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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丝继续默不作声地走着。
“明白了吧?所谓的名誉是根本不存在的。老师所说的话,我终于明白了,要说人身上有什么绝对性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努力活下去这个**。所以大家才会这么拼命地逃出来。”
才人一脸了不起地说着这些大道理。因为现在内心一片空虚,不能不找些东西来说。
“这真是耻辱。”
露易丝终于开口说话了。
“耻辱?我倒是喜欢这样子。比起那些大叫着什么名誉的胜利啊!正义啊!之类的人,这种方式要来得坦率,来得真实呢。”
以温普芬为首的径直到达罗赛斯的联合军,提出了撤退回本国的请求。然而对眼前这个事实仍然无法理解的王政府的回答却是“撤退不予许可。立刻详细说明情况”这一句简短的话语。
看来他们还无法接受联合军已经损失过半,德?坡瓦奇将军业已战死的事实。仍然在怀疑这是不是虚假消息。温普芬自己也不能责怪本国政府。即使是自己收到这样子的报告,恐怕一时半刻也未必会相信。
现在败军通通集结在罗赛斯了。
温普芬开始了和本国的交涉。
他一再强调这样下去的结果只能是全军覆没。
到退却的许可终于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天恶劣。这可是十分宝贵的半天,对联合军来说甚至是生死攸关的半天。
就在败军开始乘船的时候…前往侦察的龙骑士带来了凶报。从伦迪纽姆出发的亚尔比昂主力军的追击,比预想中要早得多。
这样子下去的话…
“恐怕明天中午左右,敌军的朱利就会开进罗赛斯了吧。”
下属的参谋们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解释着。
“要让全军乘上船的话,要花多少时间?”
兵站参谋回答道:
“恐怕要持续到后天早上。虽然说罗赛斯的港湾设施十分庞大,可是再怎么说也是军港,让陆战队上船的栈桥数量不多。”
温普芬抱着头,现在仔细一想的话,应该在和本国交涉取得许可之前就做好上船的准备的。然而温普芬却选择了明哲保身这条路,害怕因为抗命而被判罪。
“有必要把敌人的脚步延误一天。”
“让四万…不,包括我军叛变的军队在内的话就有七万…要让七万大军停住一天吗?我们现在哪里还有抵挡如此大军的部队?”
就算从上空用炮轰炸,战列舰队也已经全部投入撤退了,而且如果要面对分散前进的军势的话,战列舰所起到的作用不大。
就算想投入一定军队以赢得时间,眼前这些狼狈逃命的士兵已经大都把重型装备丢下了。
温普芬不断在思考。绞尽脑汁之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没错!就用‘那个’!”
“‘那个’是指?”
“我们手上不是有王牌吗!我们军队的王牌!现在不用那个还等什么时候呢!马上传令!”
露易丝接到传令是在等待乘船撤退的帐篷之中的时候。
时间已近黄昏。
“我吗?”
传令的士兵一副焦急的样子,就像已经体会到现时联合军所处的苦况似的十分焦虑。
“瓦利埃尔小姐!温普芬司令在叫你!”
到了这个时候,露易丝才知道原来总司令德?坡瓦奇将军和哈登贝格侯爵已经战死的消息。联合军的混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才人也跟着露易丝前往司令部。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接受命令后从司令部出来的露易丝一片苍白。
“怎么了?他们命令你干什么了?”
才人问道,可是露易丝却没有回答。
只见她直直地看着前面…径直大布走向的是罗赛斯的郊外方向而不是刚才为止一直在等待乘船的帐篷方向。
她来到了原理街道的寺庙…然后从那里的马夫手上领过马匹。马夫向着露易丝低头行了一个礼,然后像是逃跑似的连忙向栈桥方向跑去。
才人一手抓住了正要骑上马的露易丝的手腕。
“喂!你要去哪里!那边不是出城的方向吧!”
“放开我。”露易丝用完全感觉不出生气的声音低声说道。才人从她那样子中觉察出不寻常的东西,大声吼道:
“说啊!刚才司令官命令你去干什么了!喂,你说啊!”
露易丝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咬着嘴唇。
才人从露易丝手中抢过命令书。羊皮纸上写着完全看不懂的文字,还画着地图。
“我看不懂!这里究竟写了什么?!”
露易丝紧紧地咬着下唇。
“说啊!写了什么啊!!”
才人背上的德尔弗伦格代替露易丝读起命令书来:
“哦哦,原来你来负责殿后啊,这不是值得骄傲么!”
“什么叫做殿后?”
“哼哼,就是为了让主力部队逃出生天而赢取时间么。就是说让一个人去挡住七万敌军么,还真厉害啊!”
才人的脸上马上失去了血se。呆呆地沉吟道:
“那算什么命令啊?”
“指示得还蛮详细的嘛。呵呵。在距这里五十里的山丘上埋伏,向敌军发射‘虚无’吗?从陆路出发,尽量不让低染发现,不过要在魔法用尽之前一直攻击下去,不允许撤退也不允许投降。哈哈—这不是等于街道的‘死守命令’嘛简单来说的话就是挡住敌人直到死。这就是命令的内容啦。”
“…喂,那算什么啊!开什么玩笑!”
才人一边说一边拽住了露易丝的肩膀。
“谁也没有说笑。这是现实。”
“什么现实!?你是傻瓜吗!?那些将军是在叫你去送死啊!完全把你当作道具了!不,连道具也算不上,是扔在路边个石头罢了!是石头啊!”
