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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桓常每日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处理各种各样琐事,经历了很多事情。
虽然只是半个月时间,桓常却感觉自己成熟了许多。
“小偷,小偷,有人偷东西!”
桓常刚刚喝完一口茶,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喊,当即脸色微变。
“出去,抓贼!”
桓常一声令下,他麾下的十几个士卒,都拿着佩刀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街道上,一个妇女正气喘吁吁跑着。
她一边奔跑,一边声嘶力竭的呐喊,希望有人能够拦住前面奔跑的小偷。
小偷偷东西被人发现,也感觉非常慌乱,撒开脚丫想要甩脱妇人。
“贼子哪里走!”
就在小偷转过一道弯的时候,两个差役拿着佩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眼看逃不掉了,小偷也只能暗叫倒霉,也不敢继续反抗,当即跪倒在地求饶。
桓常走了过来,对着那两个士卒说道:“绑起来送回衙门,也带着那个妇女当做证人。”
两个士卒闻言,脸上都露出喜色。
他们虽然是差役,可是捉拿小偷也是功劳,可以略微分到一些赏金。
以前他的上司,遇到这种事情,基本都会将功劳据为己有,桓常却从来不与手下争功。
相反,他还经常故意把功劳让给属下。
桓常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得到属下的拥护,也与这点脱不开干系。
“呼呼呼!”
其余几个跑得慢的差役,看到两人押着小偷离开,眼中都露出羡慕之色。
桓常却是对他们说道:“下次努力点,功劳就是你们的。”
几个士卒当即轰然应诺。
以前,哪怕他们奋力抓贼,也落不到什么功劳,故此办起事来效率很低。
自从桓常来了以后,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
甚至还有几个差役,因为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职位也得到了提升。
“让开,让开,让开!”
就在此时,旁边一条街道上,忽然出现了很多人,其中还夹杂着呼喊声。
“怎么回事?”
桓常看到众人拥挤在一起,不由眉头微皱。
“小人先去看看。”
一个差役提着佩刀,大步朝着人群那边走去,桓常却也没有太过注意。
没过多久,那个差役就返回来了。
“呸,原来是一个偷汉子的夫人,被她丈夫带人了捉奸,现在要将这女子带到城外浸猪笼!”
九州大陆风气开放而保守。
说风气开放,是因为绝大多数人们有追求幸福,追求爱情的权利与勇气,就如同萧韵、桓常这般。
说风气保守,是因为人们普遍厌恶**男女。
甚至律法有明确规定,假如被捉奸在床,男子若是已婚可以直接流放,女子可以直接浸猪笼。
这种律法显得有些残酷,却普遍被九州大陆人们所接受。
故此,那个差役听到妇人偷汉子,自然是一脸鄙夷,根本没有丝毫同情心。
桓常眉头跳动了几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走,过去看看!”
桓常招呼了一声,那些差役也都跟在他的后面,朝着人群方向走去。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一个男人推着车子,车子上面有一个笼子,笼子里面蜷缩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女人倒有几分姿色,只不过现在双目通红,俏脸也有些浮肿,明显是被人打过。
车子前面,还有十来个人开路,这些人中有男有女,都是女子丈夫的亲戚。
桓常站在一旁,看着女人凄惨的模样,不由起了同情心。
可是他也知道,与人**乃咎由自取,而且鲁国律法对于这种情况,也有明确规定。
故此,桓常也不好多说什么。
“原来是柳家媳妇,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对啊,当初她丈夫贫穷,两人相依为命,生活清苦倒也过得十分幸福。现在她丈夫发达了,柳氏却去勾搭其他男人,真是不要脸!”
“这女人平常看起来倒也本本分分,却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事。”
人们对于柳氏指指点点,却没有丝毫同情,反而一脸鄙夷。
这个时代,普通人家女子出嫁随夫,不管自己以前姓什么,出嫁以后都会被称为某某氏。
这个某某,也就是她丈夫的姓。
当然,那些贵族出身或者有地位的女子,却可以在某某氏中间,再加上自己的姓。
这个女子只是普通出身,嫁给柳姓男子,自然要被人称为柳氏。
“为什么只看到犯妇,却没有奸夫呢?”
桓常看着无比凄惨的女人,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就在桓常疑惑的时候,却见车子后面追来一人,那披头散发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凄惨。
“停一停!”
男子气喘吁吁的喊着,带着十几人开路的粗壮男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三弟,你也想看着这女人被浸猪笼?”
追上来的男人正是柳氏丈夫,名为柳惠,倒也生得一表人才。
“她,她毕竟是我发妻,纵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不愿看到她被浸猪笼。”
“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围观百姓听见柳惠的话,当即议论纷纷。
“柳家老三真是宅心仁厚,若是换了我婆娘偷人,肯定会亲手将她浸猪笼。”
“我看这柳老三是读书读傻了,这种女人怎么能够放过?”
众人议论纷纷,对于柳惠的表现褒贬不一,桓常却是对此人刮目相待。
第二十八章 多管闲事
男人都有强烈的占有**,而且嫉妒心有时候比起女人,也不逞多让。
对于绝大多数男人而言,若是知道自己妻子与人***肯定会勃然大怒,难以忍受。
在普遍唾弃**行为的九州大陆,更是如此。
可是这个柳惠,却愿意不追究自己妻子出轨,这份度量倒也让人刮目相待。
“真没想到,柳惠倒是一个痴情男子。”
也许只有深爱自己妻子,才会在知道她与人**以后,仍旧不愿伤害她。
“呜呜呜!”
猪笼里面女人,听见柳惠的话以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柳惠大哥却是勃然大怒。
他右手狠狠拍打着猪笼,骂道:“你这贱人,我家兄弟对你这么好,居然还去偷人!”
