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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太亲疏不分,爱为难嫡亲长媳,偏宠她塞给儿子的妾宝及其所出的子女,王老太爷也是奇人,处置犯错的庶出孙子,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却纵容妻子老做些蠢事,然后被气得半死,拖着儿子,替老婆收拾残局。
范安柏抬手擦拭额角,他就知道,她娘还记得,王进修意图谋害阿昭的旧事,不是他不想给王家一个教训,而是王老太爷动作太快,因为他没想到王老太爷会当机立断的要了庶孙的小命。
他是真的要了王进修的命,而不是像表舅公和表舅待杜云蕾那样,他亲自看着王进修入土为安的。只是这事,他谁也没说就是。
“儿子觉得,让进苑表妹嫁给子守其实是件好事。”范安柏细细分析给他娘听,其实他说的,范夫人自己都想过了,王进苑与阿昭脾气相投,又对杜云启的一双儿女很疼爱。
只是……
“娘,这事不好拖延,王大老爷虽说王老太太娘家人要年后才来,但他能确定吗?万一在给进苑表妹找到合意的对象前。他们就跑来了。碍着孝道,大姨父真的能拒绝他母亲娘家人的提亲吗?”
范夫人想了下,随即点头,“我明儿就找你大姨母说去。”
“可别。这事不好由大姨母或您开口。最好是由外祖母来说。”丁老夫人与王老太太辈份平齐。她提的建议,王老太太就算想拒绝,也不好开口。只消把王进修那件事拿出来,王老太爷夫妻还有脸说什么吗?
一夜无话,第二天,范夫人一大早就回丁府,丁老夫人看到小女儿回来,不由抬头看了看天色,“你今儿怎么这么早?”
“有事想跟您商议一下。”
范夫人婉拒了丫鬟们送上来的餐具,遣退屋里侍候,把范安柏夫妻与她说的提议告诉丁老夫人。
丁老夫人听完之后,久久不语,久到范夫人觉得自己好像提了个很蠢的提议时,她娘才露出笑容来。“是门好亲事。”
“您觉得可行?”
“有何不可?你是我的女儿,阿昭是我的外孙女,不也一样嫁给复常吗?你姐也是我的女儿,进苑嫁给子守,跟阿昭嫁复常有何不同,为何这门亲事,就不行?当然可行。”
丁老夫人暗松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疼阿昭,但更疼王进苑,毕竟王进苑可是打出生就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相比起七岁才到身边的范安阳,她自然是更疼王进苑。
范安阳虽然有个不称职的父亲,遗忘她多年的母亲,但却有好兄弟伴着她长大,就是婚事也有祖父为她筹谋,王进苑虽有个能干的亲娘,还算公平的父亲,但却有个胡涂祖母,祖父也是不怎么靠谱,最重要的是,她的婚姻路实在太过崎岖不平,好不容易找到个合意的,谁知竟然死于非命。
“长青说的很是,她们表姐妹两感情素来要好,你们舅舅家又是知根柢的,子守那孩子的人品前途,咱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若是这门亲能成,那就太好了!”
范夫人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原道您会骂我乱点鸳鸯呢!”
丁老夫人呵呵直笑,“行啦!这件事,我来开口,你放心吧!不过你怎么会认为不成?”
范夫人讪笑了下,直言担心姐夫会不乐意。
“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他不乐意什么?告诉你,他要是在意,那才好,表示他至少是把你姐放在心上。”
范夫人尴尬的别过头去喝茶,丁老夫人又道,“我倒是担心你大姐会不愿意,不过如今大万氏已经被休出门,小万氏也又疯又瘫,想来为了女儿好,你大姐应该不会介意把阿苑嫁给子守吧?”
为免夜长梦多,丁老夫人立刻派人去把丁文芙母女请过府来。
看到整个人变了形的王进苑,丁老夫人心疼的直掉泪,范夫人看着也心疼不已,“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啊?”
