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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过去了,裂纹依旧清晰如新,墓碑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显然始终有人在维护着这里。
暮色中,一辆马车从城中驶来,停在山脚下,紫璃一袭白衣,漆黑的长发漫过元宝耳,随意向后扎起,她那双明眸,此刻也如这南国的景致一般,笼罩着淡淡的烟云。
脚步轻缓,紫璃提着一个花篮,走上山坡,在天秀夫人的墓碑前低头默哀片刻,将花篮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基前。
虚空中,一位炎神山庄的武士显现出身形,沉声道:“什么人在此祭拜?!”
紫璃身后的随从森然看着武士,厉声道:“放肆,见到紫璃公主殿下还不行礼?!”
那武士心中一震,惶恐不已,正待下来行礼,却被紫璃的手势给打发了:“罢了,死者为大,都退下。”
忽然想到什么,紫璃叫住即将离去的武士,问道:“这些年来,都有谁来祭拜过天秀夫人 ?'…3uww'”
武士如实道:“回禀公主殿下,每年都有一些莽龙百姓来祭拜,不过他们不敢上山,除此之外,再无别人。”
紫璃眼中流露出伤感,看着遍地的雏菊,惊讶道:“既然无人敢上山,这些雏菊是从哪里来的?”
“殿下,这些都是紫洪雷大人安排的,每年的清晨,他都会在墓碑前独处一段时间,也是他一直在维护天秀夫人的墓碑。”
“洪雷表叔?!”紫璃心中讶然,打发了武士,肃立片刻后,向着鲁峰山庄走去。
依旧是这条路,当年她和惊云王叔一起走过,时光荏苒,想想,已经十二年过去了。
进入鲁峰山庄的大门,昔日的一幕幕清晰浮现在紫璃的脑海中,让她有些恍惚。
就是这条路上,当年一位白眉老者和一位少女从这里走过。
……
“怕是不单单为此,你是要为那个可怜的瘸子助阵吧?”
“那有什么不对吗,弱者就一定要被欺凌、被鱼肉吗?先皇倡导的天下大同,紫璃可是一直都没有忘记哦。”
……
紫璃回忆起自己当初的幼稚,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眼角已经闪现出点点泪光。
天下大同,不过是个梦,她的梦,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就已经醒了,彻底醒了。
卧龙厅,紫洪雷同样穿着质朴的长衫,坐在主座上,正在品茗,抬眼见紫璃走了进来,冰冷的脸庞露出一丝笑容,站起身来。
紫璃望向紫洪雷,心中一震,上前行礼:“紫璃见过洪雷表皇叔。”
紫洪雷淡淡一笑:“表叔就好,那个皇字,可以免了。”
紫璃愕然,点点头,随着紫洪雷的手势,在次座上坐下来。
紫洪雷和传说中的一样,身材高大,面颊修长,鹰钩鼻子上,一双眼睛深邃而阴郁,令人不敢逼视。
诡异的是,他的皮肤却很白,比女人的还要白,异样的苍白加上那双阴鸷的双眼,虽说没有皇室成员的威严,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紫璃暗自感叹,难怪当年会有如此多的人站在紫洪雷的阵营,只是他这种气质,就足以证明此人的特立独行了。
待仆人奉过茶后,紫璃略带歉意道:“表叔入主紫龙阁,紫璃一直没有机会前去拜访,是紫璃失礼了。”
紫洪雷哑然失笑:“本座常年在外,你自然见不到本座,当然,你也很忙,这不怪你。”
三年来,紫璃为了逃婚,周游六国,赈济各地灾民,将联邦救济会搞得有声有色,为紫枫家族赚取了不少人心,紫洪雷对此略有耳闻。
紫璃脸色有些不自然,转而好奇道:“表叔,天秀夫人墓前的雏菊,是您安排的?”
