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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声,秦蔻儿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对你们这些王子公孙实在是一旦好感都没有!”
“哦?怎么时候?”
蓝麟雪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看着秦蔻儿。
“怎么说?当然是明着说!”
秦蔻儿愤然走到蓝麟雪身边坐下:“你现在可别和我说你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你们三爷的这个烂摊子不敢折腾你,就敢拿我们小民小姓的在这胡折腾!徐州的地界谁不知道有你们三皇子的一只手?还从军中给我弄这些猫腻,想来是要拿着我当榔头去给你重重一棒,你说吧,现在这件事怎么办?”
秦蔻儿气得拿起茶水就灌了一口。
“管我什么事?”
蓝麟雪歪着脑袋,软着身子,特别无辜,但是却看着欠揍的纯洁的眨着眼睛看着秦蔻儿。
“你再说一遍?”
秦蔻儿哐的一声将茶盏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目露凶光。
“蓝伽缘的手你给砍断的,怎么着,徐明是想要我秦天阁一人一只手的配给他啊?我告诉你,现在我不管你们是太子还是皇子,还是什么狗东西,谁想让我秦蔻儿的人陪命,那都是做梦!徐明摆明着是给我一刀,然后给你提个醒:谁都有软肋,你放了蓝伽缘,他放了我!你现在要是想拍拍屁股闪人,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少了徐州大营的粮仓库房?”
蓝麟雪还在那逗弄秦蔻儿,他觉得秦蔻儿生气的样子特别可耐。
继续摆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一摊,“你烧了吧!你烧完了,就更好给了他们更加为虎作伥机会了!”
秦蔻儿目色一冷,眼看蓝麟雪这是在和他耍臭不要脸,立时对外面喊了一声:“美烟!”
“来了,阁主!”
美烟袅袅挪挪的走了过来。
“参见阁主!阁主有什么吩咐!”
“你给我算算,从太子爷住到咱们兰亭苑以来总共花了多少银子?”
“不用算,我知道。”美烟根本连崩儿都没打,直接说道:“直到现在为止,总共花了咱们叁拾万两九千八百三十五两六钱!”
秦蔻儿冷冷的看着蓝麟雪,“太子爷,还钱吧!”
一听说要钱,蓝麟雪就和要命似的,腾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
“你们这是黑店啊?我干什么了就要花那么多银子?就连本太子住的屋子秦蔻儿你也是用的旧房,都是将就着来的?你干什么要讹我那么多银子?”
秦蔻儿冷冷一笑,反而一点也不动怒了,悠哉的说道:“美烟,让孩子们把太子爷给咱们递过来的单子再给太子拿出来看看!别说被子纱帐,太子爷,难道您忘了您做的马桶都是白玉镶金的啊?难道这都不要钱吗?还是,您这马桶也和别人共用,打算让别人也跟着沾光一起掏银子呢?!”
蓝麟雪一下子想起来当初他为了故意为难秦蔻儿列的那张单子了,此时不由得一下子呆愣在地上。
美烟看秦蔻儿给蓝麟雪吃了憋,嘴角立时挂上更好看的笑容,伸出青葱小手,指着蓝麟雪说道:“太子爷,您也别觉得这钱多!我和您说,这是看在您和我们阁主交情匪浅的份上,特意给您打了大折扣,否则,这银子可是五十万两都打不住啊!”
蓝麟雪一下子跳了起来,“干什么要五十万两?秦蔻儿你要不是开黑店的,我都不相信!”
“什么开黑店?”美烟立时瞪大了眼睛,“太子爷,您到底知不知道您到底带了多少人来啊?整整两千人啊!除了您跟前的这个木头人一样的大人,那外面的好几千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更何况,他们哪一炖吃的不是山珍海味啊!难道这些都不要钱啊?您可知道,为了伺候您带的这几千个大爷,我们秦天阁里的厨子都要不干了啦!”
秦蔻儿悠闲的喝茶,蓝麟雪瞪眼的憋屈。
他现在算是彻底看明白一件事了,这辈子谁想和秦蔻儿算账,那都是必死无疑。
“太子爷,您用不用我再给您报报账,那个……”
“行了!行了!行了!你赶紧走,我头疼!”
说着,蓝麟雪泄气的躺在椅子上,他必须得好好保养一下了,要不真的会英年早逝。
“怎么样?太子爷,您是办事啊,还是还钱啊?”
蓝麟雪想休息,秦蔻儿却还没打算放过他。
“办事!办事!给你当牛做马的去办事总行了吧!”