“这几天已经养得好些了,之前还更瘦呢!”丁文芙红了眼眶,年关近家事本就繁重,偏偏婆婆又要来生事,幸好两位小叔带着孩子住在外头,不然事情更要多到她连休息都没时间了。
她又要忙着女儿的婚事,两头煎熬下,还要帮女儿调养身体,个中滋味非当事人着实难以体会。
她自己也瘦得不成样了,却只顾着女儿,看得丁老夫人心痛万分,急走一步把长女搂到怀中,丁文芙靠在母亲肩头上,熟悉的香味让她鼻头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打湿了母亲肩头的衣服。
虽然冬天的衣服穿的厚,丁老夫人并未感觉得肩头上的湿意,长女虽没哭出声来,她拍抚女儿的背,掌下的身子紧绷得就像再绷紧一点就要断裂了一般,知道长女最要强,就是哭也不会哭出声来,这孩子自小受了委屈。就只会背着人咬着牙和着血泪吞下去。
范夫人拉着王进苑坐下,房嬷嬷忙上来劝丁老夫人母女,好不容易泪止住了,房嬷嬷让丫鬟侍候她去洗漱,丁老夫人和范夫人则拉着王进苑问话,王进苑纵有心为祖母粉饰一二,却又哪瞒得住人精似的外祖母和小姨母。
等她娘出来时,看到母亲和妹妹心疼的看着自己,不由瞪了女儿一眼,王进苑讪讪的低着头回避她娘狠厉的眼神。
“你别瞪她。我问话。她能不说吗?就算她不说,我就真的猜不出来吗?你那婆婆啊!越老越胡涂,祸害的人是越来越多,年轻的时候是折腾儿子媳妇。现在年纪大了。她就折腾起孙子孙女们了!”
丁文芙苦笑。“我们妯娌也都习惯了,只是,她要真敢把阿苑许给她娘家侄孙。拚着和离,我也要把阿苑带走。”
“说什么气话。”丁老夫人忍不住斥道,“你和女婿不是打算得好好的吗?要在她娘家人到京里之前,把阿苑的婚事订下来,怎么突然间又说这种孩子话?”
王进苑幽幽的道,“不瞒外祖母,方才我们出来时,祖母正好接了她娘家人的来信,说她那位侄孙等不及年后才上京,已经出发来京城了,怕是年前就会到了。”
闻言丁老夫人和范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丁老夫人让范夫人把王进苑带下去,她则和长女密谈。
王进苑不明所以,跟着范夫人去了次间,范夫人让人上茶,温言暖语的安抚王进苑,见她情绪稍缓,又问起了她新添的侄儿。
王进苑说起两个侄儿来就笑个不停,只是偶尔有些怔忡,范夫人装着没发现,姨甥两说了好半会儿,范夫人忽地问道:“你的婚事,你爹可说了什么?”
“啊?”王进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爹说,他是绝对不会让我嫁去祖母娘家的。”
范夫人点点头,“你心里可曾想过,将来要嫁个什么样的人?”
范安阳要是在这里,肯定会直接跟她娘说,她表姐大概就想嫁杜云启那样的,不过她不在这儿,王进苑面对着小姨,羞红了脸,“没,没想过。”
心头却闪现过一个人的影子,那个时候,他还没娶妻生子,面对他们这些调皮的表弟妹们,脾气可好了,看着他们闹腾,他那暖暖的笑容,让人看了便生亲近之意。
只是他娶妻后,再看到他,他脸上的笑变少了,眉头皱成一团的时候变多了……
看王进苑的样子,范夫人心道,这丫头应该是有喜欢的人吧?只不知她喜欢的是谁?若是可以,她当然希望王进苑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她没把握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套出她的话。
这个事,还是交代给女儿去办好了!如果能问得出来,对方也没娶亲,能成全她自然是最好,但要是不成,那就她嫁给杜云启吧!就不知大姐会不会同意啊!
