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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手上比划,口中念念有词:“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申,为寿而已矣。”
这雄熊合击,亦就是古书中熊经鸟申状,其如熊之攀枝,鸟之伸脚,成玄英疏:“吹冷呼而吐故,呴暖吸而纳新,如熊攀树而自悬,类鸟飞空而伸脚。”
“不损上药,愈益下田。熊经鸟伸,纳新吐故。放之于人身,岂非是身要轻,意要沉!”曲勇一边感悟,一边,慢悠悠的随意练拳,他自从练功开始,从未有过这般随意,想到哪一招就使出哪一招,偏偏姿态如行云流水,毫无滞涩,渐渐的已至随心所欲之境。
这一夜后,曲勇似乎渐入佳境,离那化劲越发近了,又过了两日,到了月中,圆月高挂之际。
这一夜,曲勇照旧在月光下练功,薛莹莹也趴在小屋门口望着他,一切如往常,这几日曲勇特地的留心了一番无名氏的模样,这无名氏即便眼盲平日里也是文质彬彬,行为举止就好像一个教书匠,可称为理学典范,唯独听到薛莹莹说话声、笑声,他的神态果然会有变化,是那般偶有温颜欢笑,偶尔凶煞满面,情感变化无方,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是何用意。
若要说薛莹莹和无名氏这两人,也是初遇,除了元红袍的一条命外并无恩怨,为何这无名氏会有多般的感情变化,曲勇百思不得其解。
却说他们一个在练功,一个在观看,等到月上高空时,那无名氏忽然仰天长啸,啸声如怨如诉,宛如雷动,又如低泣,直震得山谷中树木颤动,黄叶纷纷掉落。
曲勇也不再练功,快速爬上薛莹莹那棵树,两人对望心中颇惊,也不知这一日无名氏到底犯了什么念头,只听那啸声久久,大约有十余分钟,才渐渐的停止,然后无名氏破口大骂,他所骂者竟是古来圣贤帝王,自从儒家开始、道家、法家等等等等,其中也不乏真知灼见,他虽然在骂,但也是条理清楚,句句有证,实在听得曲勇大开眼界,倒明白这无名氏心中果然诗书,见识不凡。
等骂完了诸子百家后,他转口去骂那古来帝王,自从夏启开国以后便骂其“家天下”之罪,其后武王伐纣,秦皇汉武,一直到那曹操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只听其点头赞道:“这话虽是演义杜撰,不过说的是极好的,天下人对我不住,我也要负一负天下人!”说完纵身一跃,掠过薛莹莹这棵树下,“呼啦”一掌,击拍在大树干上。
他之掌力何等雄浑,这一掌竟将一棵数十年老树生生折断,树上两人原本听他骂人倒颇有滋味,谁知片刻间就祸水浇到自己头上。
曲勇抱起薛莹莹,趁着树干倾倒之际脚下一点,已如飞鸟般掠到远方山丘上,薛莹莹早已取出手枪对准无名氏的脑门,就要开枪。
“不要。”曲勇拦住了她,快速在其耳边道:“你打不中他,反而会更加惹怒了他。”
薛莹莹道:“那怎么办?”
曲勇来不及多说,那边无名氏已经脚下一震,身法鬼魅般出现在了他们地左侧,就势一记太极“撇身捶”甩了过去,其中枪后伤势未愈,加上目盲功力大打折扣,可就是这一下空气中也是雷鸣滚动,好似一把战场铜锤砸落。
“这是太极五捶?!”曲勇哪里会不认得,他心中微微一惊,指导其厉害,无名氏这一捶并没有用上丹劲,仅仅只有化劲,但其刚猛之劲,简直天下无双。
太极中拳招并不多,大抵有搬拦捶!撇身捶!肘底捶!指裆捶!栽捶!统称为五捶。
这无名氏的这一记“撇身捶”,虽然没有及身,但给曲勇的感觉就是自己如同一面擂鼓上的蚂蚁,鼓声震荡,气势蓬勃,他被震得气血翻腾。
他不敢硬接,腰背一弓,拐马步侧面掠起,想要旋到其背后出手,这无名氏眼盲,可单凭听风声就知道曲勇动向,反而大喝一声“好!”
其模样斯文,动起手来简直如同疯魔,这一吼如同晴空霹雳,震得地面微动,与此同时,“肘底捶”闪电般后打,就是要和曲勇硬碰硬!