现在只要不掏银子,让蓝麟雪办什么事都行!
唉,真是一文钱憋死英雄汉啊!
霜花看着蓝麟雪,表示心里很同情他。
老婆太有钱,其实真不是件特别让人舒服的事。
“行,只要办事,银子就好说!”
秦蔻儿又正色的盯着蓝麟雪,“说吧,这件事要怎么办吧?你是打算怎么放了蓝伽缘啊?”
蓝麟雪疲惫的揉了揉脑袋,有点虚弱的说道:“没想好啊……”
“没想好就还银子!”秦蔻儿干净利落的说道,她最见不得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弄出一副伤神的样子来给谁看?怎么你收拾蓝修远的时候就想都不用想就出手了!”
蓝麟雪这次是真要哭了,指着秦蔻儿大声说道:“蓝伽缘的手是我剁下来的,行刺太子的话也是我说的,现在你让我把放出去的屁再收回来,你觉得很容易吗?要不你想个招,我去办!”
秦蔻儿看蓝麟雪确实还算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便放松了神色说道:“你是机智无双的太子爷,干嘛我去想啊?再说,我也想不出来!”
秦蔻儿这把就是放挺,死等着蓝麟雪来给她解决。
这官场中,又涉及到了军营,蓝麟雪绝对是不二人选。
蓝麟雪长叹一声,蹭到秦蔻儿身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长长叹口气,“娘子,我也愁啊!”
秦蔻儿低头扫了他一眼,噗嗤就笑了出来,然后一抖肩膀,“一天没个正行!赶紧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蓝伽缘早就心里有了小算盘!”
蓝麟雪挑着眉头看了一眼秦蔻儿,两人对视了一下,然后一起就都笑了。
蓝麟雪一把将秦蔻儿搂在自己怀里,“知我者乃娘子也!蓝伽缘不能死,我断了他一只手,是为了要他怀里的印鉴。老五却实实在在的就想一棍子敲死他,这样一来,徐明没了支持的人,自然就会在胡天庸的巧舌下改换门庭的去支持蓝修远。所以,我绝对不能让蓝伽缘死。既然又出了你们这样的事,那就算是两件合一件吧,先处理好蓝伽缘的事!”
秦蔻儿抬头看着蓝麟雪,“可是要怎么做呢?皇上那边还挂着号呢!总不能随口一句话就糊弄过去吧!”
蓝麟雪扫了秦蔻儿一眼,冷淡的看着前面说道:“老头子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出现多少次了,也没见他真的杀了谁!这是任由我们在底下胡闹的平衡势力呢!皇上那边是小事,咱们怎么说就怎么事!关键是要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让蓝伽缘顺利的出去,而且还要恶狠狠的将蓝修远恨上!否则,他只恨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
“他不是已经恨上五皇子了吗?投毒下药的事还不算大啊?他现在可还在床上折腾呢!”
蓝麟雪摇了摇头,“不算大!只要没死就肯定不算大!”
“那你想怎么办啊?”
蓝麟雪想了一下,微微一笑,似乎有了新想法的说道:“蓝伽缘这个人心思简单,却又鲁莽多疑。要想让他听咱们的话,就必须让他知道蓝修远现在势必要杀了他。而只要他们听话,我就会有办法将他给救出来。”
“你有什么好办法?”秦蔻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蓝麟雪。
“能是什么办法!还不就是强词夺理,似是而非的胡搅呗!话都是人说的,事情也都是人做的,这天下的事说到底也就是看人最后怎么说而已!只要咱们的说法合理,咱们就能把蓝伽缘给就出去。不过,最关键的还有一点,就是蓝修远!蓝修远是这次的巡查大人,最后的话还是只有他来定性才是最重要的。这倒是有点困难!”
想到这一点,秦蔻儿也皱起了眉头,微微眯着眼睛迅速的转动脑筋。
“你说蓝修远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主动的留下蓝伽缘呢?”
“没有这种情况!”蓝麟雪神情冷漠的说道,“蓝修远想要蓝伽缘的脑袋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在京城的时候,也是他们两个暗中争斗的最厉害。你现在把放在蓝修远嘴边的肥肉让他飞走,他怎么可能呢?”
秦蔻儿皱眉想了想,然后忽然微微一笑,“是啊,你们这样的人从来就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的!可是,你们知不知道这也是你们最致命的缺点之一!”
