指的放下往下看,正看到自己鼓鼓囊囊的被窝钻出一只雪白毛绒绒的大爪子,嗯爪子,爪……子?!太初浑身一僵,红殊终于抖完了一句话:“好、好大一只猫。”太初眼前又一黑,有气无力的呢喃着倒下去:妈的,那明明是一只老虎……

  第二次醒来。

  历经两次昏厥按说人的抗体的应当有所提高,所以当季墨白风度翩翩的出现在美人“董砌雪”的门前时,他终于看到了传说中冷艳无双的美人难得楚楚动人的一面:美人酥胸半露满脸潮红,贝齿紧咬着下唇,如一朵娇花般不胜孱弱的靠在门扉上。季墨白再走近一点,就看到蹲在角落里一脸自闭症儿童表情的红殊童鞋,和旁边整个身体扒在墙上狂抖不止的季太初,已经晕了两次,这次终于可以不再晕倒时,他哭了……

  季墨白长叹一声,轻轻喝道:“雪吱。”墙根处正犹犹豫豫的伸出爪子准备去挠季太初屁股的一坨白色,闻言嗖的跳起来三两下蹿到季墨白面前,摇着电棒粗细的大尾巴一脸星星样。太初还扒着墙死活不肯下来,季墨白轻笑一声弯腰摸了摸那陀东西的脑袋,道:“雪吱乖,不要闹。”那陀玩意儿终于安静下来,厥着屁股以一副俯冲的姿态低下昂贵的头颅,伸出舌头撒娇的舔着季墨白的手心。季太初从墙上滑下来,镇定的提了提衣领整整袖角,然后顿了顿,又晕过去了……

  第三次醒来。

  季墨白穿一身水清的贴身小袍子,像是里衣。牙白丝线勾边,袖口袖了大片大片的菖蒲,领口的衣带松垮系着,露出一片紧致精健的白皙胸膛,左边胸口心脏处有一朵跟鬓角相似的墨莲,将开未开,引人入胜。季太初觉得丫就一刺青狂人,刺脸上不够,恨不能身上纹的哪儿都是。翻了个白眼儿坐起身,还是心有余悸的往旁边退了点儿,尽可能的远离那一人一畜的组合。季墨白瞧见他的动作,眼角泄出一缕笑意:“雪吱不会咬人。”说着摸了摸怀里依偎的那只大脑袋,脑袋的主人闻言似听懂了一般,谄媚的昂起脑袋蹭着季墨白的松垮的衫子,季墨白眼神温柔的注视它,颀长优雅的食指温柔在它鼻尖上点了一点,季太初立刻弯腰。

  ——“你做什么?”季墨白问。

  ——“我捡我矜贵的鸡皮疙瘩。”季太初头也不抬的说。

  旋即又传来闷闷的低笑,季太初斜眼一看,季墨白秀气的指尖正抵在鬓角,勾着笑饶是有趣的看着他,一只手自然的抚摸着怀里那只庞然大物。太初郁闷的站起身拍拍衣裳:“你这是什么狗屁嗜好。”“雪吱不会咬人。”季墨白重复这句话,眨眨眼,表情无比真挚。太初咬牙,愤怒之情溢于言表:“那它也是只老虎!”

  白虎雪吱的耳朵扑棱了两下,慢慢抬起脑袋,银灰色的瞳孔冷冷的扫过一眼,太初腿肚子狂颤不止,委屈的瞪起眼睛瞪着季墨白。季墨白注视怀里雪白斑纹,皮毛油亮柔顺的白虎,每叫一次它的名字,眼睛里的温柔就多出一分,最终在季太初疑神疑鬼的眼神里叹了口气:“雪吱,藏起来。”白虎哼唧了一声,斜眼看季太初,太初瘪个嘴完全没了女王架势,俨然一受气小媳妇儿。季墨白轻轻拍了拍雪吱的脑袋,白虎慵懒的起身,从季墨白怀里蹭出来,线条流畅的身躯,骨架匀实精悍,高傲的昂着头踩着一字步从季太初旁边走过,然后嗖的一声蹿出门没了影子。彼此擦肩而过的瞬间,太初在狂抖中想的是:丫就一伪娘!