原本曲勇还想要躲,谁知他那一霹雳狂吼,震得曲勇身子一停滞,牙齿发酸,再也躲避不开。
“轰!”两人相交,曲勇的身子如一只麻布袋摔飞极远,滚落草地上,那一捶便如海上巨lang,暗涌奔腾,最可怕的是明明相交的是拳头,但这一捶后,曲勇浑身气血翻滚,五脏六腑都欲呕吐出来。
“这。。。这就是。。。”曲勇天赋何等之高,刚才他背后那一拳也用上了暗劲,原本自问就算不敌,也不会差之太远,谁知一碰竟败得一塌糊涂,他身上受伤,但心中却好像有一股明月照进来,失声道:“这就是化劲中的力量,明劲用炸,暗劲用震,化劲则是刚圆之力。这和当日第一次见到师傅时的圆何其相似?可惜,我虽然明白过来,但恐怕命不久矣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众所周知的是太极拳画圆,但这个圆到底是什么意思,世上练者多而明者少,大抵世人多知道柔圆,也就是公园里老太太的圆,而曲勇此刻终于明悟的是刚圆,就好像一粒石子落入水中,将会以石头落水的一点为圆心,激散开一圈圈的水波涟漪,这道理放之于拳法也一样,虽然拳头击中的是曲勇的拳头,但是劲道激散开,翻涌其一身气血,若非他这两年来进步神速,刚才那一拳就足以使他骨节震碎。
那无名氏的拳风刚猛,又一拳如雷电般击来,炸得地皮震荡不休,劲风完全把曲勇笼罩住。
曲勇于人过招不下数百次,从来没有这般窝囊过,根本不敢硬接,只能躲避,将一往无前的形意拳打的畏首畏尾,他只觉得每一拳相交,对方的力量宛如天威,无从抵御,那感觉如同被装在一口铜钟里,无名氏在外面敲钟,每一下都敲得曲勇眼冒金星,气血翻涌,只见那鲜血从他七窍中渗出。
所幸的是那无名氏来来去去就只有太极五捶,他面色疯狂,口中念念有词,好似有些疯癫了,总算是出手的招式简单,曲勇没有被结实的击中,但他只怕自己拳头相交,再这么下去就要活生生的被拳脚劲力震死了。
他连连后退,一连退出十几步,退回到薛莹莹身边,两人四目相望,竟如痴如醉,他第一次觉得颇有些后悔,没能答应她那日的表白,在这关键时刻,曲勇心中想的竟是:“如果有来世,但愿我们能简单一些,我也能主动一些。”
那薛莹莹也是如此心思,她看到曲勇眼中的情意,只觉得这一刻便是死了,也就值了,有一刻的爱情甜蜜也胜过百年孤独,她微微一笑,竟拿出匕首想要自尽,也免得落到那无名氏手上,不知要受到什么样的屈辱,这一刻,她笃定认为无名氏发狂是对她生出了那种心思。
“不要。”曲勇一把夺下其匕首,惊呼道:“不要!”此时,那无名氏的拳风又到,他情急之下随手一挡,那一拳竟生生的击打在他匕首上,那无名氏虽然厉害,但毕竟现在功力打折,不能对抗精铁匕首,“呲”一声轻响,匕首刺入拳掌,深入寸许,总算是他应变奇速,拳上一察觉不对,已经收手,若是一般拳师,出招能放不能收的话,那只拳头可就保不住了。
曲勇眼见惊变,忽然明悟过来:“他双目已盲,之所以能和我交手,全赖着能听到我的拳风,听音辨位,如果我敛去杀气,用匕首悄无声息一寸寸的刺过去,岂非能轻易的杀了他。”他刚想到此节,那无名氏已经又一拳挥来,手上伤口鲜血飞溅,也不要包扎,只是神态更见疯狂,口中喊着:“卑鄙无耻!下贱!小师妹不会喜欢你的!!哈哈哈!好!你杀我女儿!我要报仇,要报仇!!”
这番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可见其心思极为混乱,曲勇丝毫看准其拳头来路,以匕首尖端对准他拳尖,紧握不动。
“呲。。。”这一拳来的更重,那无名氏的拳头当场一个血窟窿,他想要抽手,但曲勇这一次是有意为之,岂能轻易放任他离去,顺手一送一搅,“哗啦”切下来右手三根手指头,那无名氏惨叫一声,左手一拳“搬拦捶”将曲勇轰飞。
“啊!我要杀你们!!”那无名氏这一番受伤,竟激起无限的凶气,不惜一切要取下他们性命。
曲勇口中狂涌鲜血,趴倒在地,全身的骨架好像散开了一般,五脏六腑移了位置,简直是魂都要飞了,手上的匕首也掉落一旁。
无名氏虽然疯癫,但吃过两次大亏,也不鲁莽,竟然身子一跃腾空而起在树上掰了一条树枝下来,左手挥舞着,只见那枝条在他手上挽起一朵朵的剑花,直欺过来,曲勇全身酸麻,就算动一下手指头也好像全身要裂开一般,他知道这次是万万躲不过去了,不禁长叹一声,闭目待死。
“爸,救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薛莹莹蓦地里大叫一声,叫声惨烈。
无名氏大吃一惊,立时停步,只听薛莹莹继续喊道:“爸,有人要杀我。”
无名氏面目狰狞,怔怔半响,竟连翻两个跟头,大叫一声,道:“乖女儿,别怕,爸爸杀了他!”
