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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相互笑一下，有时甚至会出言调戏回去。这样的情景在礼法森严的北斗王朝，除非是青楼，否则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也无怪有的时候，别人会说犬戎蛮夷不知礼节，未曾开化了。但这在古凡看来，更多的反倒是一种真情的流露，人性的自然。
“这里就是犬戎人的酒肆了，犬戎人中普通女子的地位极低，所以这里也兼营一些青楼的生意。正因为如此，这里才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而且也是寨子里最热闹的地方所在……”白思瑶走进这间偌大的帐篷，看了看那边正在跳舞的犬戎女子们，用传音入密说道：“我们坐进去，然后用灵识拓展开来，听听这些人说的话，有没有我们感兴趣的消息。”
“嗯。”古凡微微点了点头，便一步不离，毕恭毕敬地跟在白思瑶的身后，装得跟一般的护卫一模一样。
白思瑶便走了进去，盘腿在帐篷的一角坐了下来，此时帐篷里的人很多，也有许多的衣着鲜亮的达官贵人，所以白思瑶和古凡的装扮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待到白思瑶坐定，古凡这才缓缓盘腿在白思瑶的右侧坐了下来。
很快就有一名衣着鲜亮的犬戎女子莲步徐移，来到了古凡和白思瑶的面前，笑盈盈地用犬戎语对白思瑶说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在询问要什么菜式，需不需要马奶酒。
白思瑶则用纯正的犬戎语回答了她。要两份牛肉，一份羊肉，羊肉要烤的。
对方很快就退了下去，很快两只盘子就端了上来，上面盛着两块略带血丝的牛肉。
“犬戎话不难啊，我发现我能听得懂。”古凡用传音入密对白思瑶说道。
“确实不难懂，其实与北方，山海关一带的方言比较相似，但是想要说好，不被人看出破绽，却是难了。”白思瑶用盘子旁边的刀割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下说道：“若不是北瑶宫招收的弟子之中有不少离犬戎临近部落的人，我也不可能把犬戎话说的这样好。”
古凡见白思瑶就这样用刀子扎起一块还带着血丝的牛肉放进嘴里，不禁大感惊讶道：“这……这……你就这么吃啊？”还好此时大帐篷里十分吵杂，古凡的这一句北话才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白思瑶看了看古凡，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少见多怪。
“犬戎人都是这样吃的，带血的肉更加鲜美，你倒不知道吗？”白思瑶说着又切下了一块，缓缓地放入嘴中。
古凡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吃法。
“你若不吃，在犬戎这一阵子，便只好饿着了，见了骜冈不要他动手，自己就饿趴下了。”白思瑶笑着对古凡说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虽然是八枚星璇之力，可还没有到星阶呢，饭还是要吃的……”
“哎……”古凡无可奈何，照着白思瑶的样子切了一小块肉下来，放进嘴里，砸吧砸吧了一下，似乎感觉味道还不错，便又切了好几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白思瑶看到这一幕，不禁捂住嘴巴，偷偷地笑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八节：犬戎野望
“好了，别光顾着吃，听听看，这里人说的话……”白思瑶见古凡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一份烤牛肉，知道他这些天也是饿得不轻，待到他吃完，才提醒道：“你看那边……”
古凡循声望去，见白思瑶眼神所指的地方，坐着十几名犬戎武士打扮的男子，单独坐成了一个圈，正在饮酒吃肉，似乎与周围的人都格格不入。
“你看，有舞姬走过去讨赏钱，他们也只是随手扔了几个钱币，就打发她走了，全然不似来这里寻欢作乐的模样。”白思瑶用传音入密对古凡说道。
“不错，我也觉得他们这一伙人有问题。”古凡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施展《魔宗秘法》感知一下，看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嗯……”白思瑶点了点头，正要闭上眼睛进入冥想，却发现周围实在是太吵杂了，还不时地有人走动，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进入冥想，更别说感知对面帐篷尽头的那伙人在说什么了。
