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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认识这画中人?”夙绝殇双眼一直没离开过那幅画,眸中的狠戾此刻都转变成柔情满溢。
一时间清清焱不知如何回答,画中人她当然认得,那是她的脸,也可以说是“以前”的她。她刚想开口回答就看见夙绝殇用手轻柔的抚摸着画中人,动作轻的好像那是世上最珍贵的珍宝“她是清贵妃!确切的说清贵妃有的只是她的脸”
虽然早可能猜到会是这种情况,但真相摆在眼前时她还是难以置信,为什么清贵妃会有和自己一样的脸,难道是自己原先身体的主人回来了?亦或是她带着假面,但是依夙绝殇的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那是张假脸。
“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每天都出现在我的梦里对着我笑,然后突然变得满身是血,依旧冲着我笑,我疯狂的向前跑想要告诉她不要笑、不要笑了,但等我跑到她身前的时候她已经面对着我倒入悬崖,嘴角还挂着那抹笑。”他痛苦的皱紧双眉,双手撑头“我想不起来她是谁,只觉得心好痛,直到大将军把她的养女送进宫。”他的双眼有一瞬间的明亮,像天中转瞬即逝的烟火,美的惊心。“虽然她有的只是她的脸。”
他知道清贵妃是假的,但依旧还留着她?清焱有些吃惊又有些意外。吃惊的是骄傲如他怎么会忍受这么多年的欺骗。意外的是他为什么要跟她讲这些,她现在不是顾清焱,不是水柔清,她只是个三等宫女,窥探到皇上这么大的秘密,他还能全身而退吗?
夙绝殇好像察觉到她心思的变化,冷笑一声渐渐抬起头说:“怎么,害怕了?”
清焱深吸一口气对上他的黑目说:“皇上为什么要对奴婢说这些?”
夙绝殇神情有一瞬间恍惚,是啊,自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她们已经认识好久,久到他能毫无顾忌的跟他开诚布公的谈话,久到他的心奇怪的被填满,所以他带她回来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观察,每天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他开始派人调查她的身世,奇怪的是他动用了他所有力量都无法查到这个人,他宁愿相信她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他嘴角勾起一抹奇异却绝美的笑容:“因为,我喜欢!”
从那儿以后星国皇帝身边便多了个贴身宫女,所有人都在羡慕这个一夜间飞上枝头的麻雀时,只有凤鸣殿里的主子气得浑身颤抖,砸碎了宫里所有的器物,秀眉冷竖,眼里流露出刻骨的恨意。她随手扫掉一个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瞬间红成一片。下人们大惊失色急急的上前想要查看却被她掀倒在地。她完全不顾受伤的左手,嘴角扬起一个狰狞阴毒的笑容:“跟我欧阳若清斗的下场会很惨的。”
清焱这几天天天呆在夙绝殇的身边侍候他,他批奏摺的时候她要在旁边端茶送水,他吃饭的时候她要在旁边为其布菜,他睡觉的时候她要站在床边为其打扇等等。其他的她都可以忍受不过这最后一条她真是敢怒不敢言,如果他招妃子侍寝的时候,难道她要当一个硕大的电灯泡吗?
