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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不安份,被挪到庄子上养病去,祖父既发了话,母亲肯定不会让周氏的人留在府里,范安兰即便想作怪,只怕也翻不出浪来了。“就怕她到父亲跟前嚼舌根。”
“夫人近日给大老爷新抬了个妾,很讨大老爷欢心。”范夫人算是想开了,反正这个丈夫的心,她也不屑要,这些姨娘们爱争,就随她们争去,周姨娘去了庄子,想靠女儿重回范府?没门儿!范安兰离了姨娘,年纪渐长,要开始为婚事做打算,知道记做嫡女无望,身为庶女想要门好亲事,就不能得罪嫡母,父亲再如何疼爱她,也不可能同后宅女眷往来,为她挑门好亲事。
对周氏深恶痛绝,这是打出生以来,就一直不断有人灌输给范安柏的,说他两有仇,那还真的有,他还在娘胎里,周氏就谋算着要取他娘的性命,好当继室的,幸而他娘生他时虽艰难,但总算熬过去了,他们母子熬过去了,就该周氏倒霉了!
范安柏心想,范安兰实在傻,有她娘那个名声在,她还拚命的作,生怕人忘了她娘是何人?幸而阿昭因事不在京里待在,有外祖母教养着,至少不会被范安兰给拖累,倒是要辛苦委屈他娘亲,除了得应付父亲,还得拘着范安兰不让惹事。
“夫人还是没想起六姑娘?”范安柏转而问起最在意的事。
“小的娘亲说,夫人似是没记起六姑娘,可是说到裁衣,却又兴致勃勃的翻库房,心情很好的挑了好些六姑娘喜欢的颜色,给六姑娘送去的衣服,除了上头的绣样是夫人房里的姐姐们帮的手,其他都是夫人亲自动手的。”
丁管事是丁嬷嬷的儿子,这话想来不假,看来想要娘亲这心病去除,就一定要让阿昭好起来,只是要让阿昭“好”起来,但这个契机实在难寻!
他早与药谷传人说好,到时候请他帮衬一把,那人应了,还顺便从他这儿搜刮了一堆好酒,只是前些日子,听说他离开书院且去向不明,范安柏觉得自己像被人当傻子耍了一记!算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范安柏暗叹口气,让丁管事去休息,招来小厮询问,“绣庄掌柜的儿子现在如何了?”
小厮笑着回道:“那小子还算机灵,就是那名字不太好听,每每要喊他,大伙儿就先笑一回。”
范安柏倒不曾留心这个,小厮既这么说,想来那少年因这名字被人取笑很多次了吧?“你跟他说,要是大总管觉得他受教,能留下来当差,少爷我便给他赐名。”
小厮大喜,大笑说:“那傻小子肯定要乐坏了!”
范安柏又问,“姜家大少爷如何了?”
“姜大少爷的病已经有所起色,就是他身边那小厮的伤还得静养,大少爷,这姜大少爷说来也是官家子弟,怎么会带着个小厮流落街头?”小厮清秀的脸上满是不解,范安柏没回答他,淡淡地看他一眼,小厮一悚忙出去办事。范安柏站起来走到书架旁正要挑本书来看,外间有人来报,“大少爷。杜家少爷来了。”
杜云启一进门就吆喝着要喝酒,范安柏讶然的看向杜云寻。杜云寻苦笑,“崔家又使人来了!”
不是吧?范安柏话还没问出口,杜云启就先揭底了,“崔家老头托到我家老太爷那儿,说他家儿郎也想到广陵书院读书,想请我们代为引荐。”
广陵书院的入学方式不一,有的是考进去的。有的是大大方方走后门,也有的是山长或各院院长看中,进而推荐入学,范安柏等人算是半考半走了后门。又顶着太学生的名头,山长一口气收了他们四个,高兴得不得了!丁修伦他们亦然,考试的成绩虽不如范安柏等人,但行事稳重又是湖州名门。焉有不收的理,只是王进安几个,考试成绩实在不过关,丁文中不想替妹婿的庶子们说情,谁知道他们几个是不是白眼狼?
不要几个庶子有了成就。反过欺凌嫡母和嫡兄就好!
“我们都还只是学生,叫我们引荐?”范安柏有点无语,怪不得崔家势颓,要想崔家儿郎入广陵书院读书,好好的请托丁文中即可,当然,崔家几位郎君得确有真材实料才成。
“你以为他们来的目的只有如此?”