蓝麟雪似乎没明白秦蔻儿的话,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秦蔻儿微微一笑,身体稍稍超后仰,双手支着的看着蓝麟雪:“到口一块肥肉当然是要咬住,可是要是到口两块肥肉呢,你觉得蓝修远会轻易松口吗?”
“到底什么意思啊?”蓝麟雪皱着眉头问道。
秦蔻儿点着脚尖,冷笑着说道:“蓝修远想要蓝伽缘的命,但是经过白天你的一通折腾,我相信,他肯定更想要你的命!”
“你知道白天我干什么了?”蓝麟雪还有点不知死的往前探头。
秦蔻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你真以为你轻描淡写的和我说,我就不知道你一定会下死手啊?蓝麟雪,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和我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折腾死蓝修远!”
“嘿嘿,”蓝麟雪笑着竖起大拇指,“还是我媳妇最懂我!”
“油嘴滑舌是没用的!现在是怎么利用这个机会。”
“你想怎么利用?”蓝麟雪总觉得秦蔻儿这个人满肚子都是计谋,要说这天下的聪明人谁可以和他匹配,唯独秦蔻儿。
秦蔻儿微眯了一下眼睛,露出谋算的神情,“蓝修远同时想杀两个人,你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不是就是让这两个人互相残杀?”
“那是!借别人的刀杀自己的人,干净利落!”
“你就对了,咱们就利用他的这个心理。让他出手,只要蓝修远一出手,蓝伽缘当然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时候咱们再来个截胡,你觉得你和蓝伽缘两个人达成共识后,所谓的谋刺太子,还能成了吗?这不成立的东西,当然就要还三皇子清白了,是不是?”
蓝麟雪看着秦蔻儿,眨了眨眼,咬了咬嘴唇,“那你说你要怎么引蓝修远出手呢?”
秦蔻儿想了一下,根本就没注意蓝麟雪眼中隐隐的危险。
秦蔻儿还在一本正经的思考这个问题,想了好一会才点头说道:“我觉得要想引得蓝修远出手,还得我去……”
“我就知道!”
蓝麟雪一声怒吼,猛然间跳起来,吓了秦蔻儿一跳。
蓝麟雪和被拔毛的狮子一样,在地上用力转了三圈,然后指着秦蔻儿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我就知道!说老说去,你还是打算去见蓝修远!怎么着,还弄出感情来了?一起泡过河澡的关系不一般呗?秦蔻儿,你就是变着法的想要给我带绿帽子!”
秦蔻儿有些呆愣的看着蓝麟雪,最后才明白,这货还是在这等着纠结呢!
“那你说,怎么能引蓝修远出手?你怎么说我怎么听,这样总行了吧?”
秦蔻儿真是要疯了,谁家爷们也没有他这么拼了命的想要找绿帽子的!而且是那种连说带打,怎么也不行的主!
“我不知道!反正你去就是不行!”
蓝麟雪上来这个劲了,那是谁也控制不了。
“秦蔻儿,你要是敢偷着去见蓝修远,我就,我就,我就,”
蓝麟雪瞪着秦蔻儿,就了三次也没就出来。
“你就怎么着?”
秦蔻儿没好气的斜睨着蓝麟雪,她就不信他还真想上房揭瓦啊!
“我就去跳河!看你救不救!”
这是蓝麟雪想到的最霸道的招数,“我就不信了,他能和你一起跳河,你就不和我一起跳河!”
秦蔻儿气得,拿起身边的一个茶盏就朝着蓝麟雪扔了过去,“你自己去死去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跳,我就敢改嫁!”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两个人像是冤家一样互相怒瞪着,谁也不肯轻易退后一步。
美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占到了霜花身边,摇着头特别困惑的说了句:“这话题是怎么拐到这来的?怎么这么诡异啊!”
霜花却冷着脸,一点表情都没有,“习惯就好了!”
美烟转过头怪异的看了霜花,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精神不好吧!
最后还是秦蔻儿受不了的,一甩手帕,“行!我服了你了!我不去,行了吧?”
“行!”
蓝麟雪立时就和三月天似的,说没气就立时不生气了,老老实实的又坐回秦蔻儿的身边,发贱的抓起人家的小手,自己死死拉住,死活不放。
秦蔻儿皱着眉头,“我不去,还得让蓝修远去设计害人,这事有点难办啊?”
“这有什么难办的?你让君言诺去!”
蓝麟雪一边摆弄秦蔻儿的小手,一边和玩似的说道。
“言诺?为什么?”秦蔻儿皱着眉头看蓝麟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