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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肯散开,仍在围观的小孩见那蛇不大动。觉得没趣,拿了小棍去逗那蛇。
开始那蓝衣小孩没觉得有什么,但见逗得两逗,笼里东西开始不安份起来,有些害怕,“别逗,别逗了。”
那些顽童哪里肯听,甚至拿了棍子穿进藤笼去捅那条蛇。
笼中蛇民慢开始骚动。
小馒头紧盯着笼子,突然道:“快跑。”抱着小狗转了身拨了腿要跑。
末凡哑然失笑。这孩子当真识得进退。
正想随在他身后离开,突然见那藤笼被那帮推挤着的顽童碰倒,藤盖滚落一边,笼中大蛇慢慢游了出来。
小馒头回头看见,忙收了脚,慢慢转身,原地站住。轻声道:“大家不要动。谁动。它咬谁。”
末凡见他脸色发白,眼里明明是怕的,却十分沉着,暗暗惊叹,这孩子气不简单。
那群顽童本是要跑,不知怎么听了小馒头的话,竟然真的不再跑,站在原处不敢动弹。
那大蛇完全游出笼子,慢慢立起身。竟真的是一只庞大的过山风,虎视眈眈的瞪视着小馒头。
小馒头紧张的瞪着眼前斗大的蛇头。
末凡对小馒头更是另眼相看,暗中扣了片树叶在手中,本想就此解决了那条过山风,却想看这小孩怎么应付。
顽童们个个害怕,到是不敢动。但青服小孩的小黄见了小馒头抱着小狗,不肯放下,有些不乐意了,冲着小馒头叫了两声,跳了跳,前爪扒着小馒头的腿。
小馒头面色又是一变。
过山风将视线移向了小馒头身边的小黄,青服小孩顿时心慌,不自觉的后退。
过山风绿眼一晃,张了嘴。口吐红信,瞪向青服小孩,随时有攻击的举动。
小馒头紧张的吸了口气,“哥哥,打它七寸。”
青服小孩手中虽然捏着棍棒,但哪里还敢打,吓得转身就跑。
过山风闪山般窜向青服小孩。
末凡正要出手,见小馒头突然一扬手,一股烟雾从他小手中散向到近前的过山风。
过山风前窜的身形,顿时一缓,直直的跌落在地。
末凡微微一愣。
小馒头长吁了口气,小脸上露出喜色,正要上前查看。
过山风突然转醒,飞快的仰起头,咬向小馒头。
小馒头刚才那一扬,用掉了所带的所有迷香,过山风来得又快,闪避不及,吓得坐倒在地。
眼见蛇嘴到了面前,突然消失不见,低下头,见那过山风跌倒在地,七寸处镶了一片树叶,有一半树叶没在蛇身里,蛇血正慢慢流出。
那帮顽童见死了,一哄而散。
蓝服小孩看着死蛇,害怕回去挨打,哇的一声哭了,站了一会儿也一边哭一边跑着走了。
只有小馒头睁大了眼,四处张望,看见树下的末凡,望着他便不再看别处。
末凡朝他笑了笑,走到他面前,将他抱起,见他眼定定的看着自己,又是一笑,“你不害怕吗?”
小馒头点了点头;“怕。”
“怕为什么刚才,明明可以跑掉,却不跑?”
小馒头仍看着他,“蛇要咬人。”
末凡侧脸一笑,“你跑了,它不就咬不到你?”
小馒头很认真的道:“他们不会打蛇,我跑了,蛇会咬他们。”
末凡微微一愣,“你会打蛇?”
小馒头摇了摇头,“不会。”
末凡忍俊不禁,“那你留下有何用?”
“我会迷昏它。”小馒头想着刚才失手,小脸涨得通红,垂下了头,“不过失败了。”
末凡眼里闪着异样,小小人儿便有这等侠义之心,着难得,对这小人儿打心眼里喜爱。
还有他刚才扬手迷蛇的手势绝不是普通人会的,那他家大人定然有些来头,“你叫平凡?”
小馒头点了点头。一脸的憋屈抬头又看末凡,大眼一转,又露出喜色,“你是我亲爹爹吗?”
末凡心里一颤,愣了,细看着小馒头的脸,也是满腹疑问,这小组人儿与自己这般酷似,难道当真是巧合?那梦又从何解释?“你为何说我是你亲爹爹?”
小馒头把玩着他头顶飞拂到耳边的发带,“我爹爹说,我有七个爹爹,其中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就是我的亲爹爹,等我以后见了我的亲爹爹,就可以不叫平凡了。”抬眼看了看末凡的眼,补充了一句,“你长得和我一样。”
末凡只觉得头顶炸开一道惊雷,一股巨浪在心底涌上再也不能平息,不自觉得将小馒头抱得更紧,“你爹娘叫什么名字?”
