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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看看,走得飞快,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不见人影啦!
身后传来言首辅亲信的声音,“禀言首辅,谢相家有急事,所以先赶回去了。”
“是什么急事?连进来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亲信笑了下,“听说是谢相的孙女儿在家里上吊………”
上吊?这是在闹怎样啊?杜相和辛相互换了个眼神。
“怎么回事?”言首辅看他们两眉来眼去,不禁问道。
杜相忙把谢相之前曾想把孙女嫁怀王的事说给言首辅听,辛相则在旁补充,言首辅听完之后,忍不住要摇头,“该!”不过回过头,还是派人上门去慰问一番。
老大都表态了,杜相他们两个自然也跟着表示一下同僚之爱,不过谢相领不领情,那就不关他们的事啦!
谢相孙女思嫁怀王,因长辈不同意而闹自杀一事,很快就在西山传开了,不少人对这姑娘的大胆表示佩服,但更多的人是在看笑话。
于此同时,念念几个出孝了,虽然父母还在孝期,但孙辈的只服一年孝,小姑娘开始应邀参加同窗好友们家的宴会。
范安阳早就让砚月帮小念念裁制新衣,好让小姑娘能漂漂亮亮的出席宴会,王进苑则托高大夫人和她娘带小念念去珠宝楼,选购一些新首饰,小姑娘虽然还没及笄,但身形已经开始抽条,之前的首饰就不太配新添的衣饰了。
丁文芙鉴于上次之事,只让店家把首饰送到包厢里来看,高大夫人对她这般细心表示感谢及满意,两位外祖母相谈甚欢,也帮小念念挑了好些首饰。
她们在珠宝楼挑选首饰时,曾有人意图进来打招呼,不过全被高大夫人让人打发了。
想当着她的面,算计她外孙女?当她是死人不成?高大夫人冷笑。
丁文芙没有出面,全交由高大夫人这位正牌外祖母去发落。
谢侍郎的母亲谢老夫人在自家包厢里,气得直跳脚,瞪着谢侍郎夫人的丫鬟质问道,“你没有告诉她们,是谢侍郎的母亲谢老夫人要见那丫头吗?”
丫鬟委屈的道,“说了,都说了,可那位嬷嬷道,她们夫人说,本来是该让她过来给您见礼的,不过杜大小姐还带着孝,怕冲撞了您,所以就不过来了。”
谢老夫人虽然答应儿子,不赶着在他出使前,把孙子的婚事订下来,可她没答应他,不想法子促成这门亲事,所以才知道杜家孙辈们出孝了,她就派人紧盯着,得知王夫人和高大夫人今日带小念念上珠宝楼来,她就拖着长媳追来了。
不想她纡尊降贵派人去请,竟然会被人拒绝。
“母亲,还是等相公回来再说吧?”
“不成,咱们就要在他回来前,把这件事给搞定,你别忘了,日前大夫说了,子暄的情况越来越糟,再拖下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二叔就要绝了血脉啦!”
谢侍郎夫人面上唯唯,心底却十分不屑,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家,都不会答应把女儿嫁给一个就快没命的人为妻,老太太不赶紧想办法求药谷传人给谢子暄看病,却执着于给他张罗婚事,可别到时候真把人算计来做孙媳妇,孙子却已一命呜呼!
她记得,小叔子还在时,有一回一家人去上香,老太婆就给孙子们求了卦,那时,解卦的老和尚是怎么说的?谢子暄是有福气之人,不过要小心别让人把他的福气给折腾掉。
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吗?在谢子暄病况加重前,打听到药谷传人就在京城,全家人皆欣喜若狂,就盼着药谷传人解救谢子暄,结果老太婆出言不逊,得罪了人,人家严池不是医者,与他们更没有关系,没有义务替他们引见。
本以为得罪一个画师,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找和药谷传人相熟的人帮忙引介就是,直到碰了一鼻子灰,才晓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谢子暄原本有望得治,却被老太婆给毁了,可不就被她生生折腾掉他的福气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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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八章 福份
不管谢家这厢如何跳脚,珠宝楼的伙计们既然知道,高大夫人不待见谢家人,自然是采取了万全措施,隔绝谢家靠上来的可能性,不然得罪了贵客,以后客人不上门了,他们的损失谁负责?
