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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不知老规矩是什么?”凌采薇故意声音怯懦地问老鸨。
老鸨生起好奇之心,见她弯眉细目虽无过人之处,但眼中眸光却灵动如水。让人见了过目难忘。
她刚才得了楼下客人不少好处,心情正悦。便陪她多说两句:“看你这丫头不哭不闹人倒机灵,是可塑之材。可惜样貌上不占便宜,不然是个当花魁的好料子。”她捏起凌采薇的下颌端详着她易容后的脸蛋,面露惋惜。
“这老规矩是阎大爷定的。凡是送来我这里的姑娘。阎大爷都要先过目,看上谁就留下来陪他。这叫破处。走吧走吧,你今晚是没戏。隔壁那个长得比你俊俏多了。”
老鸨扭身要出门,凌采薇跟在她身后问道:“还想问妈妈一句。阎大爷看上的人是留在翠红楼,还是跟着他回府?”
“啧啧啧,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小丫头片子心思不小。妈妈我告诉你,阎大爷看上的人伺候的好定是带回府里的。这若是伺候不好,留在翠红楼算是好的,还有一夜毙命的呢。”她讳莫如深的瞧了凌采薇一眼。
“你最好自求多福别让大爷看上你,否则生死可不好说。不过你这长相入不了他的眼。走吧走吧,晚了让阎大爷等你我可都吃罪不起。”老鸨推搡她一把,急匆匆出了房门。
凌采薇琢磨着老鸨的话,心中犯难。翠红楼这个地方她不想久待,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是唯一能接触到阎五行的捷径。
听老鸨之言,近身接触到阎五行的机会就是被他看中留下伺候他,可是以她目前的容貌恐怕没有任何竞争的优势。如若不行,岂不是白来这一趟?需要想法子才行。
正当她低头苦思冥想之际,突然撞在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低头道歉。
老鸨一巴掌拍在她肩上:“臭丫头、死丫头走路不看着点,寻死呢?”
凌采薇抬头,眼前男子冷若冰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滚!”
老鸨把凌采薇拽到一边,笑出一脸菊花,冲那个男子说道:“墨公子莫怪,新来的不懂规矩。今天想听谁唱的曲子,点姑娘了吗?”
墨尘烟冷冷看了老鸨一眼,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多嘴,讪讪地躬身笑道:“您请便,您请便。”
墨尘烟掸掸被凌采薇碰过的地方,眼中露出嫌恶之意,转身向回走去。
老鸨似乎明白他想做什么,忙跟身边的龟公吩咐:“快去楼下通知墨公子随从,把公子的换洗衣服带上来换新的。快去。”
那龟公立即点头跑下去。
老鸨狠狠瞪了凌采薇一眼,教训她道:“在这个地方眼神一定要活,来这里的都是大爷,你撞了人连个笑脸都不给人家,这要是阎大爷你早就没命了。”
凌采薇注视着墨尘烟渐远的背影,完全没把老鸨的话当回事。
搞定阎五行后她立即离开这儿,这种鬼地方她绝不想再来第二次。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龟公领着四个美貌少女来到老鸨身边,每个人脸上都有泪痕,抽抽搭搭的一路走一路掉泪,反而衬得凌采薇像个异类。
老鸨带她们下楼穿过一个月亮门,进了后院,又沿着石径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小院子。
院门口站着两个把门的家丁,看见老鸨带人来了,其中一个说道:“妈妈今天怎么这么晚,大爷等了会呢。快进去吧。”
“女人打扮花时间的,阎大爷见了人就不生气了,今天来得都是美人坯子。”话虽说得漂亮,可是老鸨心中仍是忐忑,她实在拿不准这个阎大爷什么时候不高兴来个“情绝灭”连她带姑娘们都弄死了。
她心中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冲着门口拜了拜,对身后的姑娘们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把眼泪擦干净了,阎大爷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要是惹恼了他,你们谁都别想活。”
第一百零六章 瑶琴蚀心
凌采薇紧随其后跟着进了一间东厢房。
