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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猖狂的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有这般胆识的女人。我说,你还是别嫁那个病痨太子,嫁给我得了。”
“好啊,好啊。”人群里一阵沸腾。凌采薇哪见过这样出言不逊的无赖,脸腾地红了,把脸一扭狠狠啐道:“你也配?”她恨不得把铁球扔到他身上,炸烂了他。无奈人在网中,根本无法施展。
树梢上多话的那个又开始唧唧咂咂:“爷,那混蛋想给您戴绿帽子。”
“我不聋。”
“那您打算还要再考验一会儿太子妃?”
“废话,你当随便什么人都能做我的女人?”
四两嘻嘻干笑了两声,心里揣测着太子妃的言行,憧憬起太子府将要上演的好戏,脸上虽然戴着黑无常的面具,仍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喜悦。
“你奸笑个什么劲儿,还不快听听这个彪悍的女人跟老三那个混蛋密谋些什么呢?”
“太子久病,体弱却寿长,他人想要取而代之不是易事。你若放我,我们合作,我助你早日取代太子。”她清冷如冬日溪流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的在“早日”两字上着意加重了几分。树上某人不知为何后背一阵冰凉。
对面之人略有沉吟:“合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合作?你又怎知我想取代他?”
凌采薇轻声嗤笑,月光下一只纤纤玉手朝那人脚下一指:“自己看。”
那人低头,一双靴子隐约在黑色长袍下泛着金色的光,这是皇亲贵胄才穿得起的金丝楠线在月光映照下独有的光芒,而这些光芒勾勒出的图案是一匹仰天长啸的苍狼,苍狼是南国人的图腾,只有南荣一族有资格穿。拥有南荣姓氏的不是南国皇帝就是皇子。
“呵呵。”南荣恒似乎为了遮掩羞赧之色,不自然的捋了捋耳朵。“百密一疏。怡姝公主心思慎密,在下…在下…实在是喜欢。哈哈。”他话锋一转,手一挥,身边一干人等心照不宣迅速地退了下去。先前与凌采薇僵持的那人临走时还讨好的上前进言提醒小心凌采薇手中的铁球。
南荣恒不耐烦的挥了挥,“她是不想活了敢在网中自取灭亡。退下。”那人悻悻地随队伍退到树林深处。
“你休想打我什么主意,小心鱼死网破。”凌采薇暗暗攥紧手中的铁球。
“放心,公主放心。你不是说要谈合作之事,既然是要谋害太子,当然不能太多人听见,最好是你知我知。否则事情败露,我无所谓,你在太子身边恐怕凶多吉少。”南荣恒肆无忌惮地走到凌采薇身边,绕着她转了一圈,调笑道:“模样还算俊俏,就是身子单薄了些。不过太子那身子骨是消受不起的,不如我们珠连璧合我替他先入洞房再放你回去,我才能安心合作之约呀。”
凌采薇哪里听到过这般猥琐不要脸的混帐话,大片绯红蔓延到耳根,虽又怒又恨,却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脱身之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解开网行不轨之事就找机会炸死他。虽然知道铁球的余威会伤了自身,但若想保全清白也别无他法,便应付他道:“谈合作可以,你先放我出来。”多年来在宫中忍辱负重,她早就敛藏起凌家大小姐的清高与锋芒,学会了如何屈伸。不过,她仍把那个迟迟不来救人的南太子在心里咒了千百遍。
树上某人不知为何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爷,定是有人骂您。”
“谁敢?”
第三章 逃脱狼爪
正当南荣恒心旌摇曳之际,突然听到暗处传来的喷嚏声,他扫兴地向声源处怒道:“是谁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快滚下来。”
“爷,此刻下去是不是有失体面?”
