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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契丹骑兵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并未离开。这时,从后面追上三个人,每人都骑着骏马,为先的那人嚷道:“你们可看到那些晋国奸细去哪里了?”那些骑兵回答道:“千户大人,我们追了一路,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难道他们已经逃回晋国去了?”
那人大怒道:“一群混账东西!如果晋国奸细逃走,你们都得安军令处置!”那些人立即战战兢兢,说道:“千户大人息怒,小的们这就分兵去找。”那个千户长叮嘱道:“你们可得找仔细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让他们逃出瀛州。”那些骑兵诺了一声,纵马散去。
王重瀚抬头望见契丹骑兵远去的背影,不解地问道:“几位伯伯,那些人口中说的的奸细的可是我们?”
玉衡子摇摇头,说道:“契丹骑兵自北面追逐至此,而我们却是从从南边而来,他们所指的必定不是我们。不管那些人是谁,他们有胆量去契丹军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其他几人听后都说道:“大哥,既然此地离契丹军营不远,我们何不过去观望一阵,再去苍穹山庄不迟。”
玉衡子望了王重瀚一眼,说道:“如果逍散真人不急着见我等,我们倒是可以前去。”王重瀚知道众人的心思,微笑着道:“各位伯伯,现在离武林大会还有数日,我先回去向师父复命,你们晚一点到也无妨。”
那几人久居蜀地,从未见过契丹军队的大营,这时听到王重瀚所言,心中都很兴奋,说道:“大哥,既然王贤侄这样说了,我们就没有什么可担忧了。”
玉衡子想到这次耶律德光御驾亲征,必有大内侍卫随行,正欲去契丹军营刺探情况,于是说道:“王贤侄,你先回苍穹山庄,我们几人办完事随后就到。”
王重瀚告诉玉衡子等人苍穹山庄的具体方位,然后起身说道:“各位伯伯,契丹人蛮不讲理,你们行事要小心。”说完向七人拱手告别,独自朝东面而去。
玉衡子与六位弟弟翻身上马,向契丹骑兵行来的方向飞奔而去,约莫行了十余里路,就望见前方的地面竖起了百余面旌旗。旌旗上面写的是契丹文,众人都不识得。
几人绕行到军营的侧面,下马走到山坡之上,望着山下的契丹大营,心中十分震撼。契丹军营占地数十里,绵延不绝。里面的帐篷有数万张,军士不下十万人。
玉衡子啧啧地说道:“各位,山下就是契丹大军的营地,必然有重兵把守。如若我们七人一起下去,恐怕会被契丹人发现。”其余六人不知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都睁着双眼望着他。玉衡子又说道:“等会我与老二、老三下去,其余四人留在山上作为接应。”开阳子和摇光子听到玉衡子的话,立即站出身来。
第九十三章 契丹军营
天权子、天玑子、天璇子和天枢子站在山上,望着三位兄长敏捷的身影,心中并无担心。四人将大刀取出来插在地上,然后盘坐下来,静静等待他们返回。
三人不想打草惊蛇,并没有骑马下山。此时虽然是冬季,沿途仍有很多茂盛的树木。玉衡子等人以大树为掩护,不到一会就接近契丹大营门口。
整个大营外面并无围栏阻隔,每半里设有一个瞭望台,上面分别站着数名侦查兵,两个时辰轮换一次。
玉衡子望着瞭望台上的契丹兵,轻轻说道:“老二,老三,等会我们分头行动,查清契丹人的虚实。”开阳子道:“大哥,这是个好主意,分散开来,更好办事。”摇光子问道:“等会我们是在这里会合,还是直接回山上?”玉衡子道:“到时视情况而定。”
他用手指指向东边,示意两人去那边打探,开阳子和摇光子心领神会,趁着瞭望台上的契丹兵转身之际,忽地窜入军营。
契丹兵望见营地外面草丛晃动,吃了一惊,急忙取出犀牛角制成的号角,准备向军营示警。玉衡子见状,飞身跃到五丈高的瞭望台上。那些契丹兵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吹响号角,即被人点中穴道,全身动弹不得。
