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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的人多容易心软,向来强势无比的太后看到,在自己病榻前辛苦侍疾娇弱的长孙女。会作何感想?得知皇帝下了那么一道旨意后,太后会不会试图改变皇帝旨意,为长孙女谋个好归宿呢?
“那,太后可能会让大公主如愿以偿,将她许给杜……”
“那就不可能了,杜二少爷已经娶妻,太后给他赐婚大公主,你以为范太傅和杜相他们会买账?”
女官和宫人们互相交换了一眼,女官怯怯的又问,“太后若真驳了皇上的意思。给大公主赐婚。皇上不会震怒?”
“跟个将死之人呕气?皇上气量没那么小,只是这人选嘛!”皇后叹口气道,“对了,之前让你们去查。是谁给大公主出主意巴上太后的。可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女官急走几步。附到皇后身边,“是鲁王世子夫人身边的侍女,之前代世子夫人进宫跟您请安的时候。跟大公主搭上话。”
“是她?”怎么会是她的人?
“不过,咱们在鲁王府的人却说,世子夫人那些天根本不是派她进宫,是她自己跟人换了差事,好像就为了要见大公主而来。”
“她该不会是为秀宁县主做事吧?”
“正是。”女官道:“秀宁县主的女儿虽跟在鲁王妃身边,但鲁王病重,鲁王妃也没空搭理她们,秀宁县主的儿女年纪都不小了,她深恐鲁王熬不过去,她的孩子等出孝,年纪都不小了。”
若秀宁县主的孩子们没改从母姓,那鲁王过世,他们只需服孝五个月,但现在至少要一年才能出孝,而秀宁县主已和离,不算出嫁女,得为父服孝三年,她没出孝,又怎么为儿女操办婚事?
“这跟她来挑唆大公主搬去和太后住有何关系?”皇后旁边另一位女官不解的问。
皇后沉吟良久,回到椒房殿后,才道:“让人去查清楚来。”
“是。”
杜府这边回到京城,杜夫人看到来请安的女儿和儿子欢喜落泪,但抬头看到杜云寻夫妻带着小念念站在一旁,她整个人就觉不好。
杜云寻冷冷跟她请安后,不发一语的掉开眼去,范安阳则带着小念念上前去请安,杜夫人不喜欢杜云寻兄弟,自然更不喜欢他们兄弟的子嗣,等她们请了安,就像在赶恶鬼般的赶人走。
杜云方冷眼瞧着,看杜云寻他们走了,便抬脚跟了出去,杜夫人气极指着他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杜云蕾视而不见,跟杜夫人说了万夫人找她的事,“你外祖母找你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我去跟二嫂要几张门票,不过二嫂说她没有,我也没办法,就照实跟外祖母说了,外祖母大概很生气吧!”
杜夫人闻言就笑起来,只是笑没几声就开始咳喘,杜云蕾紧张的站起来,芳月和莲月上前来侍候,待杜夫人漱过口净过面,缓过气来,杜云蕾才小心的坐到母亲身边。
“娘?”
“我这身子大概也拖不了多久了!”杜夫人发现自己咳喘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明明只是受了刀伤,为何会咳喘?还咳血!黄姨娘的刀可没伤她的肺腑,她伤的是下腹。
她伸手捂住小腹,那天血染红眼的情景似乎又历历在目,黄姨娘的小腹下强而有劲的脉动,那是一个胎儿,一个新生命!她知道,她曾经怀过三个孩子,只是那个小的,没能睁眼看看这世界,就弃她而去!
杜夫人还记得,当时那痛彻心肺撕裂灵魂的痛楚,摸到黄姨娘肚子时,她有种感觉,那是她的孩子,是她那个孩子回来了!她不在乎他投生在黄姨娘的肚子里,她不在乎,他回来了!
只是,黄姨娘不肯乖乖让她把孩子抱出来,硬要跟她争,跟她抢!作为继室,她抢不过元配,她的儿子争不过两个继兄,现在连个小妾都跟敢她硬顶着来了?她一气之下就猛戳了黄姨娘几下,没想到那鲜血就迅速淹没了她的手指、手掌,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屋里。
血,血,血!
