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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神态,各种样子,甚至连衣服都不相同。其中最好的一张,就是他背着秦蔻儿的那张。
显然秦蔻儿画的很用心,也很用情。
无论是落笔,还是着色,都能看出秦蔻儿当时情到深处的样子来。
但是,除了蓝麟雪,这里面还有其他人的画像。
蓝修远,蓝伽缘,蓝善央,甚至连一直在宫里深初简行的老六的画像都有。
甚至连宫里的娘娘们的画像都按照顺序排列好。
更让蓝麟雪惊讶的是,不但蓝氏家族所有成员的画像都有,而且包括朝中重臣的画像也都是按照顺序一一挂好。
有些甚至是几年前就画好的,上面已经有了淡淡岁月的痕迹。
蓝麟雪一张张的看过去,想到秦蔻儿每天都在这样的画像中游走,一个个抚摸上面的痕迹,不知道她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
可是,她要这么多人的画像干什么?
显然绝不止是做生意那么简单!
更让人注意的是,她将他家老头子、胡天庸等几个人的画像单独放在了最里面的位置。下面都用小楷一一撰写好其中的生辰来历,显然是格外重视。
蓝麟雪心情开始有些慢慢沉重起来。
秦蔻儿的背后有越来越多的事情让他看不透了。
房间很大,除了这些肖像画之外,还有很多记事簿。
蓝麟雪走过去拿起来一本看了看。里面写的竟然是徐明一族所有人的人名和一些标注。
蓝麟雪又看了看其他的,也都是一些官员的事情。
霜花看着周围众多的画像,心思有些沉重,不由得走到蓝麟雪身边小声说道:“秦蔻儿人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弄了这么多人的画像在这挂着?”
蓝麟雪没说话,只是锁着眉头又在屋里翻了一会。
却始终没有找到更为关键的东西。
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轻轻将门推开,一股香火的味道铺面而来。
这个房间很大,分成内外两层,中间用屏风和白纱阻隔着。
蓝麟雪抬步小心的走进去,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这种香味忽然让他想起了灵堂。
将白纱轻轻撩开。
蓝麟雪一下子愣住了。
而跟在身后的霜花,在看到面前的场景时也愣住了。
这是一件宽大的灵堂,周围布满白色的幡纱。
十六颗夜明珠镶嵌在灵堂的周围,让这里即使没有烛火,也感觉柔亮如新。
灵堂的正中是一副巨大的肖像画。
如果说外面的肖像画只有半人高,那这幅画竟然足足有两人那么大。
画中是位身穿紫色百褶宫罗裙,正在妩鬓浅笑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的美已经不能用世间任何一种语言来形容,她的风采也绝对没有世间任何一人能比拟。
她的眉眼和蓝麟雪很相似,只是却更加温柔,更加妩媚;她笑容如同盛开在雪上之巅的白莲一样,那么圣洁却又那么高贵。
她坐在花丛流水边,但是那花,那水,却只是她手指尖上的一抹温柔,淡淡来去,清雅似风。
蓝麟雪呆呆的凝视着那副画像,连他是怎么走到跟前的都已经没有了感觉。
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样子,即使只是一副画,却将他心底里深藏的那抹温柔全部引上,汹涌而出;。
他曾经听父亲在酒醉的时候说过,他母亲是这天下最美好的女子,是这世上最美艳无双的存在。
他却已经记不清了,他能想起来的,永远是母亲在烈焰中最后的绝望,和对这世上无穷无尽的诅咒。
原来他的娘亲也可以和所有天下母亲一样,温柔的凝视着他,就如同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珍宝一样。
蓝麟雪感觉心里如同有一根针一样,在母亲的凝视中,深深刺入,又浅浅拔出。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想上前抚摸母亲的面容,却被身前巨大的桌案远远隔离。
蓝麟雪低头看向那些灵牌。
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全部是秦家人的名字!
只有一个灵牌似乎有所不同,因为在灵牌的旁边,又写了一个灵牌:显妣秦氏明珠夫人之位。
蓝麟雪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是秦蔻儿父母的灵位。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
果然,秦蔻儿是母族的后世遗人。
可是想想,秦家出事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蔻儿不过还是个顽童,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她身上的功夫,还有这秦天阁,都是怎么得来的?