一入门口便见到一扇花开富贵的屏风隔开屋内陈设。
老鸨没敢往里面走,站在屏风处请示道:“阎大爷,小的把人给您带来了。”
半晌,里面没发出任何声响。就在凌采薇以为屋里没人时,有个温润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说道:“带进来吧。”
老鸨答应一声,带着她们五人鱼贯而入,两个龟公留在外面等。
此刻距离傍晚还有一个时辰,外面的太阳依旧灿烂,照得人身上暖洋洋。可是进得屋里凌采薇竟然觉得阵阵发冷,有种压抑之感笼罩全身,视线一时无法适应屋内的昏暗。
她凝神睁大了眼睛慢慢看清屋内情况。迎面窗户上挂着竹帘,遮住了光线,左手边是面白墙,墙下放着一架瑶琴,见似相熟。
此时其他四位女子已经在老鸨的示意下矮身行礼,凌采薇慢了一步,杵在那里仍在研究那架古琴。
“咳咳咳。”突然有人咳嗽起来,凌采薇这才收回心神跟着其他人一起行礼。
咳嗽的那人低头弓背歇了片刻才抬起头来,让她们起身。
凌采薇估计此人就是人称“情绝灭”的阎五行了,看年纪大概三十岁上下,出乎凌采薇的意料。
她偷偷抬眼打量他,谁知那人竟然也正盯着她看。
他一束锐利如鹰的目光像窥伺猎物般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便又悻悻地把目光挪到旁边几人身上。
凌采薇见过不少锐利的眼神,没有一个眼神如阎五行这般阴冷、犀利,让人见了毛骨悚然。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反衬的相貌近乎妖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子长得如此美。阴柔之美。
她心思飞转寻思着要如何引起他的注意才能留下来。
阎五行目光却已锁定在一个身材丰腴的少女身上,老鸨如释重负的笑道:“阎爷有眼光,这个美人留下,其他人我带走了。”
“慢。”
“等一下。”
阎五行与凌采薇几乎同时开口,老鸨听得心里直哆嗦,瞟了凌采薇一眼,回身问阎五行:“阎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阎五行懒懒地看了一眼凌采薇抬手指着她:“你要说什么!”
凌采薇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并未想好下文。听他问话灵机一动,答道:“阎爷有事要讲,自然要等一下。”
他不耐烦她在他面前耍小聪明。齿间蹦出三个字来:“让你说!”阎五行声音不大,却让屋里所有人都浑身一颤。
凌采薇轻咬下唇,瞥见墙边的那架瑶琴,定定心神。莞尔说道:“良儿自幼喜欢音律,见阎爷的瑶琴放在那儿沾了灰尘。实在可惜。”话说一半,她又不言语。
阎五行坐在昏暗中,老鸨带人进来的那一刻,她们看不清他。他却能肆意打量她们。第一眼凌采薇出众的气质便引起他的注意。
即使她不说话,他也要留下她。
“你既然喜欢音律,那留下弹首曲子听听。”
凌采薇心中掠过一丝哀伤。她的琴艺是娘亲所授,避免睹物思人她已经许久未摸过瑶琴。看来为了救人。今天不得不破例。
她盈盈走到琴边端详着上古传下来的这架伏羲,泪水情不自禁沁出眼角。果然是故人之物。
她拿出帕子仔细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屋外走进来两个女俾帮她把琴桌摆到窗下,面向阎五行。
有人点了一炉檀香放在琴桌上,凌采薇打开香炉的盖子拨弄了几下香片,藏在手帕中的毒引不着痕迹的洒在香片上,她这才把香炉重新放好。
凌采薇在琴凳上坐好,炉烟袅袅萦绕心间,她手搭琴弦,闭目凝神,思索着要弹一首什么样的曲子才能撩拨到眼前的恶人,让他心念为之所动,方便毒气攻入他的心脉。
老鸨带着其他人安静地退出房间,屋内只有阎五行和那个身形丰腴的少女。
他盘膝坐在床边,两手掌心朝上放在膝上,凝视着她,静待她抚琴弄乐。
突然,一阵呜咽悲鸣的琴音泛起,缓缓猱吟着屋内人的心弦。瑶琴浑厚的琴音在凌采薇纤巧玉指下流淌,时而激越时而凝重,吟哦着,颤动着,挑拨着阎五行的心绪。如一缕似断似续的烟云,飘渺回旋着荡漾在屋内三人心中。
直到琴音停了许久,耳边仍旧萦绕着如泣如诉、委婉缠绵的弦音。
院墙外伫立许久的墨尘烟,怅然若失地凝视着阎五行的院子,半晌仍未离开。
阎五行拍掌,下床走到凌采薇跟前,问她:“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弹失传已久广陵散?”