  雪吱的事告一段落。

  沽赏端了早膳进门,太初方才发觉自己饥肠辘辘,像是遭劫了一般,遂坐下翘起一条腿,舒舒服服的挟了块儿金丝蟹饺儿,放嘴里咬一口,汤汁四溅,倍儿正的味儿直让他爽的叫唤。案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始终笑眯眯的望着他,绯薄指尖懒散挟着一只绿莹莹的玛瑙杯,小巧可爱的一只,通体晶莹,盛了上等的女儿红之后味美飘香。太初吃了一半就被他把肚里的酒虫勾了出来,筷子一甩大方的摊开手,对方心领神会,挽起青丝长水袖取了另一只酒杯,斟满递过去,太初一嗅,怔了住:“这是……这不是女儿红?季墨白微笑着点头,鬓角墨莲愈发妖邪纵横,垂眸凝视杯中晶莹的液体,轻声道:“这酒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桃入梦。”太初愕然,时光的齿轮松动,一些斑驳的真相终于开始显露正身。

  故事退回到最初的地点,食色轩,年三十儿夜。其实再倒退一点就不难看出日后种种更深一步的纠缠是从哪里开始,答案就是那一壶下了“禁欢”的桃入梦。深冬夜晚的烟花巷弄,淮阳酒楼里风韵犹存的老板酒娘,言笑晏晏之中不动声色推上柜台的一只碧玉坛子,拍开封泥,还能闻到一股眼泪的清冽之香,徐徐入梦……“原来给我下药的人不是艳殇,是你。”太初倒吸一口气,掀了掀嘴角苦笑,“你赢了,我死都没想过会是我爹亲手把我推到今天的境地。”“没错。”季墨白久久凝视着他,表情平静,“是我控制了艳殇座下的亲信刺青,艳殇原本想下的药是七日无梦,只会令人昏睡到人事不知,并不会产生别的效用。是我命人换了他的药,是我下的禁欢,是我间接促成了艳殇对你的残暴,而淮阳酒楼的老板酒娘,也是我的人……”“够了。”太初喃喃道,蓦地站起身,眼中寒光四溅,“我说我恨你,会不会太俗套?”“不,小初。”季墨白缓缓起身,丝滑的天青色薄衫长及掖地,愈发衬得他身形颀长优雅,宛同天神。他伸出指尖轻轻抚摸面前青年眼角刺目的痛苦,说:“还有更俗的,爹这么做,只是为了帮你……”

  太初无力的阖上眼。

  季墨白说:“如果你足够细心的话应该会发现,你的内力已被发掘,虽不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但这些内力一旦被灌入有形的招数,你的武功就会是传说中的一日千里。”“就像……这样?”太初缓缓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案子,五指张开,猛地灌入力道,那坚实的案子“咔嚓”一声折成两半,季太初垂下睫毛深深浅浅的笑,“我以为这只是梦。”鬓角的发丝被一双手温柔的掖进耳后,同时响起的嗓音是男人独有的醇厚低沉,令人心神激荡的魔魅,季墨白微笑的看着他说:“很显然,噩梦才刚开始。”

  一切的一切,还是需绕回源头说起,然而如今甚至是未来一连串变化的源头是什么呢,那不过是三个字,一本书,菖蒲录。而所谓表面看来的恶质事件,一个接一个的发生,也果不其然的达到了一些人的目的,好的,或者坏的目的。被走失的消息,菖蒲宫里的内鬼,艳殇藏而不露的原由,甚至凤阳门与菖蒲宫多年来牵扯不清的恩怨……源头,一切恩怨情仇都要讲求个源头。这里我们要说的,却只是一个关于自私和逆变的狗血人生。

  “我将要告诉你的,是你永远也不会想知道,但却又不得不知道的事。而这些事你永远都不想发生,但是未来一定会再次发生。”季墨白说,“太初,你就是菖蒲录,菖蒲录就是你。”“我知道……”太初阖上眼。季墨白摇头:“不、你不知道。”他望向太初的眼神灼灼发亮,像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宝,带着微微的宠溺与失落,带着一份厚重的怅惘。他说:“菖蒲录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人。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太初……”

  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爆裂开来,弥漫在空气里,粘稠的填满了呼吸。

  ——因果。

  人说在二十年前,武林人物层出不穷的时代,有一个人的名字曾横贯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人名叫墨白,季墨白。一些人曾奇怪过,在那样人才辈出各路鬼神争锋的年代里,为何独领风骚的人不是四大世家的青年才俊,不是一统正道的武林盟主,不是各门各派如雷贯耳的某个名讳,也不是尧山魔宫杀人如麻的终极魔头……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不是。但却跟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脱不了关系。被称为季墨白的男人最初只是楚地艳汤馆的少主,继承家业后游手好闲风流不羁,并不愿好好经营所谓的祖业,相反,倒更愿意看它们在自己手里一点点败光,直到某个转机出现。转机出现在二十多年前某一个夜晚,季墨白在雨中救下纤细单薄的一个女人,那时的他自然不会知道这女人其实并不单单是“女人”,他还有一个令江湖众人闻风丧胆的名字:艳殊。

