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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冢宰没有察觉到大宰的企图,这又如何解释?”
“不,那是因为对冢宰的不满使得大宰暴躁起来。”
“招兵买马,行刺王是大逆不道主事吧?还需要多加考虑吗?”
“我到想要追究一下放任浩瀚不管的官员的责任。”
“那个浩瀚现在身在何处?让他逃掉的秋官长也责任重大吧?”
洁瀚在从麦州押往尧天城的途中逃走了。秋官虽然正在追捕他,但至今仍末抓到。
阳子轻轻苦笑起来。
已经够了。
“明白了。”
阳子开口道。
“传令罢免三公,与浩瀚一同逐出国境。”
从靖共那里传来了“过于宽大”的不满声,而从反对派则传来了太过严厉的抱怨声。
“要是再有同样的情况发生的话怎么办?”
阳子看着提出异议的冢宰靖共。
“管理六官是冢宰的责任,六官之中有人犯大逆之罪,追究责任,免去靖共冢宰一职,代替大宰施行天官职务。”
百官惊讶地张大嘴,阳子轻轻一笑。
“鉴于三公空缺,由春官长,秋官长、地官长接任三公之职。”
“……主上。”
阳子用视线制止了出声的景颇。
“之后的人选交由各长定夺。冢宰之职暂时由景麒兼任。”
“这是史无前例的!给予宰辅实权这种事!”
不满之声一涌而上,但阳子却断言道,
“这是敇命!”
抛出这句话,阳子起身离开玉座走了出去。
Ⅳ
退到内宫深处自己的房间后,百官就不能再追过来了。阳子吩咐下宫除了景麒以外一概不得让人入内后,打开了窗户。
潮湿的云海之风带着海潮的味道一起吹进室内。
“我还真行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阳子忍不住苦笑,将冢宰贬职,把冢宰派,反冢宰派的要人推上了没有实权的三公之位。如此一来,宫中的权力版图几乎又成了白纸一张。可能自己在心中的某处一直是如此考虑的,所以能一下子脱口而出。
“主上!”
听到景麟严厉的声音,阳子转过头,回视着脸上从未露出比现在更为阴沉表情的景麒。
“您到底打算做什么?不能给予宰辅实权,这是规定,但您却……”
“景麒。”阳子打断了他的话。
“我要去趟关弓。暂时在延王那里学一些政律主事。”
景麒睁大眼睛。
“您在说什么!”
“就是这样,替我向百官传达一下。”
阳子坐在窗台上,手指在膝盖上轻轻交握着。
“我想暂时在民间生活一阵子。”
“什么……”
阳子注视着自己的指尖。因为有下官替自己保养,所以磨得非常漂壳。奢侈的衣装,奢侈的首饰但是,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玉座并不是我想要的。”
“主上!”
“既不想被人称为王,也不想在王宫里过奢侈的生活,我听说如果没有王的话,国家就会荒废。天意就是民意。晚上无处可睡会很痛苦,挨饿会很难受,这些感受我都能切身体会到。”
突然被带到异界,在连左右都分不清的情况下,阳子差点就死在路边。
“被妖魔追赶是很痛苦的……我是因为听说如果我不登上王位,庆国的百姓就会遭到同样的命运,才接受玉座的。所谓的王就是应该为此存在的。至少不是为了让百官满足,让景麒高兴而存在的,不是应该为了让百姓们满足,高兴而存在的吗?”
“所以……”
阳子摇了摇头。
“景麒,我不了解这个国家。”
“主上,那是……”
“百姓在想些什么,期盼着什么,他们是如何生活的,这些我一概不知。”
“首先,重要的是要认清道路。”
“道路?”
“一星期上六天课,还要参加社团活动,去上补习班,更要练习钢琴。一学期最少有两次定期考试,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模拟考试,偏差值会决定自己的将来,点数不够的话就会留级,大学考试落榜的话就会成为无业游民。裙子的长度必须及膝,头带必须是藏青或黑色,长筒袜必须是肉色或黑色。你明白对这样的孩子来说,究竞什么才是幸福吗?”