小馒头痛得哎呀一声。
末凡猛然惊觉,放松些手臂,“对不住了。”
小馒头也不首恼,歪着头看他,“我娘亲叫我爹爹瑾睿。”
末凡全身一颤,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那你娘呢?”
“我不知我娘叫什么。”小馒头想了想,“不过我爹爹叫我娘亲果儿。”
末凡只觉眼前一黑,强行支撑,久久方能视物,睁开眼见小人儿直直的看着他,“你不舒服吗?我爹娘都会给人看病。”
末凡深吸了口气,稳住波澜起伏的心绪,“你多大了?”
小馒头伸出四根胖胖小小的手指头,“快四岁了。”
末凡喉咙一堵,愣愣的看着小馒头,百感交集,原来她当年果然怀上了身孕,如今她不但活着,还生下孩儿。看着这个小人儿,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他的孩子。
抚了抚小馒肉肉的小脸,“我送你回家,找你娘,好不好?”
小馒头点了点头,“你真的是我的亲爹爹吗?
末凡一吸鼻子,将痛上眼眶的泪咽了回去,柔声道:“只怕是了,不过我得去先见见你爹娘,才能确定。”
小馒头指指远方山角,“我家在那边。”
末凡抱紧了小馒头,再也不多想,向山角急跃,只盼能早一刻见到她。
玫果待看不见瑾睿的身影,回身收拾了大人小孩换下的衣衫,又望了望天,又是一个艳阳天,索性拆了被褥,连着衣裳一同放进大木盆。
回身抱了熟睡的曈曈,去了隔壁书房,敲了敲木门,推门进去,见昨夜半夜跑来的佩衿仍未睡醒,半挣了狐狸眼看她,笑着摇了摇头,将瞳瞳放在他身边,“我要去洗衣裳,帮我看着瞳瞳。”
佩衿揉了揉仍涨涩的眼,应了声,见她又自屋里取了他脱下的衣衫,忙往被子里缩了缩,“我没带换洗衣衫,不必洗了。”
玫果白了他一眼,自身后柜子里取了套全新的衣衫,从内衣到外袍,一件不差,外袍居然很花……抛到他脸上,“我叫人帮你做了套,把你身上的也脱下来。”
玫果不耐烦了,半跪在地铺上,直接剥了他的衣衫,拉拉扯扯的给他除了下来,又瞪了他一眼,才起身离开。
佩衿望着她的背影,唇边露出一抹笑,亲了亲瞳瞳粉嫩的小脸,“瞳瞳,让我暂时当你的爹爹,先说好,要尿吱一声,不许尿我一身。”搂着他,接着睡。
这些日子来,他不时都会来看看玫果和瑾睿,偶尔也会小住一两日,虽然与玫果并未同房,但玫果对他的存在已慢慢熟悉,相处十分融洽。
玫果在门外听了,抿嘴低笑。每次佩衿前来,瑾睿虽然仍然象平时一般冷冷清清,但她能感到他喜欢与兄长相聚。
能看到他们兄弟开心,她也倍感欣慰,每次佩衿离开,都会盼着他能再来。
回屋端了木盆,去屋后溪边洗涤。
末凡,弈风,慕秋,佩衿四人围坐在一起。
果子一一扫过他们四人,“去,全给我讨票票去,粉红票,推荐票全要,谁讨得多,明天就是谁的戏。”
四个帅哥交换了个眼神,争先恐后的抢出门外。
第049章 小馒头改名
玫果抖平晾在绳索上的被单,听到小馒头糯糯的声音唤了声:娘亲。
自从早饭后不见了小馒头,她的心就一直悬着,这声娘亲让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唇边不自觉的带上笑,撩开风中轻扬的被单望了过去。
抱着小馒头的素色身影映入眼中,望进对方深不见底的漆黑眸色,刹那间,时间万物像是静止了一般,唇边的笑意瞬间僵住,定定的望着那深如寒潭的眼眸,恍如梦境。
末凡知道定会看见她,路上已将乱成一团乱麻的心定了又定,这时见到,心里仍是波澜汹涌,望着那双眼,再也说不出话。
小馒头望望娘亲,又看看抱着他的“亲爹爹”歪了头,不知是不是该说什么。
正在犹豫,一件花袍撞了过来。
“曈曈尿了……”佩衿双手托着曈曈,皱着眉头,一边急跑,一边怪叫。
被他托在手上的曈曈小屁屁上还滴着某种液体,佩衿双手平伸,有多远伸多远,小心着不让那液体弄到身上,看得旁人心里紧巴紧巴的,生怕他一不小心将手中小人跌了下去。
看见僵持着的两人,愣了愣。
玫果和末凡被突来的惊扰惊醒,同时回过神,转开脸,各自寻找焦距。
佩衿楞过之后,轻咳了一声,“我自己去搞定。”顾不上曈曈的尿是否弄在自己身上,单手挟了曈曈,想从末凡手中抱过小馒头,“凡儿,你娘亲有事,我们去一边玩去。”
他不怎么会带孩子,手中已经有一个小孩,再抱小馒头,顿感不顺手,试了几试,都没能把小馒头抱过来。
小馒头自行从末凡身上滑了下来,牵了佩衿的手,仰了头看着末凡,问佩衿,“亲爹爹会给凡儿改名字吗?”
