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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少爷们挤一挤,幸而表少爷们都是通情达理的,知道房舍有限,随行侍候的人不多,不然他家管事们可伤脑筋了。
但是崔家那几位小郎君就……小厮摇摇头,听人说纪州崔家是大大有名的世家,怎么他家的小郎君们跟市井上常看到的泼皮混混不相上下呢?在主人家做客,就不管不顾的吵起来了!
送两位表少爷回房后,小厮赶忙去使人送热水来,范安柏才坐下,杜云寻就来了。
“你哥呢?”
杜云寻淡笑:“他被崔家人缠住了。”
崔家一惯伎俩无非就是那几项,杜云启竟然会被缠住?“你不去救他?”
“他自个儿乐意的,理他呢!”好狠!范家兄弟互换一眼,暗道,不知子守怎么惹到复常了?
“是崔牧?”
杜云寻冷笑,“我早跟他说了,崔牧是崔家人,就算他们这一房是好的,但终究都是崔家人,崔家那老祖宗脑子不清楚,交代他做什么,他能不照办吗?”崔家想与杜家联姻,祖父眼下虽未松口,但却允了崔家那两只母鸡住进广陵杜宅,现在又让他们带崔家人来东陵赴喜宴。
“杜相不会真想让你们兄弟娶崔家女为妻?”
“我在猜,祖父想结交的是崔牧的父亲,嫡支这些……算了吧!”
范安岳问:“表哥不把白白接过来?”
“不了,客院人多嘴杂,白白又不是一般的宠物,还是让它留在阿昭那儿就好,回头我去看她功课时,再看白白就好。”
范安岳点头,范安柏却不得不提醒一声,“这回还是别看了。”杜云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还是长青想得周到。”
有崔家人在,做什么都不方便。
崔家那几个小郎君大概是因自己姐妹之前丢了脸,拚命的想要找回场子,说话间不时会捎带上阿昭,当着人家兄弟的面,指摘人家姐妹冷血无情见死不救,对此,范安柏等人实在无言以对。
崔家的当家主母其实和崔家一门有着似海深仇吧?不然怎会派这般不长眼的儿孙出来结仇?还结亲咧!谁家见识过这样的家伙后,会拿自家儿女与崔家结亲的?
“真该让祖父见见崔家这几位小郎君。”杜云寻冷笑,“出京前,父亲还说,纪州崔家是世家名门,让我们兄弟经过纪州时,前去投帖拜访,幸好没去。”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范安岳这些天被崔家几个小郎君惹烦了!一说起他们就没好话。
崔家人在客院里争吵的事,很快就被王进菀说给范安阳知道了!
“你道他们为什么吵?”
“为何?”范安阳正在看书,王进菀一来就把她的书抢过去,两眼闪着八卦之魂,亮晶晶的直视着她,范安阳把红红塞到表姐怀里,自己则把白白抱过来,外头寒风冷嗖嗖,怀里的暖呼呼小狐狸手感特好,王进菀满足了!再看表妹乖乖坐好,一双大眼看着自己,等她说八卦。
王进菀高兴开讲:“我哥说,那几个家伙原在说你的不是,然后他家那个叫崔牧的,就跳出来说,他们几个才是冷血无情,才是见死不救的,凭什么说你。崔家长房的几个就不高兴了,指着崔牧的鼻子骂,说他父子都是忘恩负义的,原来崔牧的父亲是庶出哦!我哥说,崔家如今只余崔牧的父亲还在朝上为官,其他人不是没考上进士、举人,就是成天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范安阳却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拿着姚家村的事来说她,瑞雪和瑞芳两个更是白了脸,她们万万没想到,她们一时行差,给姑娘惹来祸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为什么还有人抓着说姑娘的不是呢?
贺璋家的将她们的脸色看在眼里,稍晚又敲打几个丫鬟一番不提。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各人造业各人担 五
稍晚,贺璋家的去敲打瑞雪几个,范安阳问侍候自己洗漱的墨香,“崔牧为何说崔家小郎君们才是冷血无情见死不救的人?"
墨香迟疑了下,见范安阳并无不悦,才边为她梳头,边为她解惑,“崔家人出纪州时,途经一山村,因半夜雪崩屋塌,不少人在睡梦里被埋,山村里正请他们帮忙,崔家的管事本是应了,崔家小郎君们驳了!还使人打了那管事一顿,里正便请他们出了山,帮忙通知官府一声,反被崔家几位郎君骂了一顿。”
“那后来?”
