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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志-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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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秋将“许仙”两个字念叨了一遍,讶然道:“你就是许仙?”都是文字中人,对于许仙两个字,他当然听过,乃至那一脍炙人口,雅致非凡的词句,都让他钦佩不已,常常想着要见上一面。

    但文人相轻,如今见面又被批评,当然拉不下脸来套近乎。而是板着脸道:“许公子的词句做的固然是极好,但是戏剧同诗词大有不同,不该胡乱议论。”

    当世的诗词还是文坛的主流,戏剧小说虽然脍炙人口受众更广,但总是登不得大雅之堂。投身其中的文人墨客也就很少。却让廖秋更为自负,自认是这一行当的状元魁,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被称为胡乱议论。许仙也不恼,又赔了个。有。却同金圣杰说起关于医书的事,他的医书编完之后,总需要有书局来出版,金家是江南巨贾,应该有这方面的业务,正要请他来帮忙。

    金圣杰笑道:“这你却是找错人了,廖园主的布衣书局正是天下第一的书局,书店更是遍布天下。你无论编成了什么,请廖园主来出版是再合适不过了。”金家虽大,也不可能什么生意都做,单这书局就是比较特殊的一种。

    许仙不由望向旁边的廖秋,道:“廖园主,在下最近编写了一套医

    廖秋疑惑道:“医书?”他还以为许仙要出诗文集,没想到竟然是

    。

    许仙解释了一番。廖秋才信了,却道:“这自然是没问题,只是在下有一个要求,想听听公子对曲剧的见解,若能做上一阏,那就更好了显然对方才许仙的话还是耿耿于怀。

    此时即将开宴。戏台上的曲目也暂时告一段落,只等宴罢再开唱,众人都将目光投过来。许仙叹一口气,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句,廖秋上前一看,不禁脸红了一下。上面写道:“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多,闲将往事思量过。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什么?。

    此曲出自关汉卿之手。取的是南吕四块玉的曲牌名。暗含劝谏之意,让这个廖园主稍息了这贤愚之心。

    廖秋体会到这层意思,又想起方才的许仙的表现,虽然年纪轻轻,却谦恭忍让,颇有君子之风,到是自己咄咄逼人,受不得一点批评之言,显愕小家子气了。而且观这一阏小令,言辞简明平实却又别出慧心,端的是大家风范。只是没瞧冉许仙竟也是此道中人。

    却不知关汉卿乃元曲四大家之,如李白之于唐诗一般。而当世“曲”这一门还没真正展起来,如何能于这后世大家相比。

    许仙写罢,又随手拭去,冲廖秋微微一笑道:“廖园主,这能算数吧!”

    廖秋知他有顾全之意,亦收了矜傲之心,点点头道:“当然算数,我们入席吧!等下还要请教作曲之道

    许仙笑道:“也要谈谈医书。”

    廖秋也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二人携手入席。彼此只是一时误会,而且又是许仙冒犯在前,那便结仇不如释怨。

    廖秋同学的龙套闪亮登场,大家鼓掌欢迎。

第五十章 曲圣

    让坐在次廖的金圣杰干瞪眼。

    席间又同那廖园主谈了出书的事宜,廖秋满口应承,只道出版是全无问题,只是售卖如何就不敢保证了。

    许仙道:“这书我不抽红利,只希望廖园主尽量压低了价钱,好广布四方。”医书本就不可能大畅销,与其争这些蝤头之利,不如索性放下这一块。

    廖秋便有些不解”,那许公子你,为何要编这本书呢?”许仙的文名已经是流传四海,就算在添上一本医书也算不上锦上添花,反而会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

    许仙嘿然一笑,却只是笑而不答。在三皇祖师会的讲演是为了调集气氛,若是见到个人就拉着说,自己打算悬壶济世、普度众生,那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也显得太矫情了。但除此之外,还真没什么别的理由,就转过话题,说起曲剧上的东西。

    廖秋也随之转变话题,一谈起曲剧小说,立刻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让许仙有些惊讶的是,今世的杂志小说,竟然已经有了不小的基础。前世所知的“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这些本该在不同时代绽放光彩的艺术形式,在这一个大夏王朝,竟呈百花齐放之势。