末凡看了看玫果,蹲下身,抚了抚他的小脸,“等爹爹和娘亲商量过,再说,好不好?”
玫果一咬唇瓣,心里酸涩无比。
小馒头看了看娘亲,扁扁嘴,点了点头,“好。”
佩衿看了看末凡,一手挟着曈曈,一手牵着小馒头离开了。
玫果怕佩衿不会带孩子,担心他弄哭曈曈,追上两步,见曈曈被他这么晃来晃去,不但不哭,反而“咯咯”直笑,才放下心。
回过身,去取木盆中未晾晒的衣裳,掩饰内心的不安与躁动,那盆衣裳绞在一起,加上心神恍惚,一时间竟没能将那些衣裳理顺。
末凡到这时才细细打量她,四年不见,她虽不再是以前的锦衣华服,却仍是一身的素白,清雅绝欲不减当年,容貌并无多大变化,却明显消瘦。
心里一疼,走上前,也弯身去拿盆中衣裳,“我帮你。”
玫果也不拒绝,抬脸看着咫前这张削尖了不少,带了许多沧桑的儒雅俊颜,鼻子一酸,泪涌了上来,忙退开一步,别脸忍住将滚出的泪珠。
“你不该来。”
末凡牵扯着湿衣的手停了停,没说什么,接着去理那些纠缠不清的衣裳,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理顺那些绞紧的衣裳。
“你也看到了,这些衫湿了水,绞拧着,很难解开。”玫果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也上去顺那些衣裳,手不经意碰到他的手,微微一颤。
正要收回,被他紧紧握住。
玫果惊得浑身一震,猛的抽了手,向后推开,头上的朱钗不受力道,跌落地上。
二人同时看向地上朱钗,竟还是以前他送她的那珍珠镶的钗子。
末凡心里却化开不是何种滋味,四年了,她仍戴着啊。
玫果眼里闪过一抹苦涩,“人的感情也是一样,既然彼此有了隔阂,就很难再解了。”
末凡站起身,平视着她,“你还在恨我?”
玫果轻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四年光阴,什么恨也淡了,你是人之至尊,该以大局为重,帝王虽然不能做到无情无欲,却也不该为情纠缠不休,不要再为感情的放不开。”
这些年她也想明白了,弈风舍身不正是为了顾全大局?
末凡在没见到她前,便知道一时间不可能令她接受自己,但亲耳听见,仍是心疼难耐,“你当真这么认为?”
玫果垂下眼睑,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想。”
末凡看了她半晌,苦笑了笑,“你当真认为我想着那片江山?”
玫果将下唇要出血印,赫然抬头,看向他,“不论你想与不想,这是宿命,放眼当今世间,还有谁比你更适合坐上那上位,为民造福?”
末凡轻摇了摇头,“并非只有我。”
玫果心里也是难以平复,四年了,以为这四年世间足够让自己平静,见了他终还是失了平稳,浅笑了笑,“作为皇家的人,注定要失去许多,我虽也是皇家的人,却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又安于市隐生活,你怨我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我不想再回到过去,即使回去也是平添乱子。如今也只有你能担此大任……凡儿……我不愿他如你这般……望你能体谅……你回去吧。”
末凡拾起地上朱钗,细细的抹拭干净,“你和瑾睿把凡儿教得很好……”
玫果喉头一哽,凡儿与他无一不像,转了身不再看他,“你回去吧。”
末凡慢慢走到她身边,将朱钗重新给她插回发间,“衣裳湿了虽然绞得甚紧,但终会解开。”
说完转了身,慢慢离开。
玫果的心猛地收紧,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想也没想便出口唤出,“等等……”话出了口,才后悔,让他放开,自己却又放不开。
末凡眼里闪过喜悦,急转过身,见她神色间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