就在她睁开眼睛，有些气馁地望去古凡的时候，却发现古凡已经瞑目端坐，显然进入了冥想的状态。“天人合一境界的武者，当真不一般呢……”白思瑶有些羡慕地说道。
“嘘，别说话……听……”古凡的声音陡然在白思瑶的脑海里响了起来，随后对面那一伙人的谈话，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白思瑶的耳边。
“老大，你为什么找这个地方与我们谈话，难道不怕被人偷听吗？”
“无妨，越是吵杂，才越不容易被人偷听，这样吵杂的环境里，只要不坐在我们面前，除非是心神化一的萨满才能听清楚我们说的话。”其中一名年长的武者说道。很显然，北斗王朝武者中所说的天人合一境界，在犬戎武者中也存在，但大多都是修炼法术的萨满身上，叫做心神化一的境界想必就是了。
“老大，那你今天把我们冰原十二獒喊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一名年纪较轻的犬戎武士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左翼王阁下有新的命令吗？”其中一人出声问道。
“左翼王！”古凡与白思瑶两人的精神顿时同时振奋了一下，古凡甚至心神不稳，差一点从天人合一的境界中游离了出来。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真没想到，思瑶，居然才打探第一个寨子就听到了骜冈那家伙的消息……”古凡有些激动地说道。
“是啊，骜冈命该绝矣。”白思瑶点了点头用传音入密回答道：“你说骜冈会派给这十二条草狗什么事情做？”
“草狗？人家是雪獒好不好……”
“别吵了，专心听……”白思瑶笑了笑，提醒了古凡一下道。
“不错，的确是左翼王阁下有意想请各位做一件事……”那名带头的犬戎武者说道。
“什么事，酬金多少？”其中一个提着铜锤的大汉嚷嚷道：“要是再跟赏赐一样，才一百两银子，老子们喝几口酒还不够呢！”
“放肆，老三，你不要乱说话……”其中一名留着络腮胡须的人呵斥了那个大汉一声吗，顿时那铁柱一般的大汉就乖乖地坐了下来。“左翼王殿下请我们冰原十二獒做事情，那是给我们的面子，我们懂的……”
“嗯……还是您明事理，来日殿下突破山海关，饮马禄水之时，便是你等名满天下之日。”那名被称为老大的人笑了笑说道：“方今，殿下想请你们做的是……”
“乖乖，这骜冈的野心还当真不小……”古凡听到这里，兀自伸了伸舌头对身边的白思瑶说道：“禄水是天京城外的一条大河，从天京城穿过，想不到骜冈竟然想饮马禄水，那不就是要把犬戎的骑兵打到天京城下吗？”
“哼，大话谁不会说……”白思瑶冷哼了一声道。
“殿下想让你们带着一些金珠宝贝，秘密潜入山海关，收买北斗王朝的人……”
“这……”那名留着络腮胡须的犬戎武者捋了捋胡须说道：“大人，这恐怕很难啊。我听说，现在北斗王朝的北疆又变成了铁壁侯坐镇，这家伙治军极严，恐怕我们来没来得及收买焱天军的将官就被他发现除掉了……”
“不……不……不……”那人连说了三个“不”字，随后说道：“上一次山海关大捷，我们是买通了焱天军的几个副统领，由他们为我们提供了换防的时间，这才取得了胜利，但那是因为焱天军无人坐镇，军心混乱，我们钻了空子，这一次想故技重施，自然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们这一次的目标是……商人……”
“商人？”那犬戎武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要他们有什么用？”
“就是，商人哪一个不是唯利是图的东西，收买他们，不就等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很显然，这几个犬戎人估计都吃过北斗王朝奸商们的亏，提到要收买商人，顿时都是一肚子的火气。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人劝了劝说道：“这正是王爷计谋的妙处所在，我们让北人自己的商人去收买他们的将官，哪里还会这么容易被发现？而且这些商人有的大商贾自己手下还有一些人马，若是在我军攻城时在城内策应……许是一股奇兵呢！”
第三百六十九节：摩云使
“左翼王殿下妙计。”冰原十二獒中那名留着络腮胡须的犬戎战士点了点头道。
“诸位曾经在北人的山海关附近游历过，对当地风俗比较了解，又会说当地的方言，而且诸位又不是我军编制下的军人，对方就算怀疑，也无从查起，只要穿上普通商人的服饰，与北人的那些商人接洽，无人可以看出破绽来……”那人又说道。
