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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在等着诗会开始,热闹的气氛逐渐有些沉默。
这时庙祝带着诗会的名单从庙中走出。他手里厚厚一沓,分给童子,带着分发下去。而庞绘则站出来,准备宣布第一日诗会的题目。
众人所在的地点都已经是确定了的,那名单很快就发到杨府,“请问谁是杨府,荀玉?”
荀玉道:“我便是。”说着从童子手中接过,她一看,底下写着‘三十七’。
童子眼底露出一些惊讶的神色,这人就是海外来的练气士,怎么看着这么小。荀玉此时的摸样十五六岁,只比这童子大一点。
童子愣了一会,道:“下面的号码便是座号,快去罢,等会府监大人宣布了题目就开始作答。对了,笔墨纸砚都不用带,座上有备的。”
荀玉点头,不经意扫过童子手中名单下一位:柳府,柳月,三十八。
童子见荀玉点头,向一旁走去:“请问谁是柳府的柳月?”
就见当初议论参加诗会的两位女子中的一人站出,“我便是。”她说着接过了童子手中的名单,看见荀玉望过来的目光,挑衅地一仰头。
荀玉毫不在意回头,并不理会她的挑衅,气得她冷哼一声。
这对寻玉来说只是小事,柳月坐在她旁边这样小小的巧合怎能引起她的关注,她拿着名单对老太君等人打了一声招呼,径直向着座位走去。
荀玉看了看现场,座位挨个挨个离得有些远,坐在这里一举一动都受到众人的关注,这与她想得有些不一样,布置地不像是诗会反倒像考场。
在修真大陆荀玉有时也参加诗会,但多是修道之人举办。修真者修道,长年累月闭关,时间长了容易出现心魔,这就需要学些修身养性的东西,有人学诗有人作画,有人弹琴有人对弈。
在荀玉看来就是修真者闭关时间久了容易出现心理问题,才需要找些兴趣爱好,躲起来都当宅男宅女。
她参加的那些诗会多是主持者出一个题,大家围绕作诗,谁做得好,就能得些奖励。
整个诗会十分地随性,不像现在这样严肃。
不过所谓入乡随俗,荀玉也十分坦然地找到三十八号位坐下。或许神道大陆对诗词之事极为重视,不允许有作弊之类。
一旁的三十八号柳月在荀玉来之前已经到了,她然仍用一副挑衅地目光打量着荀玉,不过依然被无视,这更让她恼怒。
这时庞绘见众人来齐,于是开口公布题目:“诸位,今日考题:一为诗经填词,此题不得错漏,二为‘咏柳’一道,即兴发挥。此考未时开始,申时结束。”
“此考题量大,且只取前百,望诸位珍惜时间。”
这次考试可以称得上‘体考’,因为诗经填空题目众多,耗时巨大,有些体弱的书生最怕这种,有时写一半就因为体力消耗昏迷。
因此在场部分书生哀叹一声,不过却也没人离场。机会难得,为了气运,哪怕再渺茫的机会也要珍惜。
第十九章断续之危
荀玉听到题目,还没有一点反应,对她来说这样的考试已经是极为简单的。
首先那诗经填词,先不说她方才已经将诗经统统背下。便是未背,她若是想要作弊,只要用神识一扫,什么东西也明明白白放在眼前了。
至于说‘体考’,这对她来说更是不值一提,别看她现在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柔柔弱弱,就像是一阵风也给吹走了。但她练气十三层,即便不是那样的炼体修士,但此时的身体也极为强韧。
荀玉看上去悠然自得,一旁的柳月就不那么轻松了,她此时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是这样的‘体考’,她才不来找罪受呢。
便应该坐在台下,看那荀玉出丑,不像现在这样来到台前,若是就这般下去了,才是丢人。
她可不能丢人,但又不想找罪受,若是有一人在她前面先下台去,那她再离开也就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想到荀玉,急忙转头看去,刚好看见荀玉一脸轻松的摸样。
她眉头皱起,这人怎么还能这样轻松自在?她想着想着眉头忽然松下来,嘴角有些轻笑。
这人海外来的,连诗经也没有听闻,她此时恐怕还不知道体考是什么吧。罢了,还是去提点一二,好让她知难而退。
此时离开考还有些时间,柳月缓步来到荀玉身旁,“这离诗会开始还有段时间,不如咱们来聊聊?”她一副自来熟的摸样,就半靠在荀玉身旁的桌子上。
荀玉不知道柳月来的缘故,不过方才还一副挑衅地摸样,现在就这样自来熟,任谁也知道这其中必然有鬼。虽然面上不表露出来,心里却没有放松警惕,只拿眼睛看着她,一言不发。
柳月也知道她现在出现有些突兀了,不过若是一会诗会正式开始她便再没机会。
于是保持着一脸笑容,道:“听闻你是海外来的练气士,是第一次来常德吧,可见过常德这样热闹的景象?”