在谢老夫人还没下决心亲自上门去之前,珠宝楼的掌柜已经亲自出马,领着已经选购好珠宝首饰的高大夫人等人,从珠宝楼专为不想被人打扰的贵客们设置的楼梯离开。
小念念乖巧的跟着两位外祖母下楼,原是要上杜家的马车,丁文芙却道,“姐姐,可否让念念跟我同车,我想问她点事儿。”
高大夫人本想和外孙女且车的,不过想到适才在珠宝楼里,王夫人都礼让自己,只得应诺。
于此同时,谢老夫人想到了病中的孙子,咬紧牙起身,出了包厢想亲自去见小念念。
谁知丫鬟领她们到高家之前待的包厢时,却看到那包厢的门开着,里头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谢侍郎夫人不用婆婆问,便抢先问道。
珠宝楼的伙计很是纳闷,“两位客人是有什么事?”
“这间包厢里的人呢?”
“哦,您问她们啊?回去啦!”
“回去了?”谢老夫人不敢置信的问。
伙计点头,“是,她们买好首饰,付过账就走了。”伙计好奇的看着她们两个,难道这两位客人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找人的?
他们珠宝楼做的是珠宝生意。可不是让别有居心的人利用来做旁的事情的,当下伙计的脸就沉了下去,不过还记得眼前的人是客人,所以面上还是很恭敬,“两位夫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谢老夫人得知杜念慈她们走了,当下就想走,口气极不好的冲伙计道,“没啦!没啦!走了!”
“谢谢两位夫人的光临,下回有需要再来。”
“还来?啧!卖的什么烂玩意儿,还来!”谢老夫人没好气的哼道。转头就要离开。谢侍郎夫人不好意思的跟伙计点头示意,只是就耽拦那么一下子,谢老夫人就开口骂人了。
谢侍郎夫人只得狼狈离去,伙计们面面相觑。这老太太是那家的贵眷啊?这么嚣张?
负责招待谢家婆媳的伙计挠挠头。说。“那二位是礼部谢侍郎的母亲和夫人。”
礼部谢侍郎?前不久出使东靖国的使节团正使?“礼部侍郎的亲娘?不是吧?”
“哎唷!也许是歹竹出好笋啊!朝廷不也有好些官人的父母是泥腿子,辛苦耕作栽培儿子出息的,也许谢侍郎的娘亲也是这样苦出来的呗!”
“我看着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
伙计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能进珠宝楼工作的人,眼力还是有的,见多了上珠宝楼买珠宝的客人们,他们都觉得谢侍郎的母亲,应该是那种有点家底的人家养出来的姑娘,成亲后也一直过着极优渥的生活,没有受过什么苦,觉得所有人都应该顺着她捧着她的那种人。
不得不说,他们还真猜对了。
谢侍郎的家世虽比不得谢相出身世家,但也是耕读之家,家中小有资产,能同时供两个儿子读书,谢老夫人自小是父母手上的娇女,出嫁后不久,公婆就过世,自己当家作主惯了,习惯下人顺着她拍捧她,跟着儿子到京城就任京官,因长子有出息,自然又成了往来的女眷们奉承的对象。
只除了初进京时,在严池那里碰了壁,老太太还真是一路顺风顺水如意极了,直到最近,频频吃瘪啊!
也就难怪老太太受不住,连在外头都忍不了,直接显露本性。
“要上报给东家吗?”
“说一声好了!毕竟那位老太太可是谢侍郎的母亲。”
是夜,珠宝楼的掌柜就出现在雍王的书房里头,听完掌柜的禀报后,雍王笑弯了眼,“倒是没想到,谢侍郎的母亲脾气这么大啊!不过她盯着杜相的曾孙女,是想干什么?”
掌柜的遂低声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与雍王详细的说了,雍王惊讶的问,“严池与药谷传人很要好?”
“听说,并不是药谷传人与严大画师相熟,而是药谷药铺的一位郎大夫与严大画师交好,在京里时,便一直住在严家,不过最近那位郎大夫回老家去了,并不在京城。”
雍王想了下问,“那位郎大夫不是药谷传人?”