“是不是很奇怪?”紫洪雷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容,“紫枫联邦最大的逆贼的母亲,却会有两位紫枫皇族前来祭拜,本座也觉得很奇怪。”
“表叔,紫璃也是为了祭拜牧鲁城中的数十万人的生灵!”紫璃眼中闪过黯然,时至今日,她还无法释怀,陷入自责之中。
紫洪雷深邃的目光闪现出几道神光,喟然道:“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一城。死者已矣,我等也只能让一切都过去了。”
气氛有些沉闷,片刻一位老管家进来,禀告晚膳已经准备好,紫洪雷和紫璃移驾,向着风华殿走去。
入夜,也不知道紫洪雷是有意无意,将紫璃安排在天秀居下榻,紫璃本想回城,却忍不住心中好奇,在老仆的带领下,来到天秀居的小院前。
“公主殿下,这里就是了,各个房间的床铺被褥都是新的,每日都有人打扫,您可是三年来的第一位住客。要是缺什么,您尽管吩咐,不远处的门房随时都有人。”老仆说罢,推开小院的房门,躬身退下。
第462章 再见鲁莽
紫璃让左右进入客房休息,她一个人在优雅的庭院中徘徊,天秀夫人的阁楼,小祠堂,供奉关二爷的祠堂,最后是鲁莽的房间。
房间中,陈设很简单,唯有一张大床显得特别讲究,宽大的床板,上面铺着软软的垫子,紫璃看着这张大床,很难想象鲁莽睡觉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无聊,忽然想起什么,出了鲁莽的房间,向着小院一脚的密室走去。
鲁峰山庄,乃至天秀阁,都是按照紫枫大陆标准的园林设计而建,虽说有些地方各有特色,但大致的布局都如出一辙。
很快,紫璃便找到了这间密室,她推开厚重的门,用火折子点燃门旁的两盏灯,关上门后,妙目四顾。
简单至极的密室,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个木架,上面已经空了,或许应该是有刀剑之类的,另外一角有一个木偶,木偶身上布满裂纹,显然木偶重新安置后也曾被鲁莽蹂躏过。
最让紫璃感兴趣的是正中央的两个蒲团,其中一个蒲团上,横躺着一根棍子,细看之下,竟然是扫帚的长木柄。
紫璃拿起棍子,盘膝坐在蒲团上,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棍子,她的眼前浮动出天秀训子的一幅幅画面,不禁哑然失笑。
寂静的空间,也让紫璃的心沉静了下来,她索性闭上双眼,进入调息之中。
毫无征兆的,一股诡异的能量瞬间将紫璃制住。
呼的一声,她的眼前闪动过一个影子,接着面颊上微微一凉,一股男子的气息被她捕捉到,紫璃正待发出惊叫,忽然心底一颤,眼圈霎时通红。
“鲁莽,是,是你吗?!”紫璃颤声道。
一刹那的恍惚,那个影子消失了,紫璃身上的禁制也消失了,她重新恢复了自由。
紫璃眼中含着喜悦的泪水,急忙站起身,四处张望,却是一无所获。
那个混蛋,刚才亲了我一口?!
紫璃抚摸着面颊,脸上升起两团红霞,心中充满了甜蜜。
鲁莽亲了她,说明鲁莽不记恨她,没有怪她,否则鲁莽一定不会开这种玩笑。
这个混蛋,三年来我周游列国,四处打听你的行踪,你却倒好,竟然连见都不见我!
话虽如此,紫璃还是欣喜不已,她平息一下心情,转过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密室。
如果她没猜错,密室中一定有暗道,否则鲁莽不可能来去自如,但紫璃只能装作不知道,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鲁莽的那个吻,已经深深印在她的心里。
鲁峰山的一个山坡上,长满了松柏林,一堆乱石中,鲁莽的身影募得显现出来,顿时引起其他几人的注意。
莽龙会的总护法,尹月,左右护法,玄岩,玄石,瞬,小白,八位高级魔法师,十二位紫光武士和三十八位靛光武士,纷纷肃立在松林中,同时向着鲁莽行礼。
众人神情肃穆,皆穿着一身黑衣,上臂缠绕着一条白丝巾,站在那里,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
鲁莽环视众人,眼中闪过凌厉之色,森然道:“到了明天,就是整整三年了,是该让他们知道,我们回来了!”
小白感应到鲁莽身上的暴虐,龇牙咧嘴,发出一连串深喉的吼声,越发显得气氛肃杀。
随着鲁莽的手势,众人好像黑夜的碎片,纷纷冲天而起,转眼间飞散在夜空中。
二月八日,入夜,隐鹤公国,东都金城,夜空中,尹月面带狰狞的面具,悬浮在高空中,她的身影仿佛是融入了月光之中,只是勾勒出一个少女的曲线。
几乎不假思索,尹月霎时锁定了城中的四位灵师和六位灵童,她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杀机,意念一动,身形霎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落在城北的一个小宅院中。
两位静修的灵师甚至还没有看清尹月的身影,就被突然而至的两道月光刺穿了心脏!
尹月在错天丹的帮助下,已经完全将冰火两种能量融合,如此一来,用于中和两种能量的月华之力,反倒能够释放出更强的威力。
尹月仿佛就是月光女神的化身,只要是有月光的地方,她就是主宰!