玉衡子微微一笑,心想:“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呆着,等我办完事情,再来与你们解开穴道。”他取掉契丹兵中的的号角,插进自己胸前的衣服缝隙中,两手展开,左脚伸直,右脚微曲,从瞭望台翩然而下。
玉衡子方才在瞭望台上望见军营深处有一个巨大的金顶大帐,思忖道:“那里兴许是契丹统帅的帐篷,我得想方设法过去,打听他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军营中负责巡逻的契丹士兵三五成群,从各个帐篷之间穿过。玉衡子不想打草惊蛇,跃身来到帐篷顶端。他轻功了得,尚未立住脚跟,就向前飘去。各个帐篷里面,契丹士兵正在休息,绝料不到头顶之上有人经过。
玉衡子行了几百步,渐渐接近那个金顶大帐。他见前方是一块开阔的场地,急忙翻身下地,靠在一顶帐篷边上,双眼直盯着前方的大帐。那个金顶大帐高约五六丈,方圆百余尺,周围尽是身着戎装的甲士。
玉衡子心中着急,眼看无路可去,突然眼睛一亮,掀开身后的帐篷门步,弯着身子走进去。里面有十余名契丹士兵,大多数人都在睡觉,仍有三四人尚未入眠。
那几个契丹士兵见到玉衡子,上下打量了打一下,望见他腰间的大刀,立即察觉出他不是军营中人,急忙起身取兵器。玉衡子大刀一挥,击中数人的胸前穴道。他几人顿时说不出话来,眼中充满着恐惧。
玉衡子又上前将睡着的士兵一一点了穴道,然后对站着的那几人说道:“你们不要误会,我绝无加害之意。今日刚好路过贵地,想与你们借一套衣服罢了。”那几人眼睛涨得鼓鼓的,虽然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之间看出他此次前来必有所谋。
玉衡子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他们的质疑,走过去将这几人放倒在床上,替他们把被子盖好。然后起身走到帐篷门口,随手取过木架之上挂着盔甲,不慌不忙地套在自己的青衫之外。他低头望见自己的布鞋,心想:“差点忘了,当兵地只穿牛皮鞋,不穿黑布鞋。”想到这里,他弯腰脱掉脚上的布鞋,放在自己的怀间,换上一双合脚的皮鞋,然后挺着身子走出门外。
这时,金顶大帐外面传来三声号角的声音,玉衡子心中一惊,想到:“难道老二他们被发现了?”他正盘算着,却望见大帐外面的甲士从四周举到场地上,整齐地排成四列,然后向左右两边走去。他们的对面也站着四列甲士,正齐步朝大帐正门走去。
玉衡子心思细密,望见眼前的情景,想到这些士兵是在换值。机不可失,玉衡子趁着这些护卫士兵全都站在大帐门前的场地,飞身从几顶帐篷之间闪过,来到金顶大帐的后方。果然不出所料,这里并无一人把守。玉衡子心中一喜,右手抓住固定大帐的木柱子,双脚朝地上蹬去,整个身子就轻飘飘地来到大帐的顶部。
这个大帐顶端由二百五十六根木板相接而成,就算同时有十余人站在上面,也可以承受得住重量。玉衡子刚到大帐上面,那些契丹士兵就走到木柱之前,背靠大帐而站。玉衡子趴在木板上,从缝隙中望下去,发现大帐之内聚集着十余人,此时都默不作声。台上坐着一个青年男子,正悠然地望着手下之人。
玉衡子心中一惊,想道:“契丹皇帝原来这么年轻,这次亲自出征,是存了灭亡晋国的决心。正所谓唇亡齿寒,晋国是蜀国的北方屏障,若是晋国被占领,蜀国岂能独善起身。何不趁此机会,将契丹皇帝掠走,逼他将军队撤到燕云十六州以北,这样就自然天下无忧。”
想到这里,玉衡子心中微微一动,他屏住呼吸,只等抓住时机动手。
那个青年男子环顾众人一番,大声说道:“众位将军,实不相瞒,皇叔此番南征之前,曾下定决心要一雪前耻。你们都清楚,这些年来,我契丹士兵不惜牺牲身家性命,也要捍卫千辛万苦获得的尊严。晋国皇帝愚昧无知,竟敢三番五次忤逆皇叔,不但对皇叔的旨意故意不尊,还刺杀我契丹的使者。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些契丹将军中有人说道:“王爷,在下有一事不明。皇上既然御驾亲征,为何又无功而返?军中将士多有怨言,只是不敢当面说出来。”那个青年男子恨恨地说道:“皇叔听说晋国主帅杜重威带着十万精锐赶到恒州,就立即停止南征,一口气后撤三百多里,出师未捷,反而打击了士气。真是遗憾啊!”