“那也没有办法啊。”
才人呆住了。
他看着露易丝的眼睛,不由得“啊啊…”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露易丝从他们相遇的时候起就什么也没有改变过。
没错,即使是现在,露易丝还是希望受到别人的肯定,
之所以会受到家人的反对还仍然坚持参军…也不过是想要周围的人肯定自己罢了。
老是被人用“零”这个外号叫来叫去,被人看不起的露易丝。
那个时候…露易丝的梦想是想让家中的父母以及班上的同学承认自己。所以当初追踪芙卡的时候,她也是第一个报名。
不过,自从她那传说中的魔法系统…“虚无”觉醒了之后,就有所改变了。
她想要别人给予她某种更大的肯定。
才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恐怕连露易丝自己也未必清楚吧。
所以才会用这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预期。
“你醒醒吧!你不过是在逞强罢了,不是吗?不就是因为之前在酒馆里说过什么死不死的话题吗?…我明白的啦,所以算了,你就别乱来了。你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已经肯定你了。所以我们走吧,好不好?不要管这种命令,我们走吧。好不好?”
“你要我走去哪里?这里是敌人的国土啊!”
“别再逞强了!”
露易丝直直地看着才人,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不是在逞强。要是我逃了会怎么样?我们这边的军队会全军覆没啊!你的女仆小姐,‘魅惑之妖精’亭的各位…还有卢涅和基修他们都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说不定会被杀掉,也说不定会受到侮辱。”
才人终于察觉到事态的严重,不禁哑口无言。
露易丝之所以下定了决心…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名誉。
“我也不喜欢死得一文不值啊。不过要是为了让大家活命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这件事…是真正意义上的名誉。我说,才人,你一直说所谓的名誉很无聊,一直不当一回事,可是,实际上还有这种‘名誉’的啊。为大家而死。这是至高无上的名誉,不是吗?”
才人被她这一番话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可是他还是拼命地继续尝试说服她:
“那么我也要死吗?我也得跟你一起吗?为了救这些人,你要牺牲我吗?”
才人以为她会说—你是我的使魔,那是理所当然的啊—可是露易丝没有这样说。
她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才人…然后摇了摇头。
“你还是快逃走吧,没有必要陪我。”
“你说什么?!”
“你的飞行机械应该还在维先达尔好上吧?你可以用那个和你的女仆小姐一起前往东边的世界。”
露易丝的眼睛湿润了,她用哽咽的声音说道:
“你…你之前说过吧?—‘我是你的道具吗’什么的…真是笨蛋。要是找道具的话我也会找个好用点的啦。像你这种又麻烦又不听话,能叫做道具吗?你就是你。你有你要回去的地方。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男生,根本不是我的道具。”
“露易丝…”
才人闭上了眼睛。然后,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阻止你。不过,你等我一下。”
“咦?”
“在我们的世界的话,这个时候是要干杯道别的。现在还有时间,不是吗?”
“嗯…是还有一点时间…”
才人东张西望地大量了一下四周,在寺院旁边的空地上发现了堆得像座小山似的补给物资。这些本来是要送往桑斯戈达城的,现在就只能胡乱地堆放在这里了。其中还有装葡萄酒的箱子。才人不由得想起老是抱怨亚尔比昂只有麦酒的斯卡隆的脸。
才人从中取出了一瓶葡萄酒。
“反正迟早都会让敌人拿去,那还不如让我喝掉的好。”
露易丝一直看着旁边的寺院,然后,把脸转向才人,脸颊开始染上了绯红。
“才人…”
“什么事?”
“如果我们要干杯的话…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说吧。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可是露易丝的回答…却出乎才人的想像。
“我想举行婚礼。”
“…啊?”
露易丝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大声叫道:
“不要误会了!我才不是喜欢你呢!只是…我只是不想自己连婚也没结就死掉而已!我只是想尝一下结婚的滋味罢了!!”
那个寺院里空无一人。也许在联合军占领这里的时候,里面的神官已经全部逃走了吧。
两人把马栓在门边,走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有谁打扫过,里面非常整洁干净。
透过雕花玻璃的夕阳,给里面蒙上了一层庄严肃穆的气氛。
在这静谧的空气中,露易丝站在了祭坛前面。
“说起亚尔比昂的话,就会让人想起婚礼啊。”
“不要让我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好不好!”
“不过那个时候好像没有进行到底吧?”
露易丝点点头。“对。那时我没有说出誓言。”
“是吗…”
露易丝抬头看着始祖的雕像,在这庄严气氛的驱使下,她跪了下来,开始默默祈祷。
露易丝一边祈祷一边在想—
为什么我会想要举行婚礼的呢?
是不是我想要一个形式?
因为我和才人之间,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
结果我没能好好回应才人的表白,也没有可以让我回应的时间恶劣。
既然都到了最后了,就让我的心意变得坦率一点吧。
可能就是因为有这种想法,我才会提出举行婚礼的吧…
心绪万千,理不出一个答案来。
露易丝祈祷了一会儿,睁开眼的时候,看见才人正端着盛葡萄酒的杯子。
“这杯子是哪里来的?”
“是放在祭坛上用来装饰的,虽然是神用的东西,不过应该不要紧吧。反正现在也是这种情况。”
露易丝微笑了一下,从才人手中接过了杯子。
“这是第二次了。”
才人说道。
“什么第二次?”
“我是说你对我笑。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这才仅仅是第二次哦!你竟然会想跟我这种人结婚,肯定是哪里不正常。”
露易丝觉得很高兴。原来才人一直在认真数着自己笑的次数。
“我不是说了吗?只是想试试这种滋味而已。”
可是这种话其实是自己最讨厌的。我总是这样子无法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样的自己最让人焦躁了。
而才人和这样的自己今天之后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露易丝和才人碰杯。
“没法和你一起寻找回去的方法,对不起。”
“不要在意这种事。”
两个人一起饮尽了杯中的葡萄酒。
害羞和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