“不然呢?”范安柏反问。
范安阳这边不比范安柏,待她知道京里范安兰闹着要记在嫡母名下时,已是丁筱湘出嫁前夕的事了!消息来源是范安岳。
女儿要出阁,身为父亲,自然是请了几天假赶回来,就在广陵这么近,不回来主持婚礼说不过去,范安柏兄弟及杜家兄弟当然要到,崔牧也来了。
崔家没打消联姻的念头,不过范家攀不上,杜家也构不着,丁家儿孙听说还不少,而且,范家、杜家都没有丁家那条不纳妾的家规,崔家几位主母对此都颇为心动,因此不敢让上次惹恼人的二娘子和四娘子来,而是另遣本支的男孩们前来。
范安岳扑到临窗的大炕上,想要跟红红、白白来个相见欢,没想到两只狐狸压根不给脸,白白直接溜到范安阳腿上去窝,红红则是避开范安岳的手,然后舔了他的小脸一记,没扑到狐狸的范安岳很不爽,红红靠上来舔脸,他便来个熊抱,把红红抱满怀。
“呵?阿昭,你这狐狸是怎么养的,怎么养得这么肥?”他觉得有点压手耶!
范安阳瞪他,“红红那有你肥,你看看你的脸,腮帮子都圆了!”
“你,你还不是。”
两姐弟互指着对方的脸,笑对方胖,贺璋家的和春梅相视摇头,这两个小祖宗,哪肥了?亏得她们用心,好不容易才把两个小主子养得水润光滑的,结果他们两竟互指对方肥?
“你不知道,崔家人真的很讨厌,之前的两个小娘子不请自来,把杜家两位表哥逼得自家不回,这回倒好,来的不是小娘子了!来的是自许为大小舅子的家伙。”
范安岳揉着手感很好的红红,红红甚是乖巧的由他揉得直打呼噜。
白白大大的眼珠子在红红和范安岳身上转了一圈,然后乖顺的趴在范安阳膝上,春桃则是笑着替范安岳圆场子。“崔家有意和丁家结亲,几位郎君心疼自家姐妹,故而行事上略挑剔了些。”
“呿!当他们纪州崔家是名门,人人都想攀附!一路上看着修伦表哥他们净挑剔,不知道的还以为修伦表哥他们巴着要娶崔家小娘子咧!”
范安阳没见过崔家小娘子们,也没见到崔家小郎君们挑剔表哥们,听小路抱怨如在听说书似的,让小路颇为不悦。
“对了,不是说京里给你送衣服来,可合身?”范安岳问,贺璋家的忙道,“合身,很合身,夫人也给您送衣服去了?”
“没。”范安岳对此甚表不满,还去信抱怨他娘,今年怎么没给他做新衣。
“我去年一整年,都没娘做的新衣,你有,今年也只冬衣,你春、夏、秋都各有一套,比我多很多。”范安阳抱着白白站在炕上,居高临下瞪视范安岳,范安岳嘟着嘴,“可是娘一次给你一整箱,比我那三套多很多。”
范安阳不跟他争,很干脆的转头道:“去把箱子拿来,给你挑,你合穿就拿去。”
就不信你愿意穿女装,哼!这个弟弟,一点都不可爱!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各人造业各人担 四
崔家想跟丁家结亲?丁二夫人捧着茶盏怔怔的听着丈夫说话,“大哥与我说过,崔家嫡支颓势圮已现,除崔时明这一房,其他几房尽出纨绔。”
“那老爷还带着他们回来?”
丁二老爷丁文中闻言,颇不以为然的看妻子一眼,丁二夫人讪讪的低下头去,“就算看不上,也不能下脸子,来的只不过是几个小子,难不成直接给他们难看不成?”
将茶盏放到桌上,丁二夫人沉吟良久,才开口:“那老爷打算如何?”
“原本我觉得崔家小娘子们不成,把丫头们嫁去崔家也成,现在一看,崔家只怕是要没落了!”
百年大族沦落至斯,丁文中暗自警惕,万不使丁家步其后尘。丁二夫人只知纪州崔家是世家名门,虽略听闻数月前崔家小娘子们在广陵的作为,但毕竟不明究理,后又忙于女儿婚事,根本无暇去闻问,如今听丈夫这样说,不免好奇的探问。
丁二老爷便将崔家长房及二房的两位小娘子在广陵的种种作为,说给二夫人听,二夫人听了咋舌,不免叹道:“长青和子守几个,遇上这种事,怎么也不给咱们说一声,他们毕竟是男孩子,怎么好处理这事?”
