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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说?”
“虽不知这女孩是否真为秀宁郡主之女,但,秀宁郡主的任性妄为是人尽皆知的事,如若真是她的女儿,难保她不会为了想弥补女儿,而顺着她欲所欲为。”
他不想家里娶个皇亲国戚回来供着,原以为长媳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个胡涂人,这就是家里没个能托以重任的主母所造成的结果,他和父亲都觉得高家老祖宗是个精明能干的,高尚书夫人也素以精明著称,治家严谨,底下的媳妇一团和气,是有些手段的,这样的人家教出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差?
万没料到,自家的运气就这么好,万里挑一竟让他们挑上个绣花枕头内里全草包。
复常的性子古怪,难得的是他与范安阳处得来,有姑母掌眼,就算她偏心自家外孙女,但这个表外甥女能得严池青眼有加,必然是有其可取之处,比之长媳应是强一些吧?至少人家是个明白人啊!
照复常信里所言,不管这假丁筱清是否为秀宁郡主之女,她的言行都与秀宁郡主甚为相似,不管她的真实身份为何,他都不允许这样的女子进家门。
“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范家那丫头年纪还小,就算订了亲,范太傅也未必愿意她早嫁。”
杜大老爷闻言也低头沉吟起来,良久才与其父低语几句,杜相眼睛一亮,“我儿说的是,早将人娶进门,等及笄后再圆房,嗯,不过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才行……”
“回头与范太傅商议就是,咱们若把事情想到他老人家前头,兴许他又要不喜了!”
杜相放声大笑,“你说的是,你说的是,不过咱们也得先想着招,省得被他打得错手不及才好。”
杜云寻写了信回家,范安柏和范安岳不约而同也写了信回京,只不过,范安柏和杜云寻一样,是写给祖父,范安岳却是写给范夫人,信里满满的都在跟他娘告状,说那个丁十四表姐如何如何的不要脸,其实这些事情,范安岳早就告过状,只不过这一次又再加上猛料,把丁筱清的身世拿出来说嘴。
范夫人看完了信忧心不已,丁嬷嬷见她心神不宁,忙屏退众人,自己留下侍候,“夫人这是怎么了?”
“你瞧瞧。”范夫人把揉成团的信交给丁嬷嬷看,丁嬷嬷虽识字但看得慢,等她看完信,范夫人已经喝完两盏茶。
“夫人,这,六姑娘的亲事……”丁嬷嬷是见过杜云寻的,真心觉得这孩子不是良配,太瘦弱了!而且除了一手画技,也就没有旁的能拿出手了!偏生了张比女子还要秀美的相貌,真是,丁嬷嬷记得他好像破了相,还能引来这种烂桃花,自家姑娘还那么小,等到她及笄,只怕杜二少爷身边通房、姨娘都多到不胜数了!
他又搬出去未和兄嫂同住,上头没长辈在,还不由着他拈花惹草胡来啊!这万一,万一姑娘还没嫁,就已有庶长子了,可怎么办啊?丁嬷嬷越想越心慌,抓着范夫人的手,“夫人,既然这杜二少爷桃花多,不如,咱们就给六姑娘另外择婿吧?”
范夫人也是在心里衡量过的,丁嬷嬷是只见过几面,不怎么了解杜云寻这个人,范夫人却是明白的,单看他和阿昭姐弟相处的样子,范夫人觉得这孩子心性坚定,看他习武,每日不缀,明明是个瘦弱的病秧子,却是硬撑了下来,再看两个孩子凑在一起时很有话说,意见不和时,两个小家伙吵起来也是很够瞧的,不过都是复常先低头,这让她心里很有感触。
“这事还得看老太爷怎么说呢!再说两家都是亲戚,都是知根底的,复常与阿昭又是同门情谊,上头的两重婆婆都不是正经婆婆,只消礼数上过得去,也不怕她们刁难。”
“这倒也是。”丁嬷嬷很轻易的就被说服了,“就不知老太爷怎么想了!”丁嬷嬷起身唤丫鬟进屋侍候,不多时,大老爷回来了,范夫人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去,看丈夫脸色有些不妥,亲手为他更衣时,便轻声问了句,范大老爷皱着眉头道:“安兰那丫头写了信给安松,让他去跟父亲求亲,说她想明白了,以后都听我们的安排,再也不胡乱闹腾了……夫人,你看……”
“那很好啊!想明白懂事了,很好啊!那就表现给大家看看,她是如何懂事了,发话让她去庵里清修的不是我,是父亲,要父亲相信她真心悔过,那才作数!我劝相公一动不如一静,省得人没放出来,松哥儿和相公反惹父亲生气,那可就不好了!这么一来,往后还有谁能在父亲面前替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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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还君明珠 四
大正十二年,过了正月就是丁筱妍出阁的日子,老夫人因要就近与次子商议如何处置丁筱清,因此过完年就带着儿孙们,浩浩荡荡的又回到广陵城来,她老人家要回来,丁筱清要往那儿安置啊?二夫人急急与四女儿商议,连夜把人送去她那儿暂住。
待丁筱妍出阁了,总算也商议妥怎么处置丁筱清了!她不是丁家女,自然是不能让她再占着十四丫头的名份,她那可怜的孙女死后孤零零的流落在外,每年清明上祀也没人祭拜她,不知她在那地底下,过得可好?