“娘?娘!”杜云蕾用力的摇晃着杜夫人,但杜夫人却似魔怔了,完全没有反应。
“二姑娘。”芳月把她拉开,莲月则侍候杜夫人睡下。
“我娘她这是怎么了?”杜云蕾被芳月拉到外间。才似惊醒一样厉声质问。
芳月哀叹一声苦笑,“夫人最近这几日都是如此,明明屋里就我们仨儿,她硬是说屋角有人,要我们去查看,看过跟她说没有,她又不信,扶她去亲眼瞧了,她还要往墙角踢上几脚。”
“要不就是像刚刚您看到那样,今儿还好。昨儿夫人说她手上有血。帮她洗过之后,她还嚷着有血,只得再洗,洗得那皮都皱了。夫人还是嚷着手上有血。”
“你们没跟大夫说?”
虽然去西山避暑。但大夫依旧每十日上门为大家看诊。杜夫人这儿更是来得勤,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延医来诊。只不过常常是虚惊一场,但范安阳仍是交代她们,若夫人有什么不妥,就直管请大夫来看就是。
所以芳月她们见杜夫人不对劲,早早就大夫来看过了。
“大夫说是心病。”芳月顿了下,压了嗓子跟杜云蕾道:“夫人有时会骂黄姨娘,骂她不知好歹,孩子跟着她这当姨娘的,能讨得什么好,跟着夫人才有前途,再不然就是指着张椅子骂,死孩子,看她就讨厌,她早就该死了,送她去找她娘有什么不对,还让她别来纠缠。”
这是什么意思啊?杜云蕾不懂。
但自然有一听就懂的。
“这是大姑娘显灵,来找仇人报仇啦!”方嬷嬷跟许嬷嬷道。
方嬷嬷和范嬷嬷都没跟去西山,独许嬷嬷跟去,方嬷嬷来帮她收拾东西,便忍不住说起这些天府里发生的事。
许嬷嬷叹气,“看来大姑娘真是夫人下手毒害的没错了!”
“往常看夫人温温婉婉的,真看不出来,竟是个心狠手辣的。”
方嬷嬷和许嬷嬷这里说话,杜云寻和范安阳从杜夫人那里出来,便分道而行,他去画室看人归置画室的东西,范安阳则带着小念念回常苑。
倚翠及朱厨娘母女,都被范安阳调来画室,倚翠是管事媳妇,朱厨娘管着茶水,小丫和许贵负责跑腿,方来宝则是管事。
若有什么来客,就由方来宝和倚翠先出面应对,因此这会儿也跟在杜云寻他们身后,收拾从西山画室带回的画卷及画具。
等收拾好了,小丫笑嘻嘻的端来刚沏好的茶,“倚翠姐姐这是我娘刚沏好的茶。”
“乖。”倚翠接过,呈给杜云寻,然后又给众人一杯。
杜云寻看画室都安置好了,便往外院去。
常苑里,范嬷嬷和顾嬷嬷正与范安阳回报府中大小事,砚香随侍,墨香和贺璋家的则领人给范安阳他们收拾箱笼。
“夫人的方子是三天一改?”翻看府中账册,范安阳不禁疑惑的问。
“是。”顾嬷嬷把杜夫人的情况跟她说了遍,又道:“大夫说是心病。”
就是顾嬷嬷本人现在想起来,都还心跳加速,呕心作恶呢!那场面实在是可怖!杜夫人会因此落下心病,昼夜难安,顾嬷嬷觉得是报应,但她是奴婢,实不好直言主人不是,只能在心底臭骂。
范安阳没看到那画面,因为砚香她们拦住她,没让她瞧见,但她又不是没看过现代的影剧作品,能想象得出来,那画面绝不好看,不过杜夫人会动手去给人剖肚子抢娃的,竟然也会落下心病?这就让范安阳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了。
不过再想想,内宅女子没见过血,杜夫人搞不好以为很简单,根本没想过会弄到那么血腥吧?想想她之前对付杜云寻兄妹的手段,再看看她对付黄姨娘的手法,由此可见,断其羽翼是有其必要性的。
她对杜云寻兄妹下毒时,她是当家主母,手底下可用的人多矣,动动嘴皮子,就有人为她出手,可是要对付黄姨娘时,她身边只一个厨娘能用,嗯,说不定她原是指望那厨娘出手的,只可惜,那厨娘不笨。
这么说来,杜夫人会落下心病,倒也是说的过去,应该不是作假,想到初识杜云寻时,那瘦骨嶙峋的样子,范安阳冷冷的道了句,“她活该。”(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 中秋近诸王归 一
“那还照常让人给她看诊开药?”