“三弟他不愿追究,这件事情我却不能不管。”
“像这种女人,一定要浸猪笼!”
“浸猪笼!”
“浸猪笼!”
“浸猪笼!”
围观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也都挥舞着手臂,大声呐喊着。
柳惠有些手足无措,想要继续哀求自己兄长,却被粗壮男子一把推开。
“带到城外,将这女人浸到护城河内!”
可以看出,男子真心发怒了,也想要为自己弟弟出一口恶气。
桓常看了看猪笼里面的女人,又看了看柳惠,当即排开众人站了出来。
差役们虽然不清楚,为何自家大人当街拦路,却也没有丝毫犹豫,全都跟在桓常身后,一字排开站在大街中央。
被十几个拿着武器的差役拦路,柳惠大哥不由心中一惊。
“敢问官爷,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柳惠大哥虽然有些吃惊,却没有丝毫害怕,因为他所做的事情,合乎鲁国律法。
桓常清了清嗓子,道:“这件事情我本不该管,可是既然柳惠已经原谅了自己妻子,你们又何苦继续为难她?”
柳惠大哥当即恼怒不已,喝道:“律法都有规定,需要你在这里多事么?”
“快快让开,我多看这女人一眼都觉得恶心,要早点将她浸在护城河里!”
“对啊,对啊,你们虽然是差役,却也管不了这事!”
“让快,别拦路!”
附近百姓,也纷纷声援柳惠大哥。
“大人办事,岂容尔等放肆!”
跟在桓常身后的衙役,虽然觉得自家大人多管闲事,却也容不得其他人指指点点。
他们大喝一声,腰中佩刀纷纷出鞘,骇得百姓们纷纷往后退避。
柳惠大哥也是惊骇莫名,畏惧的看了那些差役一眼,也忍不住朝后面退了几步。
差役们看着畏惧的众人,眼中都露出了得意之色。
可是就在此时,披头散发的柳惠却是走了上来,向桓常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随后,他不卑不亢的直视桓常。
“大人虽然好心,所作所为却于理不合。”
“将**妇人浸猪笼,是国家颁布的律法,无论我们如何行事,都是合乎规矩。”
“我顾念旧情,不愿害了柳氏性命是一回事,可是大人仰仗官威,恐吓百姓就是另外一回事。”
“这件事,无论最终如何处置,都是我柳家内部的事情,与大人没有任何关联,还望大人不要插手!”
柳惠明显读过书,说起话来条理清晰,不卑不亢。
本来还有些胆怯的百姓,听见柳惠的话以后,也是纷纷声援。
“对啊,这件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就算告到县丞大人那里,也是我们在理!”
“让开!”
“让开!”
“让开!”
百姓们纷纷指责桓常,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出轨女人的容忍度,真的很低。
差役们此时脸色铁青,却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他们也知道,自己这件事情不在理,可是若就这样认怂,传出去的话,他们也不用继续混了。
差役有些六神无主,都将目光放在了桓常身上。
桓常看了柳惠一眼,眼神微微闪动。
他却是不慌不忙,对柳惠问道:“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你们口口声声说柳氏是偷人,可是那个奸夫在哪里?”
桓常声音洪亮,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那些差役闻言,更是大喜过望,纷纷喝道:“捉奸捉双,捉不到奸夫,又怎能断定这女人偷人?”
“如果不是偷人,你们这就是草菅人命,我们自然要管!”
这个时候,差役们也不管柳氏是不是真的偷人,只要想扳回场子。
百姓们闻言,也都默不作声,将目光放在了柳惠身上。
柳惠眉头微微皱起,道:“这件事情虽然难以启齿,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柳氏与胡才*******桓常问道:“有多少人看见,这柳氏与胡才********我!”
“我!”
“我!”
柳惠的十几个亲戚,此时全都大喝一声,表明确有此事。
桓常却是冷笑连连,道:“你们既然这么多人前去捉奸,却为何让那奸夫逃走,莫非此中有猫腻?”
桓常双目如电,死死盯着柳惠的眼睛。
柳惠眼神一眯,道:“那胡才身强力壮,我们没能抓住他,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大人不去抓那奸夫,反而在这里阻拦我们,岂非本末倒置?”
桓常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报官,让官府捉拿奸夫呢?”
柳惠表情一窒,而后说道:“事情紧急,尚且来不及报官,现在告诉大人却也不迟!”
桓常大手一挥,道:“那好,这件事情本官管了。待捉到奸夫以后,再依照鲁国律法,处置这对狗男女。”
随后,他转头对那些差役道:“还不将这女人带回县衙?”
柳惠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上前一步道:“大人莫非故意与我过不去?”
桓常却是嗤笑道:“本官秉公办事,遵守的是鲁国律法,谁跟律法过不去,本官就跟谁过不去!”
柳家老大却是怒气勃发,喝骂道:“狗官,莫非你想包庇这女人?”
“假如你想如此行事,问问我们这些兄弟,还有围观的百姓答不答应!”
“不答应!”
应和之人居然也不在少数,喊声也让那些差役脸色微变。
桓常猛然拔出湛泸宝剑,乌光虽然转瞬即逝,却被桓常看在眼中,他脸色越发坚毅起来。
“带走犯妇,而后全城捉拿胡才!”
“敢有妨碍公务者,一并押入大牢;敢有攻击官差者,杀无赦!”
“诺!”
众差役见自家大人如此霸气,纷纷士气大振,涌上前去抢过了那辆车子。
第二十九章 意外来人
柳惠气得脸色发白,却也无可奈何。
柳家老大乃是莽撞之人,哪怕差役都是手持利刃,他仍旧不知死活冲了上来。
“嗡!”
桓常一剑刺向柳家老大咽喉。
剑出,柳家老大身体僵立当场,鲜血流过湛泸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