一思及此,老夫人就气得不行病倒了!范安柏请了郎大夫来把脉,还教了按摩保健的手法给紫秀几个,范安阳几个也跟着学,老夫人看了老怀大慰,身体才渐渐好起来。
于此同时,京里捎来消息,杜相因染风寒身体欠安,又挂心远在湖州的孙子们,除了从京里送了两个温柔懂事的丫鬟来侍候杜云启,还拖着病体跟奉御命前来探病的范太傅提亲,求娶范安阳为长房嫡次子杜云寻之妻。
丁老夫人乐见其成,但她也知他们为何要急,怎能不急,谁晓得秀宁郡主这个胡涂人会做什么,而且她们也不知丁筱清究竟是何身份,秀宁郡主派来的容嬷嬷为何口口声声说她是郡主的女儿。
论年纪,丁筱清不过十四岁,但秀宁郡主成亲已二十多年,怎么也不可能是婚前与人有染育女,那么只可能是婚后……“既是假冒身份,那她的年龄应与十四丫头相近,十四丫头翻了年十四岁,让老二去衙门里查查,看看那前后几年,平辽侯可曾出征?”
老夫人交代二夫人后,就亲自带着人去库房点东西。丁筱安她们也大了,要添妆,范安阳的婚事底定,不知是要回京里出阁?还是就在东陵出嫁?两个孩子都在严池那儿习艺。先生不知肯不肯放人啊?
还有,范安阳的傻病好了!太后和杨家不会又闲着没事干的找上门来?
不止丁老夫人在担心此事,范安柏有更直接的证据,宫里那位老太婆太闲,又派人来找麻烦,只不过这回,她的人一进乐州就被人当贼给抓了。
谁让她的人悄悄的去探姚家,姚囡囡是准六皇子妃,她的住处岂容宵小觊觎?当然是戒备森严,当地人都知道要离得远远的。省得被姚大将军的家将们当贼逮。
太后派的两拨人,一拨去姚家,一拨来范家,姚大将军的人机灵,两拨人都给当贼逮。还真在他们身上搜出好些东西来,还是宫里内府制的呢!他们是太后宫里的,身上有一两件太后赏赐的东西并不为过,但是他们不能说自己是太后派来的,不然怎么解释太后为何派他们来啊?
姚大将军逮了人,没二话,把人丢军营里。带着去剿海贼,顺便就死在对战里了,太后闻讯吐了口老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富阳侯呕死了!太后好好的为何又派人去湖州和乐州啊?
派了老妻去宫里问太后,太后说是杨元露跟她说。梦到了杨延喜,跟她哭诉她不甘心看着姚家那个粗鄙女当上六皇子妃,又说范安阳会跟她抢六皇子,太后近来脑子越来越浑沌,听她说了什么就是什么。便遣人去姚家和范家伺机行事。
这下换富阳侯吐血。
杜、范两家联姻的事,倒是在京里掀起了小小的波澜,范安阳出意外高烧成傻一事,满京城都知道,但她因祸得福治好了傻病的事,却被有心人压制住,知道的人并不多。
杜云寻生得俊美又有才,虽说脸上破了相,但更添了人气,让人觉得易于亲近,不再像从前高高在上的难以亲近,他上次返京参加兄长婚礼,可是引起了不少姑娘和夫人们的关注,只是大家与大、小万氏这对婆媳实在没交集,不好从她们那里打探他是否订亲了,或是有对象否。
现在竟然传出这两个人要成亲,简直让那些待嫁的小姑娘愤恨不已!为什么杜相要挑范家那个傻子当孙媳妇啊?难道杜相病昏头了吗?有女待字闺中的夫人、太太们也是愤愤不平,她们家里的孩子,难道及不上范太傅家的傻子?杜相宁可给孙子挑傻子,也不愿跟她们联姻?