第九十四章 东丹王子
玉衡子听到二人的对话,方才明白过来,大帐中的青年男子并非契丹皇帝耶律德光。这人名叫耶律阮,是契丹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的长孙、已故皇太子“东丹王”耶律倍的长子。
耶律倍当年离开契丹之时,为了避免耶律德光怀疑,忍痛将儿子耶律阮和妻子留在上京王府。耶律倍借口陪小妾去寺庙为刚出生的女儿上香,避开王府外面的耶律德光派来的监视之人,在寺庙后门乘着早已准备好马车,带着妻女逃往当时的后唐,投奔唐明宗李嗣源。那一年,耶律阮才十三岁。
耶律德光见心头大患逃走,心中虽然震怒,但碍于母亲述律平的颜面,并没有加罪于自己的嫂子与侄儿。从此之后,耶律阮便与自己的亲生母亲相依为命。没过几年,耶律阮已经长成一个英俊强壮的小伙子。述律平望见他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远在洛阳的儿子耶律倍。
耶律德光担心母亲见异思迁,不利于自己皇位的稳定,于是将耶律阮送到军中,让人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耶律阮吃苦耐劳,很快赢得军士们的喜爱,在军中职位连连攀升。
过了几年,后唐发生政变,石敬瑭以燕云十六州为条件,赢得耶律德光的信任,出兵相助他攻入洛阳灭了后唐。唐末帝李从珂在混乱之中**身亡,被李从珂视为宫中贵宾的耶律倍夫妇一起罹难。他们唯一的女儿从此流落民间,不知下落。耶律阮多次派人南下晋国打听妹妹的下落,那些人每次都是失望地回来。
耶律阮当年听闻噩耗之后,曾三天三夜未能合眼。此事虽有契丹士兵参与,但耶律阮势单力薄,不敢对皇叔的行为有所微词。他思来想去,发现始作俑者乃石敬瑭,因此对新建立的晋国君臣痛恨不已。
后来,耶律德光让耶律阮承袭了父亲东丹王的爵位,仍在军中任职,几次南征,都让他领兵冲锋在前。这次对晋国作战,耶律德光任命他为前营统帅,领三万人攻打晋国的定州。
耶律阮早就藏恨于心,想到终有一日,会让仇人加倍奉还。这次率兵出征,正是复仇良机。耶律阮身先士卒,他麾下的士兵平时又训练有素,临阵的时候都能英勇作战,因此不到一月就攻下了定州。契丹的前营大军南下进逼恒州,在滹沱河北岸与晋**队对峙。
恒州城只驻有七千晋国士兵,由兵马都监李守贞统领。李守贞自知寡不敌众,望见契丹大军在河对岸严阵以待,一面派人去契丹军营求和,做为缓兵之计,一面派人飞驰开封府,向皇帝石重贵救援。
耶律阮识破李守贞的计谋,并不理会来人,仍然下令攻城。恒州城的城墙高十余丈,又有滹沱河这样天然的护城河,契丹士兵进攻了三四天,损失了几百人,未能占领恒州。
耶律阮无计可施,不想徒增伤亡,派人回定州的契丹后营请示耶律德光。耶律德光此时已经派遣女儿耶律钟盈去晋国京城,企图不战而胜。谁知晋国皇帝石重贵不肯再次俯首称臣,决定与契丹殊死一战,任命杜重威为北面行营都招讨使,率领十万大军北上恒州,与李守贞共同御敌。
耶律钟盈回到定州父亲身边,婉言传达了石重贵的意思。耶律德光心中大怒,决定让中营统帅耶律屋质的五万大军开赴恒州作战。耶律钟盈想起在晋国的时候,礼部尚书陈如僧说过的话,轻轻的说道:“父皇,晋国皇帝对您不尊,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您又何必大动肝火,倾国之兵去讨伐呢?”
耶律德光一惊,心想:“我这个宝贝女儿一向温柔体贴,从来不会对我有只言片语的反对的话。她去了晋国不过一月余,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他望着耶律钟盈,见她正低头沉思,双眼充满柔情,陡然明白了两三分。
耶律德光屏退众人,只留下四个侍卫官,依次是鹿万理、鹤连天、虎平丘和犀水深。这几人都是契丹的大内高手,分别统领皇宫东西南北四庭的御林侍卫。
鹿万理与鹤连天陪同耶律钟盈出使晋国,自觉责任重大,因此不敢有一丝的疏忽。两人见耶律德光将他们留下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