不过当皇帝真是一个苦差事,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摺和议不完的朝政,纵然是天下之主又如何,干得好是应该的,干得不好会留下千古骂名,高处不胜寒到最后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清焱不禁摇摇头,从古自今有多少人为这张椅子弄得手足相残,还不如逍遥江湖,游戏在山水之间畅快。
“你在想什么?”突然的出声吓得她差点摔了她手中的瓷杯。
89。第三卷 情定…第89章,劫难
“朕在问你,你在想什么?”夙绝殇眼中有明显的怒意。
“回皇上,我……奴婢没想什么!”清焱慌忙低下头沉声到。好久无声,久到她以为自己会变成一塑雕像时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额迫使她与他对视“你在撒谎!”冷冷的语气冲刺着她的耳膜,如寒冬里一盆冰水湿透全身。
“奴婢没有!”清焱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以前的他并没有这样乖戾,而且现在他是主,她是仆,情况十分糟糕。
“难道进宫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教过你规矩吗?”他的声音越发的冷,冻得清焱猛的一缩脖子。
“顶嘴可不乖哦!”薄唇贴近她的耳边,擦过她的发际,像一条吐着芯的毒蛇,妖艳而危险。夙绝殇扬着嘴角走向床榻掀袍而坐,撑开双手看着她:“还不快过来服侍朕就寝。”
“是!”今天他好奇怪,以他的性格怎么会这么快放过自己。
一切安排妥当清焱吹熄了蜡烛正准备离开却忽然被人一把擒住手腕,重心不稳的她狠狠跌进龙床上一个冰冷的怀抱。清焱大惊失色想要逃却越发挣脱不开,她能感受到身后的呼吸越来越重,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与他身体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不敢再动,不敢再挣扎,她被抱得格外的紧,以至于呼吸不畅但心却跳得特别的快。忽然身后传来闷闷的笑声,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震动。
突然夙绝殇一个翻身俯身在她的上面按住企图乱动的女人。他的呼吸越来越紊乱,眸色渐渐变得如墨水般的深黑,黑得仿佛像一个空洞。
“清儿,我好冷!”红唇喃喃发产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清焱被她死死按住脸色苍白如纸,夙绝殇的俊脸在她眼中慢慢放大,冰凉的红唇轻轻贴合在一起,一种温热的暖流迅速席卷他的全身,像一个久旱之人终于找到赖以生存水源的兴奋,他不再试探而是加深了这个吻,狠狠的吸允着那柔软的唇瓣,甘甜的汁液让他如痴如醉。
他一向都是冷静睿智的,不过现在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这一次他要跟随着自己的心,否则他一定会后悔的。不甘于寂寞的双手游走在她的全身,只轻轻一扯腰带便脱落下来。夙绝殇抬起头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惊慌的黑眸,虽是一张不相识的脸,但却有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清儿!”他的轻轻的低喃满载着深深的思念和爱恋。贝齿轻吻她的耳旁,一遍又一遍轻声呼唤。
抗拒与恶心交织在清焱的大脑中,她不要、不要!
“夙绝殇,你这个混蛋!”她已经没有了力气,身子疲软的陷在夙绝殇的怀里,用尽全力喊出的声音听起来小的可怕,不过在这静谧的夜晚夙绝殇却听见了。他直直的抬起头眼中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切,似痛苦,似回忆,似甜蜜,一幕幕一片片的在他脑子里闪过,他皱起眉,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倒在一边。
清焱趁机迅速滚下床,拢了拢剩下一半的衣裳快步跑出屋子。屋外没有看守可能是夙绝殇的命令,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跑,脑中闪过的是夙绝殇带着晴欲的眼睛,她害怕极了,她要离开这儿,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黑暗之中她凭着感觉向前狂奔,就算路上跌倒过也顾不得疼痛,直到最后她被从暗处突然窜出的黑衣人打晕才意识到自己太笨了,她怎么能逃出他的手心。
再次醒来时清焱摸摸依旧酸麻的后颈,疼得直冒冷汗,这个黑衣人下手也太狠了完全不懂怜香惜玉。
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四面封闭的石屋里,屋内只有一个石板,一张石桌,桌上一根昏暗的蜡烛,烛光笔直向上毫不晃动。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日,只觉得腹内空空饥肠辘辘。屋内安静的可怕,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来来回回在石屋里走了几圈不停摸索着墙壁上是否有机关,但结果却大失所望,不得不说这个监牢设计的巧妙。
既然出不去也为了节省体力,她蜷缩在石床上静静躺着,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石门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动,声音沉闷缓慢。清焱警觉的坐起来,随着石门的打开,几个举着火把的人瞬间把石屋照得通透。
她眯起眼睛看向来人,几个年轻高大的男人举着火把出现在最前面,随后又恭敬的低下头让出一条路来。清焱最先看到的是一双与此环境极不相符的锦缎织花绣鞋,顺着看上去一身月白色宫装精致繁复,精致秀美的脸庞此时正带着讥笑看着自己。
“是你!”清焱不禁惊呼出声,看着这个陪伴自己十五年的脸出现这儿,一切就都明白了,不是夙绝殇打昏了自己而是她,这个权倾后宫的清贵妃。
“大胆奴婢,见到娘娘还不下跪!”清焱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一般大人物身边总少不了这样狗腿的奴才。
见清焱没有动作,刚刚吼她的奴才大怒,刚想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却听见一声轻哼,惊得他连连后退跪倒在地上。
宫装佳人理都没理瑟瑟发抖的奴才走上前与清焱对视,豆蔻的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脸“你就是如梦?长的不过如此!”
