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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采薇听到“太子”二字,本来平静的心像被人投了块石子的湖水,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太子?南荣烈难道还在北方,没有回安城吗?不知他如今过得怎样?是不是已经忘记她了?
“太子治旱遇到难题,现在正在广招天下有识之士协助治旱,姑娘您回头看看,茶棚里坐着的人很有可能是未来的达官贵人。”
凌采薇被店小二滔滔不绝的热情打断了神思,淡淡说道:“你怎知这里面有未来的达官贵人?”
店小二撇撇嘴,一副天下大势尽在胸中的样子,说道:“就算这里面没有,明天、后天、大后天来这里喝茶的客人里也一定有。如果有谁为太子解决了心中大患,有朝一日太子登基,那这个为太子治旱之人一定是大大的功臣。太子能不重用他吗?到时候他飞黄腾达,不就是达官贵人喽!”
凌采薇被她一顿高谈阔论引得发笑。去滇城的路不止这一条,也许能帮太子治旱的人早已经到达滇城了。
她不想说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美好的期望,即使在别人眼中是愚蠢的、盲目的,只要他觉得快乐就好。外人何必去破坏!
凌采薇点点头:“你说得似乎有道理。不过据我所知太子身边有治旱的能人。”
“你是说裴云山裴大人?”店小二惊讶的问道。
“正是他。他是治旱方面的高人,难道有什么事能难倒他?”太子临行前,跟她提起过裴云山在治旱方面的政绩,太子此次克制北方旱情的预案就是在裴云山的帮助下完成的。太子怎么会再招能人?
店小二像在显摆一件天下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夸张地问她:“你不是南国人吗?难道不知裴将军半年前就被人给害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燕飞缨夜访
凌采薇从店小二略嫌夸张的叙述中大概明白了裴云山的死因。想不到太子身边的治旱忠臣竟然死于一碗茯苓膏。
“你不是说裴大人是被人害死的?难道这碗茯苓膏里有毒?”凌采薇疑惑。
店小二把温度事宜的茶水端到她跟前,说道:“仵作检验说没中毒。可是,姑娘是女子当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几位大臣都吃了茯苓膏,偏偏唯独是裴大人被噎,救治不及憋气而亡,但姑娘也不想想为什么偏偏是太子身边主持治旱的大臣被一块茯苓膏噎死?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凌采薇凝神盯了店小二两眼,心想一个端茶递水的店小二怎么会对太子的事情如此上心,便试探道:“阴谋也罢阳谋也罢,与我们小老百姓没有关系,各自守好本分就行。”
“姑娘此言差矣,小人虽出身卑微,将来定要做大事成大业,才不枉此生。”他说得认真,凌采薇见他稚气未脱的脸上都是希翼之色,心中微动。
天色渐晚,她结了帐又继续赶路,一路上见到的讨饭的灾民比去年此时少了很多,想来南荣烈这一年来做了不少努力。
天黑前她终于在德州的一家客栈住下。
她并不知晓阎五行已经不在德州,为了不惹麻烦,她让店家把晚饭送到客房,又让他准备一桶热水,住在山洞中一切都好,唯独不能洗热水澡,每次都是躲着墨尘烟跑到瀑布下面偷偷擦洗,洗的一点也不痛快。
店小二送饭上来,她向他打听近来德州有什么新鲜事。
这个店小二与茶棚那个能言善辩的店小二性格截然不同,想了会儿才回她没有新鲜事。
凌采薇默默吃饭,让他把热水放下可以走了。
店小二临出门时。突然说道:“最近常有采花大盗在夜间作案,姑娘花容月貌晚上睡觉时一定要关好门窗。”
凌采薇道了声谢,继续吃饭。若是一年前。她会害怕,如今她都能在墨尘烟手下讨得一两招便宜。那什么采花大盗不来便好,来了一定将他打个半死,交与官府,为民除害。
饭后喝了几口茶,困意袭来,她关好门窗,褪去衣衫,伸出白皙的小腿用脚去试探木桶里水的温度。慢慢将光洁的身体浸到水里,直到热水将身体紧紧包裹,她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水里。
她还要感谢墨尘烟一件事。是他教会了她游泳,让她不再惧怕水,从此又多一门生存的技能。
她在水中憋着气,想起墨尘烟发现她怕水,一次又一次把她扔进水里,逼着她溺水求生。
有一次,她被灌得很惨。哭着爬上岸对他百般诅咒。
他耐心听她哭完,冷冷问道:“笼中鸟、天上鹰,你选?”