荀玉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只得轻轻点头。她以前在修真大陆很早就修炼到筑基,之后更是常常闭关,也甚少与普通人打交道了,而修士之间的集会,人却没有这样多。
柳月看到荀玉点头,脸上笑容更胜,她道:“那你可能不了解这城隍诗会,不若我来给你说说。”
她不等荀玉回答,接着道:“这诗会的来历么,就不多言了,时间短暂,我来说说这诗会为何有这般多人参加。”
荀玉知道这诗会的来历,不过她也没多嘴,就看着柳月到底打什么注意。
那柳月话不停歇,“本朝承继前代,乃至更久以前,这诗会就有了,那时城隍常常亲自出现,给予魁首冠军奖励。”
“这就引起极大轰动,当时盛况,据传言三国之地都有文人前来参与,现在虽然大不如前了,但这些文人也遍及江左……”
柳月就在哪里一边形容诗会规模宏达,一面暗暗观察荀玉的反应,却见她神色淡淡,毫无焦急之色。
她心里冷哼一声,这般还在想着蒙混过关吗?不知这里一时出糗,片刻便要名传千里,还不肯自己退离,或者是想着什么作弊手法吗?
她脑中一转,话音也一改,“说来这城隍庙诗会,能给文人带来名望。这么多年来也不乏有些投机取巧之辈,不过个个都被识破,名流千年,呵,但不过是臭名罢了。”她说投机取巧时话音很重,看着荀玉目光咄咄,仿佛在逼问谁人一般。
话到这里,荀玉也大概明白这柳月所想,恐怕是以为她想着作弊,故而来威胁一番。
荀玉纵然对她人有时多一些包容之心,但这包容却不等于纵容。她用淡淡地语气回答:“这到不劳柳小姐费心了,我这人向来有过目不忘之能,方才在台下,已花费些时间将那诗经背下,这时还记忆深刻。”
“倒是柳小姐这里…”荀玉说道这里顿了顿,“我从小练气,对医药也与这些研究,恕我多言,柳小姐平日里是否夜动多梦,白日烦乱忧虑?”
“这样看来柳小姐今日还是下去多多休息,以你的体质恐怕很难再这冬雪将至的年月坚持一个时辰。便是坚持下来了,恐怕也……”
荀玉话没有说完,柳月却想听听她接下来说什么,因为荀玉方才所言的症状,正是契合了她这几日的不适。
荀玉没有让她等多久,便道:“恐怕日后有断续之危。”
断续之危,柳月心里一字一字将它读出来,她豁然恼怒。这荀玉居然编排她断续。这话若是传出去,今后谁还敢娶她,便是有人肯娶,也绝不能做妻的了。
不过还好她们议论声音甚小,她在左右看看,见无人有反应才送了一口气,接着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充满羞怒:“我好意来提点你,你居然这般羞辱我,等着罢,我必不与你罢休。”
她说着就要回去,却听见荀玉在身后用淡淡地语气,轻声道:“一会若是感觉腹寒,加有呕吐感,万不可勉强,不然的话……”
不然会怎样,还会怎样,当然是有断续之危。
柳月感觉心里憋了一把火,气嘟嘟地坐回三十八位,眼睛偏向右,看也不看荀玉一眼。
对荀玉来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就在这时,陆陆续续诗会布置的位置已经快要坐满,满满当当几百号人。
庞绘一见,挥手后立刻有人开始分发白纸笔墨。
而诗会中最后一人也缓缓走入,这人一袭白衣,看上去英俊非凡,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他径直走到荀玉身旁的三十六号坐下,对着一旁的荀玉一拱手,荀玉见状也回一礼。
两人随后不在言语,而荀玉刚才对这三十六号关注了一下,主要是这人穿白衣,看上去却还干干净净。
要知道荀玉以前在修真大陆也常常穿白衣,不过那是在筑基有成,有多余法力施展法术清理衣服后才敢做的事。
