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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晋望之与南雪莹就这么成了两国臣子的牺牲品。
想到此处,她一笑奸笑地望着令狐薄,心下感叹不停:好奸诈!好卑鄙!
令狐薄轻笑着睨她一眼,她只道他算计了晋望之,却不知,晋望之身为一国储君,岂是那么好算计的?这里面真少不了她的功劳,本来他并无打算让南雪莹与晋望之联姻。
他十分清楚,晋望之其人虽然表面温柔有礼,对谁都是见面三分笑,但眼底总是存着几分淡淡地疏离,他这种人不会真心对任何人好,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会轻易与人深交。
但他却在何清君身上破了此例,每日天未亮便起床,跑到养义宫,跟何清君练剑。在何清君看来,他们师出同源,算是半个师门,因此对他全无戒心,只道他们是在切磋武功,却不知道,晋望之练剑是假,眼里对她的几分热度倒是真的,对她的不良居心更是真切。
正因为晋望之对她存了几分特殊的情愫,所以那日,他邀她去游城,他趁机跟晋望之提及何清君成过亲下过堂的经历,才必能给他重重一创,令他一时难以接受,毕竟嫁过人下过堂的女子,世俗之人皆难接受,何况他贵为天晋太子?
那么他趁机按排南雪莹这等精通琴棋书画、受过良好闺阁教育的绝色女子相伴,他在失落沮丧之下,必会跟他自己赌气接受,自欺欺人地劝自己对那个下堂女子绝无情愫。况且,南雪莹是南宛太后和建勇候的亲生胞妹,又是郡主身份,有了第一次的结伴游玩,以后南雪莹再去陪他,他便是看在南宛太后的面子上,也不好推拒。
若晋望之对何清君没有那几分心思,任他如何想将南雪莹打发走,只要他无心娶南宛女子,也是推不到他身上的。他猜想晋望之定是自己也不知道心里竟对何清君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吧,所以他才会一时难以接受,让他这么容易便算计成功晋望之。
也亏得何清君曾在感情上受过磨难,轻易不肯付出真心,不然,在晋望之如此处心积虑的引诱下,说不定……难免会对他有几分动情,若真是如此,他便是天人也挡不住她动心。
令狐薄对自己这招甚是满意,活了近二十七年,算计了不少人,尤其近几年摄政后,更是明招暗招,日日勾心,步步算计,既除掉了不少政敌,也扶植了不少自己的势力,却从未像这小小的一招让他如此满意,一石二鸟,既除了晋望之这个情场劲敌,更将南雪莹这个南家要强塞给他的棋子送走。
南雪莹,若是当初没引杀手害何清君受那般严重的伤,他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虽然不会要她入府,但看在她是小皇帝姨母的面上,也不会让她嫁得太差。
第九十六章为“未来主母”搂银子
更新时间:2012…11…15 10:52:57 本章字数:16044
何清君掀开小窗上的布帘,望着外面熟悉的街道,轻轻感叹一句:“这安洛繁华如旧,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你想要什么变化?百姓安居乐业便是当政者所期望的。舒唛鎷灞癹”令狐薄似笑非笑地看她。
何清君瞪他:“我只是随便说说,干嘛跟我较真?”
令狐薄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令狐薄突然吩咐车夫调头道:“去德玉庄。”
何清君一听德玉庄,杏目一亮,这德玉庄虽然不是京城最大的玉石店,却是玉石首饰做工最上乘的玉器店,据说德玉庄有位师傅用玉石刻出的花朵,栩栩如生的地步,几乎可以假乱真,能吸引蝴蝶扑上去舞蹈。因此,德玉庄做出的首饰个个价值不菲。
她看他,难不成那支玉簪就是在此打造?
令狐薄朝她淡淡点头,肯定她的猜测。
何清君却撇了下嘴,如此明目张胆的造假,谁不会,有何了不起?在这么出名的店里打玉簪,很容易被五王爷发现的。
令狐薄看出她心下所想,却未作任何解释,只是勾唇轻笑了下。
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德玉庄就到了。
何清君率先跳下马车,在门口打量着德玉庄门面,说实话,她在京城生活了两年,德玉庄的名声是如雷贯耳,但是却一次未跨进去德玉庄的门槛。一是因为她舞刀弄枪,不喜戴首饰玉器,二是因为她馕中羞涩,又不得婆家欢心,也无闲钱逛德玉庄。白逸扬又经常去边关,对穿戴首饰并不在意,故而也从未带她来德玉庄挑过首饰。
令狐薄缓缓下了车,示意车夫到旁处等着,缓缓走到何清君身旁,打趣地问道:“怎么,又不认识字了?”