“此刻不下去,爷头上就要有绿帽子戴了!放信号。”他双臂一展,如雄鹰展翅快速飞身向树下二人奔去。
同时一声尖利的哨音如利剑划破寂静的森林上空,悠远绵长。
夜风拂过凌采薇散落于肩头的乌发,恰如惊弓之鸟悚然而立的羽翎微微翕动。一直绷紧的身子似乎僵硬,她使劲撑了撑头上的丝网,抬起头瞧见一道白光竟然刺破乌云蔽月的夜空,发出绚丽的光彩,是烟火吗?儿时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她似乎看见父亲那张威严却慈爱的面庞。
凌采薇神情恍惚的片刻,一个清瘦的影子挟着森森寒气向她扑面而来。来不及骤然抬头,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撞进她的眼里,面具后面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竟如天上的繁星一般璀璨,似曾相识。恍惚间,面具人掌中弹出一把短刃,如主人一样闪着凛冽的寒光迎面刺来。
她心脏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停跳。不知是因为那张面具下似曾相识的眼睛,还是这突如其来的兵器。她忘记了惊叫,微张着殷红的双唇,含烟如雾的双眸死死盯着来者。她明白,此刻她在网下逃无可逃。
就在匕首要插入眉心的那一刻,面具人手一偏,匕首贴着她的耳朵向外刺出去,耳边有割断绳索的声音提醒着她此人不是杀她,而是在救她。可是,在匕首刺下来的那一刻,她明明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一丝狠戾和戏虐。
这一切想来漫长,实则快如闪电,快到让措手不及的南荣恒来不及阻挡。当他想出手时,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刃已经割断了他的缠仙网,瞧着这件稀世宝贝摊在地上,他怒不可遏。而接下来更让他怒不可遏的画面像一把烈火点燃了他。
面具人竟然把怡姝公主拉进了他的怀里。从小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抢别人所爱,从来没人敢抢他的,眼见猎物易主,他瞬间腾起滚滚杀气。
“哪来的登徒子?快放开你的脏手。”他的剑带着杀气直劈面具人。
“登徒子在叫嚣谁呢?”戴着面具的南荣烈刻意改变了声音,戏虐地笑问脚穿金丝绣狼同父异母的三弟南荣恒,一只手挥着短刃游刃有余地应对,揽在凌采薇肩上的手不仅不松,反而又加紧了力道。
两人的武功明显一强一弱,南荣恒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是逼得南荣烈挟抱着凌采薇左一下右一下的转圈,伤不到他分毫不说,对手反而应付得宜,自己进攻得大汗淋漓却占不得便宜。不由咆哮着放出狠话:“哪里来的混蛋,在本王没发火之前快点住手,放下公主。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南荣烈平日里没机会和他这个骄纵蛮横的弟弟过招,却常听围在南荣恒身边的门客夸赞他武功如何了得,今日一试竟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全是些花架子,哄哄他皇帝老子开心可以,真刀真枪的撕拼全然不是对手。人处在高位常被些喜欢拍马屁的人围着果然是件危险的事。早晚因看不清自己的斤两而丢了性命。
“你是谁?放开我。”南荣烈裹带着凌采薇左躲右闪半天,她才渐渐从惊吓中醒过神来。惊觉与面具人的亲密接触,她红着脸要拨开放在她肩上的手,想从他怀里躲开,南荣烈却更加霸道的把她紧紧贴在胸前,还不忘贴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威胁她:“不想死在这里就乖乖听话。被登徒子抢了去小心死的很难看。”他邪魅的眨了眨眼睛,她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紧张地攥住原本就裹得严严实实的衣领。
面具虽然阻隔了他的呼吸,可是凌采薇仍然感觉到一股股热气扑面而来,燥得她内心烦闷,想把他推得远远的,但她不是愚笨之人,明白此刻他们共同的敌人是黑衣人。凌采薇不想死在此处,大仇未报怎能轻易言死。此刻只有保全住性命才是上策。
“既然如此,你最好放我下来全力以赴对付他。”
“笑话,剑都拿不稳的人不配我全力以赴。”南荣烈腕上用力,迅速结束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南荣恒手里的武器像离弦的箭,笔直地向前方不甚粗壮的树上扎去,直直插进树干,剑柄余震未消,仍在空中左右摇摆。
南荣恒瞧着两人暧昧的表情已经不爽,此刻连武器都被人轻易卸掉,简直愤怒至极,单手入怀掏出不知什么暗器,甩手向一对男女掷来。南荣烈轻蔑嘲笑,抱着凌采薇几个纵跃跳到一棵树冠上。“不玩了,咱走。”他把她像货物一样抗在肩上准备离开,退到远处的那些黑衣人听到动静蜂拥跑过来搭救主子,正好经过树下,凌采薇毫不犹豫,拉开铁球的麻绳,狠狠砸向人群,两只手拍打着南荣烈的后背催促他快走。