她愣愣地看着他。良久,不用他扔,自己跳进水里。
有时成功,是自己逼出来的。她只想做天上自由翱翔的老鹰,不想困为笼中之鸟,凡是束缚她的必定会克服。
她冲出水面,用搭在桶上的干净帕子抹干脸上的水,闭目养神。
突然,她听到窗外有陌生人的呼吸声。难道是店小二说的采花大盗?
她住在二楼,窗外是客栈的内院。院子里有一棵粗壮的梧桐树紧挨着她住的这间窗户。
声音就是在树上传来的。自从修练内功心法,耳力过人。一只小虫啃噬树叶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禁怀疑常常失眠的原因是听到太多不该听的东西。
她化水为珠,弹向室内唯一一盏烛火,霎时屋内一片黑暗。
她裸身飞向床边快速穿好衣服,窗户恰好被人推开,一个人影快速翻了进来,还未站稳凌采薇的拳头已经挥向那人面门,那人武功不低,及时躲开,同时挥掌辟向凌采薇的天灵穴。
墨尘烟规定凌采薇每天必定有一个时辰要其过招对打,增加她的实战经验,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凌采薇从容应对那人,心中诧异一个采花大盗的武功竟然也如此高深莫测。
黑暗中两人不说话,只是凭着双方的气息过招。
窗外被乌云遮盖的月亮渐渐逃了出来,发出淡淡地光,照得屋内二人模样显现。
凌采薇借着月光端详与自己对打之人,面容慈善,似有颗红豆悬在下唇。那人一边打一边对着她笑,模样倒是在考验她的武功,喂她招数。
“燕大善人,怎么是你?”凌采薇看清来人,及时收回掌力。
燕飞缨似乎颇为遗憾的说道:“打得正欢,怎么突然停手?一年不见,武功竟然有如此修为,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凌采薇打从一年前见到他,就觉得此人给她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此刻听他说话,更觉亲切,见他年长自己许多,抱拳行礼:“晚辈凌采薇,见过燕大侠,本来想要明天去府上拜访,谁知您竟然、竟然……”凌采薇刚才差点把他当成采花大盗,心中不觉疑惑他为什么这么晚要来这里,还是从窗而入。难道眼前之人是人面兽心?
人前是谦谦君子,人后却是卑鄙小人?
凌采薇不由多了一份戒心,看他的眼光冰冷了几分。
“哈哈,我知道你找我,所以连夜赶来。怎么这不好吗?”燕飞缨丝毫不见外,走到桌边,从怀里掏出火石,点燃了蜡烛。
“亮亮堂堂多好。”
他看到屋内的木桶,地上还有一片水渍,大致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神情有些讷讷,自言自语道:“原来在洗澡,原来在洗澡。可惜,哦!不是!幸亏晚了一步。”
凌采薇脸上不豫,心想看年纪你和我爹不相上下,怎么这么为老不尊?
燕飞缨感觉到凌采薇的敌意,对她嘻嘻笑道:“这一年你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吗?你那个小徒弟古涛来、姐妹雨痕和南殇,还有当今太子。”
“什么太子,我不认识。”凌采薇心中戒备更甚。她不想外人知道她与太子的关系,何况此人只有一面之缘。
“说起朋友,还要感谢燕大侠出手相救凉州七雄。”凌采薇真心道谢,接着说道:“但愿没给您惹什么麻烦。”
燕飞缨见她这么严肃认真地跟自己说道,突然忍不住大声笑起来,笑得凌采薇莫名其妙,直到她要发怒,他才停住笑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给你三次机会,让你猜猜我是谁?”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守身如玉
月光从敞开的窗户斜泼进来,凌采薇低头瞧着雁飞缨的影子,颇有些无奈。
“大侠,如果你不是燕飞缨,那请出门左拐再右拐,恕不远送。”凌采薇实在有些乏了,困得想立即躺倒睡上一觉,哪还有心思猜他是谁。
燕飞缨瞧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悻悻地失了兴致,把脸凑到她跟前晃了晃脑袋,连同唇下那颗痣都跟着抖了抖。
“来嘛,猜一下,猜中有奖。”
凌采薇瞪大眼睛瞧着燕飞缨与年纪不符的动作、神情,喃喃说道:“果然像一个人。”
“谁?像谁?”燕飞缨使劲眨眨眼。
“街边披着麻袋唱数来宝的那一个。”
凌采薇心中好笑,如果他是燕飞缨那最好不过,逼也要逼他说出关于凌家一案的线索。如果他不是燕飞缨,直接用毒药迷晕绑了扔到乱坟岗。
深更半夜,姑奶奶懒得动手惊扰邻居休息。
自从她师从墨尘烟,总觉得自己在这江湖上的辈分大了几辈。千年老妖的徒弟不就是千年小妖。尤其是瞧着眼前人为老不尊的样子,更觉得自己是个姑奶奶辈分的。开始心里盘算着怎么整治这个半夜闯进来打扰她洗澡的人。
燕飞缨听她出言羞辱,没生气反觉得委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道:“小野菜,你这么快就把为兄忘记了!”