倒是她们的丈夫、儿子们拎得清,杜相的亲妹妹是范六姑娘的外祖母,这位老夫人居中牵线,亲上加亲,外人多什么嘴啊!再说了,范六姑娘就算是傻子,人家祖父是太傅,父亲、叔父都在朝为官,其长兄更是为皇帝看重,没看皇上把人放到湖州去,结交大儒、士子,为皇帝拉拢士林吗?
杜相看似牺牲了个孙子,但其实却与范家交好,关系更加亲近,若范太傅看上自家的儿孙,他们梦里都能笑出声来啊!当年范太傅看似避让,令长孙三人南下,大伙儿都以为范太傅这么做实在太窝囊了,完全没了当年力抗立杨氏元露为太子妃提议的气魄。
谁晓得却反让范太傅在皇帝心里的地位更加牢固了!
这个消息让范安兰心动了!
凭什么那个傻丫头能嫁得那样的如意郎君?而自己就要从此青灯古佛终老?不公平,她不服!她不服!可是不服归不服,如今,周姨娘去了,连她兄妹都过继到旁人名下,撤撤底底的抹去了这府里,周姨娘曾存在的痕迹,她想争,只能靠自己,嫡母是不会容许自己去与她的女儿争,姜姨娘如今有儿有女,有媳有孙,又跟自己不亲近,周姨娘还在时,没少欺负她们母女,现在她能待三哥好,就算不错了!
至于方姨娘,她从自己这儿可捞了不少好处,她若是出家当姑子去,方姨娘就能得到自己所有的东西,但要是出嫁,她可不会留半样东西给她,不过若是跟她谈条件,是不是就能把她拉过来,帮着自己去争上一争呢?
范安兰的异状立马就有人回禀到范夫人那儿去,范夫人一晒,继续忙着女儿订亲的事,顺道不忘使人去问问老太爷,何时长孙要订亲啊!
大燕朝大正十二年春,平州知府年仅十四岁的么女参加完堂姐的婚礼后,与兄长于返回平州,因一场春雨导致的意外而夭折,消息传来,丁知府夫妻哀痛欲绝,知此消息的众人,都为这位父母官一掬同情之泪,众人皆知,去岁丁知府的长媳和长孙女及一双女儿命丧于天灾,仅剩的小女儿又遇意外,真是时运不济啊!
府衙里几个衙差正赶着要办事,看到从大堂出来的丁知府,几个人忙垂手搑礼,原本还算硬朗的丁大人,这些天那个背也弯了,脸上的气色也差,只见他有气无力的朝他们摆摆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年逾六十的小吏正好从签房出来,见此情景忍不住长叹一声,“真是可怜啊!”
“嗐!可怜啥啊!去年过世的丁大少奶奶还有那两位姑奶奶才是真可怜!今儿这一位啊!啊呸!还是早走早好,省得带累知府大人和夫人。”
“咱们是说大人可怜啊!谁说那一位啦!”一个壮硕的衙差鄙夷的道,“你们还记得,去年还没地震之前,那一位去街上买东西,嫌人家卖得贵,就让人唤咱们弟兄去砸店。”
“记得,记得。”旁边的几个衙差纷纷点头,几个大男人七嘴八舌的忆从前,不过说的都是他们被坑的惨痛经验。
丁筱清娇纵,在街上买东西受了气,就找人去撑场子,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没遇到过,问题是那回踢到了铁板,那家专卖首饰珠宝的店家虽不起眼,但背后的靠山是京里的方相,他是梅妃的父亲,那家店是他族里兄弟开的,在平州城里开业十多年,从没人敢说他家以次充好,以假为真,偏生遇上个黄毛丫头,大手笔的挑了一大堆,掌柜的还以为遇到了豪客,谁知结账时出事了!
虽说是知府家的千金,可也不能不付钱吧?掌柜的急得直跳脚,这丫头是蛮不讲理,但眼力很毒,挑的全是京里时兴的花样,一套镂金头面就要三百两银子,她挑了十套,还有镶宝、珍珠等各式簪子、步摇及手环,零零总总加起来,近万两子,她姑奶奶只愿付一千两,掌柜的不肯卖,她便骂人卖假货。
对商人来说,商誉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