清焱用力甩掉她的手“你就是贵妃娘娘?度量也不过如此!”
清焱明显看见她黑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露出那种讥讽的笑容和看待玩物的神色哈哈一笑“看来如梦姑娘入宫前没有人教过你规矩。”她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刚刚触碰过清焱下额的手,轻蔑的回首“那就让本宫好好教教你。”立刻便有伶俐的宫人上前架住清焱,一个宫女走上前甩手就是两个嘴巴,冷漠的双眼像看死物一样看着她,毫无怜悯。
紧接着又是狠狠的几个嘴巴。清焱被掀翻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一股热流顺着嘴角蜿蜒流下。她呵呵一笑,没想到她顾清焱二次穿越今天怕是走不出这道石门了,心中没有遗憾,只有浓浓的不舍,她的爱人她还没有见到!
贵妃虚气眼睛,眸中戾气浮现:“说说吧,你是怎么勾引皇上的。”清焱沉默不语。
“不乖可是要吃苦头的哦!”贵妃红唇微微翘起像那带刺的玫瑰花“把她给我绑起来。”
她这才发现原来最里面的石墙是可以活动的,翻转墙面里面各类刑具应有尽有。清焱被绑在一个木桩上,双手双脚被死死固定住。
“本宫的耐心有限,姑娘可要想好了,是谁派你来勾引皇上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没有勾引皇上!”清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不屑也不会去勾引夙绝殇,她知道今天无论她怎么回答都逃脱不了这一劫。又何必浪费在唇舌上。她把头偏过一边,一脸坦然不再说话。
刚刚掌括她的宫女得到示意走上前冷冷一笑贴在她的耳边说:“姑娘别怪我心狠,谁让你得罪的是贵妃娘娘。”她拿起旁边的鞭子向清焱的身上狠狠抽去。一鞭接着一鞭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乱不堪,一道道血痕连着皮肉被皮鞭撕扯着。疼痛感叫嚣着冲击着她的大脑,她咬紧牙关逼迫自己不叫出声来。
鲜血顺齿缝流出,她不是刘胡兰,她只是个现代社会里被娇惯的女孩。她想到用死来结束这一切的痛苦,眼前浮现的那双带着惊痛的凤眸让她的意识慢慢回归。她说过让他等她,她相信那个男人定不会轻生,不过她知道那个男人的耐心一向不长。如果……她不敢想。她一定不能死,只为了他!
90。第三卷 情定…第90章,前世今生
“娘娘她晕过去了!”
欧阳若清走到近前嫌恶的掩住口鼻,她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白的小瓶,看着手中的白瓶渐渐的眼神飘忽起来,盈盈的满是爱恋“本宫只从第一眼看见他就暗暗发誓任何女人都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两年了,你是第一个荣幸享用这瓶药的人。”说完一颗红色的药丸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爱恋的神色已经不再,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怨毒与恨“就算下地狱又怎么样,为了他……本宫在所不惜”
红色药丸混合着清焱的鲜血被送进了她的嘴里。“来人,泼醒她。”在转回身的一刹那脸上所有表情全都消息无踪,只有冷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石屋。
一盆冰水从她的发髻泼洒下来,疼痛再一次占满她全部的感官,她不可抑制的痉挛。伤口火辣辣的疼,但身上却冷的发抖。清焱缓缓抬起头巴掌大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着面前那张本来熟悉万分的脸现在份外扭曲。她轻轻开口声音沙哑无力“你真可悲!”
“什么?”欧阳若清靠近一步。
“咳咳……”清焱强压住口中腥甜的气息再次开口“我说……你真可悲!永远顶着别人的假面活在别人的阴影下,为了那个不爱你的男人,情愿当一辈子替身。”
欧阳若清惊恐的睁大眼睛,反射性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她像被人剥光了衣服般为带着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而羞耻,也为自己早已沦陷的心恼火。她急急上前一大步死死掐住清焱的脖子,所有伪装的高贵优雅全都不见了。她像一个被触碰到心底最大耻辱的疯子一样大喊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清焱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