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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河自北向南流,雁鸣坪以北水流湍急,以南则是河道辽阔宽广,只有雁鸣坪这里最适合渡河。”
“所以雁鸣坪只是最适合渡河的地方,并不是唯一可以渡河的地方。”
“嗯,也是。”
雁鸣坪是个皇冠河边的小渔村,整个村庄位于河中一个微微高起的半岛沙洲上。连接平原的这端种植一道又一道的竹林,被当做是城墙用来保护村庄,而靠河流的那端则是一座渡口。皇冠河的河道在这个区域变得十分狭隘,弓箭手可以在对岸蝙蝠山上居高临下直接威胁到渡口里的船只。
自古以来雁鸣坪都是光荣十字会战士团的驻守地,现在的守将是战士团中人称“苍白圣剑”的圣战士·坦。战士团背地里都笑称雁鸣坪是战士们的养老圣地,因为这里地处光荣帝国的领土中心,打从四百年前华伦斯坦与精灵法师葛林联手在这里打过一场胜仗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支足以为敌的队伍来过雁鸣坪。况且蝙蝠山上五架机关强弩对着河面虎视眈眈,驻守的战士们都戏称雁鸣坪是一个“躺着守都守得住”的渡口。
圣骑士·班在三天前来到雁鸣坪,在与圣战士·坦交换过局势情报之后,就立即渡河沿着皇冠河东岸向北走,准备回到虔敬者之城去报告战况。而圣战士·坦则在蝙蝠山上开始布署防务,准备面对不死鬼族的攻势。
“圣战士·坦阁下,你领着一队战士到对岸雁鸣坪隔着竹林逐步抵抗,我们可以先消耗敌人的实力,最后再守住渡口。如果不行的话,我在蝙蝠山上用机关强弩掩护你撤退,然后再趁着敌人渡河的时候将他们击沉,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机会将那批妖魔击退。”说话的是一位白袍参谋,牧师·升。
“你讲这是什么话?为什么不是你去对岸,我在蝙蝠山的碉堡里掩护你?”
“这……”要牧师去打第一线,而圣战士躲在碉堡里作掩护牧师。升还是第一次听过这种战术方式。
“要不然我们就放弃西岸,沿着东岸自北而南布署,阻绝所有可能的渡河点,等待虔敬者之城派来支援。”牧师·升退而求其次,若是不能击退敌人,至少要能固守东岸,与敌人隔河对峙等待援军。
“何必这么麻烦,整条皇冠河就是这里渡河最方便,他们还要跑到哪里去渡?我们就待在碉堡里,拿着机关强弩朝着水面船只点名不就行了。”
“不过……”
“你别给我乱出馊主意,我拿刀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妈妈的怀里吃奶呢。打仗是会丢人命的,你懂什么?”
骑着黑流星的独眼带领速度较快的狼神兵先来到了雁鸣坪的村郊。他向四周了望,确定从正义之城出发的军团长二头还没有到达,心里松了一口气。于是独眼先压住阵势,在与狼神兵队长哈玛略作交代之后,他就独自一人驾着黑流星往雁鸣坪的方向去了。
雁鸣坪是个小渔村,听说不死鬼族要打过来,就如同良心市场一样,村民们短短几天之内就纷纷逃离了家园。当独眼进到村里,整个村落宛如死城一般,只剩下一间间空荡荡的房舍。但是独眼望见渡口旁还坐着一个白发老翁,悠闲地拿着钓竿,彷佛这世界上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似的。
“老伯。”独眼这时施展魅惑术化为一般村民的模样。
“嗯。”那白发老翁身体微微一震,应了一声,但并没有打算回头的样子。
“村民都走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我老了,累赘了。”
“这里快要打仗了,你不怕吗?”
“呵呵,这个年头哪里没有战火呢?害怕也是莫可奈何啊,我爷爷生在这里,死在这里,我爸爸生在这里,也死在这里。我活了六十几年,都在雁鸣坪度过,雁鸣坪是我的故乡,要逃到哪里去呢?”
“故乡?”
“是啊,故乡啊。你的故乡在哪里?”
“我的故乡……”独眼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他想,我有故乡吗?鬼影谷吗?还是虔敬者之城?还是某一个他已经忘却的地方。
“你知道除了这个渡口,还有哪里可以渡过皇冠河吗?”独眼放弃回答白发老翁的问题。
“往北走,有一处水獭滩,可以渡河,但是水浅波急,暗石漩涡很多,不仅危险而且只能用小竹筏。”
“嗯,谢谢你,老伯。你真的不想离开这里吗?我可以用快马送你一程。”
“不用客气了,僵尸将军。”
“啊?你……”
“我老了,瞎了,已经跑不远了。你很与众不同啊,僵尸将军,要不要来我小屋坐坐?”