“当然,祖父没发话,自然是要给她治的。”范安阳咬着牙回道。“不必怕花钱,夫人的身子为要。”
这是要张扬开来?顾嬷嬷颌首,老太爷最近忙到都没空归家,今日自西山迁回京城,他老人家跟着皇帝回宫,连家都没回,杜夫人的病情有变一事,她早就通知杜相了,不过杜相没就此表示什么,顾嬷嬷有些忐忑,得了范安阳的话,她也就安心了。
“奴婢知道了。”
不久,杜夫人因小产而落下心病一事便传开了,杜府三天两头延医进府,还不吝花大钱为杜夫人求药。
万府这边得了消息,万夫人气的直跳脚,“在西山的时候,云蕾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要是她那会儿就得知女儿这情况,就能及早做些事,少不得能借机跟杜家讨要些好处啊!可惜,她晓得的时候,这京城内外已知,杜府已经三天两头延医,也不吝花钱用好药给杜夫人用了,万家再上门去闹,有意思吗?
万夫人皱着眉头正想辙,管事却领了家里铺子上的人来。
“夫人,咱们外城东门边上的杂货铺子,被人告上官府,说咱们以次充好,还有秤和斗都与旁家不同,说咱们偷斤减两。”
“夫人,绸缎庄的布花色都旧了,没什么人来扯布,掌柜的让来问您,要怎么处断?”
“夫人。咱们茶庄这回进的货潮了,掌柜想退回去,可那供货的行货商不肯,说他们当初交货是好的,现在说是受潮发霉要退,是我们自个儿的错,他们不认账,还催着掌柜的付货款。”
几个媳妇你一言我一语的轰得万夫人脑仁儿生疼。
待她一一处理完,使唤身边的丫鬟给她揉额角,忽地想到一事。“派去杜相老家的人可回来了?”
“没哪!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年遭了天灾,这路上不平靖。”回话的婆子与被派去杜府老家的管事是亲戚,听万夫人口气不悦,忙帮着亲戚说话。
这是天灾。不是人故意偷懒。趁机在路上拖延。真心怪不得人家,万夫人抿了嘴,问。“老爷、大爷他们和哥儿几个呢?”
周遭侍候的人低头撇嘴,万老爷和几位爷们都是纨绔子弟,谈生意做买卖不成,玩乐倒是在行。
几位哥儿们倒是成材,尤其是七房的万润礼,已经是个秀才了,小万氏本来有意把女儿嫁给他,可年岁差距有些大,杜云蕾还没及笄,万润礼已经二十,其实严格说起来,这差距并不算什么,主要是万润礼自己不乐意。
本来他爹娘觉得,若能娶杜相的孙女为媳,儿子的前途,有杜相在,那肯定是能一帆风顺的啊!只是,那年杜云启成亲前,小万氏一直留着他家姐妹在杜府做客,还一直让个婆子去挑唆他姐妹们,不顾女儿家的羞耻去对杜家兄弟投怀送抱。
他读圣贤书,当然是想要日后搏个官来做,他的姐妹怎能予人为妾?不能不说,万家几位姑娘不再应杜夫人之请,去杜府小住,大半是因万润礼之故。
几个丫鬟交换了眼神,便道:“老爷和几位爷说最近家里吃的清淡,所以他们今儿要去如意楼吃个痛快。”
如意楼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楼里卖的吃食精致,还有侍候歌舞陪酒的伎伶,当然这花费也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前几名。
万夫人闻言气到拍桌子,这做老子们的,一个个都不省心!“哥儿们呢?”
“几位哥儿都关在书斋里苦读。”
“那就好。”听闻孙儿们都在苦读,万夫人欣慰无比。
只是轻松不过一刻,就又开始烦恼起,万老爷父子几个今儿会在如意楼花多少钱!想想就肉痛啊!
同样在为荷包肉痛的,还有范安岳,他一个月的例钱是有数的,才从西山回京的他,被学伴拉到一家酒楼吃饭,结果这些家伙尿遁,留他一人付账。
范安岳掏出荷包会帐,心里直骂,这些混蛋存心坑他嘛!说什么他师父办的拍卖会赚了不少钱,他肯定也进帐不少,可平常爱敲竹杠的他们竟然没开口闹他请客,哼!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啊!
付完帐,正要走出去,就听隔壁酒楼吵吵嚷嚷的,朝身边的小厮吩咐了两句,小厮为难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就青着脸回来。
“怎么了你这是?”
“七少爷,六姑奶奶婆母的娘家父兄在隔壁的如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