“那……那钱呢？”那名大汉又叫了起来。
“这一次的钱肯定不会缺的，王爷嘱咐我，也托我转告你们，这一次是要破敌，所以收买之时，绝对不能惜财。”那人说着，伸出一只手对这冰原十二獒的首领晃了一晃说道：“这个数。”
那名留着络腮胡子的犬戎武士立刻跪了下来，用头点着面前的泥土说道：“属下和一众弟兄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五……五……多少来着？”那名提着铜锤的大汉不禁有些结巴地问旁边的人，
“五五二十五，王爷要给我们二十五万两银子！”旁边一名穿着披风的冷峻武士也禁不住声音大了起来。要知道，二十五万两白银，莫说在并不太发达的犬戎中，即便是在北斗王朝，都相当于一个中等城池，一年的赋税了。
那名使者的脸色却不好，干笑了一下，许久才说道：“诸位，这钱还包括收买北人商人的钱，所以请诸位不要误会了……而且王爷还让我给诸位带来了一句话，只要是北人想要提的要求，都可以答应，大不了到时候再反悔，杀了灭口……”
“遵命！”十二人一齐应声道。
“如此，本人就替王爷谢过诸位了。”说完，那人坐在地上，微微躬身，这是犬戎人中的礼节，属于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回礼，此时这人代表的是犬戎左翼王，自然应该是这样的答礼方式，而冰原十二獒则像是受宠若惊一般，纷纷跪了下来，匍匐到地上，磕了一个头。
“奴性……”在旁边一直看着的古凡冷不丁地说道。
“唯利是图……”白思瑶也嗤笑了一下道：“骜冈把这么多钱交给他们，难道不怕这十二条草狗把钱都卷走了吗？”
“我觉得应该这十二个人都有什么把柄在骜冈的手中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不怕他们跑路。”古凡分析道：“以他星魄阶一条星云之力，控制这些个沈天级，成天级的武者还不是太容易了？”
“不过说起来，我记得，在你们北斗王朝军中，成天级武者就是副统领了，沈天级至少也是一个云骑尉，一个驻守边疆的主战军团中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个人，这里一下子就出现了十二个成天级和沈天级的武者，莫不是犬戎的战斗力比你们强，还是单兵实力比你们强？”白思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倘若是这样的话，犬戎突破你们的山海关防线，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思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古凡徐徐解释道：“你也听到了，这些人不算是犬戎的正规军队，只算是隐藏的高手，北斗王朝中有无数像北瑶宫这样的门派，难道不是隐藏的实力吗？隐藏的实力难道会比犬戎差吗？而且据我所知，星阶的高手，甚至一些较强的成天级将官，一般都会降服一些成天级或者低一些境界的武者成为自己的随从，这些人也是不算入军籍，极少数立了很多战功之后提要求转为军籍，但这在北斗王朝之中是不符合礼法的，一般的情况下都是随从奴仆的战功算在主人身上。这些力量算上的话，焱天军的实力肯定不会比犬戎差的。”古凡解释道：“所以，思瑶，你多虑了。”
白思瑶点了点头，对古凡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骜冈的计策成功，你们该怎么应对？”
古凡微微颔首道：“骜冈这一计策确实高明，除非未雨绸缪，不然事到临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我可以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白思瑶不禁问道。“怎么将计就计？”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古凡不禁在传音入密里笑了起来。
“装神弄鬼。“白思瑶撅了撅嘴说道。
“请问摩云使大人，左翼王殿下现在屯兵何处？我们如何与他联系？”冰原十二獒的首领再次问道。
那犬戎男子被称为摩云使，显然地位也是十分尊贵的。古凡知道犬戎的官制，不设文官，只有武馆，每位翼王之下都可以有四位使者，名字任拟，但地位是固定的，实力多半都是星魂阶，也有少许星魄阶和成天级的武者，这摩云使既是左翼王麾下，想必也是一个大官了。
提到左翼王的行踪，摩云使的脸色顿时一沉，就像是一张拉长的面饼，冷声道：“王爷的行踪，你们无需知道，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