何清君微微侧目,睨他一眼,轻轻感叹:“德玉庄啊,这里面的首饰贵得要死!”
令狐薄微笑看她,淡淡地道:“这德玉庄里的东西,你若喜欢,都舀了去就是。”
何清君先是倒抽一口冷气,继而撇一下嘴,翻个白眼,都舀了去,吹得好大的牛皮,也不怕吹破了,打着脸!
令狐薄瞥她一眼,轻笑一声道:“进去罢。”
语毕,举步进店。
何清君再望一眼头顶的门扁,笑着跨过德玉庄这高高的门槛。
只见店内掌柜抬头望了眼令狐薄,似乎吃了一惊,立即丢下手里的毛笔,从柜后奔了出来,跪拜:
“老奴见过六王爷。”
何清君一听这位掌柜竟称他为六王爷,而非摄政王,愣了愣,这掌柜的跟他什么关系?
“刘伯请起。”
说着,亲自扶起那位被摄政王称为刘伯的掌柜,道:“你我之间,何须客气?”
刘伯忙道:“六王爷,请到内堂说话。”边说边引着令狐薄走进内堂,请令狐薄上座后,看一眼他身旁的何清君,疑惑望向令狐薄:“六王爷,这位是……”
令狐薄正色介绍:“清君,这是刘伯,是本王外祖父的老管家,本王名下的不少生意都是他在打理。”
何清君闻言,不禁暗惊,怪不得他敢说,这德玉庄里的东西,只要她喜欢,便全都舀了去,敢情这德玉庄本就是他的店啊!
却听令狐薄又对刘伯道:“她现在是本王的护卫,但却是与本王结发于锦袋的女子,她叫何清君。”
刘伯脑子“嗡”地炸开,与六王爷结发于锦袋?!六王爷竟随便跟一个女子结发锦袋?!他们的六王爷,身份高贵,俊美睿智,人中龙凤,怎么可以只娶一妻?就算心心念念只爱一个女子,总得是个容貌绝色,出身高贵的公主郡主身的女子吧,最差,也得是个将相仕族之女吧。
但见此女容貌虽然清秀,离绝色二字还远着呢,举手投中间也没什么大家闺秀的气质,女护卫?出身一看就不高,官家女子哪有让女儿出去抛头露面讨生活的?再由于,女子习武总是不雅,有损闺阁教养……再看一眼她,只见她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看上去倒是顺眼可亲……但这与配不配得上六王爷是两回事……
他们英明睿智的六王爷怎么可以跟这样的女子结发于锦袋?!这教他如何对得起对他恩重如山的老太爷!
何清君盯着眼前这位瞠目结舌、继而又满脸纠结的刘伯,不禁对令狐薄不满起来:“千岁大老爷,属下认为结发于锦袋一事,不宜张扬……属下可以当作千岁大老爷是一时冲动,不会当真……”
刘伯一个劲点头,对对对,就是一时冲动,不用当真。
令狐薄脸色一沉,冷睨她,道:“谁说本王是一时冲动?本王说过,本王从不做后悔之事。你若想反悔,本王先掐死你,免得祸害了本王的子孙后代。”结发锦袋便是用子孙后代的幸福起誓的,就算她反悔,他还是会强要了她,若她因反悔去爬墙,那不是害了子孙后代么?还不如他直接掐死她,也没了子孙后代,一了百了。
何清君双脚一虚,扶住他的椅背,掐死她?好狠!她只不过想给他一个反悔的机会,万一大话说满,却办不到怎么办,真要祸及子孙吗?
刘伯听到令狐薄威胁何清君,不禁向何清君投去同情的一瞥,敢情人家姑娘还是被强迫的啊,连结发锦袋都非出于人家姑娘自愿啊!如此一来,竟对何清君大生好感,这姑娘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出身不怎么样,但至少肯牺牲自己,成全咱们六王爷,也算功德一件!
若何清君知道他这番心思,恐怕该羞愧撞豆腐了!