白发老翁收起钓竿回过身来,果然是一位双眼失明的老者,独眼见他以钓竿引路提着鱼篓一步一步慢慢回到河边的小屋里。在这个节骨眼,独眼当然是没有空闲的时间陪老翁坐下来聊天,他跨上黑流星立即向北奔,亲自去勘察水獭滩的地形。不过,一路上“故乡”二字却仍旧纠缠着他的思绪。
“僵尸老大,你到哪里去了?”鲁尔巴的步兵们拖着四架弩炮车,行动比较迟缓,不过也在梅莉尔到达之后没多久赶到了村郊。
“我去勘察地形,找寻另一个渡河点。”
“找到了吗?”
“嗯。”
“那快走吧。”
“喔,不,那边水流太急,河床又不够深,没办法行渡船,必须泅水过去。”
“所以我们还是要强攻蝙蝠山?”
“不,你们靠过来,听我说……”独眼拨平地上的沙土,拣起石块蹲在地上就开始解说自己的战法。
“老大,你这样子太危险了,万一水獭滩对岸有人看守怎么办?”
“万一没人看守,我们就成功了。”
“族长,渡河就让我来吧。”豺狼人哈玛挺身而出。
“哈玛,你还不是圣战士的对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带你们回故乡的。就这样子,立即展开行动!”
鲁尔巴、梅莉尔、哈玛与独眼同时起身,准备带开部队。独眼点了一百名狼神兵跟随自己,准备由水獭滩强渡皇冠河。出发之前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于是把鲁尔巴叫住。
“鲁尔巴,渡口岸边有一间小屋,里面住着一个白发老翁,你要保护那老翁的安全,而且不能破坏他的房子,知道吗?”
“啊?什么意思?”鲁尔巴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命令。
“反正他的屋瓦若是掉下一片,我就扒你一层皮就是了。”
“是!遵命!僵尸老大!”鲁尔巴搔搔头,还是不懂僵尸老大的意思,不过他知道僵尸要扒人皮并不是很罕见的事,扒皮不是闹着玩的,小心一点就是了。
“报告圣战士·坦阁下,有一队豺狼人从水獭滩那头登上东岸了。”牧师·升奔回蝙蝠山的碉堡已是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真有这回事?”
“是,大约一百多名豺狼人,还有……”
“一百多名豺狼人算什么,不用理他们。”
“可是还有王子陛下。”
“你说是圣御林·昆?”
“是的。”
“那个变成僵尸的圣御林·昆?独眼?”
“是的,就是独眼鬼熊。”
圣战士·坦皱了一下两道挂在额头上的白眉,走到碉堡边的箭孔,望见对岸雁鸣坪的渡口里已经布满一张张竹筏,显然对方已经要准备渡河,他这时才感受到事态严重,对着身边的战士吼叫起来。
“不要偷懒!快射!快射!绝对不能让他们过河!”
“其余的人跟随我到山后的道路!”
“拿我的剑来!快拿我的剑来!快!”