  菖蒲宫魔主,艳殊。

  事实总是这么阴差阳错,狗血乱来。季墨白后来得知自己救下的人正是练功练到关键时刻遭逢“化身”(前面说过,菖蒲录第八阶,男变女)的混世魔王某只时,某只已经稀里糊涂的被他抱上床啃了个渣滓都不剩。所以说的准确一点,那不是季墨白,而应该是艳殊的“初夜”才对。他就这么被一个来历简单到令人发指的青年彻底猥亵了,禁欲感被破除所带来的诱惑就像你失手打翻了潘多拉的礼盒,黑暗精灵煽动着魔魅的翅翼降临人间,带来一场空前繁盛的灾难。在这场灾难里,季墨白充分体验了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并荣幸的让自己为数不多的宽容在一场场斗争中颠沛流离,最终支离破碎的粘不起来。

  ——这是故事的最初。

  接下来是一场场无法阻止的靠近和背叛,季墨白人生里唯一的一次弱势,就是在他武功尚且不济的时候被艳殊强迫着刺了一背的图腾,奇奇怪怪的刺青穿破他的肌肤,疼痛被挥洒着,继而彻底的颠覆了他最初的命运。或者,这才算是他真正的命运也未可知?总之一切悲剧就是从那一秒开始,当艳殊最终走火入魔,而季墨白背负着传奇秘术却不得不开始了心惊胆战的生活。他失去了放肆的权力,同时迎来了一个选择,选择笑傲群雄还是一生东躲西藏活在黑暗中,他没有选择前者,当然,也不会甘心折服于后者。

  再后来,沈溪牙、姑苏噙芳、西亭雪。姬止水、邱重月……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靠近他,用各种各样不同的方法,却都逃不过一个最终的目的。当信任一点点被戳破,季墨白开始发现他步入了一个永世无法停止的诅咒,他被诅咒不得信任与爱,否则众叛亲离,否则生不如死。再再后来,是二十年前一场被知情人掩埋的真相,以一个可笑的答案“结束”生命的季墨白选择了最自私的方法:金蝉脱壳。他需要一个人来李代桃僵,这个人最好能具备日后说服天下的权力,于是二十年后有了季太初,没有季墨白,再也不会有季墨白,他想。

  可是,如果可以这么简单就结束,那诅咒怎能称之为诅咒?于是悲剧似乎又打算再重来一遍。季太初无意中容纳了“桃九苏”,却直接导致了艳殇情绪的变化,被打破的禁欲,沉寂了二十年的血腥再次席卷江湖,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我们总是习惯了貌似甜蜜的平静。于是他知道,二十年前他间接避开的崎岖又再次回归面前,只是这一次换了个人而已。怎么办呢?怎么办,是不是真的要重来一遍才能让现实瞑目,他想,不管是季墨白还是季太初,果然谁都没有逃离这个世界的黑暗。

  谁都没有。

  37 选择

  太初想笑。

  叫季墨白的男人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带来奇奇怪怪得到扭曲形势,更何况他不是外出游山玩水,他分明就是诈死了二十年。二十年,足够他从少年成长为青年,从青涩到持重,从心机清浅到步步为营。二十年空缺的父爱忽然涌进他的生活,令人惶恐令人莫名,但他一并带来的却是更为莫名的局势。

  季墨白说,小初,菖蒲录是不祥之物,它存在于谁身上,谁就会成为天底下最悲惨的人。人人都拼了命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这武学至宝,谁都想要站在武学的巅峰睥睨天下,就连我也不曾例外。而当初艳殊把菖蒲九式的春…宫图刺在我背上,就是为了使我这最接近秘密的人永远也看不到,如果没有后来的种种,也许我至今还守护着这个惊天的秘密,但是我遇到了一些人,我喜爱他们,到最后却不知他们的出现究竟是因为我,还是受菖蒲录的诱惑更多一些。他说小初,永远不要把背后的空缺留给别人,因为不管是谁,你都必须承担一半被背叛的危险,永远只做拥抱别人的那一个,是因为只有如此,才不会被人看穿背后的秘密……

  菖蒲录的被以一种上古流传下来的奇特墨彩描摹在人的肌肤上,这种墨彩一旦接触肌肤便会溶入不见,所以绘画者必须有极高的天赋与手段才能保证将图中的要穴走法都精准画下来。也是为了保证图的绝密性而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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