“啊?”
“这种社会的仁道究竟是什么呢?”
“十分抱歉,那个……”
“你听不懂吧?”
阳子苦笑。
“就像景麒不明白一样,我也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所谓的正道?至少不是看着百官的脸色,重用谁的意见或者驳回谁的意见,我只明白不应该为这些事辛苦劳累。”
“但是……”
“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这里和我所知道的世界相差太多了。”
景麒露出一脸十分困扰的表情。
“这个玉座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辛苦了。”
听了阳子的话,景麒微微瞪大了眼睛o
“我在蓬莱的时候,常害怕被别人讨厌。自始至终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为了让每个人都喜欢我,而一直勉强自己。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害怕被别人叫愚王,害怕别人老是叹气。看着百官,百姓,景麒的脸色行事,希望能得到所有人的肯定而一直勉强着自己。”
“主上……”
“我不想再做同样的蠢事。但是,我似乎又要重蹈覆辙了。我知道,现在这种时期我要是不在王宫的话会怎么样。百官也会感到不满,一定又会叹着气说:‘所以我就说女王嘛。’”
阳子轻笑道。
“这么做或许会眼睁睁地看着国家荒废……但是,要是继续做这种只会看百官脸色行事的王的话,还不如早点废掉的好。那样对百姓来说或许更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能理解我吗?”
景麒面无表情地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是的。”
“这段时间内,所有事就全权委托景麒了。景麒的话,是完全不会做出凌虐百姓的行为的吧。如果有事必须由我亲自处理,就请你用号称最快的脚步,第一时间赶来我身边。景麒,拜托了。”
“遵命。”
看着行了一礼的景麒,阳子终于安心地叹了口气。
“谢谢。真高兴景麒能够理解我。”
对阳子来说只有这个臣子了。在雁国有支持王的官吏。延王是个相当放荡不羁的王,所有的官吏都对王的所作所为感到头痛,但是,即使如此,君王和百宫之间还是相互信赖。而信任阳子的只有景麒,在这个王宫之中,真的只有这只麒麒了。
“那么,主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想下访民间。每天工作赚钱也好什么也好,我想混在百姓中工作。”
“如果您允许的话,我会在您的逗留地事先做好安排。”
“但是……”
“您该不会打算像游民一样生活吧?就这一点,请您住在能让我安心的地方。”
“明白了,就交给景麒你了。”
景麒也安心似地叹了口气。
“老是说些任性的话,抱歉。”阳子说道。
景麒露出了苦笑。
“说实话,我稍微安心点了。”
“是吗?”
“但是,请您务必尽早回来。”
“嗯,知道了。”
从宫内退出的路上,景麒眺望着云海。
情况变得有些糟糕,景麒虽然这么想着,却奇妙地感到放心。
景麒侍奉了两代的王。先王号予王。在位仅六年,其中大半是把自己关在王宫深处度过的。她对政务毫无兴趣。
景麒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苍白的脸。
她的性格温柔、深思热虑。如果不是过于内向,一定是最适合做国王的人。但是。她所期望的是太过平凡的幸福。
比起造福百姓,予王首先考虑的是自己能够平稳的生活。即使并不富裕也没关系,只要能够安慰、平静地度日。不需要名声也没有风波,平静地耕耘着土地,嫁个男人,生个孩子。她所期望的是这种生活。
她踩动织机的声音至今还在耳边回响着。
初登王位的时候,原本想耍耿直地履行自己职务的予王很快就厌倦了和百官的对抗。疏远了那种被先帝留下的官吏、以及互相争权斗势的人所包围的生活。她渐渐闭居到王宫的深处,在那里踩起织机来,以此来拒绝那些强加于自身的事物。