凌采薇听着他带哭腔的一句“小野菜”。心中惊骇,倦意瞬间消失,几步走到他跟前。举起桌上的灯烛凑近打量,哪有那人半点影子。
“你是?”她犹疑着左右看了看他的脸,二话不说就要去揭他的脸皮。
燕飞缨疼得真叫唤:“臭丫头轻点,哎呦,灯油撒我腿上,烫死我了!”
凌采薇不顾他的反抗,挡开他的手又要揭。燕飞缨灵巧地跳开,指着她骂道:“臭野菜。这面具为兄戴了五年未曾摘过,要是让你硬生生撕下来,我惊世容貌岂不让你毁了!离我远点,为兄自己来。”
燕飞缨跑到木桶边拿起湿帕子。把脸颊边缘处洇湿,呲牙咧嘴慢慢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凌采薇记忆中熟悉的那张脸欢快地跳到她眼前:“怎么样?怎么样?为兄的样貌是不是仍然丰神俊朗、天下无双?”
她揉了揉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破涕为笑,狠狠推了眼前人一下,他一个趔趄差点滑倒在地上,作势要揍她,到近前又改成要抱的姿势,被凌采薇又一下推开好远。
“你就是燕飞缨?”她脸上挂着泪问他。
“英非焰就是燕飞缨,燕飞缨就是英非焰!怎样?为兄早就和你打过赌。有一天让你认不出我是谁!如今是不是我赢了?快把卖身契给我。”他无赖地伸手过来,凌采薇一掌打下去,谁知他竟然躲开。
凌采薇这一下是用了点力的。他明知她用了力气,故意晃她,她便扑个空被惯性带得向前跌去。
燕飞缨趁势把她揽在怀里,她本想推开,却听他竟然伤感地说道:“小野菜你受苦了。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每每想起你可能不在人世,为兄就格外难过。要是当初你爹肯把你嫁给我,现在说不定我们的儿子都能打菜籽油了。别乱动。让为兄在抱会儿。你小时候,我经常抱着你的。记得有一次你尿裤子,还是……”
凌采薇越听越离谱,双手背到身后抓住他紧紧放在腰上的两只爪子,用力一捏,他后面的话,就变成一阵阵哀嚎。
“你再提那事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说过多少遍,那是你把我推水坑里才湿的。以前你胡言乱语我打不过你,现在我武功不在你之下,你最好以后乖乖听我话,不然小心我弄花你的脸。”
凌采薇知道他最稀罕他那张脸。常常以天下第一美男子自居。
小时候她养过一只黑猫,天天抱在怀里,睡觉放在被窝里,形影不离。
他看着也喜欢,常常跟她抢。她抢不过他,只好委屈站在一边看他在那里逗猫玩。
那只猫不太喜欢他,有一次他拿羽毛逗它,那只黑猫直接从他头上飞过去,顺便十分任性地在他额头留下一道长长的抓痕,让他惊恐了两个月。
天天求着凌采薇的娘亲为他用最好的药抹在伤口上,直到疤痕消失他才决定不恨那只猫。
她仔细端详他卸掉面具的脸,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扮成那个样子?你不是最喜欢你的容貌,你的新面具好像距离你的要求甚远。”
他叹了口气:“长得太好了容易招桃花,身后一堆女人追着实在是烦。你知道我要为你守身如玉。所以,只好变得这副模样混江湖。以后你还是叫我燕飞缨,我习惯这个身份了。”
凌采薇才不信他说得话,从小他就爱骗她。
英非焰其实是她哥哥凌无邪最好的朋友,是爹爹帐下左将军英谦的儿子。年长她五岁,自幼与她哥哥厮混在一起,感情甚笃。
小时候军营里孩子少,没人陪她玩,她就整天跟在英非焰和哥哥身后,他们玩什么她就玩什么,英非焰嫌弃她是女孩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