蓝麟雪觉得自己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秦蔻儿如此接近自己,想要嫁给自己,处心积虑的要当太子妃,绝对不是只为了权贵财富?否则,她的背后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秘密。
蓝麟雪再次抬头看向那些令牌。
是了,她很有可能是秦家唯一的后人,她做的一切很可能都是为了秦家。
可是秦家当年是谋逆,明正典刑的!就算是全家都被烈焰烧死,但是那也是罪有应得,秦蔻儿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尽心机的做这么多事情?
难道是秦家的事有冤情!又或者是有人故意陷害秦家。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据他所知,秦家当时不过就是江南大户,说到底也就是银子多一些。
母亲在宫中更是颇受爱戴,对权利之争也是毫无情趣,但是为什么最后秦家被冠上谋逆的罪名,母亲又是烈焰焚身而死?
父皇从来不让他问母亲的任何事,甚至连母亲的画像都从来不让他看一眼,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所有人都在瞒着他,只是为了当年秦家一家人的无辜惨死?
可是,父亲是绝对爱母亲的,这一点蓝麟雪是极其肯定的。
蓝善央虽然现在嫔妃众多,但是每次喝醉后喊的名字都只有一个:俏儿!
那是母亲的乳名,甚至有好多时候,父亲在思念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总会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戳上一刀才算是能控制住内心的痛苦。
这个毛病虽然老家伙一直瞒着所有人,但是却绝对瞒不过他。
父亲既然如此爱母亲,那为什么还会让秦家背负叛国的罪名?让母亲惨死?更关键的是,这十几年来还不闻不问的,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蓝麟雪捂住自己的额头,他觉得他的脑袋好像要炸开一样那么疼。
霜花很是担心的赶紧一把拉住他,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蓝麟雪摇摇头,将霜花推开。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目光却更坚定冷静。
“你马上动用咱们一切的力量调查当年秦家的事,记住,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霜花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几乎是查无可查。但是眼前的情况,却容不得他拒绝和多想。
“是!我马上去查!”
“那个美烟一定给我拿下来!我必须要见到秦婆婆!”
蓝麟雪转头看着霜花,眼中有一种妖异的光芒在流动。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了轻微的动静。
霜花立时拉着蓝麟雪:“我们必须要走了!”
说着,扯着蓝麟雪转身就往外疾步走去。
蓝麟雪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画像,上面的人似乎在关切的看着他。
而外面,不知道从哪堆积来的乌云,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第089章 任性的人没好下场
蓝麟雪斜靠在秦蔻儿的床上,紧抿着嘴唇,直直的盯着外面的风雨肆虐,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鸷。
霜花站在外室,脸色也很是凝重难看。
进来惊扰的是美烟。
她实在想不出来两个男人在秦蔻儿的房间里呆这么长时间到底干嘛。
所以,她进来想要看住两个人。
但是此时,蓝麟雪吓人的脸色让她有点后悔:要是真的为了秦蔻儿搭上自己的小命,最后放她和君言诺两个人逍遥人家,那自己算不算是这世上最傻、却又最好看的姑娘?
美烟在那胡思胡乱,但是人却还是非常有担当的死皮赖脸的留在了屋子里。
好在蓝麟雪虽然脸色难看,但是却只是一个人盯着外面的大雨似乎在想事情,并没有为难谁。
但是美烟是个很聪明的姑娘,虽然平时她完全可以不将蓝麟雪放在眼里。但是此时蓝麟雪的眼神非常恐怖,而且秦蔻儿还不在家,她当然绝对不会啥的这个时候去摸老虎的屁股。
所以,美烟安静的、乖巧的伺候着蓝麟雪,端茶倒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蓝麟雪听着外面声音越来越密集的雨声,整个人的思绪都开始凌乱起来。
秦蔻儿密室里的灵位让他整个人有一种非常焦灼的不安。
他总觉得这件事会将他的世界带来巨大的改变,甚至会让他发现这是永远不应该再被揭开的秘密。
想到母亲,他心里真是又酸又难受,可是想到秦蔻儿,他就又是压抑又是痛苦。
蓝麟雪觉得自己这些时日努力和秦蔻儿建立起来的信任感,总是有一种要崩塌的感觉。
他知道秦蔻儿是喜欢他的,但是那喜欢的背后却总藏着无数的阴影,这让他简直是坐立难安!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蓝麟雪看着外面的风雨,忽然嘲弄的扯了一下嘴角。
她能干什么!