    想想自己穿越至今所见,本朝文化之兴盛,风气之开,雍容之大度,比之历史上的所谓“盛唐”,有过之而亢不及。

    单就小说一途,竟然已经有不少文人专门在做,由海内不同的书局版印行。各自旗下,竟也有了一些名誉海内的作者,但多半是科举不第的读书人在作。其收入看其书的售卖情况,有的竟还收入不菲。

    而廖秋只是众多作者之一,但他的布衣书局却是当世最大的书局。

    此时科举不第的读路,一则是投寺官宦做一名幕僚,成为传说中的师爷。二则是开办学堂,做起教书育人的伙计。三则是经营商业,做一名商人。但当幕僚要走门路,开学堂也仅仅能维椅生计,经营商业要有本谶。若是这些都没有,或许还可做做小说。

    许仙听了不由心中一动,他最近正好有些财政窘迫,百草堂自从雇了许多人,虽然让许仙空闲下来专心编书,但又令多了一笔开支,现在基本维持在不赔不赚上。但或许因为是许仙创立的,虽然好久不在药铺中看诊,但每日却也能从中取得不少功德。

    而编书却是要不断的将银钱投入,购买药材,实验药方,纸张笔墨,人工油灯,哪个不需要花谶。每一项虽都不太大,但汇总起来,真是花钸如流水一般,那几千两银子不过月余就已经见底了,虽然有些地方可以节省,但许仙却不想为了银子影响整本书的质量。是以一遇见金圣杰就问起海船的事,实在是因为难啊!金家那一船货虽然能给他带来百万收入,但眼下也是远水救不了炫眉之火。这些事还不能对旁人讲,怕传出去影响众人编书的积极性,又不想让姐姐为自己担心,能自个儿在心里考虑。

    人行世上,只有担当了这些世事,方知为人之不易。但如今这个门路却让许仙又开了眼界,不用造什么玻璃,只要坐在家中,将前世所看到的诸多古典名著,就写出来,岂不是都能换成钱财。

    许仙道:“我近来做了一出曲目,打算写出来,供园主参详参详,若是园主可以的话,我想作价卖给您。”小说见效太慢,不如直接搬出几个元曲来,卖给眼前这识货的。

    廖秋却摇摇头道:“许公子,不是鄙人说大话,做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是能做诗词就能做曲的。就说您那几名传天下的诗词吧,我等看了自然是拍案叫绝,但若说给寻常百姓,就有多半人不能理解,曲目讲究的是雅俗共赏……”

    说起自家专长,又不禁又大谈特谈起来。在他眼中,许仙那一小令做的虽好,也是名家功底放在这。但随随便便就说要做曲,未免把他这一行想的太简单了。对于许仙待价而沽的说法更是不屑一顾。

    许仙知道,他说的确实是实理,就算是李白在世,也不一定能写出感人的曲剧。但他的身后,可不止站着李白一个人,而是五千年传统文化之精粹。是的,他不是一个人,在这一s1,李太白躬身退场,关汉卿灵魂附体一一号称中国莎士比亚的男人。

    许仙微微一笑,打断廖秋道:“我要做的曲剧,名为《窦娥冤》。”

    许仙还记得前世在中学学到的关于《窦娥冤》的介绍:“中国十大悲剧之一,关汉卿最享盛誉的代表作,在一八三八年就有英译本流传还往外。是一出具有极高文化价值、广泛群众基础的名剧,约八十六个剧种上演过此剧。”

    虽然在现代,中国传统文化日渐被西方文化所取代,的台词用来装逼,也不肯去翻看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但这并不是文化本味眷中文劣于英文。

    这是国家的失败,是弱者无奈的低头。让我们觉得花上几百块坐在装饰歌剧院里听我们听不懂的歌剧,比在公园里听老人拉着二胡唱一声:“这也不是江水,是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更高雅一些。谁感动了我们,只有自己心里明白。若连这点感动也消失了,邯郸学步的人们,还能剩下什么呢?