曲勇眼神古怪,瞪着薛莹莹,后者微微摇摇头,暗示曲勇不要说话,只听她继续叫道:“不是他要杀我,是这个人!我这里!”
“我来了。”无名氏竟就此放弃曲勇,飞扑过来,挥舞着枝条叫道:“乖女儿,别怕,爸爸在这里!那个畜生呢!他在哪里?”
“他在那里。。。”薛莹莹随手一指,那处空无一人,可无名氏竟揉身扑去,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口中狂吼,疯态毕露。
薛莹莹轻舒了口气,悄声走开扶起曲勇,见其一身鲜血,又是心疼又是担忧,道:“你伤得重吗?”
“还行。”曲勇看着无名氏的奇异行为,不解道:“他这是怎么了?”
薛莹莹低声道:“我猜测他发狂可能与他女儿有关,这几日来,他不是听到我声音都会露出奇异神态吗?可能我们猜错了,他应当是从我身上想到了他女儿。”曲勇道:“他口口声声喊报仇,难道他女儿已经。。。。。。”薛莹莹点点头道:“极有可能。”
这时,那无名氏已全力攻击看不见的敌人,只见其招招太极捶,雷音迸发,全身发劲,肩撞,头顶,臀打,腰击,胯打,种种妙处一一呈现,曲勇只看了两眼就已入了迷,他看见的不是招式,而是那招式后的韵味,太极捶,劲在先而捶其后,捶意借炸力一震,虽然击打在空气中,曲勇眼中却宛如看到一阵阵的光环震荡。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曲勇在心底划过一道闪电,明悟过来,这无名氏竟变成了对他亲身演示,他终于明悟过来,缓缓站起身来,随意拉开了一个拳架子,慢慢悠悠的玩起来。
只见其面上异常轻松,十二经络的暗劲川流不息,慢慢遍布一身皮毛,渐渐的,玩着玩着,他觉得那四野看不见的空气竟化成了他在海底练功的暗流,暗流自四面八方而来,紧紧的包裹着他无从躲避,每一寸皮肤,每一寸毛孔,甚至口鼻也被完全堵上。
他只觉得好热,好闷,好堵。
人完全无法呼吸,他吸不到半点的空气,身上的衣服完全是累赘,阻拦了他自由自在的吐纳。
终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他解开自己的外衣,又脱下衬衫,裤子,鞋子,最后一丝不挂的暴露在月光下,空气中无数的暗流奔涌,冲刷着他一身的毛孔。
“啊!”他蓦然大喝一声,一记炮拳轰打在空气中,这一拳击出,那手臂上的毛孔竟好像随之一开一闭,好像口鼻的呼吸了一下,久久吸食不到氧气的曲勇宛如被注入一股甘泉,尝到甜头的曲勇连连出拳,从一路鹰捉开始打下去,连绵不绝,他开始每一拳劈出,只能带动手臂上的毛孔,渐渐的能扩散到胸膛,到四肢,最后竟能将一身皮肤之毛孔都带动起来,一拳击出,全身毛孔一开,皮肤微微一红,再一收拳,毛孔一闭,又青色一闪而过。
这就是玄之又玄的“开鬼门”,准确的说曲勇此刻并非是毛孔之开合,而是“鬼门”开合,《素问·汤液醪醴论》第一次提到“开鬼门,洁净腑”之说,历来百家争鸣,没有一个定论,大抵有杨上善《太素》将“开鬼门”注为“五神通之者也”、王冰注“开鬼门,是启玄府遣气也”、还有一种说法是讲“鬼门”为穴道之说。
而在一脉真喻中明白讲到,“开鬼门”就是“劲力入化,全身各处,由内而外,劲道收放自如”的意思,摊开来讲,“鬼门”并非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毛孔,就如同暗劲、经络不可寻找,它又是真实存在的,是暗劲遍布全身自由喷发攻击的通道,“开鬼门”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