两个战士从碉堡的房间里扛出一把白色巨剑,正是圣战士·坦惯用的武器“苍白圣剑”。这把巨剑立起来足足有一个人高,看它并无剑鞘,雪白的剑芒直接映在碉堡四璧。这把苍白圣剑剑身极为厚重,需要两名战士才有办法将它搬动。但见圣战士·坦抓过剑把,一个人身长的剑刃拖在身后,就往碉堡后的山路走去。就在这个时候,独眼已经循着山路找到了蝙蝠山碉堡在后山的入口。
“圣御林·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圣战士·坦从圣骑士·班口中得知,圣御林·昆虽然化为僵尸,但似乎还有些许生前的记忆,不完全是光荣十字会的敌人,于是圣战士·坦尝试着要与他沟通。
“吼──”但独眼不想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对话,他现在是独眼鬼熊,不是圣御林·昆。
独眼手持迅雷狼牙棒站在狼神兵前,二话不说立即抖动迅雷锥,向空中一指,这招“仙人指路”本为小夜叉棍中的一式,通常是晚辈用来当做与长辈交兵时的起手式。这凭空一指原本只是虚晃一招,代表着“请多指教”的意思,但在独眼手中这把神兵利器的施展下,猛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霹雳,挟着杀气腾腾的雷鸣直奔圣战士·坦。
“苍白圣剑”圣战士·坦的战技实在是稀松平常,但他靠着一把巨剑虚张声势,在沙场上也吓唬了不少年轻识浅的敌人,其实他根本舞不动这把苍白圣剑。见他双手持剑,吃力地拖过背后的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弧,剑锋扫过之处彷佛升起一道光墙,迅雷锥的雷击竟无法穿透,硬生生地被弹了开来。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苍白圣剑一式得手之后剑尖在地转而直进,剑势所及又是一道光墙破开土石攻向独眼。独眼纵身避过剑光,举起狼牙棒向前一个跨跃已欺近圣战士·坦,眼看狼牙棒头就要砸在圣战士·坦的身上,却不见他举剑格档,反而是人绕着地上的剑尖闪避,躲进了光墙的保护之中。
到底是人在使剑,还是剑在使人?第一次见到苍白圣剑的人都会有这种疑问。但独眼没有,他早见识过这套笨拙到几近滑稽的剑法,只见苍白圣剑的剑尖使终未离开地面,又是一个大回旋挥向独眼。独眼对准了剑尖顺势猛力一击,圣战士·坦被沉甸的剑身带动瞬间重心不稳,向前荡跌了三步,一头撞在独眼的右肘上,“碰”的一声仰倒在地,登时断了两颗门牙,口鼻鲜血直流。
“好粗鲁的小子!你真不认识你二伯了吗?”
“……”
“你忘了我们曾经在正气桥下钓过鱼,在灰熊坪上骑过马吗?”
“……”
“跟二伯回去吧,我请大祭师帮你去掉身上的妖术……”
“吼──”一道雷电打在圣战士·坦身边的地上,让他浑身发抖。
山下杀声震天,显然鲁尔巴带领的佣兵与哈玛的狼神兵都已渡过皇冠河,不久就要上山头来了。
“听圣骑士·班说你还记得我们,不要再为难二伯了,可恩。”
“可恩,唔……”独眼的头好痛,痛到几乎无法思考。可恩是圣御林·昆小时候的乳名,等到他成年,有了爵位之后才被称为圣御林·昆。
“可恩,不然让我一个人走吧,雁鸣坪就交给你了。”
“那还不快滚!吼──”
独眼垂下狼牙棒,左手一巴掌捂在脸上,显得十分懊恼,因为他又要放走一个“敌人”了。圣战士·坦见机不可失,用尽全力举起地上的圣剑往独眼刺去。在众人皆未反应过来的一刹那间,一支箭矢已经穿过圣战士·坦的后颈,这位苍老的圣战士连呼叫的机会都没有,就已丧命。
听到惊呼声的独眼,睁开眼后望见“二伯”后颈插着一支箭倒在血泊中,一时心神大乱,举起迅雷狼牙棒狂挥猛击。瞬间蝙蝠山上雷声大作,闪电飙流,不仅战士们各个抱头鼠窜,连身后的狼神兵也不得不连连倒退寻找掩蔽,免得遭流电击中。
“老大!住手啊!”
“老大!快住手!快住手!”
“你在干嘛!我是鲁尔巴啊!快停啊!”
在鲁尔巴死命的叫喊之下,独眼才渐渐恢复了神智,放下手中的迅雷狼牙棒,疲倦地坐倒在地上。
“老大,你怎么了?”
“没事。”
“还说没事,你差一点就把你的爱将给烤焦了咧。”
“谁?”
“我鲁尔巴呀。”
“噗,这种话只有你说得出来。”
独眼一巴掌打在鲁尔巴的后脑勺上,心情放松了不少。他们已经拿下了雁鸣坪以及蝙蝠山,接着还有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里多逗留。独眼必须在二头到达雁鸣坪之前离开这里,但是又不能放下一座碉堡无人看守,于是他把梅莉尔叫来。
“你负责留守蝙蝠山的碉堡,看到对岸雁鸣坪上来了僵尸,立刻就南下信心之城与我们会合。”
“知道了。”
“还有,你队上的弓箭手表现相当不错。”
“对对对!”鲁尔巴忍不住要插嘴。
“就那个缠着青色头巾的蒙面弓箭手,我亲眼看到他隔着皇冠河一箭射中碉堡里战士的咽喉。”
“喔?”独眼没看到这一幕,梅莉尔也没注意到。
“可是我们队中没有人蒙面啊。”
“有,我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