“听说是到了广陵之后,受伤的管事高烧不退,二舅爷府里的小厮听到他呓言,回报二舅爷,二舅爷使人去查,才知此事。”
范安阳觉得心头沉沉的,良久才开口:“二舅舅可派人去山村了?”
“去了,不过人差不多都死绝了!”墨香叹口气,范安阳也叹气。
这个世界与她之前的世界不一样,人命,如草芥!
墨香侍候她睡下,贴心的留了盏灯,睡在她床前的脚踏上,范安阳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墨香瞧着忐忑不安,怕睡前说的那事,把六姑娘吓出好歹来,直到天蒙蒙亮,床上的六姑娘睡沉了,还小小声打着呼噜,墨香总算放下心睡了。
这天是各家女眷来添妆,除了东陵一地的人家,还有远从广陵来的二夫人娘家人,及丁二舅官场上交好的人家。
一早用过完饭,王进菀就把范安阳拉去丁筱湘房里,丁家姐妹都略听闻崔家人闹的事,她们与范安阳相处了几个月,自然不信崔家人所言,而且瑞芳姐妹自己招认。事全是她们两识人不清惹出来的,丁筱湘姐妹都是官家千金,一听就明白。姚二姐儿的身份,根本见不到范安阳。范安阳可是太傅的孙女,父亲是高官,她身边的丫鬟、仆妇又不是死的,哪能随随便便让人接近自家主子,尤其范安阳不是个正常人,她是个傻子耶!
万一主子受人挑唆出什么事,她们这些侍候的。统统只有死路一条,范大表哥只罚两个丫鬟月例,罚得实在太轻了!因此众人看瑞芳、瑞雪姐妹,就颇有些挑刺。甚至是丁二夫人也来问范安阳,是不是要换两个得用的给她?范安阳回了句一事不二罚,坚持不换丫鬟,瑞芳姐妹自是感激涕零,便是墨香她们因范安阳能护着她们而更加用心服侍。
丁老夫人后来知情。与房嬷嬷叹道:“就算这丫头是傻的又如何?这世上聪明的主子不少,可能这样护着人的主子又有几个?”
此乃后话,暂不提。
崔家人张扬,一路行来,途中言行都被人传了出去。丁二老爷怎么可能让他们败坏自家外甥女的名声,可管不了人的嘴,那就把崔家做的事也传扬出去吧!
丁二老爷表示散布事实毫无压力,他外甥女并非官身,又是个小女孩,哦,还是个太医认证的傻子,姚家村一事,拿着朝廷薪俸的姚村长,眼睁睁看着古家逼自家小媳妇殉夫而不作为,论对错,谁的错处大啊?
仔细想想,从中得利的是那个?不就是姚村长一家吗?他家二姐儿得了个热心救人的好名声,丁二舅是个官场老手,不用人说也看得出来,姚村长为何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古家去折腾?定是拿了不少好处!
你拿好处,老子不管,你家女儿得好名声,老子也不在乎,但是,踩着我家傻外甥女上位就不成,于是一封书信往乐州知府那儿去,乐州知府其实早就接到来自京里的信,只是他摇摆不定,不知该听富阳侯世子的,还是范太傅的,现在湖州知府也来信,他便拿了主意,姚村长不多时就丢了村长之位。
这些事范安阳统统不知情,她只晓得,来添妆的这些夫人、奶奶及小姑娘们看着自己的眼光很复杂,有同情,有探究,自然也有厌恶,当面甩脸的。
范安阳不认得那人,完全不在意,王进菀倒是颇为气愤,与丁筱真抱怨,“什么嘛!竟然给阿昭脸色看。”
丁筱真看了那年约十六的少女一眼,苦笑安抚王进菀,“她姓柯,是我舅母娘家的亲戚,她爹在京里当官,那丫头眼界高,向来不屑与我舅母她们往来。”
范安阳不敢置信的瞠大眼,既然不屑往来,又怎么会跑来丁家添妆?