“我还以为这次又会这样呢……”
景麒苦笑着,和阳子初见面时,觉得她是个和予王很相似的女孩。还以为又会发生同样的事。说实话,自己曾一度退缩过。
“不过……变了呢……”
至少阳子和予王不同,她懂得与自己斗争。虽然与予王相同,有畏惧百官、疏远玉座的感觉,但阳子自己对此有所自觉,并为超越这种情况而有所行动。这个差别很大。
景麒叫出了自己的仆人。一个人影闪到他身边。
“你去跟着主上,好好保护她,她是我们庆国的希望。”
风之万里·黎明之空 … 第五章(1;2;3)
Ⅰ
恭国位于芳国的东南侧,与芳国隔着虚海遥遥相望。在虚海中被恭国和芳国所挟着的场所勉强可以称它为乾海,但大概单独也可称为虚海。特别是对岸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因此,对于沿岸人们来说,即使只有如此短的距离也已经足够了。
祥琼由十个左右的惠州师的空行骑兵所护送。虽然前进的方向是恭国,但她却想到自己国家的事情。恭国和芳国之间虽然早己开通了航海航线,如果使用这个航线的话要花三个日夜到达对岸。她也第一次想到:在虚海中飘荡的芳国真是极为闭塞。
飞行的妖兽的种类也是有所限制的。对于人可以骑乘其上的这一特点而言长着鸟外形的妖兽比较适合,因此也就特别规定了种类。一般所使用的是身上长条纹的叫鹿蜀的妖兽。空中飞行的妖兽并不能拉车。
而必须要骑乘在它的背上。因此,骑着州师的鹿蜀,祥琼在士兵簇拥之下直指恭国。真是一趟一帆风顺之旅嘲。途中,投宿于芳国和恭国岸边的小镇上,经过三日奔波终于到达了位于恭国首都连樯的霜枫宫。
霜枫宫的主人,也就是恭国的供王,是一位在位己达99年的女王。祥琼所了解也只有这些罢了。芳国几乎没有与任何国家保持外交。就算是祥琼的父亲仲鞑登基即位时,邻近的三个国家,柳国,恭国、范国也只是派遣勒使前来恭贺罢了。说到底,国王与他国之王并没有保持任何形式的交流往来。
访问国府的祥琼一行人,在官员的陪同指引下,走过了霜枫宫的外殿。每穿过一座宫门,祥琼就难过地环视较先前更为雄伟恢宏的宫殿建筑。
完全没有什么胆怯之心。
祥琼毕竟也是住在王宫里的。即使这样说给她听,身子也不禁缩成一团。原因之一可能是因为身处别国的王宫,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自己仍然打扮得一副穷酸样。
向着祥琼拱手让道的官员们看着她,总觉得十分可疑。好象是贫民区的叫化一样,祥琼低着头想着。
不,不是。一边行走于经过干锤万炼风雨洗礼的黑色花岗岩的回廊,祥琼一边比起恭国的叫化,也许现在的样子更为凄惨。恭国比起芳田来更为富裕。只要看看首都连樯的样子就可想而知。到处都是整齐美丽的街道。再看看芳国的首都蒲苏,却完全是一副乡下小镇的风景。
进入外殿,看看自己的凄惨模样,连头也抬不起来了。同行的使者们一起看向祥琼,然后跪了下来向前扣首。祥琼也明白了使者视线中所包含的意思,也就学着他们跪了下来行礼。看到自己卑躬屈膝的样子,使祥琼更觉得前途黯淡无光。本来是没有必要扣头行礼的。只要跪拜行个礼就够了。因为祥琼毕竟身份是公主。
使者恭敬地奉上惠侯月溪的奉书,嘴里说着客套话。
接受公主的身份,惠侯以及微臣对于供王的盛情感到万分荣幸,十分感谢。
突然听到了轻笑声。祥琼摒住了呼吸,这是供王的声音。
“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近邻。”
祥琼张开双眼,凝视着面前的地板,何处又传来年幼稚嫩的女孩的声音。
“比起这个,你们国家现在的情况如何?”
“托女王您的洪福,总算平安无事,四海升平。”
说罢,使者又深深地叩头行礼。
“对于顺应天分坐上王位的供王,惠侯确然有着深深的不忿。虽然深知这一点,但是此时此刻对于供王的盛情厚意真是无言以谢。”
这年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