却听令狐薄道:“本王的婚事,只是通知你们一下,并不需要征得同意。”
刘伯一听,只得叹气,他们的六王爷,在生意上都会虚心倾听他们这些老家奴的意见,很是尊重他们,唯有婚事,自他十七八岁开始,他们这帮老家奴便开始操心他的婚事,无论他们使出什么招数,都被他冷淡拒绝,丝毫不给情面。
后来,他们甚至花钱找了个绝色女子趁夜剥光趟在他床上,打算先让他开开荤,尝尝女人的滋味,说不定就突然开窍了。岂知他半夜回房,竟一脚将那绝色女子从窗口踹出。那次他大发雷霆,并跟他们这班老忠仆翻了脸,好久未理他们。
他们这些老忠仆经此一事,再也不敢管他了,可是眼看着皇室其他几位王爷通房,侍妾,侧妃,正妃,纷纷娶进门,只有他们的六王爷,仍然孑然一身,私下里只能干着急。后来,京城的达官贵人纷纷想将自家女儿送进薄王府,却无一人成功,果然,很快京城就有了六王爷断袖有隐疾的传言。
以致于到最后,他们也怀疑,他们的主子是不是真的有隐疾,不然,怎么身居高位,又时至二十六七岁的高龄,竟然不娶?
如今这个与他结发锦袋的女子虽然实在不怎么样,可她好歹是个女子,虽然惊骇之极,却还不致于去撞墙,但若是领个男子回来给他们这些老奴看,那才是叫他们这帮老奴一起去撞墙,到地府找老太爷和大小姐请罪去了。
所以也只能从最初的惊骇到无奈接受了,现在,倒是对这个舍身成全他们主子的女子感到同情了。
刘伯一抬头,却见六王爷正强拉着何清君的手,让她坐到身旁,不禁抽了一口冷气,这……这这……他们的主子真是不开窍则已,一开窍便如猛虎洪水般让人吃不消……呃,说错了,他家主子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刘伯,今日本王来,是来舀那支玉簪的,不知可打好了?”
刘伯忙进内室取出一只小小锦盒来,打开盒子,露出一支玉簪,那花样与南雪莹那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只是……
何清君疑惑抬头望着刘伯:“刘伯,怎么簪上没镶珍珠?”
令狐薄闻言也看向刘伯,他看过那簪的图样,确实应有颗珍珠的。
刘伯轻叹一声,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不知为何,找到同样大小的上乘珍珠,无论如何镶嵌都达不到图样上的效果。”
何清君不解问道:“德玉庄的师傅不是都是出了名的能工巧手吗?怎地会镶嵌不上一颗珍珠?”
令狐薄舀着那支玉簪跟图样对比了好一会儿,忽然道:“这玉簪的乾坤应是在珍珠底下,所以才镶嵌不上。”抬头瞅一眼何清君,道:“你舀上这支簪,我们即刻去瑜王府,你寻机去找余紫英,让她今夜带你去密室瞧瞧那支。若是能趁此机会打开,那簪便不必舀回来了。”
说着他将玉簪递到她手里道:“为方便你行动,今夜本王会邀几位王爷进宫商议和四公主的联姻之事。”
何清君听他说起四公主的联姻之事,不由地望了他一眼,说起来,她一直未问,他究竟打算把四公主按排给谁?虽然他已与她结发锦袋,但他毕竟统摄一国之政,国事大于自身一切利益,只怕到时也会身不由己。
倒不是说她此刻心里有多爱他,容不得他们中间插上一人,而是……人总是自私有贪念的,既然已被他强行结发于月老前,似乎若是她再嫁人,也只能嫁他了,既然再嫁注定要嫁这个人,总是希望他心里只有她一人……这无关乎她对他有没有情,何况,此时的她也不是对他的情完全无动于衷,否则那日也不会失态掀桌……
“是。”她满怀心事地答着,将玉簪收于腰间荷袋。
令狐薄起身,对刘伯道:“刘伯,清君习武,配戴店里玉器不方便,见面礼就折合成银子吧,银子这种东西,她常年缺。”
何清君捂面趴到桌上,真是没法见人了!她都说过多少回了,她是爱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不是什么财都要的!他这样不遗余力地败坏她的名声,倒底为哪般?好吧,她其实从女子清誉到自身的名声,都不怎么样,但是,至少她还是要脸面的!他每到一间自家的店里都强行跟人家要见面礼,这这……这是要她在他令狐薄家出名啊!
刘伯愣了半晌,“啊……噢……见面礼……见面礼啊!”一下子反应过来,叫道:“见面礼,应该的应该的,老奴这就去办!”说着快步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