不多时,丁老夫人她们出来了,范夫人从母亲和长姐的脸色上看不出,她们谈得如何了,当着王进苑的面,也不太好开口问,只能憋着,等用过饭,丁文芙带着女儿告辞,她才有机会问她娘。
丁老夫人也不瞒她,“你大姐同意了,你明儿陪我去杜府,我去跟你舅舅说去。”
“是。”顺道交代阿昭去问问王进苑,看看她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丁老夫人她们为王进苑的婚事忧心时,宫里头的太后则为不久后,就能撤底摆脱大公主这个坑人的孙女而开心不已。
有时候还真由不得人相信,这冥冥之中似是有鬼神在操控着一切,大公主搬到慈和宫的当天,太后中风了,大公主搬去宜秋宫备嫁了,太后的情况便大有起色,就连御医也解释不了这个现象,只能说,大公主搬走后,太后心情转好,病情自然就有起色。
御医们对此深感欣慰,真的不是他们医术欠佳啊!实是大公主与太后冲克,不然怎么解释这奇怪的现象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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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婚事昏事 四
腊月二十一日,是钦天监择定的封印吉日,杜相父子一早就上朝,举行封印仪式去了。
范安阳坐着软轿,带着小念念巡视家中各处,小念念很聪明,范安阳偶有疏漏,还她提醒的。
一次两次,范安阳干脆就让人另备一软轿给她,让她由方奶娘、贺璋家的相陪,独自去巡视几个比较不重要的院落。
途经荣庆堂,方奶娘正想说什么,小念念却别过头,“咱们去清远堂,我们去看小姑姑和小叔叔去。”
曾经是当家主母居处的荣庆堂,因小万氏的离去,而显得寂寥,看门的婆子看到一乘软轿远远走来,以为是二少奶奶来了,忍不住想迎上去,若是能讨二少奶奶欢心,说不定就能摆脱看这空院子的差使。
没想到却听到小女孩软糯的声音,等轿子走远了,两个婆子才叹口气,转回门房里。
清远堂里头,方姨娘正忙着照顾小孩,三姑娘和四少爷哭天震天价响,小念念才下轿,就被这震天的哭声吓得差点软脚。
“这是怎么啦?”
方奶娘话声方落,一道小人影已经咐得一声不见人影了,贺璋家的毕竟年轻,忙领着人追上去,方奶娘走得慢了些,当她赶到时,正好看到小念念红着脸,站在门边,方姨娘温和的朝她笑着。
方奶娘问贺璋家的,“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大小姐以为三姑娘和四少爷出了什么事,结果只是两个孩子尿了,正要换衣服,四少爷又尿了,喷到了三姑娘,把三姑娘吓到了,三姑娘就哭了,四少爷看三姑娘哭了,跟着也放声大哭。”
“小孩子们都是这样的,他们小。看到同伴哭。就跟着哭,便是肚子饿了也是这样的,一个饿,哭了。另一个不怎么饿的。看同伴哭了就跟着哭。”
方姨娘如今成天围着小孩转。孩子经说得头头是道,小念念身边根本没人说这个,她婶婶还没生孩子呢!她娘怀她弟时。正在任上,去高家时,那些舅母、表姨们虽也叨念过孩子的事情,不过只要看到她,总是会把话题绕到她爹的婚事上头去。
让小念念很困惑,她爹的婚事,自然是大人们做主啊!他们不总说父母之命吗?那又为何总要她去跟父亲哭闹,要他娶高家的姨姨作老婆呢?
贺璋家的和方奶娘对看一眼,方奶娘忙开口岔开话题,方姨娘再不知事,也晓得高家人千方百计的想要再嫁个高氏女进门,看到小念念怔忡的样子,猜也猜得到小姑娘在想什么了,连忙配合方奶娘把话题引到要过年了,家里要准备些什么吃的、喝的。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短暂,有新的事情引开她的注意力,她就把之前在想的事情搁下。
“为什么不能让小叔叔和小姑姑跟弟弟一道住呢?”
呃?这真是个好问题,三个奶娃娃年龄相差不大,辈份却差了一辈,庶出的叔叔和姑姑及嫡出的侄儿,三姑娘就不说了,两个男孩,都是小小年纪没了亲娘,身份却是天差地远,光是侍候的人就是质与量的差别。
方姨娘愣了下,笑弯了眼对小念念道:“因为他们是你和大公子的叔叔和姑姑,辈份有差嘛!”
辈份有差,所以不能住在一块?
小念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高府,高尚书夫人支着下颌正在听心腹管事念着各家送来的年礼。
三夫人和四夫人娇笑着连袂而至,给婆母请过安后,就坐在一旁听着管事媳妇念年礼单子。
管事媳妇脆声一气念完,念完之后,三夫人有些迟疑的开口:“怎么没有杜家送的年礼?”
“有,已经念过了。”管事媳妇忙把礼单递过来,三夫人接过来,其实她有听到管事媳妇念到杜家的礼单,她就想把杜府的礼单拿在手上细瞧,其实礼单上的东西跟往年送的礼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也很正常,亲戚间礼尚往来,本就都有例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