东都的十位强者,几乎没给尹月造成任何麻烦,就全部被月光箭当场诛杀。
悬浮在半空中,尹月感受着百万苍生的呼吸,陷入天人交战。然而当三十六盟那些死难者的面容浮现在她脑海中的时候,她的眼中不禁迸放出一道道血丝,迅速爬满整个眼眶!
随着她的玉手挥舞,一片月光仿佛是银色的丝巾,向着城市的方向飘去。
然而当这条丝巾飘落到城市上空的时候,顿时化作汹涌的光潮,呼啸着向前席卷而去。
没有任何声音,大地静谧得可怕,光潮所到之处,所有的建筑如同齑粉一般消失,地面上一片银白之色,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未曾留下!
整个城市,好像消融的冰雪,在光潮的冲击下一点点被蚕食,最终,完全消失。
同夜,隐鹤的西都——隐鹤城,郊外,城北的一片庄园中,鲁莽轻车熟路,片刻便来到一座阁楼前。
五行魔铃的震动下,他的身体几近没有能量气息,仰望阁楼,鲁莽纵身一跃,飞上露台,悄无声息来到公孙晴的床前。
公孙晴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穿着白色的睡衣,沉浸在梦乡之中。
鲁莽肃立片刻,一掌将公孙晴打晕。
“前辈,对不住了!”鲁莽肃立片刻,从露台上一跃而起,向着城中掠去。
三年来,昆仑将屠戮牧鲁城的十八位强者的资料调查得一清二楚,这十八个人,炎神山庄占据了将近一半之多,隐鹤自然是鲁莽首要的报复目标。
第462章 血腥报复
帐,要一笔一笔的算。
三年前的二月初八,牧鲁城近四十万平民被屠戮,大批公国官员和将领死于非命。
同日,莽龙四大军区和精锐莽龙军营帅以上将领,共计二千多人被刺杀。
非但他们死于非命,他们的家人和部下也受到株连,还有担任各地官员的莽龙会成员,与莽龙会关系密切的官员、商人,及其亲属,死于迫害的人,数不胜数。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个夜晚,同样的噩梦也将降临在隐鹤的头上!
尹月负责清理隐鹤的内阁六部官员,鲁莽和玲珑一路,负责清理炎神山庄的外围人员,玄岩玄石协同黑魔族的魔法师,对隐鹤军队中的将领展开刺杀。瞬和小白也没有闲着,他们协同烈豹等人,对隐鹤的一些小门派展开清洗。
为了配合莽龙会几位强者的行动,蛰伏了三年的莽龙会倾巢而出,他们或者早就潜伏在隐鹤公国,或者在数日前按照昆仑的部署潜入隐鹤,为了这一天,他们忍辱负重了三年!
这注定是一个杀戮的夜晚,在昆仑周密的安排之下,众人的行动如点穴般精准,等到了黎明时分,炎神山庄反应过来的时候,莽龙群英早就撤出了隐鹤,消失得无影无踪。
拂晓时分,隐鹤城北,天空中一道紫光一闪而过,炎神山庄的乾坤尊者之一——烈乾,神情焦灼,也不顾礼节,径直降落在公孙晴阁楼的露台上,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公孙晴已经醒了,靠在床头,神情黯淡,当看到烈乾的时候,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乾哥,鲁莽已经来过了!”
烈乾心中一震,急忙走上前,当看到床上有一片血迹的时候,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一把掀开盖在公孙晴身上的被子。
公孙晴的双腿,从膝盖的地方被齐齐斩断,令人诡异的是,两个断面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烈乾浑身冰冷,头皮发麻,眼睛霎时通红,咬牙切齿道:“鲁莽!”
公孙晴淡淡一笑:“乾哥,他斩断我双腿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知觉,我甚至不知道鲁莽来过,这两条腿,本来就是我欠他的,现在他拿回去,我也就安心了。”
烈乾细长的眼睛中闪现出点点泪光,哽咽道:“都是我害了你!”
就在烈乾陷入自责的时候,庄园的某个地方,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老爷!”
一个寂静的小院房间里,隐鹤的一代军神——公孙奇的尸体静静躺在床上,脑袋,却不翼而飞!
烈乾惊怒不已,心中一动,来不及安慰公孙晴,他施展速度,火速向着隐鹤城赶去。
庙堂何其高,庙堂何其远,隐鹤人丝毫不知道厄运已经降临,好像平时一样出门,城外的居民纷纷前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