一个不慎,可是很可能被崔家纠缠上,硬要把女儿嫁给他们。
“你当他们是你?他们几个精明着,子守和复常两个压根就不回府,随她们在府里闹腾,崔家那两个小娘子还追到范府去,范家的大总管更狠,客客气气的把人堵在大门口,说不让进就不让进,崔家的脸都被那两丫头丢尽了!”
若不是颜面尽失。还见不到面,崔家想赖都赖不上去,最后只得把两个小娘子扯回家去。这回改派男孩们上场。
“那两个小娘子婚事不成,就这么回去?”
“不拉回去。难道继续留在广陵,赖在杜家丢脸?”丁二老爷嗤笑。
丁二夫人身为人母,倒是对那两个小姑娘深感怜惜,两夫妻虽分居两地,但妻子脸上的表情这么明显,丁二老爷当然是看在眼里。
“你觉得那两孩子可惜?她们家的长辈都不怜惜了!要你这外人怜惜?小姑娘家家的,若不是家里暗授意。会做这般出格的事情来?”
丁二夫人微倾向丈夫,讶问:“老爷的意思是,这是她们家中长辈……”
“妻贤夫祸少,你看范长泽。那家伙要不是小妹贤良,在任上暗地里帮了他,再有咱们这些大舅哥帮衬,哼哼!你以为他光靠他爹在京里撑着,他在任上能轻松过关?”
丁二老爷对这个妹婿十分不满。尤其在得知那个拎不清的,竟然去跟范太傅说,想把庶女记在妹妹名下,不满的情绪达到了历史新高,丁二夫人也听闻此事。她倒是觉得把庶女记在名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日后出嫁,一份嫁妆就打发了!就算不将自己的嫁妆给记在名下的庶女,婆婆也不会说什么。
但庶子可不一样!
记在嫡母名下的庶子,日后可不是一份嫁妆就能打发的。
丁家没有庶子女,各房也没有姨娘,但苏家有,想到这里,丁二夫人有些坐不住了,她千思量万思量,好像就忘了跟女儿说这一层,大家子在成亲前,房里有侍候的人不足为奇,她自小就看着父亲的妾室们斗法,庶姐妹们在爹娘跟前争宠,大女儿婚姻路不顺,为了怕女儿胡思乱想,她与嬷嬷、奶娘什么都讲,妻妾相处之道,也早早与她说了,因此大姐儿成亲后,倒也和乐。
“四丫头的陪嫁丫鬟,你可挑好了?”丁二老爷忽地提醒一句,丁二夫人回道:“自是挑好了。”
“我不是说往常那些得用的,我说的是给女婿备下的。”苏十郎的亲娘早逝,他们兄妹几个都是养在苏家老祖宗跟前,要不是老祖宗年纪大了,苏十郎的婚事也不会商请六夫人代为相看,当然也就不会闹了那么一场。
“苏家老祖宗是个明白人,与母亲说过,女婿房里干净得很。”
丁二老爷点头,“那就好。”他是个大男人,对内宅事虽明白但不插手,会提了那一句,也是怕女儿跟她小姑姑一样吃亏。
丁文芙的婚事若非杜家那个老太婆作梗,也不会蹉跎,还差点去当姑子,小妹丁文荷自小是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婆又疼,简直就是打蜜罐里出去,掉到另一个蜜罐里去,谁晓得正当一切顺心时,会杀出一个周氏!
丁文荷没见识过妻妾相争,更不知道有人心思险恶,利用她的善心,还想抢她的丈夫,若不是范老夫人护着,他这小妹只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要是有异心的,趁早打发了,让她可别心软,日后给自己酿灾。”
丁二夫人应诺,小姑子差点难产一尸两命的往事,不只在丈夫心里深深的划上一道印记,她也亦然,当下决定,回头得好好教教女儿们,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万万不可无!
范安柏带着范安岳回到前院的客院,才走进客院院门,就听到里头有吵杂之声,范安柏看着领路的小厮,那小厮恭敬的低声说:“大表少爷,是崔家几位小郎君吵起来了!”
“我知道了!”范安柏含笑应道,随小厮快步回房,客院是座三进院子,因临近喜事,需住宿的客人多,原本几位表少爷们都是一人住一间房,现在只能委屈几位表少爷们挤一挤,幸而表少爷们都是通情达理的,知道房舍有限,随行侍候的人不多,不然他家管事们可伤脑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