谁的家人在一夜之间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现在供奉的牌位,一个好好的小姑娘从一夕之间变成了身怀血海深仇的复仇人,那她的人生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要仇人的命!要这天下血流成河!
蓝麟雪又想到秦蔻儿的那些画像。
那样一幅幅如此生动逼真、如此勾魂化骨的肖像,他相信秦蔻儿将这些人放在这里,绝对不是盲目的。
她的仇人就在这些人里。
换句说法:害死他娘亲的人就在这些人里!
可是到底是谁呢?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十年前就会谋害独宠后宫的皇后娘娘呢?
一个人影似乎根本就来不及想的就闯入了蓝麟雪的脑海里。
胡天庸!
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本事!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可是胡天庸好好的,怎么就相中了秦家?
而他那个当时就宠媳妇宠上天的劳纸为什么就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走上了绝路?
蓝麟雪觉得他必须要查清楚这件事,否则这辈子剩下的每一天,他都将无法安睡。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蓝麟雪自己靠在床边一直在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抬起头看着霜花:“现在什么时辰了?”
霜花看了看沙漏,“已经是亥时三刻了!”
“什么?”
蓝麟雪猛的挑起眉心,站起身走到窗边,声音低沉而恼怒的说道:“都这个时辰了,秦蔻儿怎么还没回来?”
蓝麟雪一直在想母亲的事,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发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而秦蔻儿人却还没有回来。
美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却也奇怪,都这么晚了,秦蔻儿就算是和君言诺再有话说,下着大雨,也是应该回来了。
他们两不会是私奔了吧?
这是美烟反射性的想法。然后脑子里立时就开始乱开桃花的在那胡思乱想,扭着手帕,咬牙切齿的在地上发誓,只要找到秦蔻儿,她非得狠狠掐她一把,然后和她摊牌:君言诺已经有主了,她最好死了这条心。
美烟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蓝麟雪一点也不知道。
他的心现在全都移到深夜不归的秦蔻儿身上:这么凄风冷雨的夜里,她去哪了?知不知道烛火里有一个人为她担忧的心急如焚啊?
想到这,蓝麟雪冷冷的转头,看着霜花下命令:“派人出去!马上找到秦蔻儿!”
“是!”
说着,霜花转身走到了雨里。
美烟一看屋子里就剩下她和阴晴不定的蓝麟雪,立时也追着霜花跑了出去,“我也去!”
蓝麟雪没理会美烟,他只是静静的在想:秦蔻儿,等你回来要不我就吻晕你,要不我就咬死你!
秦蔻儿这个时候还在大雨里和蓝修远酣战。
吃完了醋鱼,蓝修远就开始和秦蔻儿博弈。
两个人开始的时候,还都琢磨着自己的身份。
秦蔻儿照顾蓝修远是皇子,落棋的时候故意让他三分。
蓝修远顾念自己的身份,又是男子,博弈的时候总是有些君子之风。
君言诺便站在旁边给两人护棋,顺便也时刻给两人倒上香茗。
然而随着布局越来越多,博弈的越来越精彩,秦蔻儿和蓝修远两个人便都忘了最开始的矜持,全力以赴要赢对方。
下棋需要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此时,蓝修远和秦蔻儿就有了这样的感觉:对方绝对是他生平仅见的高手。
所以,两个人越下越认真,越下越忘我。
外面下起大雨的时候,两个人竟然全然都没有注意到。
君言诺在旁边观棋,不得不承认,蓝修远绝对是名高手。
秦蔻儿下棋最是讲究布局,没想到蓝修远的落子就更是深藏奥妙。
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竟然是完全不分仲伯。
等第一局终于下完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倾盆大雨,漆黑一片了。
“五爷棋艺高超,蔻儿万分钦佩!”
秦蔻儿端起茶,笑着递给蓝修远。
蓝修远哈哈爽朗一笑,将茶盏接过来,看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