眨眼间,那只铁球像一团盛开的火花在黑衣人中间炸开,硫磺混着焦肉的刺鼻四散开来,南荣烈轻轻皱了皱被面具掩盖住的剑眉,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肩上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不知是否被刚才那阵热浪震昏了,还是瞧见自己制造的惨烈场面吓晕了过去。
凌采薇醒来时,已是翌日傍晚。空气里夹杂着潮湿的味道,耳边有野风拍打水面的泊泊声,似乎是在船上。
片刻的意识空白后昨晚发生的种种一一进入脑海,她犹记铁球扔下去血肉横飞的场面,似乎戴着面具的男子抗起她时说了句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查看身上并无大碍,衣服还是原来白底绣花的那套,想来那个男人不是歹人,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查看所处的环境,突然听到有个男人在命令她:“躺着别乱动”。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第四章 又入虎穴
借着窗外漏进来的夕阳余晖,凌采薇终于看清床榻不远处昨夜救她的面具人正坐在那喝茶,由于床幔挡住了她的视线,又加上天色渐暗,她醒来那会并未发现他。
“为什么救我?”可能是铁球爆开时的余震伤了她,话一出口声音暗哑沉晦竟不似从前悦耳,胸口也如压了块巨石般痛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公主此话言之过早。你怎知我不是要害你?”南荣烈轻啜一口茶,点头称赞:“好茶好茶。凌云白茶果然名不虚传。你要不要尝尝?”他端起另外一盏茶杯,走过来递到她跟前。
凌采薇有片刻犹豫,他的前半句话似是话中有话,不得不让人提防。她瞧了瞧他手中茶水,感觉喉咙更加干涩,口渴难忍。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嘲笑她道:“这茶产自一棵千年茶树,每年只得四两茶叶,平常人想喝难如登天。三公主怕我下药大可不喝。”
她知他是激将法,却夺过他手中杯子一饮而尽。如果他想害她,早就在她昏迷时害了,还要等到此时。
“再来一杯。”
南荣烈接过杯子,嘴上赞叹公主胆色过人,眼睛里却是戏虐之色。
凌采薇全不理会他,接连喝了三杯茶,干渴之感才得缓解,胸口的疼痛却又阵阵袭来。南荣烈又扔过一个蓝色小瓷瓶:“九转丹,吃不吃随你。”
“九转丹是疗伤圣药,可不是一般人随便就放在身上。”
“言外之意药是假的?我是在骗你?”南荣烈气得要从凌采薇手中夺过来,凌采薇撇撇嘴,攥在手里。南荣烈本是虚张声势,见她收了,便不再去抢,反而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似有长篇阔论之意。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
“你不好奇?”
“不好奇。”
“天下女子都有好奇之心,为何你不同?难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怡姝自小就被教导‘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你即戴着面具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好奇之心即使大于天,你不想说我也逼不出来,干脆不问。”
天色渐晚,屋内没有掌灯,光线有些昏暗,南荣烈银色面具做工精致,正好露出似涂朱的薄唇来。凌采薇嘴上说不好奇,心里却一直在思忖着脱身之计。面前的人虽从那群黑衣人手中救出她,知晓她的身份,却没把她送到银都,而是带到现在这里。想来也并不是太子之人。她手无缚鸡之力,想要保全自己唯有和他智斗。
“难言之隐?你指什么?”早在谋士们筹划与卫国和亲以增加太子筹码时,南荣烈就派人去打探过公主的底细,探子回来报卫国三公主相貌无双,性子却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南荣烈不在意这些,他心底早就装下了沧海,已无他人的位置。他去打探,也只是想瞧瞧将来与他共临天下的女人身子骨是不是硬朗,万一撑不过王后党的折腾,他的计划就搁浅白费了。昨夜,他本打算救三公主直接回银都。谁知一路跟来,发现要娶之人竟然是她!四年前,他与她有过交集,他不知那个曾令他惊艳的女子就是卫国三公主,想不到匆匆错过却又意外重逢。想来,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所以,他不想她只是他上位的筹码。
他兀自琢摸心事,凌采薇却打断了他:“我猜你一定相貌丑陋不敢示人。又或者少鼻无眉的天生有什么缺陷,不然怎么喝茶时都带着面具。”
“面具人人都有。有的可用来遮丑,有的可作为自我保护的工具,有的却是用来害人。我的面具戴的光明正大,人人看得见。而有些人的面具是人皮做的,难分真假呀!”
凌采薇心中顿时惊骇,怕他瞧出端倪,忙用袖子掩面假装咳嗽掩盖心里的慌张。
“公主不必心虚,在下可不是说你。”他拿出腰间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