    至少在有些方面,我们可以不用低头,不用学习。可以不用靠外国人来标榜中国人,可以指着《哈姆雷特》说“这书的作者号称是中国的关汉卿。”

    有的东西要放低姿态去学习,有的东西要平等的交流,而有的东西,不妨挺起腰板,拍拍胸膛道:“这就是我们的。”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固然是没有错,但若非要处处以石的标准来衡量玉的价值,只能是可鄙而且可笑的。

    许仙不由想到,在这个世界,大概不会有元了吧,唐宋无明清都一概没有,但定然会有另外一些同样好甚至更好的文化作品产生,照耀着后人。他像来自另一个次元的访客,携着那个世界的文化精髓,说要“传播文化”就显得矫情了,他现在只想着插一点银钱回来,把那本医书写完。

    随后许仙同借着其中的一些唱词,同廖秋说了《窦硪冤》的大概内容。当然,一些与朝代相关的东西全都改掉了。统统改做前朝。不过其中相关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并不与弘向全文的情境。

    主席上坐的都是苏州本地的大士绅,算来只有陈知府,许仙,廖秋三人是外地人,陈知府自然是众星捧月,虽然也有人想同许仙和廖秋格话,但他们二人正聊的火热,却让他人插不进唱来,渐渐的就顾不得他们,倒让他们落得个清静。而陈知府亦不欲同许仙又太多的交际,见此情景,心中反而松快了许多。

    廖秋听着许仙所言,初时尚不在意,但愈听眼睛愈亮,慢慢被带入那曲中的世界,随之愤怒欢喜。

    待许仙轻声吟到全书的**“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宇着生死权。

    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廖秋竟情不白禁跟在唱词打起节拍来,脸上既是赞叹又是哀婉。赞叹此曲此词之精,哀婉曲中人物的不幸。待到许仙说道窦娥沉冤昭雪,才又渐渐飞扬起来。席上之人连连侧目,他自沉浸在曲中的世界。

    待到许仙吟完最后一句:“今日个将文卷重行改正,方显的王家法不使民冤。”窦娥沉冤得雪之时。

    廖秋猛地一拍大腿道:“好!”此声音响亮,厅中为之一静,众人一起看过来。廖秋却不管不顾,满脸激动的拉着许仙的手道:“许公子,不,许贤侄,不,贤弟贤弟啊,真是一字千金,一字千金啊!你要多少,为兄买啊!”

    许仙还是低估了这一曲《窦娥冤》对于廖秋的杀伤力,或者是今人低估了古人对于这传世经典的感受。清咳两声,拍拍廖秋的肩膀提醒道:“廖园主。”

    廖秋这才回过神来,先对着知府大人行了一礼,道:“知府大人,在下酒后失态,勿望包涵。”天知道他自入席,不过随众喝了几杯,但此刻满面红光的模样,倒真似喝醉了。

    陈知府道:“没关系,没关系,大家继续吧!”

    酒宴继续,廖秋却对许仙道:“贤弟,我们到外面谈谈。巴!”许仙自然无有不可,二人就借如厕之由,到了堂外。

    金圣杰坐在次席,看着二人走出去,心中当真是有些滋味复杂。这廖秋也是一代文字大家,平日傲气的很,同许仙相见连不到半个时辰,不知被许仙施了什么法术。几十岁的年纪,竟然拉着许仙的手“贤弟贤弟”的叫了起来。而对着自己,客气的时候就叫金二公子,不客气的时候就叫金二小子。不明白啊不明白。

    许仙同廖秋来到屋外,廖秋先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世上若无君,安得此妙曲。”

    这是真正的“折服”,不是依靠权力或者暴力,而是拿出最好的东西给最精通的人看,是一流的诗人面对李白杜甫时的感情。就算许仙已经做得了那无数的名词佳句,却只能让廖秋佩服敬佩”而如今凭一曲《窦娥冤》足以,因为廖秋面对的正是“曲圣”关汉卿。

    许仙还了一礼,笑道:“还入得法眼,不知能够沽价几何?”

    廖秋竖起一只手指,道:“一千两。”许仙微微有些失望,但也觉得差不多了,毕竟自己也没花什么功夫,一千两白银也算不少了。正要答应,却闻廖秋继续道:“黄金。”

    许仙一讶,虽然不知道时下金银的比例,但是绝对过一比十的,「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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