丁筱妍小声跟小表妹解说:“她娘是鲁王的女儿。”
鲁王?这谁啊?范安阳眨着不解的大眼求解答,丁筱真正要说话,不巧被几位姑娘笑嘻嘻的拉走了,丁筱妍看着范安阳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小表妹还带婴儿肥的小脸蛋一把,“鲁王是先帝的兄弟,她爹虽只是从六品太仆寺丞,可人家外祖是当今的小叔父。”
王进菀吐槽,“鲁王的儿女算算就有二、三十个,她娘又不是王妃生的。”
范安阳心道,柯姑娘的娘是鲁王的庶女?那也算是宗室女,怪不得她女儿会甩脸给人看。
正说着,那位柯姑娘又甩脸色给人看了,不过显然被甩脸的女孩出身比她还高,当下就沉下脸,她身边的一位嬷嬷冷冷的斥责了柯姑娘几句,就见那位柯姑娘羞恼得红了脸,掉头冲了出去。
丁筱湘见状只得命人赶紧跟上,丁筱真与几位族嫂们招呼添过妆的客人往外去。
大姐儿丁筱芬没回来,听说是有身孕,路又远,只使人捎了礼给妹妹添妆,二姐儿则是随夫外任,也是使人送了礼,丁筱明虽跟着丁文芙回娘家,却是一头札进三房,听仆妇们说,三姑娘屡屡扬声似与三夫人在争辩什么。
丁筱楼大概就是因此没有过来,因此丁筱湘的房里,只有丁筱妍带着王进菀和范安阳与她说话,丁筱湘让人送茶上点心,范安阳前一晚没睡好,看没外人在,吃了块枣糕。喝了杯白水,抱着王进菀的手靠着她睡着了。
丁筱妍正跟姐姐说柯姑娘方才甩脸给范安阳看的事,回头一看。和姐姐两就笑开了,王进菀嘟着嘴抱怨:“笑。笑什么笑,快帮我把她抱开啊!小丫头又重了。”
丁筱湘让嬷嬷、丫鬟上前把范安阳抱到榻上睡,丁筱妍想起从丫鬟那儿听到的事,笑着道:“昨儿小路回来,去看阿昭,两姐弟竟然互指对方胖了,祖母那儿知道了。笑个不行呢!”
“胖了好,那表示母亲把人照顾得好。”丁筱湘提醒妹妹,“我就要出门子了,阿菀就不说了。机灵得很,反要请你帮我多照顾五妹和七妹,阿昭年纪最小,你们都是当姐姐的,可得好好照顾她。像今儿这样,有人欺了她,她不懂得计较,你们做姐姐的就要护着小的。”
王进菀和丁筱妍连连点头,让她们两护着范安阳。她们乐意,丁筱楼?那丫头不用人护,自个儿的战斗力就够强悍的了!身为被丁筱楼攻击过的对象,丁筱妍和王进菀不约而同的如是想。
许是她们脸上表情出卖了她们,丁筱湘揪着这点,对着她们两又是一番念叨,榻上的范安阳拥被高卧,眼也没睁的静静听着,心里颇佩服这位表姐,温婉暖语没有一句重复,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要照顾、爱护幼妹。
范安阳在四表姐房里补过眠,用过饭送走来添妆的各家女眷后,王进菀才和范安阳回房去。
回到东跨院里,换王进菀揪着范安阳暴走,“四表姐说的是好,可是她家没有庶姐妹,我家那个庶妹可不安份,她那姨娘心大着呢!”
三两下就把曲姨娘使人要接儿女去任的事,全倒豆子似的说给范安阳听,“也不知我爹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答应她,接我三哥和二妹去任上!”
“大姨母答应了?”
王进菀笑嘻嘻,“哪能让她们如意啊!我娘也没说同不同意,直接把人领到我祖母跟前去,呵呵,你不知道,我祖母最痛恨的莫过于是姨娘之流,要是老实安份的,她老人家也不为难人,不过谁让曲姨娘犯到她手上,没捎信问过我娘一声,就自做主张使人回来接,越过当家主母是为大忌,她派来的人就先倒大楣啦!”
“你很讨厌那个曲姨娘啊?”
“讨厌啊!”她是嫡出,性情直爽,不喜拐弯抹角,范安阳能与她和得来,就是因为范安阳也是个不爱拐弯的,有什么话,能说的就直接说,不能说的,就压根儿不提,不作兴藏着掖着。
丁筱楼也是这种性子,但她要所有人都让着她,对自小被捧在手掌心里长大的王进菀来说,就不愿让她,凭什么?你爹是官,我爹也是官,你是家里娇女,我就不是王家娇女?哦,比她大就要让她?范安阳比她小啊!怎不见她让着范安阳呢?
是吧?
严格说起来,王进菀和丁筱楼的性情更为接近,只是丁筱楼被她娘宠歪了,大姨母丁文芙是个明白人,王进菀虽刁蛮,但她不曾越过令人生厌的度,所以范安阳与她相处起来很自在,丁筱真姐妹反倒排在王进菀之后了。
“你说我娘为何让二妹跟着人回去,却把三哥留下来?”王进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