“他自个儿说不是,而且他也很少在药铺里坐堂。”
“那药谷药铺里坐堂的大夫,治不好谢侍郎的侄儿吗?”雍王问。
掌柜的被问得怔愣住,然后才讪笑道,“听说那谢家根本不曾上药谷药铺去请大夫过,一进京就直接找上严大画师,请他引荐药谷传人。”
“孤记得,严大画师是个再和气不过的人了,怎么会……”雍王在心里补充道,虽然有点老小孩脾气。
掌柜的小声道,“听说谢老夫人出言不逊,把严大画师惹毛了,当下毫不客气让人把谢家人给轰出去。”
雍王愕然。
能把好脾气的严池惹毛,也是一种能耐啊!只是这谢老夫人到底疼不疼孙子呢?明知孙子命不久矣!还这样对待能帮助自己的人,而且孩子病了,不是应该直接去药铺去大夫吗?
现在更变本加厉,执着着要把杜家那小丫头弄来当孙媳妇,却不想办法赶紧治好孙子的病!这老太太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谢侍郎夫妻身为子媳,也不劝戒其母,就这样由着她胡搞?
还是说,因为患病的不是他们的孩子,所以无所谓呢?雍王沉着脸。听掌柜继续汇报谢侍郎一家的事情。
掌柜的一口气说完后,却久等不到主子开口,不禁悄悄抬头看雍王,只见雍王若有所思,良久,才等到他开口,“谢侍郎的弟媳就这样默默看着她婆婆瞎折腾?而不曾想法子请大夫为儿子看病?”
“那位二太太遇到事就只会哭,儿子就快要病死,她就只会坐在儿子床边哭。”掌柜的颇为鄙夷此女,美则美矣。但一点担当都没有啊!这还是为人母的人吗?儿子都要没命了。她就只会坐在病人身边哭给他看,想要她儿子安慰她呢!
雍王冷哼一声,“行了,知道个大概就成。无需太在意。杜家没那么容易被人算计去的。”边说边拿起笔。在屋里那十二扇丝绢屏风上,以浓墨添上谢侍郎的名字。
掌柜的应诺而去,心里却在为谢侍郎默哀。被主子记到屏风上,可不是件好事啊!
时间稍稍倒回一点,当小念念她们从珠宝楼出来之后,谢老夫人让人赶车追上来,不过她拦的是高家的车,以为小念念会和亲外祖母同车,高大夫人被拦下后,并没下车,也没说话,任谢家的下人在外头说尽好话,都没出声,后来谢老夫人大概真的急了,亲自下车上前来,哭哭啼啼的抱怨小念念不懂礼数云云。
当时丁文芙的车就在高家的马车后头,见谢家人来堵,就让车夫转道,不过还是留了几个护卫保护高大夫人。
下晌的西山,道上有不少过路人,见个老太太对着辆马车又哭又求的,不禁同情弱者,纷纷出言谢老夫人,谢老夫人听到路边的人都站在自己这边,不禁得意万分,哭闹得越发来劲。
高大夫人见她在外头越闹越凶,甚至不少不明真相的路人们声援她,都被气笑了。
不过她还是没有出面,而是让心腹嬷嬷出面。
那嬷嬷一开口,就直指重点,“谢老夫人,您家孙子有病不去找大夫,找我们家夫人做啥?我家夫人又不是大夫,您老这样当街拦我们的路,是想干么呢?不会是不够钱看大夫吧?若是如此,我家夫人倒是可以请我家大人出面帮衬一二。”
嬷嬷的话声一落,众人皆道,是啊!有病不去找大夫,拦着个官家夫人的车驾是想干么?难道真是因为阮囊羞涩需要人相帮?
“谢侍郎在外头拚搏可是不容易啊!想想,此去东靖还不知何时得归,可不要他在东靖建了大功,却因家里人不知分寸胡作非为所拖累,生生把能升任一级的功劳给抹了!”
谢老夫人哭闹得正在兴头上,对嬷嬷的话充耳不闻,但对谢侍郎夫人而言,却如雷贯耳,坐在车里的她,不由愤恨的看着婆婆,谢家顶梁柱的福份可不能再被她给瞎折腾掉啊!谢侍郎夫人心中暗下决定,便派人去把老夫人请回来,谢老夫人自然不从,仆妇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弄上车。
杜府,常苑里,范安阳和王进苑分别坐在临窗的榻上,小贝和小煦及他们四叔坐在边上,逗着躺在榻上的小迪