如今见到一个,当然格外关注,不过等她神识一扫,却发现这人确实周身没有灵气与香火之气,完全是个普通人,后也不在格外关注了。
第二十章劣势
这城隍诗会,因为奖励尤为吸引人,所以这些年来不乏作弊取巧之徒,渐渐也由散乱式的集会演变成这样考试一般。
在场的文人多半在来前就已经打量清楚,是以现在无人有异议。
这时众人手中都已经发下笔墨纸砚,庞绘在台上即刻贴出今日诗会的考题,密密麻麻大约二十来张。这些纸张似乎附加了什么术法,即便视力再差的人,离得再远,一眼望去可见得黑白。
荀玉大致扫了一眼,这些题目确实都是从诗经选取的,每句只在其中删减了几个字,要你填上。这对她来说十分简单,即刻下笔勤书,如走龙蛇。
这时考场上大多数人还在观看贴在台上的考题,像荀玉一般开始蘸墨书写的十分稀少,加上荀玉又是女子,面相不大,如此一来她就显得十分瞩目。
在一旁的柳月还在瞧考题,她父亲也是个读书人,早年考了个功名,最擅长的就是这般‘体考’,对她说了许些技巧:第一个就是拿到考题不得即刻就开始书写,要先通读一遍,心中自然有名目。
第二个就是出题者多为几人,其中考题恐怕有些重复的,这样就记得前后有哪些对应。
第三个………
柳月通读了一遍试题,发现这些题目多半选得片面,少有名句,这样一来难度大增,她心中有些不自信。
她想着,或许这考题对她来说有些难了,但对其他人难道就容易么?
抬头望去,果然见大部分人面露难色,她心中隐隐松了一口气,就转头望见荀玉。
只见她奋笔勤书,与白纸上笔走龙蛇,看上去十分轻易,脸上甚至隐隐约约有几分惬意。
“怎么可能,她不是连诗经都没读过么,怎么能写的这样惬意。”
她怀疑是自己眼花了,用力眨两下眼睛,却见荀玉动作毫不停歇,神色淡然,转瞬之间白纸几乎被填满。
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四个大字。
不可能,必然是这荀玉用了什么高明的作弊手法!
她正这样想,这时忽然前几座有些喧哗,引得众人瞩目。接着就见一穿青袍的书生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牵引,落在台前。
那书生被掉到台上大喊大叫,见一白绢从他的衣兜里飞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庞绘一把抓住,见上面抄的就是诗经,他冷哼一声,这人胆大妄为,敢在神明座前做舞弊之事,“此乃城隍诗会,便是抓到显现,我也不会将你如何。不然若是常科相见,必要限你终身。但你品德一科已经不过了。”
那青袍书生闻言,顿时如丧考妣,有气无力倒在地上,被人拖走了。
这诗会上亲眼见着一个舞弊被抓的,柳月顿时神采飞扬,这下看你还能如何沉着冷静,必然大惊失色了。
她转眼瞧荀玉,却没见到她想见的画面,只见荀玉依然是那副淡淡然的摸样,瞧也没瞧那热闹,眼神只在考题和桌面之间流转,专心致志的摸样。
绝不可能,莫非真是不是作弊么?
柳月不相信有人能在城隍的眼皮子地下作弊,即使这人是海外归来的练气士也一样。她想到荀玉方才所言:已经将诗经通读一遍,尽数记下,还有几分记忆犹新。
她喃喃自语道:“难道世间真有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柳月细细瞧着荀玉,见她神色专注,眼神清澈,一点也不像个阴险狡诈之人,如今不带偏见地看去,反见其风姿绰约。
她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才开始研究题目,专心作答。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