凌采薇仍旧沉浸在乐曲的怅惘之中,一颗心空落落的。听到阎五行问话十分意外,他竟然知道这首曲子,心内暗叫不好。刚才一心只想着如何能让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动容,却没想过广陵散是民间失落之曲普,听过的人少之又少,会弹之人更是凤毛麟角。
她一曲弹毕恐怕是暴露了身份。不过,即使他怀疑她也要硬着头皮应付下去,只好起身回道:“小女子李良儿。”
“说谎。”他愤怒地抓过凌采薇的手在眼前把玩。这不是穷苦人家的手,李良儿他见过一面,她与她相貌虽相似,举止间的风仪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眼前的女子实在是低估了他敏锐的洞察力。如今知道他的人都恨不得躲着他走,而眼前少女竟然敢自己送上门来。他不由对她的勇气产生了几分好奇心。
凌采薇被她扣住手腕,知道他是在探看她有没有武功。对于他的定论她沉默不语,暗暗用力想要挣脱,却全然使不出力气。
两个人隔着琴桌对峙,空气一时箭弩拔张。
屋内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少女见状,吓得嘤嘤哭起来。
“闭嘴。”凌采薇未见阎五行挪动身体,只是挥了一下袖子,那个哭泣的少女就瘫软在地上。
凌采薇以为他杀了她,心中愤恨更重,抡起另一只手朝他脸上打过来。
“你为什么杀她?你个畜生混蛋,她又没做错事,你为什么杀她?”她故意挥动袖子,把事先藏在里面的春眠抖了出去。
第一百零七章 湿身只剩亵衣
阎五行不是宠溺包容她的南荣烈、也不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古涛来,她任性的反抗换来他毫无怜惜的一巴掌,凌采薇顿觉脸颊挨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痛。
“这只是一个小教训。”阎五行的确未用内力,不然这一掌下去她必死无疑。
凌采薇心里算计着时间,祈祷着在他下一次发威前药力能够发挥作用。
阎五行盯着她红肿的脸,眼神闪过一丝杀机。
随即揪住凌采薇的衣领把她抛到瑶琴上方,在她要砸到瑶琴的刹那儿,他拦腰抱起她向里间走去。经历过古涛来那次拿她当暗器扔出去的经验,这一次她镇定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对策。
她最担心在阎五行对自己施暴前,春眠对他不起作用。
到那时她就真是自作自受。眼下见他挟着她往里间走去,她开始后悔自己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作出的决定实在过于草率了。
从小她的性子就没受过爹娘拘束,像只脱缰的小野马自由自在的成长。如果不是突遭不幸,她被迫进宫为奴深受宫规管制,此刻的她说不定已经遵照内心渴望正在大漠广阔的天地间游荡。
而今天的险境,怨不得别人,一切都是她性子使然。
她脑中闪过南荣烈炽热的目光,心中万千柔肠欲断。
“放开我,畜生、混蛋。”她对他一阵打骂,期望能激怒他,一掌劈死自己,保全名节。
阎五行恍若未闻,把她夹在腋下脚步轻盈的来到里屋。
凌采薇见屋里正中央放着一个大浴桶,升腾着热气。水面上飘满花瓣,估计是给看中的姑娘沐浴用的。
“扑通”一下,凌采薇突然就被阎五行头朝下扔进桶里,半个身子悬在外面,上身扎进轻微发烫的水里,刹那儿间耳鼻口中挤满热水,呛得她连喝几口。近乎窒息。
她从小就不习水性。与南荣烈在幽谷养伤的那段时光,温泉溺水一事让她对水更加恐惧。
害怕加上呛水,她似乎要晕厥。眼前闪过南荣烈怀揣她送的香囊上马离开时的背影。
她不能放弃。决不能轻言放弃。阎五行这个混蛋竟然想淹死她。这是她最厌恶的死法。
凌采薇从身体内爆发出一股力量,拼命挣扎着想要把头探出水面。谁知阎五行按住她的头又是一阵猛灌,丝毫无视从水底涌上来的串串水泡。
渐渐地她的身子软下来。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时,大魔头突然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他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几乎仰成直角。然后,他做了一件让凌采薇十分恐惧的事。
院墙外。墨尘烟徘徊着。似乎刚才的琴音仍然意犹未尽。他等了许久,伏羲琴都未发出任何声响。他冷漠的目光扫“放手,你干什么?混蛋!”凌采薇左躲右闪无奈头发在他手中,根本无法摆脱阎五行放在她脸上的大手。
他在她发鬓处摸索两下。指甲如刀,轻易撬开她的人皮面具,顺手撕了下来。凌采薇一张倾世容颜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寒若冰霜的眼眸骤然变亮。
阎五行捏着假面具一阵冷笑。
“原来故意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